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沐每天跟着他爸上班,按理说外人根本没有接近他的机会。但是,外人没有,公司内部的人有。
这天,王沐吃完午饭回办公室休息,罗红日办公室的空调坏了,顺路去他办公室蹭空调。
罗红日一推开门,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正含情脉脉地望着门口。
“啊!”
一声女人的尖叫响彻办公楼。
怎么了?一群人冲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纷纷后退一步,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王建业的办公室离王沐的办公室不远,他几步赶了过来,那个女人已经躲到办公桌底下了。
罗红日哼笑:“保安呢?叫保安过来。王沐办公室里面保管着重要的设计资料,办公室的钥匙只有他一个人有,这个女人是怎么进去的?”
一个女人试图勾引王沐,牵扯出公司内部的管理问题,罗红日忙活了好几天,才把那几个吃里扒外的人揪出来,送去公安局。
晚上,一家人吃晚饭时,王林故作忧伤:“按理说,我管理的资产比我哥多多了,怎么没人来□□我呢?”
楚韵:“哪天谈生意你自己去,看看人家会不会□□你。”
“呵,我才不怕呢,无论谁来,都入不了我的眼。外面的女人,哪里比得上我妈一根手指头好看?”
楚韵笑道:“别拍马屁,我再次跟你们重申,敢去外面乱搞,被我和你爸知道了,小心让你们好看。”
“知道啦,我们耳朵都听出茧了!在外面别人都近不了我们的身,你们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被□□绑架,也不会有人找你们要赎金。”
九十年代初,有钱人越来越多,总有些人羡慕嫉妒恨,最后选择铤而走险,想干一票大的。
上个月楚韵认识的一个生意场上的朋友,他儿子跟朋友出去玩的时候,被一个女人勾了魂,跟着人家回家,然后直接就被绑架,这件事闹得还挺大。
王建业看了两个儿子一眼:“只要你们别胡来,谁也不敢把你们怎么样。”
楚韵和王建业害怕儿子年轻,遭了别人的道。他们两个出国时带去的保镖,回来的时候,还是继续请他们照顾王沐和王林的安全,平时负责给他们开车,兼任跑腿之类的工作。
王沐:“你们什么时候走?”
楚韵:“准备好了就走,你们急什么。”
王林:“我哥哪里是着急,是想问你们,你们走得太晚,年前能回来不?”
这个他们还没想到,楚韵看向王建业。
王建业:“我们尽量早点回来,可能年前也回来不了,现在交通太不方便了。”
王沐:“你们如果过年不能回来,走之前记得跟爷爷奶奶他们打个电话,要不然他们会担心。”
楚韵站起来,摸了一把儿子的寸头:“不错嘛,知道关心这些事情了。”
楚韵和王建业计划十月出发,从东北穿过去,只要穿过横亘的大山之后,后面的都是大平原,他们开车过去,会方便更多。
九月底,第三季度的投资会议,楚韵只是旁观。前期筛选,以及最后决定是不是投资,都让王林和江陵资本的决策团队去商量。
和楚韵一样,王林在团队里面有一票决定权,成不成他说了算,投资失败的责任也是他担。
王林心里压力超级大,比自己投资心理压力还大!花他妈的钱,和花自己的钱,还真是不一样。
楚韵在会议室的角落坐着,从头看到尾,王林和人讨论,做决定的时候,她一个字都没说。等到最后一位来融资的人走出会议室之后,楚韵站起来,转身回办公室。
梁静跟在楚韵身后:“王林做得不错!”
楚韵嗯了一声:“后面公司的事情就交给他办,你在旁边看着点儿。”
梁静担忧:“楚总,您说句实话,您真是去欧洲考察?”
楚韵望着窗外,五彩的云霞染红了天空,不过这都是短暂的,等夕阳彻底落下去,迎来的将是无边无际的黑夜。
“我心里有数,放心,我们会安全回来。”
楚韵和王建业决定走之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他们的工作安排,要去欧洲考察,年前可能回来不了,不过他们会尽快赶回来的。
李桂芳问了一句:“你们出国带保镖不?”
“带,带一群人去,什么都没有安全重要。”
那李桂芳就放心了:“我们知道了,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楚韵应了一声:“我和王建业尽量早点回来。”
公婆那边的电话,是王建业打的,都是一样的说辞,可能是有王沐和王林出国留学的经历,对于他们两个出门几个月,都还比较能接受,只是嘱咐他们在外注意安全。
第二天早上起床,王沐和王林洗漱完,去厨房瞅了一眼,他爸没有做饭。
王林上楼叫他爸妈,敲了一下门,没人应声,王林推开门:“你们想吃啥,我去买……”
屋里被子叠得很整齐,就是不见人。
王林小跑下楼:“哥,爸妈不在家。”
王沐:“会不会去公司了?”
“不可能,现在还不到爸妈去公司的时间。”
王林想起来什么,往地下停车场跑,家里的两辆车都好好的停在那里,新买的越野车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地下停车场的两桶汽油。
“他们肯定走了。”
王沐和王林回屋,每个房间检查了一遍,突然发现屋里多了很多东西。
王沐抱起柜子里放着的一大坨茶叶:“我记得,这个东西叫金瓜贡茶?”
王林点头:“就是叫这个名字,我记得那时候我们还在江东县,山那边种茶的农民送来的。到现在他们每年都还在给咱们家寄茶叶。”
王沐看着这一大坨茶叶,以前这个东西究竟存在哪里?怎么他们都没见过?现在怎么又出现了?
不止这坨茶叶,另外一间空房间里面还存着几箱子书,还有作业本,都是他们两个从小到大用过的。
王林打开一本作业本,看到自己的写的作文,《我的梦想》,第一段写的是,我长大后想当一名科学家。
呸,看着真脸红。王林赶紧关上作业本,丢回箱子里。
王沐和王林对视一眼,两兄弟心里都想到一件事,他们爸妈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此时,王建业和楚韵已经坐上了去北方的飞机,十月初的东北,天气和南方相比温差不算太大,楚韵和王建业穿着短袖和短裤还很合适。
他们进山之后,山里的温度就慢慢降下来,短袖换成了长袖,再往山里面走一些,就穿上了外套。
王建业拉着楚韵往山里面走,楚韵气喘吁吁:“幸好咱们不用带行李,要不然负重走山路,我肯定累得半死。”
王建业笑了笑:“休息一会儿,喝点水。”
“嗯。”
楚韵拉着王建业去空间,他们不仅在空间里面喝了水,还顺便做好午饭,吃了饭睡了一觉才出来。
他们这哪里是急行军,他们简直就是在山里度假。
吃饱喝足休息好出来,王建业拉着楚韵继续往前面走。
走到一个岔路口,王建业在看一张手画的地图,这是他们花高价从人家那里买的。
山南和山北是两个国家,但自古以来就不缺走私的人。对于外地人来说,走进大山就蒙圈,对于当地人来说,只要跟着记号走,肯定没有错。
楚韵看了一眼前面大树上的记号:“路没错啊,你在看什么?”
王建业表情严肃:“路没错,我们刚才休息的时候,有人从这里走过了。”
王建业捡起地上的一片落叶,看得出,这片叶子是被刮落的,叶子还没蔫儿,说明人刚走过去不久。
楚韵也紧张起来:“是不是卖给我们地图的人想黑吃黑?”
“应该不会,当时他们连咱们的脸都没看清楚。”
王建业蹲下身,仔细查看地上的脚印:“没下雨,脚印看不太清楚,看着像是一群人走过去,人数应该不少。”
楚韵也没了游玩的心思:“我们快走,路上小心一点,少说话。”
“嗯。”
王建业和楚韵行路小心了许多,当天晚上山里下大雨,楚韵和王建业进空间睡觉,早上出来,看到前面的路上又多了一串新鲜的脚印。
楚韵和王建业没有说话,赶紧往前面赶路。虽然他们有空间,但是在深山老林碰到一群陌生人,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王建业和楚韵赶路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是一路上,他们还是发现有三四拨人超过他们的痕迹。
发现的次数多了,他们也发现了共同点:“他们可能是同一个地方来的人。”
为什么会是同一个地方来的人?从痕迹判断,他们都是一群人一起走,而且几次发现的鞋印都是一样的。
楚韵看那个脚印很眼熟,回空间翻了半天,从角落里翻出来一双好多年都没有穿过的解放鞋。这还是当初给爸妈买的时候,忘记给的。
脚印一对比,没错了!
王建业和楚韵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不是□□上的,他们的人身安全更有保障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秋雨连绵的时候,楚韵和王建业进山之后,就没有几天天晴的时候。就算天晴,太阳还没把山里的地面晒干,很快又下雨了。
王建业和楚韵抓紧时间赶路,总算在两天后从树林里钻出来了。
出山之后,王建业和楚韵换了一身更像当地人的衣裳,开上汽车往城里走。
这时候,王建业流利的俄语就起作用了。
他们俩假装是采购的商人,开着车一路顺利地到了首都。这一路上,越靠近首都,就越能感觉到紧绷的气氛。
进城之后,他们找到一家华人社团管理下的酒店住下来。靠着楚韵的社交能力,他们很快搭上华人社团的领头人,白先生。
这位白先生是东北人,言语之间,他对国内的情形很熟悉,可以猜测,他一定经常往返国内。山里那条已经走成小道的路他肯定很熟悉。
楚韵故意抱怨:“秋天下雨太多,山里的地面上,就没有干的时候。”
白先生笑了笑:“山里的天气和路况都没办法预测,一年四季都说不准什么时候有暴雨、有暴雪,你们要晚一个月再来,说不定路更难走。”
楚韵说完这句话,白先生接了一句,就好像他们是同路人一样,白先生态度随和了许多,也愿意跟他们聊一点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白先生知道他们手里有不少美金,就指点他们,城里等着吃肉的大人物多得很,现在还不是他们这些小角色喝汤的时候。
楚韵眨了一下眼:“我当然知道,我也没期望自己能搞一票大的。更何况,我手里没有人,搞到了也带不走,何必得罪同行呢。”
白先生:“你们是聪明人!”
作为盘踞此地多年的人,白先生的触角比楚韵想象中伸的更远,此地的华人早就结成一张关系网,从上到下,消息汇总到他这里,他知道的事情,不比那些住在豪宅里的大佬少。
进入十一月之后,城里冷得不得了,楚韵把脑袋围得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面,街上的女人们,居然还有光腿的。楚韵看着都替她们打寒颤。
王建业拉住她:“小心路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