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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在没有了。
  许匪还是没有明白,为什么明瑾要一直隐瞒他的身份。
  明瑾知道明野的存在吗?
  这些都不重要,许匪冷静地想:可明野被换掉了,他的运气好,有个敢于拼搏的亲生母亲,有个想法不同寻常的继母,那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再换回来。
  他用掉了天生的幸运,以后的幸运要靠自己争取了。
  许匪不会给明野这个机会。
  容见结完账,对着摄像头飞快地擦了擦脸,戴上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里面还是红红的,对明野说:“好了,你可以睁眼了。”
  明野又重新握住了容见的手,“好,那就回去吃饭。”
  又添了一句,“过生日不要不开心。”
  这家餐厅的服务很好,明野和容见无故离开,他们就推迟了上菜时间,知道他们再进来,服务员才开始上菜。
  容见刚刚打了一架,气得要命,加上这里的饭菜实在很好吃,容见慢慢地吃了两个小时。
  吃完这顿后已经是接近晚饭时间了,明野准备和容见一起去看电影,容见却说:“我想回去了。”
  明野一怔,点了下头。
  回到容宅后,容见没有顺着大路走,而是跟着明野,到了那间小屋子。
  容见认真地看了好多眼,意识到孙老头不在,也许是出去喝酒了,终于松了口气。
  他脱掉外套,随意地塞进明野怀里,钻进卫生间,飞快地洗了个脸。
  洗完冷水脸后,做贼心虚似的好久没动,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通红,不自觉地喘了口气。
  水是冷的,他是热的。
  容见希望这热能足够温暖,蔓延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他不再想下去,走出卫生间,推开明野那间狭小房间的门。
  明野站在百叶窗边,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
  容见走了过去。
  他拉下了百叶窗,凑过去吻了吻明野的下巴。
  明野压着嗓子问:“怎么了?”
  容见很小声地说:“我十九岁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其实都二十五了。
  明野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沉默片刻,没有推开容见,只是说:“还有三个月高考。”
  容见眨了下眼,他软着嗓音问:“不是说不想让我生日不开心吗?”
  一般而言,人与人之间最亲密的距离是皮肤贴着皮肤,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却不能再更进一步。
  只有一种接触可以突破这界限。
  也唯独只可以和一个人做。
  明野的体温好像总是不太高,容见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热起来。
  可实际上到明野三十岁,《恶种》结局的那一章,明野还是冷的。
  容见想过,明野不缺爱、不缺温暖、不缺可怜。
  他足够强大,拥有得很多,从不缺这些。
  是容见缺,是容见渴求。
  容见想要明野感受到被人所爱,被人拥抱,被人保护。
  可明野已经十九岁了,他不是不记事的几岁孩童,可以轻易改变性格。
  现在的明野已经无人可接近了,他和同学相处得很好,眼里也是冷淡,仅仅因为容见好像很希望他这样。
  容见想: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接触到明野,了解他的过去,也一定会陪伴他的将来,为什么不做到极致。
  容见仰起头,他卸掉了妆,头发披散在身后,是很清楚的少年轮廓,他认真地说:“那就满足我的愿望吧,哥哥。”
  明野缓慢地点了下头。
  黄昏的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照进来,落在容见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容见脱掉了打底裤,穿着一条短裙,脚背绷紧,小腿的形状很漂亮,脚踝的粉红的。他的胸部平坦,后背的蝴蝶骨很瘦,且非常漂亮,是一眼便能认出来的少年人的体型。
  然后,容见的长发渐渐散乱,落在脸颊,落在锁骨,遮住了通红的脸,和裙子纠缠在了一起。
  再后来,黄昏的光渐渐熄灭,屋里一片黑暗,那翡翠耳环摇摇晃晃,荡漾着碧绿的光,映亮了容见雪白的耳垂,从黄昏至深夜,自夜晚到黎明。
  而明野打破了早晨说过的话。
  在这后半天里,容见落泪的眼睛,逃避的姿势,可怜的恳求,明野都看到了。
  可他没有停。
  一切停歇过后,周围安静极了,只有容见梦里都没停的抽噎声。
  明野没什么睡意,他没再吻容见,手却握在一起,连打火机都点不了。
  可实际上在尝到那烟草的味道后,明野已经决定戒烟了。
  他不准备一天打破说过的两句话。
  三十岁的明野一个人睡在双人床上。
  十九岁的明野睡在单人床上,上面却有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do了。
  第六十九章 高考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杀,朋友们稳住别慌!一点玻璃渣不能吃的小朋友可以囤几章再看qaq。
  周一那天, 容见没去上学,明野也没有。
  明野用容见的手机给韩云发了消息,又对老张请了个假。
  在那个短暂的白日,明野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看身旁的容见了。
  这个人是明野的,承受了他所有的欲望,现在正好好地待在他的枕边。
  他得到了最想要的。
  明野也会想得很长远, 他现在和容见差不多大的年纪, 想必也会差不多时候死去。如果容见中途生了重病, 明野会去陪他。可如果是明野快死了,他也要容见陪自己一起下地狱,到时候用一个罐子装骨灰盒, 永永远远都不分开。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容见身体本来就不太健壮,又被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整夜,从身到心疲惫至极, 迷迷糊糊睡了一整天,中途明野叫他起来喂了点水和粥,往往吃一点又会昏过去。
  黄昏的时候, 容见醒过来一次,他的嗓子全哑了, 连指甲尖都有红痕, 抓着明野的手腕, 含糊地说:“什么时候了?记得叫我起床上学。”
  夕阳余晖透过百叶窗照了进来,与太阳初升的光芒有些许的相似,明野低声哄他, “现在还早,天都没全亮,再睡一会。”
  容见听完了,又安心地睡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又是一个深夜。
  那些深刻的、揉进骨子的记忆终于复苏,容见一想到昨天发生的种种,恨不得再睡一天,失忆才好。
  不过现实就是现实,冷酷无情地摆在了容见面前。
  他浑身上下几乎没一点力气,只有脖子还算灵活,偏过头看向一边的明野。
  明野坐了起来,打开了桌子上的台灯,容见微微眯眼,能看清周围的一切了。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明野的后背,线条流畅漂亮,在某些时候,容见甚至环不住他的后背。
  容见注意到明野的背上有细微的抓痕,那是昨天明野做某些事时太过分了,以至于容见承受不住,无意识地划下的。
  容见一阵脸热,转过头,用胳膊遮住了眼,不再想那些事。
  算了算了,容见心想,他不过是个逃避现实的废物罢了。
  第二天,容见终于爬到学校上课。
  他身体不太好,加上又是初次,总感觉浑身难受,在教室里也和没骨头似的躺下就睡了。
  明野也没叫他起来念书,反倒认真地记起了笔记。
  下课的时候,陈妍妍从第一排走到最后一排,慰问好姐妹容见。
  陈妍妍没看到容见还在睡觉,隔了好几排位置就叫了他的名字。
  明野皱起了眉。
  容见身上搭着明野的外套,随着抬头的动作微微滑落,而刚刚为了能舒服地睡觉,还解开了最上面的几个扣子。
  陈妍妍走到了容见旁边,无意间低下头,隐约看到他后颈偏下的皮肤上布满了斑点,看起来很像是紫红交错的吻痕。
  陈妍妍感觉自己真的要瞎眼了。
  昨天容见生病请假,明野也没来……
  陈妍妍制止自己再想下去了,这猜想太可怕了。
  明野轻飘飘地瞥了陈妍妍一眼。
  陈妍妍打了个哆嗦,赶紧移开目光,勉强镇定地说:“姐妹,快上课了,中午吃饭再聊。”
  容见睡够了,在第二节 课下课时醒来,打开手机,收到若干条陈妍妍发来的消息。
  点进链接,全是十八岁妈妈带球跑的小说。
  陈妍妍苦口婆心地说:“你看虽然这些小说这么美化高中生未婚先孕,她们都受了那么多苦,可见高中生未婚先孕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容见:“?”
  他迷茫地偏过头,迷茫地对明野展示手机,迷茫地问:“妍妍怎么了?”
  明野看了一眼,冷静地说:“可能是高考压力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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