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了......怎么会失踪!
她身边常年护卫着几千卫队,这些卫队到底是做什么的!
怎么会连小小的夷国都打不过?
李长赢怎么会失踪!
那样的人......怎么会失踪......
他忽然腾地站起来,神情有些激动:“哪里来的消息,确切吗?”
万拱月说:“咱们的人传来的消息,还有李至,也派人跟我说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李至为什么要特意跟她说李长赢失踪的事,但是万拱月脑子简单,也不愿意多思多想。
虞渊只觉得脑子里那根弦“啪!”地一下蹦断了,他一把抄起长生剑冲了出去!
失踪......怎么会失踪!
怎么可以失踪
“你去哪啊!”万拱月气急败坏地往外追,可是只能看见虞渊的背影。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既准又狠,万拱月张了张嘴,气血直直往脑子涌,她就知道!
万拱月狠狠捶了一下屋门,又发狠将门口的花盆推倒,开得正旺的矮脚梅花砸了一地!
“贱人!”她几乎从喉头挤出这恶毒的咒骂,气得直喘粗气,良久,才冲着远处放佛被吓坏的鹌鹑一样的下人招招手。
“去,叫人把李墨叫过来!”
*
虞府门口忽然风驰电掣跑过来一匹骏马,下人还没反应过来,马上的男人已经翻身下马,提着长生剑大步往里面走。
下人看着他眼熟,犹豫着拦住他:“您找谁?”
“看清楚你拦的是谁!”
虞渊浑身散发着冲天的戾气,狠狠道:“虞旸呢?”
他和虞旸实在生得很像,下人也吓了一跳,再不敢拦。虞渊一路畅通无阻,在后院找到了正在收拾东西的虞旸。
“虞旸,你混蛋!”
两兄弟一见面仿佛一触即发的□□桶,虞旸回身看见怒气冲冲的虞渊,骂道:“放肆,有你这么跟兄长说话的吗!”
虞渊猛地拔出长生剑指着虞旸:“李长赢到底为什么会上战场?”
虞旸瞪眼:“我他妈哪里知道!虞斜阳,你的剑指着谁?”
虞渊几乎要将虞旸生吞活剥:“她的身子不好,连剑都快提不动,这些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是要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啊?”
“我将她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应付我的交托的?”
虞旸猛地把手里的铠甲砸在地上:“你他妈给我好好说话!什么叫你将她交给我,你是她的谁?轮得到你把她,让,给,我?”
“砰!”一声巨响,虞旸屋里那张八仙桌已经惨死在虞渊的剑下,他仿佛煞血的修罗,一张俊美地仿若谪仙地面容处处透着狠戾:“虞旭初,我与你的约定作废。以后,她的事我自己管!”
说罢转身就走,虞旸气坏了,抬脚就追:“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约定作废?”
“虞渊!”他气得跳脚,也没拦住虞渊离开的步伐。
手下裨将走上来,说:“将军,三千大军已经集结完毕。”
虞旸狠狠锤在门口的廊柱上,脸色臭得不行。照他对虞渊的了解,这混蛋小子肯定会星夜兼程赶赴边关!
到时候这个三年计划就全毁了!
原本他已经点好兵准备亲自赶往边关,一是寻找李长赢,二是稳定军心,现在全毁了!
虞旸狠狠闭上眼,再睁眼的时候,眼里多了一丝决然,他缓了两口气:“散了。”
裨将以为自己听错了:“散了?”
“我说散了听不懂吗!”虞旸大喝道,旋身回屋,狠狠将门摔上!
*
相衍扶着连海深在院子里消食,连海深抬手揉了揉他紧锁的眉头:“最近是不是很累啊?”
她在孕期,脸上圆润了一些,透着微微的粉红,看着粉嫩嫩的十分可口,相衍低头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脸,说:“李长赢丢了,朝堂上下都炸锅了。”
对于李长赢的失踪,连海深也十分担心,可她知道相衍面临的压力恐怕比她大得许多,不由得安慰说:“舅舅不是说大公主只是失踪,凡事要朝好的方向想。”
李长赢手下的人都不是傻子,时间短点还瞒得住,时间长了哪里拦得住那些悍将?
观壁从外面走进来,说:“主子。”
“嗯?”
得了相衍的许可,观壁开始说:“虞旸将军点了三千精兵,看样子是打算派到安南的。”
明德帝为了稳住军心,不敢大规模往安南派兵,虞旸恐怕就是得了他的默许才急忙点了三千人。
“以送新年给养为理由去的,据说明日就要出发了,很急。”
连海深说:“虞旸将军亲自去,您也可以放心了。”
相衍冷笑了一声:“就是他亲自去我才不放心。”
观壁点点头表示同意,又说:“还有一件事,小虞将军求见。”
虞渊见到相衍,甚至客套都没有,直接说:“你借我几匹马和一些人手,我要去安南。”
相衍将另一条腿迈进屋子,说:“哦?小虞将军去做什么?”
“你不用阴阳怪气的,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虞渊说:“李长赢身边有边防军,还有沈家军,不可能会被夷国那些次货逼到魔鬼滩,所以我觉得......”
“有内鬼?”相衍补充道。
“我不是怀疑,是肯定。”虞渊说道:“李长赢不可能不知道她的人里混进去了不该有的势力,她秘密去安南也是为了把内鬼抓出来。”
相衍暗地咂舌,不愧是有过一腿的,对李长赢的想法果然猜得很准。
“那你去做甚?”相衍撇撇茶沫,说:“你以为她会想你管她的事?虞渊,你清醒一点。”
虞渊表情一下没收住,说:“想不想是她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
相衍从桌旁抽出一张纸放在桌上:“你当年答应了虞旸什么?或者说,虞旸答应了你什么?”
三年前虞渊从江阴逃走本来就很奇怪,那时候李长赢刚失了孩子,虞渊再不喜欢她也不可能在那个时候离开。
他不是那种人。
而且一走这么多年,还换了个身份在褚国生活,甚至成了万拱月的卫队长。
虞渊:“这不是你该问的,相衍。”
“你走得容易,万拱月那边能交代得了?”
虞渊神色一动,说:“对了,你去查一查蜀王李墨的生母万氏同万拱月的关系。”
李墨的生母万氏?
......万氏?
“至于稳住万拱月自有我自己来,你不用担心。”
两人之间已经有了隔阂,再也不像多年前一样亲密无间,相衍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
虞渊强压下狂跳不止的心,闭了闭眼:“相衍,如果今天出事的是你的夫人,我相信你也会像我一样。”
相衍脸色一黑,简直气坏了:“闭上你的乌鸦嘴!”
虞渊睁开眼,笑了笑:“你看,你以前从来不信这些的。”
“你给我滚出去!”相衍大力拉开书房的门,指着外面,观壁和观虚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虞渊站起身,经过相衍身边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两个各有风情的男人脸色一样地差,也是一样的耀眼,不知道能折了多少闺格女儿的心。
虞渊郑重地说:“多谢。”
“还有,小心虞旸。”
说完,他大步走出房门,观虚跟在他身边去备他需要的东西了。
虞旸?
相衍看着虞渊的背影,眼底的暗色愈深。
观壁慢慢走上来,说:“刚才夫人来问,小虞将军今晚要不要留家吃饭,看样子是不留了吧?”
相衍看了观壁一眼,嗤笑道:“你想问就问,作甚假借夫人的名义?”
观壁嘿嘿一笑,说:“您去夫人院里吧,这里都有咱们呢。”
他是看相衍情绪很差的样子,才让他去后院和连海深呆一会。
说来也奇怪,相衍以前脾气很差的,自从和连海深成亲以后,性子倒是好多了,也不会动不动发脾气摔东西了。
甚至他情绪不好的时候,只要连海深在,情绪都能很快平稳下来。
真是太神奇了。
相衍看着观壁兀自脑补的样子,抬脚往后院去。
相府后院种了满满一片牡丹花丛,这个季节正是牡丹花结苞的时候,采兰和赠芍一人扶着一边,陪连海深慢慢在院子里逛。
采兰说:“这些,还有这些都是相爷吩咐从听雨楼移栽来的,您瞧瞧,长得可好呢!”
原来听雨楼里就种了许多牡丹,那是沈氏在的时候为女儿种下的,连海深一直很喜欢。
赠芍叽叽喳喳说:“原本还有些芍药,移到另一个花圃里去了。”
采兰眼尖,从相衍进院子就瞧见了,给赠芍打了个眼色,两人慢慢退了下去。
连海深正半弯腰去抚其中一棵牡丹的叶子,说:“这几个品种也漂亮极了,花开的时候又香。”
相衍站在她身后不远,说:“等咱们的孩儿出生,刚好是牡丹初开的时候。”
她还有两个月就要瓜熟蒂落了,而两个月后也正好是牡丹开始开放的时候,连海深一回头,采兰和赠芍都不见了,只剩下相衍。
她说:“方才不是小虞将军来家?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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