程怀玉见这状况也有些头大，便对林蕊蕊道：“林大夫，听闻你是蜀城的神医吧！”
“啊。”
“呵呵，我也是后来打听的，一开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就是我打听到一个事情想求证一下。”程怀玉摩擦了一下手掌问道。
林蕊蕊瞥了程怀玉一眼，沉吟片刻，道：“你是想问，输血的事情吧。”
“林大夫果然英雄出少年，聪慧啊！”
“呵呵。”
“那是真的吧！”
“确实如此！”
“你救的那些人，现在还活着吧，不会被冤鬼索命吧！”
“活着，绝无此事。”
程怀玉闻言大喜，连忙说道：“如果这样的话，你干脆抽血给我祖父不就行了吗！还什么食补药补的，看着就麻烦。”
林蕊蕊嘴角抽搐了一下，这能一样么，一个是实在没办法才直接输血的，而且他自身没问题，就好像一个缺水的玻璃瓶，瓶子是完好的当然可以借水，但程公是自身造血有问题啊，玻璃瓶都是烂的，你借再多水还不是一样没有意义么。
“林大夫，我们程家可是功勋世家，牢里多的是死囚，弄出来几个不成问题，”程怀玉见林蕊蕊迟疑，以为是担心来源问题，“他们一个个全是恶贯满盈之辈，犯下滔天之罪，死是他们罪有应得！他们能在生命的最后发挥一点作用，也算是对洛国有贡献了！起码，可以免去诛九族。”
说完，旁边的人都连连附和。
就连林子璟，也不过迟疑片刻，便是一副用死囚来换程公性命实在是太正确不过的样子。
林蕊蕊此时的心就像身处西伯利亚区域被一股寒风挂过。
抽血死不了人，这件事实只有林蕊蕊和刘煜知道，毕竟当初第一次做抽血手术的时候，刘煜出于保护林蕊蕊的目的，也是避免林蕊蕊被更多的人骚扰，便将那事情给瞒了下来，只让上层人得到一些耳闻，而上层人耳闻的就是以命换命。
所以说，他们以为抽血就等于抽取生命力。
看众人的表情，似乎觉得反正是死囚，死囚没人权，抽了也就抽了，更何况是能帮助到大人物，那是荣幸。
可在林蕊蕊眼里，这都是一条条的命啊，借了换不了的。
林蕊蕊虽然自知凉薄，但依旧深刻的感觉到了与古代人类的代沟。
改不了，她也没打算改这种认知。
不过，她可以偷换概念。
林蕊蕊嘴角抽搐，想了想，解释道：“输血确实快，但这法子治标不治本，程公真正的问题是自身造血能力减退，输了一次血还会有第二第三次，而且这种忙碌输血的法子会对程公本身的身体造成损害，这是最后手段，迫不得已不能动用！”林蕊蕊是故意这么说的，只有说的严重一点，才能避免这些人投机倒把的心理。
“这样啊……”程怀玉一脸郁闷。他是个孝顺孩子，当然不希望自家祖宗的身体越来越糟糕。
“我想问一下，输血一次，可以健康多久？”
“……三个月，”林蕊蕊给出最小的数据。
“很好，老夫愿意接受输血治疗！”程公都不用考虑，他宁可三个月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身体能抗多久是多久，也不愿意过那种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好了，不说了！”程老祖宗一把敲定，“就用食补和药补！”
“喂……”
“我会找人看着你的！当初你抛下我去战场，我能在后宅等你十年，如今我也能看住你几年，”程老祖宗认真地看着程公，那真挚的眼神看得程公心里有些毛毛的，程公不再说话了，让自己的夫人年轻的时候守了十年活寡，他还是心有愧疚的。
治疗的主基调也就这么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