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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呸。
  丁汀被噎地差点随手拿凳子砸他,还好被姑姑拦住,生拉硬拽到房间里。
  “不跟他生气哦,你看看新裙子已经烘干了,快穿上让我瞧瞧小公主。”
  嫩黄色小棉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这才消了气,转而一副心满意足的笑脸,赶紧把裙子套上。
  娃娃领和无腰身设计,穿上就像童装店的大码模特,居然还不违和。
  被姑姑一阵彩虹屁后,丁汀想起给这条裙子付钱的冤大头。
  又不自觉飘到楼下转圈圈。
  一副“老娘美不美”“不美就让你血溅当场”的表情。
  慕言正好洗完碗筷,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回头便看见她在那里顾影弄姿。
  然后出于求生欲,他表达了最为朴素的建议。
  “挺漂亮的,如果你喜欢可以再去买几条,各个颜色都来一遍。”
  丁汀:?
  你当是一根藤上七朵花吗?
  作者有话要说:慕言:我说什么都不对是吧(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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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虽然慕言总在老宅待着很烦人,但他每天也要抽出几个小时去公司处理一些比较重要的事务。
  又因为新年的讲究,临市女孩都是年后才祭祖。
  种种事情都被搁置后,时间也过得飞快。
  眨眼就到了年三十这天。
  本来丁汀打算的挺好,她和慕言名义上离婚了,就没义务去公婆家过年。
  老宅每年都冷冷清清,今年刚好借此机会,陪陪家人,上桌的饺子也能多煮几锅。
  谁知大中午,她还美滋滋下楼准备吃饺子。
  就被姑姑连人带东西扔了出来。
  “我跟小慕商量好,中午去他家过年,晚上你再回来吃年夜饭。”
  这是什么破烂安排?
  丁汀难以置信,两个平时睿智的人居然真的出了个这么睿智的馊主意。
  “我们离婚了呀!前妻去家里过年,这要是传出去,丁家慕家都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再说,当初一言不合就领证飞到夏城去了。
  她都没好意思跟兰欣告别。
  怀孕这件事也是她主张先不要告诉慕家长辈的,虽然大家都是知书达理的好人,但她自己拉不下面子。
  当初是你说分开,分开就分开。
  现在又要用孩子牢牢霸占住世逸少奶奶的位置。
  没有道理啊!
  她双手合十,可怜巴巴蹲在老宅门口,“呜呜呜,姑姑,我真想去丢这个人。”
  然而向来疼侄女有心肠软的丁茜这次态度格外强硬。
  “你父亲生前教导你的礼貌都忘记了?就算你们离婚了,但你肚子里怀着慕家血脉的孩子,难道不应该找个正式场合告知对方家长吗?”
  丁茜以前是做老师的,虽然向来奉行春风教育,但是对待不听话的学生,自有威严。
  她板着脸让人恐惧,丁汀也知道她句句属实。
  因为逃避,她做了许多于情于理都不符合家教的事情。
  委屈巴巴地站起身,身后来接人的慕总看见连忙下车。
  心疼肺疼的把人裹住。
  “怎么在这儿蹲着?快上车。”
  这是普通的车吗?
  这是开往速度与激情的高铁啊。
  她丧着脸爬上副驾驶,乖乖系上安全带。
  慕言在外面忙着把丁茜准备的礼物塞进后备箱,并在叮嘱中保证,绝对不让亲亲前妻受欺负。
  谁敢欺负她啊?肉都不够掉的。
  看着车子疾驶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
  当姑姑的难免心疼。
  抹了把眼泪,转身回屋去了。
  -
  被强制赶出家门,丁汀闷闷不乐着,手指头抠来抠去,一时不察,把真皮座椅抠了个洞。
  恰巧又是等红绿灯的时间,慕言怕她生气,正目不转睛观察着她情绪波动。
  于是撞了个正着。
  场面一度尴尬。
  犯罪的手指甚至都来不及收回来。
  丁汀瞬间忘了悲伤,搜肠刮肚后决定甩锅,“这座椅质量不好啊,以后别买这家了吧。”
  车流缓缓移动,慕言踩了脚油门继续前进。
  然后微微颌首,“嗯,明天就去告他们,欺骗消费者。”
  ……
  “不至于不至于,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一路说说聊聊,大半城的距离居然半个小时就到了,车子停进熟悉的庭院,丁汀心脏瞬间擂鼓似的跳起来。
  太惊悚了。
  她真想去某乎发个帖子,问问“如何告诉前公婆我带球跑了并不想复婚”。
  然而人来都来了,没有公交车的别墅区不适合跑路,更何况旁边站了个双手满满当当但是眼神不错盯着她的高大男人。
  假使丁汀现在敢遁走。
  下一秒慕言就会扔掉所有东西过来打爆她的头然后拖进老宅给家长们一个交代。
  人生太残酷了,使得丁汀只敢闭着眼进门。
  曾经跨过无数次的长廊台阶,此刻就像登山梯。
  稍不留心便能粉身碎骨。
  好在狗男人还不算太绝情,把东西递给家里佣人,然后一只手环抱着她肩膀道,“别害怕,你没有错,没人会怪你的。”
  他声音低醇,很像秋后的白茶。
  虽然经常吐槽他,并且嫌弃他,但丁汀又不得不承认,慕言带来的安全感不可比拟。
  假使他说她没做错。
  那丁汀就算是把这栋宅子拆了,也会有种莫名的理直气壮。
  两人穿过回廊走到客厅,兰欣最先发现他们,一蹦三尺高,半点看不出是五十岁的人。
  想象中那些训斥、失望、告诫统统都没有发生。
  她依然像忘年交的好友,冲过来给前儿媳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想你啊。”
  这短短四个字,却有着巨大能量,把她褶皱的心抚平,然后冲击着眼眶。
  丁汀轻轻抬手回抱。
  “我也是。”
  原来在这世界上,很多人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仍然愿意原谅你的小任性,不会拿伦理钢厂要求你,只会在你离开后想念你。
  丁汀漂泊的心瞬间安定。
  没有任何惧怕地又跟慕润锋打了个招呼。
  “父……慕……”
  这突然间,她都忘了要怎么称呼前公公。
  倒是慕润锋难得通情达理,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却依稀看得出年轻风采,“来啦?那就准备上菜吧。”
  大家都若无其事地忙碌着。
  没人提起离婚,也没人提出她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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