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气血上头,温蕴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忍了。
难怪这个男人孩子都有了还讨不到自己老婆欢心,这副不解风情的样子谁喜欢啊?!
用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温蕴盯着面前一杯酒,在泼和不泼之间犹豫了许久。
偏偏对面那人揶揄的目光不断,那表情,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不会觉得,自己随便说几句,我就会信你吧?
忍无可忍,为了维持自己最后一点形象,温蕴抬脚走人,临了还不忘送阎枭一句,
“你就等着,一辈子都追不到老婆和孩子吧。”
这句话成功惹怒了阎枭,后来温蕴看到,那杯她犹豫了许久泼还是不泼的酒,连带着酒杯一起碎了。
“啧啧,真是个残暴的男人,难怪女人不喜欢,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空有皮囊的男人!”
这大概是阎枭第一次被人这么说吧,当然,温蕴没能当着本人的面说出这些话,这一度成为她的人生遗憾。
“你……阿蕴,嘶,你这……”
黄茉铃围着温蕴团团转,欲言又止的样子,总觉得眼前的人像阿蕴,又不像。
有个人苍蝇一样绕着自己,让温蕴本就烦躁的心情又糟糕了几分,偏偏黄茉铃毫无察觉,又转了几圈,温蕴干脆一巴掌拍下去,
“哎呀,有事就说!磨磨唧唧的。”
这个味道,总算让黄茉铃看到自己熟悉的温蕴了。
黄茉铃简直想要抱着温蕴痛哭流涕了,当然事实她也这么做了,
“阿蕴啊,你总算是回来了,吓死我了你。”
这话听得温蕴一头雾水,
“什么回来了,我不就是离你不到一百米吗,你着急什么?”
黄茉铃又抹一把眼泪,
“不是,我以为你被掉包了,我寻思那个借酒耍疯随便乱撩人的哪是温蕴啊。”
“滚!”
温蕴忍无可忍地踹了黄茉铃一脚。
那边幸亏孟泽成及时追出去,才没有跟丢宋微微和两个孩子。
“微微,到底怎么回事,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害我这心里啊,担心得不行。”
帮着宋微微抱着孩子,眼看着宋微微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孟泽成才敢问一句。
刚刚突然爆发的宋微微,连他都有些吓到了,出来之后更是疑惑,宋微微这娇小的身体,是怎么有那么大的爆发力的。
“都是因为阎枭。”
一提到阎枭,宋微微就一脸愤然,从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也从没在游乐园度过这么糟糕的一天。
“怎么了,你跟我说说。”
孟泽成耐心地安慰,看宋微微的样子,就知道是受了委屈,心中虽说是气愤,但总觉得还是先安慰好宋微微。
有的时候,因为有人和自己提起自己的委屈,委屈就好像突然被放大了一样,宋微微差点哽咽,
“走,咱们先离开这里,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孟泽成愣了愣,“好。”
宋微微本来是打算回自己家的,但是一想到阎枭的人可能还在那里,自己又会被动地受到控制,就选择和两个孩子去了孟泽成家。
“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吧?”
刚一进门就看着她忙活着两个孩子,像是想要用忙碌把自己填满似的,孟泽成是越看越觉得心疼。
看宋微微还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孟泽成走到宋安逸面前,
“安逸啊,带着妹妹进房间玩,叔叔有事情和妈妈说,好不好?”
宋安逸乖巧地点点头,牵着宋安晴的手进了里边的房间。
达成目的,孟泽成转身看向宋微微,
“现在可以说了吧?”
宋微微点点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孟泽成说了一遍。
得知了真相,孟泽成有些忍耐不住了,
“发生了那么多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
一想到宋微微和两个孩子在摩天轮上孤立无援,生命随时可能有危险,这样艰难地下来之后,还要被阎枭讽刺,看阎枭的脸色,孟泽成就觉得,宋微微受了天大的委屈。
更不要说在餐厅,阎枭那讽刺揶揄的口气,孟泽成难以想象,他不在的时候,宋微微都经历了什么。
“我知道你最近在忙,今天也是迫不得已,否则,我不想打扰你的。”
孟泽成前些日子经历那样的事,宋微微也知道,根源和自己有关系,对孟泽成的愧疚早就如汪洋大海,她是怎么都还不清了。
“唉,微微,你这又是何必呢,咱们的关系,你还不知道吗?”
孟泽成叹了一口气,多年来,他对宋微微的感情始终如一。
也知道宋微微对自己的感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慢慢的,也就自我安慰,将这种感情赚为亲情、友情,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只要是能陪在她身边,他便也是心满意足了。
至少除了别人,他是与她最亲近的家人或者朋友了。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要更加珍惜啊。”
宋微微笑着说了这么一句,明珠一般的眼睛似有星光微微闪烁,多年来孟泽成为她做了多少,她没有忘记。
此刻简简单单的维护,也能令她感动。
至少比起阎枭那样生硬的态度和刺耳的讽刺来说,孟泽成让人舒服多了。
“微微,你看我干什么?”
孟泽成右手握拳,抵在唇间轻轻咳嗦,耳尖泛着微微的红。
不知不觉地,宋微微盯着孟泽成看了好久,目光热烈,看得孟泽成颇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是自己喜欢过的女人,现在心底还压着些不敢提起的感情,这样的目光,简直是要在他心里那片海掀起巨浪。
“泽成啊。”宋微微轻声喃喃道,不像是在叫孟泽成,更像是一种自言自语。
尽管是这样,孟泽成还是尽力地想去听清楚宋微微说什么。
“我很希望,也期待,看到你得到幸福的时候。”
孟泽成身子陡然一僵,转头看宋微微,她满脸真诚,语气慎重,像是经过了深思熟悉,孟泽成心中的苦涩更加剧烈了。
果然是他喜欢上的女人,最懂得怎么样让他难受,但偏偏,孟泽成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微微,你都还没有认认真真地停下来过日子,怎么就开始考虑我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