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果娱的林总,这是我的经纪人,余京,京姐。”
“这是安宁。”
易然给他们各自介绍又等他们全部各自寒暄完了才坐下。
“安宁,今天我跟林总过来其实主要是想见你一面的。”余京直白的开口,看着安宁,脸上挂着笑意。
“京姐,有什么事您但说无妨。”安宁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只是如果她猜得对,怕就得让人家失望了,只是别影响了这次和易然的合作才好,不过想来人家也没那么无聊跟她过不去。
“那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据我所知,你还没有经济公司吧,果娱想签你。”
安宁心里叹服自己的敏锐,果娱是国内最大的娱乐公司了,旗下艺人占了圈里了半壁江山,这对现在想发展事业的安宁来说无疑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只是就算再好,她不能也不想答应。
先不抛开她跟程修杰隐婚这件事来说,如果果娱知道了,别说签她了,不定还会怎么样呢,再者安宁这段时间仔细的想过了,这一段也有经济公司找上过她,但她也同样的都给拒绝了,她是想发展事业,但同时安宁深知自己,是最不喜欢勉强的人了,如果签了公司势必就是跟据别人包装的形象来经营自己,再有娱乐圈的合约一签就不是两年三年的,毕竟是自己的事业,安宁不想那么没有自主性。
现在这样,虽然她资源有限,但最起码舒心,只接自己想接又愿意接的工作,况且将来,不用说将来,明年一切都未可知,果娱现在的好意看似是块蛋糕,但安宁知道她身后是不远处是有大鱼的,如果‘一起come on’不出意外顺利开播,明年她也就可以计划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了。
“京姐,谢谢您和果娱的看重以及好意,不过我现在还不想签公司。”安宁看着余京歉然的笑道,安宁想,这会儿在果娱林总和金牌经济人余京眼里她该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了吧,因为她看到听完她话的林总送往嘴边的茶碗明显滞了一下,而余京的眼神里也带有了不解的神色。
“真不考虑考虑?你完全不用这么快答复我的,我可以给你时间。”余杭笑着又问,安宁是挺特别的,也的确很有可以挖掘的潜力,签不到手有点惜了,不过也无妨,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想往上爬的人了。
“谢谢京姐的好意。”
“我能冒昧的味一下原因吗?”余京也好奇,以安宁现在的情况来看,果娱是她最好的选择,但是她却能拒绝的这样干脆。
“也不怕您笑话,我是想将来成立自己的工作室自己干,我也不愿意被包装。”
“我该想到的,那就当今天的事儿我没说,我们等以后有机会合作,以你安宁工任室的身份。”
“谢谢京姐。”
“那行,我跟林总待会儿还有个项目会议要开,就不多留先离开了,你们工作顺利。”
安宁和易然一起送他们离开,不想走到大厅里时却见到巴蜀和小q在聊得正欢,更想不到的是余京和巴蜀居然认识,还是很熟的样子。
“京姐您这亲自出马是过来开会?”巴蜀笑着起身小跑到过来的一群四个人身边乐呵的问,其实余京过来干嘛刚刚他从小q的话里已经明白的七七八八了,他可得把皮崩紧点不然程哪儿肯定没好果子给他吃。
巴蜀跟着程修杰多年,见过的人不少,圈里各个有点来头演员歌手的经纪人助理不能说全部,只要是见过合作过的他都认识,余京是圈里有名的金牌经济人,第一次见是几年前了,哪个时候他刚做程哥的助理,而程哥正和余京手下带的一个艺人合作拍一部戏,余京的艺人是男主角而程哥是男二。哪个时候她还动过签程哥的念头,巴蜀还记得她说程哥是不可多得的好演员,甚至提出可以帮程哥付违约金,但是被程哥给拒绝了。
巴蜀在心里想,有着钻石操盘手美称的余大经济人眼光果然独到,相中夫妻俩,但俩人也都不跟她走,缘份!
“巴蜀,你怎么在这儿,修杰在这里?”
“不能,京姐,我现在不跟程哥了,我这段时间有点事情不能离家太远,刚巧安宁姐要找助理,我现在跟安宁姐。”
“这样啊,巴蜀不错的,他可是程修杰的得力助手。”余京回头看着安宁笑道。
***
果娱的林总和余京走后,易然和安宁才开始聊mv的事情,安宁看了情节设定,分手的恋人不断错过,没有台词也没有对手戏,没有什么难度,按导演说的,把握好表情和眼神就好了。取景地点一共有四个,导演说时间预计两天,其中有三个地点都在人烟希少的郊区,预计要在哪里留一晚,时间订在后天和大后天两天,工作的事情敲定后导演就离开了,易然把主打歌的音频发到了安宁的手机里让她这两天听一下找找感觉。
“对不起啊,刚才的事。”
易然的突然道歉让安宁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觉得有点好笑,不理解易然为什么要觉得对不起。
还没来得及回话又听到易然的声音,“我没有想到…总之,对不起。”
他好像太自以为是了。
“易然你可真逗,那现在我觉得见过京姐之后对我以后来说说不定会是很粗的一条人脉,我现在是不是也要像你这么认真的说对不起一样跟你认真的说谢谢啊。”安宁看着易然挑眉玩笑道。
很多的事情很多的人总有些不得已,世界如此,有几个人能是例外,起码她没有见过例外,易然无意也好有意也罢,不过一个小插曲,终归没什么影响。
这边安宁和易然的工作算是敲定了,然后几个人坐着闲聊,气氛惬意又轻松,与之反差最大的大概就是安橙影视的低气压了,刚刚经过汪总办公室的人都知道,程哥进去后汪总发了火了,所以听到动静的人都躲得远远的了,只有于飞还苦着脸待在外边不敢走远,他真的真的好想巴蜀。
汪洋坐在办公桌后椅子上,眼睛瞪得老大,看着一边坐在沙发上还在轻松翻着杂志的程修杰,他是疯了吧!
“这事儿没得商量,你死了这条心。”笑话,电影还有一个多月就开拍了,开机前演员罢演不干了,关键是还问不出理由,如果是一般的小制作还好,关键是筹备了两年的片子,他说不干就不干,当是过家家吗?
程修杰把手里翻到头的杂志丢在了一边又从旁边的架子上抽出一另外一本,淡淡的看了汪洋一眼,“我也没跟你商量。”
“你…”汪洋直接松了领带,摘下来扔在了前面的桌子上,“程修杰,你知道你这样我可以告你违约的。”
“那你算好后发给于飞,让他打给你,还省点诉讼费。”
第27章
“你…”汪洋皱着眉头,心知这件事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了的,于是也只好暂时放下不提,也心知从他这里问不出什么了,只能再找机会从别的地方下手。
程修杰的手机响了,从口袋里掏出来看到巴蜀发来的微信:程哥,果娱想签安宁姐,被拒绝了,我们后天要出去工作,在外留宿一天,我们正在准备回家。、
程修杰看完锁了手机屏幕,起身抚了一下身上的褶皱,“过几天的金项奖你想办法让安宁做开奖嘉宾,还有‘真实谎言’的综艺宣传,安宁他们那档节目我会参加,我回去了。”
“你没病吧,还有你们两口子要搞什么能不能给我个明话。”汪洋很费解,本来安安静静的安宁突然开始在圈里试水,而且动静不小,而一向除了拍戏不做任何综艺节目的程修杰居然主动开始要求参加综艺宣传了,更有和向敬业著称的程修杰,好好的电影居然理由没一个的就不拍了,靠,没一个正常的。
看着程修杰消失在自己的办公室汪洋重重的摔在的身后的椅子上,伸手捏了捏眉心便捞边一边桌子上的手机开始打电话,气归气,事情还是要做的,好在程修杰最后留下的话都不是什么大事,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
从安橙出来后就直接回了家,只是等了半个小时后还不见巴蜀和安宁回来,虽说他们的路比较远,但也没远到这个程度。
于是有些坐不住的程修杰打了巴蜀的电话,得到的答案是安宁正在朋友哪里选衣服。
因为安宁刚刚接到金项奖的邀请做开将嘉宾,刚到小区门口又调头去了朋友的工作室了,同时巴蜀还说安宁大概要到晚上才能回得去。
挂了电话的程修杰在心里把汪洋问候了一遍。
靠!属机器啊。
程修杰却忘了,汪洋能有现在的办事效率还有速度,一多半得归功于他自己。
易然的mv拍摄很顺利,用时比预计的要短,所以原本是计划在拍摄地留一天的人晚上擦黑就回来了,还有一个取景点是在城市里的高架上,依旧是按原本计划第二天下午拍,所以连着忙了几天的安宁睡了个自然醒后又接着在高架上跟游魂似的穿着高根鞋来来回回走了不知多少趟,最终在她脚废掉之前总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女演员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她差的真的不是一点半点,安宁在心里哀叹的同时对她选择的路又有了一次清晰的认知。
回家的时候,巴蜀帮她拎着箱子,刚进电梯,安宁就把脚上的鞋子给脱了拎上手上,这会儿安宁看着手上她原本很喜欢的鞋子恨不得拿来当榔头用。
她的脚啊!
安宁从包里拿了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门从里面被程修杰拉开了,看到安宁这样一副样子脸色瞬间阴了下来,现在的天气己转凉了,她却光着脚,只是已经累瘫了的安宁才没心情在意他的脸色,只是她身后的巴蜀就不能幸免了。
安宁穿了拖鞋就上了楼了,高架上吹了一下午,就北京这高密度的空气,不洗洗安宁觉得她东西都吃不下。
巴蜀把安宁的东西放好才看向程修杰,也不等他问,“安宁姐今天下午一直时拍摄的时候一直带动不了情绪进入不了状态,所以来来回回拍了好多遍。”
程修杰听了盯着刚刚安宁随手丢下来甚至可以说是砸下来的鞋子,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点了点头,过了几秒才开口问,“明天还有什么安排没有。”
巴蜀摇头,如实的回答,“没有,除了安宁姐台里要录的节目,这几天都没有其它工作,再有就是金项奖了。”
巴蜀离开后,程修杰一直坐在沙发上,盯着楼梯口的地方向不知在想什么,等回过神来之后勾起唇角也顺着刚刚安宁的方向上了楼。
程修杰轻敲了两下房间门没意外的没有听到里面的回应,直接推开了门就看一安宁合衣躺在床上,确切的庆该说是趴在床上,看到这一样一副场景的程修杰没有一点儿意外只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安宁挤压的变了形状的脸无声笑了起来,然后想到什么又叹了口气拉开了一边的薄被给她盖上又开了墙角的落地灯调暗了光线关上卧室里的大灯便出关了门出去了。
安宁是被饿醒的,醒来之后有一会儿的愣怔,等意识清晰起来之后就直接起身去了浴室。等安宁终于神清气爽的从浴室出来拿了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也难怪会有这种前胸贴后背的感觉了,于是转身下楼找吃的。
意外的是下边的客厅里居然亮着灯,本以为是程修杰忘记关了只是当她还没走下楼梯便听到他低沉略带一丝微哑的声音,“醒了?”声音是刻意放轻了的,但在这样静谧的夜半时分,刚刚睡醒的安宁还是吓了一跳。
手捂着胸口扶着一边的栏杆瞪着正一边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杂志的程修杰,他有病吧,大半夜的不睡觉。
程修杰看着瞪着安宁的自己放下手中的杂志,像是被安宁的表情愉悦到了,声音慵懒中透着轻松,“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以前半夜关灯看恐怖片的魄力呢。”
安宁不再理他,太费力气,转身就往餐厅的方向走去,在靠墙的矮柜里是她的粮仓,这是安宁回来之后收拾出来的,放的是她屯在家里的零食,因为准备戒掉坏习惯所以把它们都归置在了一起,这一段时间轻易不会动,虽然打算戒掉而她这一段时间也真的不怎么吃这些了,但是在这样饥肠辘辘又没有外卖可叫的夜半更深,安宁觉得再没有比她的这些个来得亲切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开了柜子会空空如也,安宁惊讶又费解,她精神错乱了还是记错地方了,不应该的呀,扭头之间却看到程修杰抿唇憋笑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安宁的质问还没出口,程修杰去幽幽的开口了,“你的那些个垃圾食品中有过期产品我今天让李姐全部清走了。”
“你才过期呢,他买的所有东西都过期。”安宁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清醒的认识到她跟程修杰果然是不对盘的,起身瞪着他冲他嚷,更是气急的冲他的小腿骨踢了过去,只是被看出她对作的程修杰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程修杰也不生气,看着她摇头,“你这就是典型的垃圾食品吃多了的附加作用。”程修杰说完闲闲的瞅了她一眼就转身就迈开步子回了一楼的客房,只是转身的瞬间微微弯起的唇角安宁是看不到的。
安宁认命的转身去了厨房,对于自己动手和继续挨饿之间她选择了自己动手,只是刚走到门口还没开灯就看到了一个微微亮着的橙色提示灯,在幽暗的厨房里特别显眼,安宁知道那是家里电饭煲上的保温提示灯。
开了灯打开锅子里面是热腾腾的排骨闷饭,还没动过的样子,安宁被锅里冒着的热气熏的避免不了的眼眶微潮,有现成的吃的还是对胃口的她自是不会拒绝,就当是田螺姑娘看她可怜吧,反正她一向会安慰自己让自己好过。
拿碗装了饭,回到餐桌上才发现桌子上还有一个密封的玻璃小碗,里边装着糖醋萝卜片,是安宁一贯喜欢的口味,一时安宁看着眼前的东西不知怎的却突然失了食欲,上一刻的饥饿感瞬间消弥无踪,然后就这样怔怔的坐在哪里,直到感觉到有人坐在了她的对面。
程修杰是出来喝水的,距离他刚刚离开差多已经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了,出来后看到安宁还在就已经觉得意外了,走近才发现她面前是未动过筷子的碗还有这一刻她像是没有了焦距的眼神,原本淡若秋月的眼睛也像是遮上了薄云失了往日神采。
程修杰拉开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不解,“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安宁回过神来,长出了口气,然后抬头认真的看着对面的人,从未有过的认真。
“程修杰,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你以为呢?”
很程修杰式的回答。
安宁听了却笑了,这些年他们之间好像都是在用一个新的问题来解答上一个问题,像是在解一个环环相扣的迷题,但到了末端的总有未知,安宁突然生出了疲惫感,像是溺水被捞上岸的人,除了喘息抬下手指都觉得无力。
“我以为?你觉得我会怎么以为?我以为你是在讨好,是想挽回。”安宁一瞬不瞬的盯着程修杰,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的分外清晰,“有必要这样吗,勉强自己纡尊降贵做些你自己都不乐意甚至厌烦的事并且想以此来挽回一段你自己原本就不乐意的婚姻你难道不会觉得自己扭曲吗,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何况这也不像你的风格,你一向利弊分明拿得起放得下。”
程修杰听着安宁的话原来舒展的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直到皱成一个川字,安宁之前说的没错,他们之间的默契好像真的没有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状况的,程修杰想不起来,从结婚开始,还是更早以前?安宁说是他们的婚姻使然,呵,不见得。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话,并且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现在做的这些你可以解读为我是在挽回,但我挽回的从来就不是婚姻,而且你说的勉强又从何而来。”
第28章
安宁抬起手背抹了一下眼泪,觉得丢脸,这种廉价的东西原来她还有这么多,不过随便吧,反正更狼狈的样子他又不是没见过,有些事情说清楚了也好,也算有始有终。
看着安宁掉眼泪,程修杰的心跟着灼痛,他有很多年没见过她的眼泪了,小时候经常把她惹哭,然后再费更大的力气把她哄笑,只是看着这一刻掉眼泪的安宁,程修杰觉得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好像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做,但又好像一切都显得多余。
“那天在你们家,你跟爸的话我都听到了,关于你的十年,关于我们的婚姻。”安宁抽了纸巾擦干了眼泪,直视着程修杰,甚至还挂起了笑脸,标准又得体。
只是听完安宁话的的程修杰却是笑了,不过却是冷笑,“你别跟我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因为哪天不小心听到的话。”
安宁很感激程修杰言语里对她的美化,她其实很佩服自己现在还能把重点分侧到这个地方。
她刚才说的虽不是最直接的原因,但这也算是成因之一,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起因了,因为现在的她也没办法对着程修杰说因为你‘出轨’了,因为你的初恋。安宁其实也在等,等到他们国民初恋cp炒出来的时候,她就有办法有相对有立场的理由来结束这段婚姻了。
听了安宁的话程修杰笑了,只是却是皮笑肉不笑,安宁看了都觉得他的表情高难度,演戏的人果然不一般,冷笑起来都比旁人更吓人一分。
“你说这一段婚姻把我们从小相处的默契给磨没了,我起初还不信,就刚刚我都还不信,但现在我是真的信了。”程修杰哼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为了一个所谓的机会拿婚姻下注?”程修杰把身体倚到了椅背里,双手环胸,“我不像你,不是我想要的你以为有谁可以勉强得了我。”这句话出口程修杰的语气是有些冲的,勉强的人怎么会是他呢,从来都不是。
程修杰说的话安宁是信的,他那个人也的确是这样的,从小骨头硬,主意大,不想要的没谁可以勉强得了他,最起码她没见过。
可是那又怎么样,就算他们的婚姻是他自愿的,也不曾被勉强,可是他们这几年的生活也是有目共睹的,两个人在凑合的生活里越来越累面目全非,也足以说明他们不适合了,更何况中间还有一个现在还隐藏着的白宁,她的存在是不争的事实。
“嘀。”声音有两声,是手机发出来的,一个是安宁放在手边的手机,一个是程修杰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传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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