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往身边挪了挪。
那钱哥却像是没看出来陆晚的抵触, 直接大咧咧坐到她身边的沙发上。
然后掏出一根烟点上。
陆晚一看这两个人不怀好意的样子, 心道不好,便摸起旁边的手包,正准备起身。
往后一看, 却发现身后已然占了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魁梧男人。
显然是这钱哥的人了。
陆晚上次从菁姐那听了一点, 知道这个钱哥并不是什么善类。今天这阵势,显然是故意不让她走了。
她突然脑中灵光一现,说不准赵齐那事也是他们搞出来的,特意给傅泽以来了个调虎离山。
让这里只剩下她自己。
陆晚不免感到心慌。只是她到底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心里素质还是有一些的,是以,面上便强装着镇定,又往后挪了挪, 才对钱哥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
“钱哥好。”
钱哥猛吸了一口手里的烟,烟雾缭绕之中,冲着陆晚点了点头。转而又看向一旁站着的曲央, 赞了一句:
“这不错,还算懂事。”
“那是自然,”
曲央冲着钱哥笑笑,转而又看向一旁的陆晚,咬牙切齿地说,
“这可是能勾引到傅二少爷的人,您说说,能不好么?”
钱哥一听这话,突然笑起来,笑得一旁的陆晚心都凉了半截。
然后听他说道:
“你说的对,傅二少爷的女人,一定不错吧。”
曲央的脸色有些不好,似乎不大能接受陆晚这个“傅二少爷的女人”这个身份,只是仍顺着钱哥的话,
“是不是不错,钱哥您试试不就知道了。”
不过听得出来,她的语气中有一些隐隐的窃喜,和明显的恨意。
这两个人就当着陆晚的面这样说起话来,让人听着十分不舒服。
只是陆晚并不是什么莽撞的人,虽然她已经很不高兴了,还是迫于形势,忍着情绪。
她想了想,沉声问了曲央一句:
“曲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跟我说话呢?”
曲央不屑地笑一声,直视着陆晚,眼神中的锋刺一览无余,嘲讽地说道,
“怎么今天这还叫上曲小姐了?那天不是挺横的吗?”
陆晚轻笑一声,忍着怒意:
“曲小姐这是答非所问。”
她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这简直是小说里才能遇到的,没想到今天就真的在这儿让她给碰上了。
陆晚知道让他们得逞了,她绝对没好果子吃,为今之计,就只有一个拖时间了。
拖到傅泽以回来,她就有救了。
遇上她们,她还不能报警。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面对摸不清底的地头蛇,只有等傅泽以回来这么一个办法。
她看着虎视眈眈的钱哥,和满眼恨意的曲央,知道这些人的势力不可小觑。可是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傅泽以是那个可信的。
是那个会救她的人。
曲央听她这话,不屑地冷哼一声:
“你少跟我在这儿绕弯子,你不是骚么,喜欢勾引男人?今天我钱哥这么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摆你面前了,你还装什么装啊,当□□还要立牌坊。”
看着曲央这个盛气凌人,满嘴污言秽语的样子,陆晚的脑海里竟然想起了那天第一次在banquet见到曲央的时候。
还记得当时她声音软软,一见着傅泽以就恨不得扑上去,嘴里还嗲嗲地喊着“阿泽哥哥”。
陆晚当时还觉得一阵恶寒,以为曲央是那种故意做作的小女生。
没想到,很块就见到她的另一面。
说来陆晚也是挺佩服她,竟然能完美诠释两个形象,搞的跟人格分裂似的。
不过这些话她憋在心里没说出来。
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今天晚上这个情形,她如果这么快就惹怒了曲央,怕是就要惨了。她从小是个心思比较重的,也算是能屈能伸,便向着不跟曲央争这一时的短长。
今天从这儿出去,赶明儿有的是好果子给曲央吃。
是以,陆晚在心里一直安慰自己不要生气。面上只装着心平气和的样子,她干脆看着钱哥,不再跟曲央对话。拿起面前茶几上干净的酒杯,倒了小半杯酒,然后端着酒杯看着钱哥说道:
“今天能在这儿碰到钱哥是我的荣幸,不知道能不能更荣幸一点儿,敬钱哥一杯?”
她这是打定了心思跟这个钱哥打太极,干脆扯了个喝酒的话题。
钱哥这种社会上的,旁的不说,总是有几分痛快的,便也没多说,自己也倒上一杯,冲她举了举,说道:
“什么荣不荣幸,美女敬酒,当然可以。我干了,你随意。”
见钱哥并不排斥跟她喝酒,陆晚便故作爽朗,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好在她酒量好,喝这些根本是小菜一碟。喝完,便继续说:
“谢谢钱哥给我这个面子。”
钱哥也没想到陆晚会干脆把杯子里的酒都喝了,便对她颇有些赞赏。
陆晚这个喝酒的功夫,又想出旁的法子来,便说:
“钱哥,您看今天这么高兴,不如咱们来赌几把?”
这家夜场的每张桌子上都放有一副骰子,陆晚就是余光瞟见那骰子,才想出来这么有一个办法。
钱哥常混在场子里,目的除了看着场子,谈些生意上的事情,再不过是给自己找些乐子。这时有美女邀请他一起赌几把,他心里自然是乐意的。
便说:
“行啊,你想赌什么?”
陆晚想着,刚要开口避重就轻说个赌注,没想到却被旁边站着的曲央给抢了先:
“我看就赌大小,谁输了脱一件衣服,钱哥你说,怎么样?”
她说着,还瞟向陆晚身上少的可怜的几件衣服。又看了看茶几上的骰子,心里快意地想着,钱哥可是经常玩这个,真赌起来,估计那个贱人就得裸.奔了。
到时候就算阿泽哥哥回来,看到贱人那个狼狈样子,她就不信,阿泽哥哥能丢得起这个脸。
陆晚一听这话,霎时间,脸都白了。
凌厉的眼风狠狠扫向曲央。这个女人的狠毒之心,实在是可见一斑。
她咬了咬下唇,想试试还有没有寰转的余地,便开口说:
“钱哥,这赌注都被人家玩烂了,不如咱们玩点儿新鲜的?”
曲央在一旁听着,眼看着钱哥就要答应,她有些急,忍不住出言提醒:
“钱哥,她这是故意跟您拖延时间呢,您再不快点,待会傅泽以回来,少不得有些麻烦。”
曲央说完,还转向一旁站着的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问道:
“楼上的房间开好了吗?让你们准备的都准备了么?”
那黑衣人未迟疑,回道:
“曲姐,都办好了。”
曲央看钱哥听了这些话,脸上有些动摇,便对那些黑衣人继续说: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带上去?”
钱哥这时似乎已经被曲央的话动摇了,见陆晚一脸抗拒,还要往后面躲,干脆伸出手去拽她。
陆晚没想到他这么猝不及防地过来,情急之下一巴掌挥上去,愣是给钱哥嘴里叼着的烟打掉了。
那钱哥本就喝多了酒,陡然被打了这么一下,登时恼了,抬手就去撕陆晚身上的衣服。陆晚整个人慌了神,只顾着用尽身上的力气去挣扎,口中虽然叫喊着。可是声音被这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完完全全给掩盖起来。
……
绝望,满眼的绝望。
就在陆晚被钱哥压在沙发上狠命撕扯身上的衣服时,倏然之间,感觉身上一轻。
油腻的男人被人一脚踹翻,下一瞬她就被人一件外套紧紧裹了起来。
只是还没等她看清来人的面容,就见那人已经一拳挥过去,将那钱哥按在地上一顿不要命地打。
她只能从他的身形大致分辨出,那是傅泽以。
一旁钱哥那帮黑衣人们刚刚反应过来,正要帮忙,就被后面的另一个人给牢牢拦下。
只见赵齐插着口袋端端站在那群人面前,冷冷放了句狠话:
“今天我就站在这儿看着,谁敢动我以哥一下,看我不弄死他。”
赵家、傅家都是a市有名的人家,不知道要比钱哥高上多少档次。赵齐又是经常混在夜场里的,这些黑衣人都认识他。
是以,他这话说出去,竟然真的没有一个人敢动。
陆晚见到傅泽以这个每一下都很重的打法,生怕他不小心下手重闹出了事情,连忙上去拦他,急急道:
“傅泽以,别打了,停下啊,再打要出事情的!”
他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眼中的肃杀之气,让她也滞了一滞。
他却停下手,指着地上被打得瘫着的钱哥,一字一顿地:
“再敢碰她一下,老子废了你。”
说完,便怒气冲冲地拉起陆晚的手,转手就往外走。
这回他们没走楼梯,直接乘了电梯。
陆晚看着他按了二十一楼,不禁不解地看着身边这个一身戾气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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