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百里一族的水牢建造在地底下,当冷峻着脸的百里残勾见到上邪的时候,已经过去一刻钟的时间。
“族长!”
里面,看到百里残勾的到来,负责看护水牢的几个青年连忙站起来恭敬的行礼,然后退到一边低眉顺眼,不敢有任何动作。
或许是听到了声响,水牢里垂头散发看不见表情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般的青年艰难的抬起头来,看向上面居高临下满眼冰冷寒霜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嘴角扯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弧度来。
这一天,他等得很辛苦。
“族长,你来了。”青年声音嘶哑,说起话来异常的痛苦艰难。可是,上邪 的眼睛却很明亮,直直的盯着那个高大俊美的冷峻男人。
被铁链穿了琵琶骨钉在墙上,他每动一下全身痛得好似蚂蚁蚀骨一般,恨不得就此昏死过去。可是,他不能。他还惦记着记忆中那个如清风明月一般遗世独立的清丽少年,那个灼灼其华拨动着他的心弦的人儿,那个从来不曾正眼看过他对他的感情的挚友。
“咳咳,阿悠、阿悠他,他还好吗?”
“上邪!”百里残勾眼一冷,身上的寒气愈发的冰冷。
一提起悠,尤其还是从上邪这个罪魁祸首嘴里提起他的悠,百里残勾心里的戾气就愈发的肆虐起来。
要不是他,悠怎会早产?要不是他,他怎么可能差点就失去了自己一直紧紧呵护着的爱人和即将来到人世的孩子?
他竟然还有脸敢在自己面前提起悠?
男人的脸愈发的阴沉。
从看到上邪的第一眼开始,百里残勾心里就很是不悦。尤其是每每看到他在悠的身边打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够看到他那碍眼的身影出现在悠的身边,赶都赶不走,百里残勾怎么可能放心让他一直围绕在悠的身边,让悠一直离不开他?
就算悠想要依赖,那个人也只能是自己。
不把上邪从悠的身边弄走,已经在悠的心底占据着一定位置的悠怎么可能看到自己?
不要怪他不择手段乘人之危,他绝不允许上邪在悠的心底重要大于自己。
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汲汲经营,为的就是这一天。
周围,几个看护水牢的人身体一颤,猛地缩了缩,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消失在散发着戾气的族长面前。
“族……咳咳……族长……阿悠……阿悠他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平……平安无事了……”表年对这个问题很是执着。
男人沉着脸,抿着唇,微眯着眼。
“族长……咳咳……族长……请你……请你告诉我……告诉我……”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阿悠怎么会……
如果阿悠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族长!”水牢里的青年激动起来,挣扎着想要过去百里残勾面前问清楚他最想知道的事。
一阵铁索锵锵的声音响起,上邪刚刚一动,身上已经结疤的地方再次血肉翻飞,鲜红的血顺着冰冷的铁链慢慢的滑下,一滴一滴的掉进身下的水里,响起一阵清脆的声响。
水牢中,原来清澈的冰水渐渐晕起丝丝的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