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却是带着写尖锐,“不过难受了些,你怎的会说这样诛我心的话!修养两天就会好的事,偏要叫我难过。”
说着,眼中浮现出水花,紧接着,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
寇秋:……
蔺昂看着寇秋,嘴唇动了动,“其实……”
寇秋扶额,“别说。”
因为他也想一巴掌扇死自己。
蔺昂在寇秋用纸巾擦眼泪的时候,突然道,“其实我是装的。”
寇秋正在擦泪的手一顿,“装的?”
蔺昂有些尴尬道,“装的。”
作为一个同样在装病的人,寇秋想破脑袋都没能相出蔺昂装病的原因。
逃避上班?对方家有金山银山。
逃避做家务?这世上估计再找不出比蔺昂更喜欢做家务的人了。
蔺昂压低嗓音,“我和你父亲打了个赌。”
寇秋等着后续。
“赌注就是谁有资格帮你去看家长会。”
寇秋,“赌法呢?”
蔺昂,“搓麻将。”
寇秋,“好高明的赌法,只是这和装病有什么关系?”
蔺昂道,“等到晚上你就知道了,你还年轻,尚不明白,所有的实力和运气都会拜倒绝对的阴谋诡计下。”
寇秋回味了下这句话,总觉得原话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如此一来,蔺家现在的状态是,两个装病的人,一个任劳任怨的蔺安和。
蔺昂躺在躺椅上,寇秋靠在沙发软垫上,徒留蔺安和忙前忙后,焦头烂额。
蔺昂,“不要用拖把擦地,抹布抹的干净。”
蔺安和一记眼刀射过去。
“咳咳~”
蔺昂从寇秋那里接过纸巾,剧烈的咳嗽,身子抖得很厉害。
寇秋则是抽出一张纸巾,继续抹泪。
这‘一老一小’悲戚的画面,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蔺安和用铁桶提了桶水,把裤腿卷起来,认命开始抹地。
好不容易把大厅的地擦得锃亮,蔺昂随手把用过的纸巾扔到地上。
蔺安和:……忍气吞声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
寇秋哭了一阵,有些累了,泪眼涟涟道,“我饿了。”
蔺安和把抹布放下,洗完手赶去熬粥。
寇秋,“能再加个鸡蛋羹吗?”
蔺安和,“我只会熬粥。”
连炒饭都不会做的,还指望鸡蛋羹。
寇秋只是微微蹙眉,却显出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那便算了,”他泪眼凝视着蔺安和,“我不会为难你的。”
蔺安和:……
他看着蔺昂,“你指挥,我来做。”
蔺昂淡淡扫了他一眼,“我走不动。”
蔺安和费力把躺椅一点点推到厨房。
“蛋液要过细纱网,加点水儿,笨死了,重新做……”
厨房里,蔺安和几度握住手术刀,又放了下去。
养育之恩,养育之恩,他默默提醒自己。
好不容易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羹出锅,只见蔺昂又像大爷一样开口,“我也要吃。”
蔺安和又折腾了一碗,正准备上锅蒸,蔺昂补充道,“我要加虾仁的。”
蔺安和从冰箱里拿出虾仁。
蔺昂,“其实虾米也可以。”
蔺安和举起手术刀,‘唰唰唰’几下,把虾仁拦腰砍成三段,撒在鸡蛋羹上,直接上锅。
蔺昂,“出锅后,记得洒些葱花。”
蔺安和把絮絮叨叨的人重新推回客厅。
心中继续默念养育之恩,养育之恩。
到了客厅,发现刚刚才换好的垃圾袋再次被纸团填充的很满,蔺安和深深看了一眼蔺昂和寇秋,“坐在这里,在我回来前,不准再用纸巾,不准下地。”
蔺昂,“我想吃苹果。”
寇秋把手里的纸巾团成一团,丢到垃圾桶里,“我也要。”
蔺安和很快取来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把皮削完后,以肉眼来不及观看的速度把苹果切成了十个小方块,端到二人面前,手里小刀尚未放下,当着他们的面插在其中一块果肉上,刀锋带出凛凛寒气。
他抬头,目光凌厉。
“请用。”
寇秋和蔺昂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从前,花园里住着两只娇滴滴的玫瑰花,它们美丽又芬芳,它们热情又大方。
一只蜜蜂(蔺安和)每天按时‘嗡嗡嗡’报道,它每天来采花蜜,偷花粉,两只娇弱的玫瑰花向其他花朵诉说自己的委屈。
在其他花朵的劝说下,两支玫瑰花决定反抗。
这一天清晨,两只玫瑰花紧紧把自己缩成一个花苞,说什么也不绽放。
蜜蜂冷冷道,“植物授粉,这样就能够多结果实。”
两只玫瑰花疯狂抖动叶子,“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蜜蜂继续讲道理,“为了能提高杂交的概率,这样才能杂交进化。”
两只玫瑰花继续疯狂抖动叶子,“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蜜蜂亮出尾巴上锋利的刺。
两朵玫瑰花乖乖绽放。
蜜蜂日记:
永远不要试图跟玫瑰这种物种讲道理,必要时直接亮刀子!
第65章 进击的水仙花
蔺昂躺在躺椅上,边让蔺安和给他扇扇子,边抱怨道,“你威胁我。”
蔺安和,“没有。”
蔺昂,“我天天洗衣做饭,你威胁我。”
蔺安和,“没有。”
蔺昂,“我把你拉扯到这么大,你威胁我。”
蔺安和,“适可而止。”
蔺昂冷笑。
两人遂陷入对峙状态。
寇秋,“虽然不想打断你们,不过电话铃响了。”
蔺安和走过去接电话,几句简单的交谈后,他重新走回来,盯着蔺昂,“晚上家里要来人,别忘了你还有约。”
寇秋想到蔺昂之前说过的赌约,“该不会是……”
蔺昂直言道,“你父亲会来。”
寇秋试图阻止这场闹剧,“我不会打麻将,你们只有两个人。”
蔺昂,“加上安和,你父亲会带左一来。”
寇秋难以相信左一竟然会答应这种无聊的要求。
蔺安和解释道,“他欠小叔一个人情,之前小叔出差就是给他舅舅做手术。”
“舅舅。”寇秋有些惊讶,他很少听左一提及他的家人,只听说他父母已经不在,没想到还有个舅舅。
“左手边的依靠。”蔺安和提醒道。
对于揭穿自己前夫谎言的中年大叔,寇秋还是有点印象的。
蔺安和的接风宴上,左手边的依靠是唯一一个和他交谈比较深的人,寇秋这才发觉所有人是可以联成一条线的,靠着血缘或是家族联姻,寇家,蔺家,还有如今的左家串联到一条线上,目的就是为了进行在一项在他看来很反人类的研究。
就连白梦秋也在此时回来。
寇秋不知道自己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但能够肯定的是,就算他站在原地不动,白梦秋也会毫不犹豫把他推入这场漩涡当中。
吃过午饭后寇秋正常去学校,毕竟晚上还有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