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不答,只是笑。
他向来是没有什么表情的, 但面对尤乐他就是忍不住想笑。
接着他贴在尤乐耳边,低声问道:怎么样?你现在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样的喜欢了吗?
闻言, 尤乐一愣,他知道?
所以他懂?他还能懂吗?
你尤乐抬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伏羲。
伏羲笑得温柔,他眼底的爱意似乎想要将尤乐溺毙在此。
对于尤乐, 他从来不了吝啬自己的温柔,只是这个人一直不开窍。
嘴说他也不怎么开窍,但自己毕竟没在凡间呆过,不太懂凡间的事情也很正常。
怎么尤乐一个在凡间呆了几千年的凡人还是不懂?
真是还不如自己!想着伏羲心里不由得自夸了起来。
他细细摸了摸尤乐光洁的下巴,那里在十分钟之前有一道小小的口子。
感谢这道口子,不然他还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亲到尤乐,或者说应该感谢的人其实是尤乐那个疯子弟弟。
伏羲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他低头在愣住了的尤乐唇上又蜻蜓点水的吻了一吻:我对你的喜欢,是这样的喜欢。
尤乐的脸又顿时涨得通红,他连忙低下头:你懂个屁的喜欢。
我不懂,要不你教教我?伏羲像是开了挂似的,居然开始无师自通起来。
听到这里,饭厅内掐诀偷听的一群人忍不住点头。
尤其是越逸仙,他教了伏羲这么久,这人就像个朽木似的,他原本都要放弃了,没想到吻尤乐一个居然让他变得孺子可教起来。
孟婆跟着点了点头,做好笔记准备回去报备,三生石上应该再添两个名字了。
你怎么回事?这人怎么突然开始花言千语起来?难不成从前他都是在自己面前装楞?
不行,这种事情久不能占据劣势!
我
尤乐红着脸,正想装腔作势的说一番话,却被伏羲打断了。
伏羲像是亲上瘾了,又在尤乐嘴角吻了一吻,接着将人搂进怀中:好了,该吃早餐了。
闻言,尤乐立马奄了下来:我不要下去,他们都知道了,好丢人。
没人敢笑你。伏羲安慰道。
鸿钧敢、女娲敢、张泽州也敢。
伏羲:
他原本是想让多几个人帮自己,如今看来这群人实在碍事,不如趁着赶走尤乐弟弟的时候将他们一块儿赶出去算了?伏羲心里默默计划着,归墟就快要撑不住了,他的尤乐免不了要受苦,此时就应该让他和尤乐好好过一过二人世界才对。
这群人也抬不知道看形势了。
若是饭厅里掐诀偷听的一群人能够偷听到此时伏羲的心声,定然直接气炸!
这人真的是将过河拆桥这件事做得明明白白。
那咱们在房间里吃?伏羲问道,我给你端上来。
尤乐在伏羲怀里不悦的扭了扭,很明显不太同意他这个提议。
明明没有什么事儿,还要将早餐端到房间里吃,搞得好像有什么事儿似的。
他们肯定会笑话他!尤其是越逸仙,肯定会逮着这件事笑话他好几年!
此时越逸仙确实高兴,一方面事身为朋友为尤乐感到高兴,另一方面身为姻缘神,他终于搞定了这个天煞孤星了!这也算是他年终的业绩啊!
不行,怎么能不吃早餐呢?伏羲不容尤乐拒绝,你肠胃不好,就是这么多年不好好吃早餐引起的。你要乖乖的,凡人很脆弱。
说罢,他不由分说的搂着尤乐回了房间,小心翼翼的将尤乐安置在床上,还贴心的给他盖了被子,之后才依依不舍的下楼去。
伏羲这个架势,尤乐差点就要以为自己不是只和他亲个嘴而是自己刚检查出来怀了他的孩子。
林业记错了,胃不好的人从来不是伏羲,伏羲浑身上下都好得不得了!只要他想,他还能瞬间长出好几个胃来!
肠胃不好的一直都是尤乐,这也是伏羲每天早上都要要求尤乐乖乖吃早饭,并且要求他喝豆浆的原因。
牛奶伏羲都很少让他喝,因为喝牛奶对胃其实不太好,不如喝豆浆更容易消化些。
其实他不是林业记错了,而是他根本没有了解过伏羲、没有了解过尤乐,他甚至连伏羲的全名都不知道。
他拥有的,只是昨天晚上那个荒诞的梦罢了。
见到伏羲从楼上下来,饭桌上的所有人都笑得暧昧,只有林业一个人用伤心欲绝的目光痴痴的追随着他。
恭喜啊!得偿所愿,什么时候请喝喜酒?张泽州笑得吊儿郎当的。
早就请过了,只是没请你而已。天界那次,请了你你敢来吗?伏羲头也不抬,拿着一个托盘在餐桌上挑挑拣拣,拿的都是尤乐爱吃的。
张泽州被噎了一下,转头冲着鸿钧翻了个白眼。
他敢去,只是怕到时候去了这人又是不依不饶的。
鸿钧被瞪了一眼,觉得十分冤枉,自己只是坐在这里喝茶而已有没有惹着他,怎么又开始莫名其妙的冲着自己发脾气?
见伏羲拿了东西就要上楼去,林业整个人是又嫉妒又难受。
他知道这些东西是傅先生要端上去给尤乐的,不过就是接个吻吗?怎么就这么娇气,还下不了床了?!
他嫉妒尤乐受人疼爱,这一切本应该是属于他的才对!
这幢公寓、这些室友、面前这个英俊优秀的男人原本就是应该属于他的。
在另一个平行的世界,他拥有着这一切。
然而在这个世界却多出了一个尤乐来,是他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林业默默攥紧了放下桌下膝盖上的手里的手机,双目赤红。
张泽州发出一声慰叹,鸿钧端着茶盏冷眼看着他,刚刚被瞪了一眼的仇现在终于可以报回去了:怎么?发|春了?
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张泽州低声斥道。
却发现越逸仙、杨戬等人都抬头瞪着他,他差点儿忘了,这一桌子上的人除了女娲,都是天道麾下的。
鸿钧得意的挑了挑眉,接着他认真的问道:到底怎么了?
他知道刚刚张泽州,也就是罗睺的这一声叹息,说明他很舒服。
但这里是凡间、是尤乐的公寓,魔祖在这里感到分外舒适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张泽州朝着林业的方向挑了挑眉:诺,恶意。
魔应万物恶意而生,在恶意滋长的地方他们当人感到舒服。
只是在有天道之后,万物按法则行事,一切恶意都减少了不少。
尤其是凡人,还有人伦纲常所约束,因此魔界就此式微。
不过,人心是善的,恰恰也是最恶的东西,因此也就成了魔最爱呆的地方。
这也是那么多人会有心魔缠身的原因。
不是魔找上了他们,而是他们诱惑了魔。
看着坐在餐桌上机械式的吞咽的林业,鸿钧不禁蹙起了眉头:恶意?对尤乐的?
张泽州一脸看智障的看着鸿钧:你瞎了?
怎么会一天之内涨这么多?鸿钧心里觉得很不对劲,这人对尤乐有恶意他们都知道。
不过这人只是个凡人对尤乐终究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且尤乐有惦记着他是自己的弟弟,凡人总是十分讲究自己的血缘亲人,因此他们也就没怎么管过这人。
不过是个凡人罢了,还能在他们手上翻出花来不成?
但林业对尤乐的恶意怎么会在一晚上暴涨得如此之快?快到他身上的恶意能够让一只魔感到舒适?
嗐!定然是他想在网上构陷尤乐不成,昨天又看到情势翻转所致。张泽州解释道,嫉妒啊是人心里最强的心魔。
第61章
虽说林业在尤乐面前表现得十分乖巧, 但尤乐身边的人每天一句他讨厌你,尤乐看林业就怎么看怎么不对眼了。
也罢!如今人家都开始和他抢男人了,他呆在这里一天, 自己就一天不安生, 不如干脆明天就让妈妈将他接回去算了。
尤乐窝在伏羲怀里, 手里绞着一根红线。
这是越逸仙刚刚递给他的, 越逸仙递过来的时候那暧昧又猥琐的神色, 仿佛递的不是红线, 而是避|孕|套。
也就他长得好看,不然就他那个变态的表情,尤乐觉得自己得吓得当场报警。
尤乐记得之前他和伏羲结婚的时候, 越逸仙也亲手给他们牵过线,怎么今天又给了他一根?
红线还能牵两次的?
后来越逸仙跟他解释道:当时你和伏羲成亲咱们不是被迫的吗?我就留了个心眼而,没用真的, 想着万一你将来后悔了, 还能随时离婚。现在这条真的给你,绑不绑就看你了,若是绑上去了,你俩可就是真夫妻了。白头偕老就不只是一句空话了。
白头偕老吗?
红线被尤乐缠在指尖, 衬得他的手指越发冷白,尤乐耳朵尖却跟着红线一块儿红了 。
伏羲也什么都没说,他俩就亲了一下, 怎么到头来自己还要用红线绑他?搞得像是他多么急不可耐似的。
尤乐心里别扭归别扭,但眼睛还是看向了伏羲的双腿。
此时伏羲修长的双腿已经化作了蛇尾, 正盘在尤乐身上,占有欲显而易见。
越逸仙说这玩意要绑在脚裸上,这蛇尾巴该怎么绑?绑在尾巴尖儿上?
万一不是呢?
尤乐有些为难, 他想不如干脆让伏羲自己绑脚上算了?
这时,越逸仙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上次的红线是假的,否则我今年地的绩效和奖金就没了!
尤乐琢磨了一会儿,随后说道:你看这里有一条红线。
伏羲不在意的应了一声,虽说心里十分疑惑这个红线有什么好看的?
尤乐顿了顿,随后试探性的说道:要不咱俩绑一绑?
之前大婚的时候,不是绑过了吗?伏羲不解。
我想再绑一次不可以吗?尤乐道。
哦。
说着,伏羲将自己的尾巴尖翘了起来,说道:你开心就好。
看着伏羲暗紫色的蛇尾,因为心情好还在左右摆着,尤乐犹豫道:你的脚腕在哪儿?
伏羲答非所问:这是尾巴。
我当然知道这是尾巴!我要你的尾巴干嘛?我要你的脚腕!脚腕!
变回来。尤乐说道。
为什么?
你不想和我绑红线?
想啊,你绑尾巴上就好了。
没有仪式感!尤乐解释道,绑在脚裸上才有仪式感不是吗?
假的意思意思就好了。伏羲揉了揉尤乐的头发,因拍戏的缘故,尤乐将头发剪短了些,方便带假发套,现在又长起来了不少。
我喜欢用尾巴缠着你。
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你以前也很喜欢我用尾巴缠着你。
我什么时候喜欢过?尤乐觉得莫名其妙。
他突然意识到伏羲好像不止一次说过这样的话,以前多久以前?在他的记忆里他一直都是很怕蛇的。
伏羲没再吭声,凡人再喝下那碗孟婆汤之后就意味着脱胎换骨了,一碗汤下去前世皆不论。
几千年了,对于尤乐而言实在是太久了,不过没关系,自己记得就好。
今天中午想吃什么?伏羲没有正面回答尤乐的问题。
尤乐虽说疑惑,却也没往深处想,毕竟再让人匪夷所思的话,从伏羲嘴里说出来一切就是那么理所应当了。
尤乐刚想说一句,早饭才吃完多久?怎么就想着午饭了?
结果刚一开口,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伏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将尾巴伸过去搭在门把手上开了门。
尤乐!越逸仙拿着手机匆匆进来。
怎么了?伏羲不满越逸仙这么大惊小怪的模样。
看到伏羲,越逸仙才定了定神,随后喘了口气道:看热搜,别看评论也别点进去。
尤乐却丝毫没有慌乱,只是有一种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感觉。
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又是他的丑闻,昨天到今天,林业的小动作就没停过,只是他原本以为怎么说也得明天或者后天才能看到林业的成果,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冲上热搜了。
难不成,林业给钱了?现在继父还有钱给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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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之上,王母坐在瑶池的一处水榭内,面前摆着一局残棋,是上回她和玉帝下剩下的。
青鸟自凡尘中来,盘旋在她身边,低语着什么。
他弟弟?王母勾唇一笑,如此变好。就算是到时候上头的查下来了,也查不到我们身上。
说着,她提着罗裙起身,轻抚了抚鬓角。
谁料,鬓边的一根金簪不慎跌进了池中,涟漪轻轻,转瞬就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之中。
青鸟一愣,想伸手去捞。
王母却抬头制止了她:这便是命。
青鸟不解,这金簪原是王母的法器,如今跌落下界,怎么会不急呢?
不待她想清楚,王母就对她说道:你今日再下界一次,这次
一只仙鹤翱翔于九霄,鸣声清丽。
今日回来之后就不要再下界了。王母说道。
嗯?可是娘娘,那咱们不
该收手了。王母坐回到棋局前,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说罢,她伸手捻起一子,落在了棋盘之上,胜负已定。
青鸟云里雾里,虽说不太明白如今她们明明还什么都没做。
六界之中,也就冥界回了她们书信,但娘娘不是说回的都是些废话吗?怎么就该结束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开始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