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心手指撑着额头,被风吹得冷冰冰的手,放在桌面上都在发抖。
宋姐抬起手,握住,“你啊,出门接个电话,手都能冻成这样。”
“本来就比较冷,这冷风一吹,自然更冷了。”南知心随和自然地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感受,但是面容苦涩,内心深感无助。
“好吧,好吧,这温手的事儿还是交给你的傅先生吧。”宋姐让南知心照看着凤轻轻,自己则上了楼。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外面便响起了汽笛声,胡初漓开着车飞奔上山,傅时遇把车停好,给南知心发了一则消息。
【他人已经上来了。】
南知心沮丧地看着奔进来的胡初漓,伸手拦住他:“胡先生,我先说好。如果你再惹轻轻生气,我一定不饶你。”
“我会照顾好轻轻的。”胡初漓伸手,把人抱在怀里,同南知心道了声谢谢才走。
看着闺蜜的身影,南知心手抚着脑袋,郁闷又担心。
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事儿,可又确实想不到别的办法。
除非……那孩子不是胡初漓的。
南知心上楼去见了宋姐,宋姐在帮忙哄孩子。
“傅先生来了吧,那你回去吧,我帮他带带孩子再回去。”宋姐嘱咐南知心回去的路上小心。
“嗯,那我先走了。”站在宋姐面前的南知心探出脑袋,朝着身后的东里先生,示意了一下手。
而后徐徐地步下因着下雪一片潮湿的台阶。
傅时遇站在台阶底下,朝着人张开了怀抱,“小心点啊,要是摔了我可不管你。”
南知心示意自己的靴子:“跟儿不高,我不会摔跤。”结果下到三步台阶的时候,靴子一打滑,直直地跌了下去,傅时遇抓住了她的手,却还是没有站稳。
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
“啊……啊……”南知心不得不说,这一滑,摔到尾椎骨了。
疼得都起不来了。
傅时遇心疼地看着她:“摔到了?”
“嗯。”南知心张开手,皱着眉头,眼睛都疼得眯了起来,“好疼的。”
“还能动么?”傅时遇蹲膝看着人。
“不能动了。”南知心伸出手,落在了傅时遇的手臂上,想了想,才又说,“抱抱。”
于是傅时遇就想提树袋熊一样,把人提着去了车内。
关键南知心都不敢坐,只能蹲在角落里。
“真是摔到了。”傅时遇嘀咕。
“嗯。”南知心眼眶都红了。
傅时遇深深地蹙眉头:“那去医院吧。”这种时候,去医院才比较放心。
可是南知心却备感无奈,这地方摔坏了,去医院多丢脸。
她坚决不要:“不行,我不去医院。”
“不去医院怎么能行呢?”傅时遇握着南知心的手,好言劝解说,“必须去,听话,万一真伤到,以后可永远不会幸福啊。”
“不要。”南知心像一只被彻底热闹的猫咪,抓着傅时遇的手,哭出了声来,“你带我去医院,我要不要面子啊,你不能体贴温柔地买些膏药么?”
傅时遇被那滔天的哭声震慑住了,他无奈地摊手,解释说:“膏药没有多大的用,你这样,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为了不去医院丢脸,南知心甚至敷衍说不痛。
傅时遇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去找度娘上的医生,询问措施。
有的人说热敷,还有的人说要看伤者的情况,更有人说,要看看有没有摔到骨头。
为此忙坏了傅时遇,他跑到药店,同那位卖药的工作人员说到了这个问题。
之后拎着一大袋药,涂的,抹的,到了车里。
“真不去医院啊,丫头?”
“不去。”
“那好吧,一会儿回去贴膏药可不许哭。”傅时遇先给自己的妻子打预防针。
“痛还不哭,我是傻子啊。”南知心脸色不大好看。
“……”突然就无话可说的傅时遇,心里委屈巴巴。
夜里。
傅时遇拆开膏药,在迷离的灯光下给老婆贴膏药。
尾椎骨一触碰,疼得她直流眼泪。
“很疼啊?”傅时遇轻声问着,手指按着膏药,轻轻地揉。
南知心委屈地望着傅时遇,不知道是不是太疼了,就想转移注意力。
“时遇,我想吃你做的面。”她一可怜,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就开始挤眼泪。
傅时遇上上辈子亏欠她的,一委屈,也跟着心疼:“好好好,贴完膏药,就给你做面。”
“时遇……”南知心抓着他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傅时遇靠过去笑话她:“这么臭的膏药味,贴到脸上,是不是特别臭!”
南知心握着傅时遇的手,瞥了他一眼:“沾了我的味道,就不臭。”
“傻丫头真是太自恋了。”傅时遇摇摇头,两手捧着南知心的脸,一脸沮丧,“你伤成这样,我都不敢碰你了。”
“可以的哦。”南知心掀开被褥,坏笑地眨了下眼睛。
于是她凭着那只战无不胜的猫爪,掌控了先生独有的感受。
傅时遇叹口气:“丫头,你不可爱了。”
“你再说……”她可以放过时遇,猫爪也不愿意。
被褥里,究竟是怎样的骇浪,那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南知心拿胳膊肘撞了撞傅时遇的手臂:“时遇,说好给我煮面的?”
傅时遇嗯了一声:“哦。”滚烫的体温近距离地靠着,有些不舍,“能不能再等会儿?”
南知心撑着手腕,转过脸,望进傅时遇的眼眸深处,“为什么?”
好牵强的理由,呼之欲出:“膏药味太臭了。”
“所以你嫌我了。”南知心往傅时遇的怀里拱了拱,手指在对方的肩膀上轻轻地按了按,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膏药贴在我的身上,你说膏药的味道臭,那不是说我?”
傅时遇果断地支棱起来:“丫头刚才好像自己也说膏药的味道很大。”
“我说和你说能一样嘛。”南知心扁扁唇,跟着骂,“狗男人,你这样就嫌弃我了。”
傅时遇翻了个身,将人按住。
两手撑在太阳穴上,他笑话道:“不是嫌弃。”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女人,她明艳动人的脸庞上,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傻丫头,你这么伺候我,我该回报你。”
“这,这怎么好意思啊?”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她的两手却搭在了对方的后脑勺,“那傅先生,请多指教咯。”
傅时遇低头,埋在她的脖颈里,像春季刮过的一阵清风。
许久,他抬起头,眯着眼睛问南知心:“好丫头,吃什么面来着?”
被逗得南知心伸手把人拽回来,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就算是只猫,你摸了它,也得给点儿好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