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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梅梵瑙看着电梯缓缓合拢,那诱惑的包臀裙也变成一线,神色凝重,在那个女孩身上,看见了很沉重的欲念。
  他辨认了一下,说:是色欲。
  第16章
  粘腻娇俏的喘息声缓缓平复了下来,玻璃镜面映出了终于停战的剪影。
  地上,是凌乱撕碎的小礼裙和丝袜。
  呼
  钟成凤从男人身下翻了下来,不知疲倦地用媚眼瞥着他,面带春潮,声调软软地问:李叔叔,你对人家还满意吗?
  那个身材肥硕的男人瘫在床上,油腻肥硕的肚子不住起伏,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满意,简直太满意了
  他好像得到了莫大的快慰似的,脸上露出了如梦似幻的神情,只觉身在云端,分不清今夕何夕了,嗓音都在不住地颤抖:你可真是个妖精!说着,在人白生生的臀腿处掐了一把。
  钟成凤眯起眼笑了起来,高挑的黑色眼线里是风情万种,带着远超这个年龄的成熟。
  她的长指甲在人胸口轻轻搔着:既然满意可别忘了奖励人家呀~
  男人刚进房间的时候,还烈火焚身,如饥似渴,此一时,宛如一个干瘪缺水的茄子,眼眶都微微陷了下去,可是那神情分明就是食髓知味,意犹未尽。
  他嘴里不住嘀咕,神情猥琐:我太喜欢你了,我太喜欢了嘿嘿
  肥手摸来了手机,哆嗦着打了个数字过去。
  钟成凤的手机立刻收到了消息
  【转账:10000元】
  一双丹凤眼略微瞪大了,惊愕之余,满心欣喜:这
  之前说两千块,太少了。男人的眼神难以聚焦,痴痴瞪着天花板,口中叽里咕噜道,我给你这个数,你下次还来找我,好吗?小骚货,我可从来没这么疼爱过别的女人。
  对于时刻缺钱的钟成凤来说,她还能轻易放过这到手的atm机吗?
  她不要任何礼物,只要转账。
  这个李总于她来说,就是最好的一个选择了。
  好呀,你可要时时刻刻都想着我哦,李叔叔。钟成凤红唇勾起,讨好地笑了。
  床上的男人一面嘿然说好,一面还是动弹不得,仿佛被吸了血似的,面色有点苍白了。
  他的嘴角,缓缓渗出了一丝带血的涎液。
  身段婀娜多姿的小姑娘慢慢换上了干净衣服,补好了妆,冷淡地瞥了一眼尚未回神的男人,冷笑一声走了出去。
  走廊里,钟成凤点开了账户余额,看见那个数字,她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白生生的脸蛋甚至浮现出了病态而不自然的红晕。
  太好了,太好了宝贝
  赚到这些钱,我就可以养你了,我可以让你有饭吃,有衣服穿,工作时也有业绩
  宝贝,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连眼睛里都带着癫狂前夕的风浪。
  殷红的嘴唇下,是白得瘆人的贝齿,那笑容很痴,笑声很诡异。
  她踩着小高跟,不由自主转了个圈,裙摆欢快地旋出了弧度:只要你也爱我,哪怕我死也心甘情愿呀嘻嘻,我要哄宝贝开心。
  几天后,午饭时间。
  梅梵瑙坐在门可罗雀的小奶茶店里,点了杯果茶,闲闲散散翻着手机,进行着带薪摸鱼的活动。
  清甜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他瞥了一眼小店外面,心说:这城市风水是怎么了?
  纤长的睫毛一开一合,看见的便是寻常人看不见的景象。
  行人匆匆的街上,四处都是游荡着的孤魂野鬼,有找不到路哇哇哭的,有死了还不情愿而狰狞咆哮的。
  甚至还有吃饱了撑的调戏活人的。
  一个无辜路人平地摔了个狗啃屎,来了句国骂便站了起来继续走,谁知走两步又摔了,便开始面露惊恐
  更加令人不安的是,空气里隐约弥漫着狐狸骚味。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习俗,习俗里自然少不得土地神保家仙这类角色。
  而沈城的仙家之一,便有狐仙。
  若是狐狸闹乱子,梅梵瑙还真未必能收拾得了。
  稀了奇,要出乱子啊。梅梵瑙不自觉将吸管咬了个稀巴烂,有点头疼。
  这时候,一个身形高挑清瘦的姑娘走了进来。
  这人头发不长不短,留着狼尾,渔夫帽一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酷气场。她宽松的深色外衣下,穿着黑色工装裤,马丁靴将脚踝和小腿都衬得极其瘦削笔挺。
  吃瓜群众梅梵瑙心想:好家伙,这姐们儿真酷。
  一杯柠檬水。她的声音也低低沉沉,攻气十足。
  这姑娘端着点好的柠檬水,坐到了梅梵瑙隔壁桌,这时,门口又进来了一个女孩,手里还拎着一塑料袋的药。
  梅梵瑙看了一愣,这漂亮姑娘不是钟成凤吗?
  前几天遇见的那个,欲念很重的人。
  那个一身黑衣的女孩也注意到了钟成凤,瞥见她手里的药,脸色微微一僵。
  钟成凤不惧寒暑,穿衣打扮永远都是那么凉快,饮品做好后,她原本打算在店里歇歇脚的,但是一瞧见那黑衣女孩,便触电了似的立刻转了身要走。
  女孩叫住她,冷笑了一声:这个时候知道害臊了?把自己惹出一身的脏病。
  钟成凤怔了怔,脸色微凝,反而是坐在了女孩对面,将药光明正大往桌上一摆。
  气氛顿时之间针尖对麦芒,凝固紧绷。
  她喝着饮料,笑容不冷不热:白清,你不用对我阴阳怪气,我要是怕人口舌,早就活不下去了。
  梅梵瑙默默低下了头,宛如前几天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方媛媛。
  白清冷冷扫了一眼桌上的药,反唇相讥:阴阳怪气?
  她一笑:哪里是别人阴阳怪气?分明说出来的都是实话罢了,难道你没有勾引班长?他女朋友也是我们的同学,前几天知道你们的事,割腕被送去抢救,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在学校里真是火了!
  卧槽,信息量好大。梅梵瑙默默嘬果茶。
  眉头一皱,不对,这小丫头前几天不还挽着一个老男人的胳膊吗?
  他忍不住向钟成凤看了过去。
  小巧精致的下巴很白嫩,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唇瓣也有如娇花一般,令人挪不开眼。
  若狐狸精这个词是褒义的话,那么她的确生着一张狐狸精的脸,会蛊惑人心。
  听见白清这么愤懑地讲话,钟成凤似乎被取悦了,眼底闪过了一丝不加掩盖的得意:要是班长真的对他女朋友那么坚定,还会和我在树林里做吗?
  白清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她真不敢相信,钟成凤现在竟然扭曲到了这个地步,忍不住骂了一声:你可真是不要脸。不对,你和班长都他妈不是东西!
  呵。她一笑起来还是那么迷人,我确实不是好东西,但是白清,我们认识好些年了,我劝你别那么天真,这个世界上没有坚定不移的感情,爱情亲情友情都一样,这个道理,我爸妈从小就教会我了。
  而且,我这么漂亮,的确没有人会抗拒我。钟成凤眼风一瞥,瞥向了梅梵瑙。
  梅梵瑙猛地回神。
  靠,刚才那是什么奇怪的吸引力
  竟然让他不由自主盯着钟成凤失神?
  西方的丘比特,东方的月老都没办法形容那种诡异的悸动,那种为之癫狂的错觉
  梅梵瑙冷汗刷一下就掉了下来,心想:得亏我不喜欢女人,不然就扛不住了,这姑娘难不成真是
  白清眼角抽搐了一下,猛地把药扫到了地上。
  她压低了嗓音,咬牙切齿:你给我闭嘴!你现在真的变了,你变得我已经不认识你了下了课放了学,你从来不在学校里待着,最开始你不断的找男人找刺激,到后来你开始做那些恶心的生意,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钟成凤翘着白皙修长的腿,抱着手臂,静静地笑看白清,仿佛百毒不侵。
  你才十九岁,你不能这样做,你会毁了自己的白清和她剑拔弩张,刚想开口劝告,便对上了她蛊惑的笑容,惊觉这是在对牛弹琴,白白浪费力气。
  白清的神情又恢复了低沉,冷哼:你已经快要脏死了,现在还得了病,一边忍受痛苦,一边放浪形骸
  我真是从没见过你这么贱的人。她故意说这些恶毒的字句,想要换得钟成凤的半点情绪波动。
  可是没有。
  白清有些濒临崩溃,絮絮不休:我早就劝够你了,是你自己走上了这条路,你现在简直像个话到此处,她有些说不下去了。
  钟成凤无所谓一般接了上去:妓女?援交的烂货?
  她明媚一笑,耸耸肩:你没说错,说得太对啦!我就是这样~只有不断地勾引人,我才能感觉自己是真实的活着,而不是随意被人嫌恶、抛弃,他们不会觉得我是这个世上多余的人,因为他们为我癫狂。
  白清看她的神情,宛如看一个疯子。
  我钟成凤回忆了一下,细细数着那些人,我只是想要爱而已,我现在很爱他,哪怕我下一秒就彻底烂掉了,这一秒我还是愿意为了他而牺牲,不管是身体还是感情,我心甘情愿。
  这种惊世骇俗的疯话一说出来,对面的白清便宛如被毒刺扎了一般,眼底露出了一丝受伤的颜色。
  钟成凤盯了她的眼睛一会儿,忽然就拽过了她的衣领,狠狠亲吻了上去。
  她这样肆无忌惮,甚至吓住了梅梵瑙。
  睨见了梅梵瑙惊愕而不理解的神情,钟成凤得意地勾起了嘴角,她松开白清,无不恶毒地说:你嫌我脏,可是你也脏了。
  滚开!白清推开她,脸色青一阵红一阵,钟成凤我是真的恶心你!
  门砰地一声响,是她暴怒离开的声音。
  钟成凤满脸麻木,捡起了地上的药,便也行尸走肉似的离开了。
  狐狸味儿。梅梵瑙的双眼泛着酸痛,代表刚刚离去的姑娘阴气缭绕,他暗想,嘶怎么还若有若无的?这货要是不害人,我可不管她那家长里短的屁事了。
  这时,手机一震。
  是卜星发来的消息
  【有空吗?来一趟上次的酒店,有人离奇死亡。】
  第17章
  几辆警车已经停在了酒店大门处,周遭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梅先生,少爷在楼上等您。
  一脸凝重的侍者刷卡按下楼层后,便退了出去,电梯门缓缓合拢,正在飞速上行。
  行至一半,梅梵瑙只觉得脖颈处有些凉飕飕的,并不老旧的电梯滚轴发出女人尖笑一般的吱吱声,暖黄的灯光也在刹那暗了一下。
  只剩下小电视还放着漫无意义的广告,声音热闹,却令人不寒而栗。
  他仰头看了看四周。
  奇了怪,这密闭的电梯里也没有通风口啊
  那股子小风是从哪里吹来的?
  怪事遇见的多了,也就不稀奇了,加上梅梵瑙本身也不是什么善茬儿,经过最开始的悚然后,身上的鸡皮疙瘩消了下去。
  卜星怎么不给我发消息了,一句叫就把我召唤来了,还冷落我?狗男人。
  他下意识翻看了一下手机,哪成想没信号,不由皱了皱眉:唉,我真是色迷心窍了,竟然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脖颈处传来了一丝微弱的痒意,梅梵瑙下意识挠了一下。
  这一挠就出了事,他摸到了一缕头发。
  梅梵瑙脸色顿时一白。
  要知道,他的头发绝对不会达到垂落脖颈的长度的,而且食指微微一勾,他便能够感受到那头发还牢牢保持在原主人的头皮上,无法扯落,根本不是一缕掉下来的断发。
  吱嘎吱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可真是时候。
  梅梵瑙的喉结上下滚了一滚,他瞥见电梯指示标已经到了十八楼了,可是门却迟迟不开,仿佛存心跟他对着干似的。
  背后这是个什么玩意啊
  他暗骂了一声,干脆装作无事发生,抬脚便向前走去。
  梅梵瑙的身体竟然一下化作半透明状,安然无恙地穿过了厚重的电梯门。
  回过头来,正好就看见了电梯里那个东西。
  黑发好像章鱼一样攀附着整个电梯,密密匝匝,宛如水草。
  黑团的中央正紧紧缠着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男人已经断了气,嘴巴黑洞洞的大张着,双目暴突,眼珠子好像快要掉下来了,双脚也摇摇摆摆,地上是一滩失禁的屎尿。
  浓密的黑发里,一双阴森森的眼睛里,有着极尽的怨毒。
  正紧紧盯着梅梵瑙。
  乍然看见了这鬼东西,梅梵瑙也吓了一跳,想要叫喊出来,但他惊恐的表情才露出了一个苗头,便飞速压制了下去,眉梢一扬,堪称影帝一般露出了个不屑的邪笑。
  不能露怯!绝不!
  就这?
  以及,他潇洒地比了个中指:给 爷爬。
  见梅梵瑙丝毫不害怕,那东西犹豫了,似乎也摸不准对方的性格,长发便水波似的蠕动了起来,眨眼消失在了梅梵瑙的视线里。
  叮的一声,电梯恢复正常运转,缓缓打开
  里面空荡荡的,红地毯上唯有一团濡湿的痕迹。
  梅梵瑙,你可算卜星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一双浓眉死死皱着,差点打了个死结,踱步过来,看了看电梯,略显惊愕,电梯门才开,你怎么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