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只有老人坐在那里,镇定自若地喝着茶。
肖青身后的一个年轻人,正眯着眼睛,观察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青联会的老四和老七,都可能有问题。
年轻人这样想,但是,他却致命性地把老人给排除了出去。
这个时候,杜磊正在疯狂地搜寻着许伊的下落。
杜磊已经知道,崔云伊没有死,杜磊冷哼了一声:“一定是幕后黑手用崔云伊的性命要挟许伊了,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她们的踪迹,我要把许伊和崔云伊,一起救出来!”杜磊说着,掏出了黑色冰冷的枪支。
杜磊,真的找到了许伊和崔云伊的下落。
一场激烈的枪战。
枪战发生的时候,老人正在喝茶,他接到了电话。
“哦?神秘男人找到了她们的踪迹?果然厉害。”老人一点都不慌张,即使,他听到了电话那头的枪响:“崔云伊呢,还在吧。”
“还在。”电话那头回答。
“把电话给她,我要跟她说几句告别的话。”老人饮尽了杯里的热茶。
崔云伊正躲在一处大石头后面,她有些吃惊,这个时候,根本不是接电话的时候。
不过,崔云伊还是接起了电话。
“对方很厉害,他们要救走许伊,我暂时保不了你们。”老人说。
“绝对不能让许伊落在他们手里!”崔云伊回答。
老人:“这不可避免,不仅是许伊,连你,都要暂时委屈,跟着他们。”
崔云伊:“不,我就算是死,都不跟着他们!”
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是,他却没有表现出来,他长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只有你能劝住许伊了。”
崔云伊:“好好对待许伊。”
崔云伊说完这句话,把手机扔在了一边。老人阴笑了几声,他很佩服自己的心理学。
崔云伊,对着自己的胸口开了一枪,她倒地的时候,许伊正好看见崔云伊。
许伊发了疯似的冲到了崔云伊的身边,许伊还来不及说话,崔云伊就抓住了许伊的手。
“孩子,听我说。忘记的,该想起来了,你身边的人,是你的敌人,是害死你的父亲的凶手,我们所有的意志全部放在了你的身上,你要替我们完成。”崔云伊嘴里的鲜血涌了出来:“你要记得我们从小对你的教导,他们,刚刚又对我开了一枪,他们马上也要成为害死我的人了。总有一天,他们也会对你出手,你要留在他们的身边,因为,你要为我和你的父亲报仇,我们的使命,只有你能完成。如果做不到,我和你的父亲,永远都不会瞑目,我们化作厉鬼,都会缠着你。”
崔云伊,闭上了眼睛,表情狰狞。
许伊的心,冷透了,她没想到,一个母亲,竟然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一瞬间,有很多叫做使命的记忆,涌上了许伊的心头。
许伊内心挣扎着,当她又看到崔云伊的尸体时,她终于作出了决定。
杜磊,带走了许伊。
曾经的他们,一路热泪盈眶,一路狂奔,为了理想,为了感情。
可是,一切都变了。
杜磊走的时候,穿着一身洁白色的西装,许伊看着杜磊的背影时,就觉得杜磊会出事。
那只是一种直觉,没想到,直觉后来成了真。
当大决战的那一天,许伊的目光瞟向了一份报纸,1999年,航班hl7373,失事。
只是,其他人都不知道。
杜磊身着白衣,给人的感觉很圣洁,许伊觉得,他一定去了天堂,只有天堂的颜色,才是白色的。
面对杜磊的时候,许伊有些心慌。
“孟婷在死前,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许伊想起来,孟婷在死的时候,和杜磊相拥了很久。许伊害怕,孟婷会把她的秘密也说出来。
杜磊点了点头:“我记得,我在被她催眠之前,她让我要带着她的尸骨,走遍世界,她请求我,能够带着她对我肮脏的爱,在世界的每个角落都留下印记,这样,不管我以后到哪里,她都能在天上看着我。”
许伊长舒了一口气,但她的心却也在滴血。
孟婷对杜磊的爱,是肮脏的。
许伊问自己的心:我对李可的爱,是干净的吗?
杜磊走了,许伊也想就这样,跟着杜磊一起去。
许伊睁开眼睛的时候,警局办公室的门是紧锁着的,她的身边,躺着好几个人,有江军,有刘佳,也有沈诺。
许伊一直盯着李可的眼睛看,她早就猜到,李可不会让他们一起去,她微微一躲,并没有被李可打晕。
她能感觉到,李可在离开的时候,吻了她的额头。
外面下着雨,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许伊拿着手里的匕首,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没有说话,许伊冷笑一声,打电话来,却不说话的人,只有一个了吧。
“他们,已经都死了。”许伊对着电话说。
南山之上,沈承的心,在那一刻像是死了一样。
挂断电话之后,沈承长舒了一口气,他拍着李可的肩膀,李可已经吐血了,沈承能感觉到,李可或许活不了多久了。
“他们没事。”
……
许伊拿着匕首,慢慢走近了那几个人。
鲜血溢出来了,流了一地,一点都不肮脏的血。
“李可,你没有选错。”
(许伊篇完)
番外卷:【尤旅篇】
第947章 经历和犯罪
b市,一座繁华的都市,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这里近乎是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一座城市。几乎囊括了所有的领域。每一天,这里都有各种社会领域的交流,1995年,画家正在进行一场画展。
记者正在采访画家,画家面带笑容,从容地回答记者问的每一个问题,有的时候,作者会提一些尖锐的问题,但是画家都能保持着微笑,像极了一个绅士。画展现场,人山人海,画家被记者包围在一幅画作的前面。
那幅画看着像一片湖泊,但是诡异的是,湖泊里的水,竟然是红色的。那颜色。让人分不清是朱红色,还是说红色,抑或是宝石红,颜色的分布。有的地方很浓,有的地方很淡,也正是那色彩分布的不均,让人觉得那片红色的湖泊,像是真的一样,里面的水。好像都在流动着。
“尤先生,你为什么这么钟爱红色呢,是不是表示,你这个人很暴力,很血腥?”果然。又有一个记者提出了非常尖锐的问题。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画家的身上,画家参加画展穿的衣服,是一套红色的西装,在这样的年代,这样的城市,这种颜色的西装,还很少人穿,除了艺术家。
尤旅的嘴角保持着四十五度的上扬,他盯着那个提问的记者看了一会,笑了笑,从容地作出了解答。
“色彩,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有颜色。”尤旅回答。
那个记者一边拿着纸笔记录着,一边想着要如何发问。刁难被采访者,是他的任务。终于,他钻了尤旅话里的空子,他有些得意地又问了一句:“尤先生,你说所有的东西,都有颜色,那请你告诉我,空气是什么颜色的。”
记者提问完之后,自顾自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好像在彰显着他的机智。所有人的目光,又都放到了尤旅的身上。艺术,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这名记者,就是其中之一。他不懂,为什么这个画家随手画出来的东西,能卖那么多钱,能被很多人称颂,在他看来,这个画家的生活,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但是他,每天都在奔波,还要为每日的生计惆怅,他有些嫉妒。
本以为尤旅会不知所措,可是,当记者看到尤旅依旧淡定的表情时,他有些失望了。尤旅,几乎想都没有想,就再次作出了解答。
“空气,是五颜六色的。阴天的时候,你看到的空气是灰色的,晴天的时候,你看到的颜色是奔放的金黄,你在树林里,你看到的空气是绿色的,在花丛里,你看到的空气,是斑斓的。”尤旅笑眯眯地回答。
记者心里不甘,他在想,这个画家,更像是一个辩论者,像是一个律师,能说会道。他正准备继续问问题,尤旅就又开口了。
“红色,是我最钟爱的颜色。红色是三原色之一,它能和黄色,蓝色,三种调出任意色彩,它代表吉祥、喜气、热烈、奔放、激情、热情、斗志、和愤怒,每种颜色,在每种人的眼里,代表着不同的东西,颜色,可以反应出人的内心。”尤旅说着,饶有兴致地盯着那名提问的记者。
记者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因为他刚刚才说尤旅喜欢红色,是因为尤旅崇尚暴力。
尤旅回答完记者的话之后,走开了。画展的举办方,对尤旅非常客气,他走在尤旅的边上,恭恭敬敬地给尤旅递了杯饮料。
“尤先生,那些记者烦透了,让你辛苦了。”那人说。
尤旅拿起饮料,斯文地抿了一口,他摇了摇头:“没事。”
那人讨好般地继续说道:“我已经把他们都打发走了。这一次,出奇的顺利,据说,他们要到警校里去采访一堂社会公开课。”
尤旅愣了愣,毫不经意地问道:“他们对警校也敢兴趣?”
那人回答:“是啊,警校里的李教授,又协助警方破了一起大案。他才29岁,竟然已经是大名鼎鼎的侦查学教授了,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厉害。公开课就是他开的,据说有很多名流都去听了。”
尤旅看了看时间,问:“什么时候开讲。”
那人想了想:“好像是下午三点钟吧。”
尤旅:“知道课题吗?”
那人笑呵呵地回答:“听说了,据说是经历和犯罪的关系。”
经历和犯罪的关系,尤旅在心里低喃了两句。
那人有些疑惑:“尤先生认识李教授吗?怎么感觉你也感兴趣?”
尤旅把手里的饮料瓶子,递还给了那人。他摇了摇头:“很想画一幅李教授的肖像画。”
那人有些犯难了:“这个李教授,据说为人古怪,脾气不好,年少轻狂,虽然爱张扬,但都是通过破案强势让公众知道他,其他宣传的途径,他可能会不屑。”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尤旅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他赶紧改口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自以为是,你想帮他画肖像画,是他的荣幸。”
尤旅只是笑笑,不再说话了。
中午的时候,尤旅把身上那身红色的西装换了下来,他打了个电话,没人知道他给谁打的电话。他只对着偌大的手提电话说了一句:“想个办法,我要进警校,听李可开课。”
傍晚,画展方进休息室的时候,突然找不到尤旅了,打他的电话,也没有人接。工作人员,只看到休息室的沙发上,整整齐齐地叠着一套红色的西装。
警校外面,有不少人,这一天,警校难得地对外开放。但所谓开放,也不过是有限度地开放,除了部分特许的媒体可以进入,也就只有受到警校邀请的学者和警方的人可以进了。尤旅戴着一顶白色的鸭舌帽,手里拿着邀请函,轻轻松松地进了警校里。
尤旅走在路上,警校里走动的学生,尤旅突然有些感慨,他在想,自己原本也该有一段平凡的人生。
学术报告厅里,早就挤满了人,尤旅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偌大的学术报告厅,根本没有办法容下那么人,很多人都坐在外面,他们连李教授的人影都看不到,就连声音,也只能隐隐约约捕捉到一丝。李教授的名声远扬,一次公开课,吸引来的人,竟然不比尤旅办画展的人少。
尤旅挤在拥挤的角落里,他扬着嘴角,横幅上,写着这次公开课的讲题:经历和犯罪的关系。
等待了很久,终于有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走上了讲台。
年轻人的脸上,满是自信的笑意,底下那么多人,年轻人却一点都不紧张。要知道,底下坐着的,是全国各地来的专家和学者,他们有渊博的知识,深厚的经验,如果有人是班门弄斧,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