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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都市言情 > 你看起来很小气 > 你看起来很小气 第24节
  越是这样暗示自己,心里越是不安,他难以心平气和,只好再次拨通了物业人员的电话。
  “宋先生,我们正在逐楼排查。请你不要着急。”
  他深呼吸,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找到几层了?”
  “十六层了。”一共来了三批安保,两人守在宋先生的家里,而其余人分成两组,一队从十九楼往下搜,另一队,从一楼往上搜。
  “有什么发现吗?”
  物业小哥有一瞬间的沉默,宋信和屏住呼吸,说道:“我需要知道进展!”
  “我们在楼梯间的安全门口,找到了一部山寨的手机。”
  “什么颜色?”
  “黑色……已经摔烂了,可能是歹徒的。”
  黑色山寨机……是陈水墨的!宋信和用力踩下油门,最终说道:“你们快点搜!再分出一队往二十楼以上搜!”
  物业小哥想了想,业主不一定会往下逃,于是拉了一个人便往楼上跑去。
  几分钟以后,宋信和向物业人员确认:“确定没找到吗?”
  物业小哥回答:“对,顶楼锁着上不去,只在二十楼楼梯上找到一件灰色外套,男士的。警察已经来了!”
  宋信和不再说话,他的眉目都已经蹙在一起,整个人快要处于暴走边缘。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坚持看到下一章!
  这是一个励志要写好狗血文的亲妈!
  ☆、八块七毛
  宋信和回到天府花苑的时候,单元楼下灯火通明,警察保安全都聚在一处。他也很慌乱紧张,车子直接停在了楼下,就往里冲。奔到大厅里的时候,发现乌泱泱的人群里,陈水墨正坐在当中。
  他扒开人群,走了进去,确定是她的那一瞬间,有些不敢置信。
  “诶?小宋回来了!”
  坐在陈水墨边上的就是马姨,她一边安抚着陈水墨,一边向宋信和招手。
  陈水墨起先听到马姨提到“小宋”,还没反应过来是谁,她循着马姨的眼光看去,才发现宋信和回来了。她惊喜的站起来,扯动了胸口磕到的伤,脸色有点僵,但依然兴奋的摆摆胳膊,跟宋信和打了个招呼。
  这场面,倒是宋信和没有预料到的。
  周围人头攒动,宋信和和陈水墨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灯光亮堂的很,照在宋信和的心上,把他一直绷着的情绪都快要晃没了。
  “怎么回事?”他问道。
  马姨起身把位置让给小宋,赶紧解释:“小宋哪!大妈跟你说!还记得上次那个耍无赖的小流氓嘛?今天把你媳妇儿给堵楼梯间了!幸亏小陈机智,跑到了楼上找我们求救!不瞒你说,你叔是个练家子……”
  马叔走过来捅了捅自家老婆子,示意她避开点儿,没瞅着人家两口子有一肚子话要说嘛!
  警察过来安抚了下陈水墨的情绪,顺便夸了一下马姨马叔,然后请大家都各回各家,早点休息。
  马姨一拍脑门,说家里还炖着排骨呢,得赶紧回去看看,便拉着马叔先回去了,临走前还力邀陈水墨他们去她家吃饭。
  陈水墨笑着说以后有机会再去。马姨没有坚持,就回去了。
  物业经理一脸抱歉,过来请他们签了单子,然后护送他们回了十九层。
  吵吵嚷嚷的,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已经近十一点了。
  陈水墨坐在客厅里瞄了瞄宋信和,心想他应该还没有吃饭吧,于是起身去了厨房。哪知道刚进去,宋信和就紧跟着进来了。
  “诶?宋医生,你吃了没?”她指着摔坏了的西红柿,一脸愁容:“那会儿人多,把我的菜都踩烂了,花了八块七毛呢!”
  她从里面挑捡了一些还完好的出来,时间有点晚了,做个西红柿汤面,对付一顿吧。手刚拿起西红柿要洗,就被一双净白大掌抢走了。宋信和夺过西红柿,放在水龙头底下开始清洗。
  陈水墨又重新拿出来一棵葱,刚抬手要扒,又被宋信和抢走了。
  厨房里的气氛有些僵硬,宋信和没开口说话,陈水墨自然不敢主动出声,她又跑到冰箱里拿鸡蛋,也被宋信和半路劫走了。总之就是,她主动做一个动作,宋信和就接手她手里的活计,感觉像是在跟她赌气。
  “哎呀,宋医生,你不要这样嘛!我下次保证给你锁好门!”
  宋信和正在切葱,听了她的话,心里烦闷更甚,他直接甩手把葱扔在案板上,拉起她的手,就往客厅沙发上走。
  劲道不算小,扯动了陈水墨胸口的伤,疼得她啊的惨叫了一声。
  宋信和撇嘴:“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了呢!”从她在大厅里向他招手那一刻,就能看出来她的动作很僵硬,别人兴许没太注意,但宋信和的眼睛快把她的全身看出窟窿来了,一颦一笑,作为医生都看的清楚明白,她明显伤到了胸腹,却还是一本正经的装正常人。
  陈水墨不知道宋信和要干什么,她坐到沙发上,看向宋信和就着她身边坐下了。然后,听他说道:“把毛衣撩起来。”
  陈水墨摇头,这可不行!
  “我检查一下,肋骨有没有受伤。”
  陈水墨摁着衣服下摆,一脸坚决,男女授受不亲,她和男手都没拉过几回,撩衣服这事儿,绝对不可以。
  宋信和没搭理她的小家子气,直接上手,朝着她胸下两指的位置,摁了上去。
  “哎哟!”陈水墨缩着脖子惨叫了一声。
  “磕在哪里了?”
  陈水墨躲着宋信和的手,赶忙说道:“台阶上,直接扑下去了,宋医生……你别使劲!……嘶……疼!”
  宋信和没再顾她,直接把羊毛衫掀了起来,口气稍微缓和了些:“你别乱动,我是医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陈水墨对宋医生的人品,还是很认可的,她伸直了脖子,打算做个豪放一点的女人,就让宋医生检查检查好了,反正不花钱!
  宋信和看了一眼,她的羊毛衫下还有一件单薄的内衬,他抬眸看了陈水墨一眼。陈水墨主动的,伸手把最后那层屏障也撩开了。
  入目便是白皙一片,灯光暗影下,肌肤黑白对比分明。宋信和握了握拳,不为所动的附上了她的胸腔下的肋骨处,她很瘦,肋骨很突出,表面没有浮肿,他轻轻按压了一下,陈水墨跟着“嘶”了一声。
  “没伤到骨头。”他往上探了一指高,想多检查一些地方,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内衣边缘。
  宋信和不动声色的收回手,盯着那片冰肌莹白,说道:“白天我再检查看看有没有淤青。”
  “哦。”陈水墨尴尬的半抬着手,完全不知道手放到哪里去。
  宋信和伸手,将她的内衬拉了下来,然后是羊毛衫。“别的地方还疼不疼?”
  陈水墨摇摇头,小腿也磕到了,不过胸口那下最狠,直接砸在了台阶的棱上。
  “说说,都发生了什么。”他回来的时候,韩林已经被警方带走了。然后各路人马出现,到现在才来得及问她情况。
  陈水墨有些不自然,她把衣服都检查了一边,确定都放平整了,脸憋的通红,说道:“我买菜回来,被韩林跟踪了,然后他把我拖到楼梯间了。”
  宋信和手又重新握成拳,垂在身侧。
  “我当时吓死了!手机还掉了。没想到韩林不是好人!他竟然有那种想法!”
  “嗯。”他屏住呼吸,告诉自己,一定要安静的听她讲完。
  “我就想起来之前那么多网上女孩子遇害的消息,有人贴过防狼的招数!”
  那些防狼招数,确实都还算简便易学,但宋信和其实持怀疑态度,女孩子天生在力量上有弱势,如果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情绪紧张,做不到像教学贴那么规范的动作。第一办法应该是逃跑或者求救。当然……对抗也是自救的另一种策略。
  “你做了什么?”
  “我……我想一定要出奇招,就盯着他的一个地方,乘他得意的时候,把他的小指掰折了!”
  嗯,下手稳准狠,一定要保持理智的心态。小指确实是软肋,对女生来说,使足力气也足够实现。
  “然后乘他喊疼的时候,踹了他的命根子……他就躺地上了,我手边正好有个垃圾桶,我就用垃圾桶砸他脑门,砸他下半身……然后赶紧跑到楼上去呼救。幸好马叔在家!”
  即便不能亲眼看见,但宋信和依然听得惊心动魄,他久久的看着陈水墨,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
  陈水墨尴尬的摸摸脑袋,特别自责的说道:“保安都说我下手太狠了……可是,我要是不那么狠,可能就是我受伤了!”
  虽然明白,保安也许本质上并没有恶意,但陈水墨迫切的需要别人的赞同,明明受害者是她,为什么加害者还值得同情。但她是法盲,确实不知道这些在法律上怎么算,只好不自信的问道:“宋医生,我这算不算防卫过当?不会被处罚吧?”
  听了他的话,宋信和顿时怒气来了,他狠狠的说道:“凭什么!”
  声音很冲,吓到了陈水墨。她更惶恐了!
  “相信国家的法律!你做的很好!完全不需要为此自责!”他点着她的脑门,置气:“最近的法律书籍都看到哪里去了!”
  陈水墨当即点头如捣蒜,她激动的说道:“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我安全脱险了,却被人那么说。搞得我好像还有罪了!”
  陈水墨情绪激动了起来,一晚上都憋着的情绪,有点爆发了,她拍着沙发,怒声说道:“我不多补几下,难道等他爬起来继续强|奸我吗!”
  宋信和伸手轻轻的拍合着她的背,出言安抚:“你做的很棒!”
  好像是挤压的所有委屈都开始暴走,她的嗓音里带了哭腔:“我他妈的也不知道他会跟踪我啊!我他妈的更不知道他竟然想让我给他生个孩子好拿去跟孙思铭换套房子啊!”
  ……
  哭哭啼啼了许久,陈水墨终于发泄的差不多了,她迷蒙着眼,看向宋信和,问了最后一句:
  “宋医生,你说我怎么老是遇到人渣啊!”
  韩林是,郑文叙是,连孙思铭也是!
  宋信和轻轻的拍合着她的背,等她情绪稳定下来以后才说道:“饿了吧,我下面给你吃。”
  陈水墨错愕的点点头,感觉自己这长段的抒发都好像弹了棉花,没有得到回应,心里就些微的空荡。
  宋信和站起身,驻足沉默了很久。陈水墨抬头去看他,却身上一暖,被他完完整整的抱在了怀里,力道很大,很紧。箍得她都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病了,熬夜码到现在,顺便请假,明天应该更不了。
  ☆、二十万
  陈水墨挣扎了两下,便听到宋信和低声说道:“别动,让我抱一下。”
  他的声音,低沉、清冷,犹如三月桃花在寂冷的夜里乍然开放,一下就萦绕在了陈水墨的心上。
  即使胸腹因为这股蛮力隐隐觉得刺痛,但陈水墨没有拒绝,她把头埋在宋信和的胸口,听着那阵阵心跳,犹豫着,她可不可以,把手圈在宋信和的腰上?这样做,到底合不合时宜。
  时间就这样流逝,更长久的静默以后,陈水墨静静的把手放了上去,圈住了宋信和的腰身。没关系的吧,只是一个拥抱。
  多久了,没有享受过这样温暖的怀抱,阿嬷离开的日子已经太遥远了,她快要忘记了尘世间,还可以有这样亲昵的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