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分明是在讽刺萧念更得沈国安和顾音音的欢心,萧念倒是不计较,捏捏她的脸:“起来这么晚你还有理了?脸上的牙膏都没洗干净, 赶紧去洗脸梳头, 宁宁都比你起得早,人家现在去外头菜园子里摘西红柿去了呢。”
沈玉清吃醋:“反正谁都比我好!萧念, 我不理你了!”
她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到井边洗完脸又啪嗒啪嗒的走回到自己的房间,直接把门摔上。
萧念叹气, 起身去敲门:“我的大小姐又生气了呢?”
沈玉清正坐在镜子前梳头,她手里的镜子是那种老式红色塑料边的,小时候她可喜欢这面镜子了,如今这么一照就发现自己真的长大了,因为镜子里的人脸蓦然变大了很多,就显得镜子很小。
时光匆匆,岁月如梭,而她不仅仅长成了大姑娘,甚至有了自己的爱恨情仇,有了心心念念惦记着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沈玉清微微有些惆怅,对着门口咕哝说:“你少这样了,被我爸妈听见,又以为我在这里耍脾气呢!”
她话音刚落,顾音音就从厨房走出来了:“沈玉清!萧念一大早从滨城赶回来,你可不能别别扭扭耍性子啊!不能再贪睡了,赶紧地跟萧念说说话!”
别人不知道,可沈国安是知道的,最近的萧念忙得脚不沾地,前几天刚出国一趟谈生意,昨天估摸着刚到国内,时差都还没倒回来,正常人谁不需要休息呢?
虽然说萧念是心甘情愿的这样奔波,但肯定也是玉清的丫头又不高兴了,萧念才会特意过来。
沈玉清更气,把手里的木头梳子往桌上一放,萧念也不敲门了,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环顾一圈问道:“这是你小时候住的房间吗?”
“是。”沈玉清哼道。
萧念见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转身直接把门栓给插上了。
他走过去,手掌放在她的肩上:“你确定非要这样跟我闹脾气?连宁宁和你爸妈的醋你都吃?”
这种飞来横醋沈玉清最喜欢吃了,不论萧念对谁稍微好一点,她都要气呼呼的吃醋,其实沈玉清自己都知道,她这种病态的喜欢似乎不太正常,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每当她控制不住发脾气的时候,一边讨厌自己,一边更生气,心里就非常难受。
“要不你去跟我爸妈讲话,我自己冷静一会儿。”
可下一秒萧念却一把把她抱起来,坐在了自己的怀里。
而萧念坐在那把木头椅子上,低头含住了她柔软带着牙膏清香的唇。
沈玉清呜呜两声,又怕被父母听见,根本不敢再发出什么声音,只能死死的抓住他腰上的衣服。
萧念把她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这才松开她。
“我知道,半个月没见了,你生我的气,所以我刚回到滨城就立即赶过来了。别生气了好吗?”
他才说了两句软话,沈玉清心里就潮乎乎的,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声音很低:“谁生气了呀?搞得我好像很小气一样。”
萧念笑起来:“对,你不小气,是我太小气了,总怕你生气。总之,你乖一点,别生气,想让我做什么你说一声就行。。”
沈玉清抬起头瞪着他:“我能让你做什么?你说的我好像蛮不讲理一样,你瞧瞧你眼睛下面青了一圈!你到底多久没睡觉了?你赶紧躺在床上睡一觉!”
萧念正想说等回头再睡,可沈玉清强行让他睡觉:“反正你现在就必须要睡觉,你不睡觉我爸妈还以为是我不让你睡呢!赶紧的!”
最终萧念也熬拗不过她,躺下去不过一分钟的功夫竟然真的睡着了,他实在是太累了。
沈玉清转头看见男人紧闭得双眼,心里猛的一难受。
她在想,她怎么就这么喜欢无理取闹呢?
人家谈对象别说半个月了,就是一个月两个月不见也没有什么,为什么单单就她半个月就受不了呢?
偏偏萧念还纵容着她!
这种复杂的感觉让沈玉清非常难受,她有时候想想都替萧念悲哀,他怎么就遇到这样的女孩啊!
萧念也实在是累,他从早上竟然一觉睡到了下午,天擦黑的时候。
顾音音和沈国安中午给他留了饭,晚上又留了饭,萧念起来时看着陌生的环境,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
他现在脑子清醒了许多,抬头打量着沈玉清小时候的房间,看着女孩儿喜欢的粉色头花,金色蝴蝶发卡,蜻蜓发卡,床头的箱子上还放着女孩喜欢的毽子,沙包等小玩意。
墙上只贴了一张奖状,上面写着:“本学期沈玉清同学被评为三好学生,特发此状以资鼓励。”
萧念唇角露出笑意,他不是不知道沈玉清虽然头脑聪明,但小学的时候成绩并不拔尖儿,这奖状估摸着得来的也不容易。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小女孩的气息,萧念却觉得越看越有意思,他打开桌上的练习册,瞧见沈玉清小时候刚学习写字的笔迹,歪歪扭扭好笑极了。
也不知道以后的女儿会不会像她?
如果是像她的话,也必定是非常可爱的。
虽然她很喜欢吃醋也很爱不讲道理的胡闹,但是萧念心里非常清楚,那是因为沈玉清在意他,喜欢他。
他不是没有见过沈玉清在父母面前以及在同事面前是什么样子的,谁不知道沈玉清温柔可爱,纵使在演员界里地位很高,却从未得罪过谁,尤其是成名之后,偶尔开玩笑的回怼几句,或者发一次脾气,也都是被人叫好的。
沈玉清不好的一面全部留给了萧念,
他也愿意全盘接受。
这几年萧念不是不知道沈玉清心里的想法,她总觉得他不够爱她、所以不愿意要她。
而她纯粹炽热宛如飞蛾扑火,似乎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只想全部交付给他。
可萧念舍不得,他得女孩儿,需要得到最好的爱。
萧念打开门,顾音音和沈国安听到动静,立即从卧房里出来,笑着说:“睡好了?赶紧的暖瓶里有热水,你洗把脸,锅里还有很多饭菜,这睡了一整天了,肯定饿得不行!”
锅里的饭菜都是新鲜热乎的,并非剩菜,喷香的梅干菜扣肉,那用的梅干菜都是乡亲们自己做的,配着土猪肉吃滋味很好,还有一道滑肉粉丝汤,黄瓜炒鸡蛋,外加地锅馒头,吃着很是舒坦!
萧念洗完手期待地坐了下来,吃了几口忍不住赞叹:“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想着叔叔和阿姨的手艺呢,在外头吃饭不比在家里,这顿饭吃的真是太舒服了!”
顾音音越看萧念,越觉得可靠,她也非常放心把沈玉清交给萧念,倒是觉得萧念很可能被沈玉清欺负呢!
“你喜欢吃呀就多跟我们聚聚,你这次打算在这边呆几天?”
萧念喝下一口汤,浑身舒畅,答:“我也预计在乡下休养几天,计划的是一周,不知道在家里住着方不方便?”
顾音音笑道:“当然有地方住,好几间房子呢,你平时工作忙,休息一阵子也是有必要的。”
这个晚上恰好沈玉清要拍夜戏,一直到八点多都没回来,萧念便要去找她。
村子本身也不算大,萧念路上遇着人,便问到了具体是在哪里拍戏。
今天拍摄的是女主角大晚上的在自家跟父母对话,这场戏其实也好拍,沈玉清几乎是一把过。
她拍完戏正准备走呢,跟她对戏的男演员罗毅便追了上来:“沈老师!我送送你吧,这晚上天黑!”
沈玉清的经纪人在旁边站着,刚想上去说话,沈玉清单单一笑:“行。”
她拍戏的时候早就察觉到了这个罗毅对自己似乎有些别样的感情。
男女之间拍戏很容易产生真的感情,但这其实是演员非常忌讳的事情。
何况沈玉清有喜欢的人。
罗毅心情大好,送沈玉清从拍戏的农家院子里走了出来。
他早就听闻沈玉清的大名,之前也接触过几次,合作还是第一次,却觉得沈玉清容貌担得起娱乐圈第一美女的称号。
就说那双眼睛就宛如饱含秋水,每当她望着你的时候,就忍不住让你觉得她很喜欢你,深深爱着你。
仙女一般的女人,有着这样绝妙的眼神,是个男人都要沦陷了。
罗毅咳嗽一声:“沈老师的老家也是在红星村吗?离这里远吗?”
沈玉清浅浅一笑:“不远。”
罗毅有些忐忑地问:“沈老师.....”
沈玉清转头,月光下女人愈发显得容貌脱俗,却带着冷气:“罗毅,我们都是演员,对感情的把握非常细腻,希望这部戏我们可以表演得更好,我爱人说,他觉得你是娱乐圈中很不错的男演员,作风正,工作也很认真,其实我也是这样觉得。”
这些话冷静又有分寸,罗毅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但却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沈老师,你爱人,你不会已经结婚了吧?!”
像沈玉清这样天资卓越的演员,在娱乐圈中地位这么高,根本就不可能这么早结婚的,结婚只会埋没一个女演员,会让她过早地失去灵气,浪费前面一切的努力。
作为演员,他们见识过太多女人因为婚姻而葬送了演员之路,娱乐圈中,哪个女人敢年纪轻轻风华正茂的时候结婚呢?
沈玉清淡定地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只希望你帮我保密,谢谢了。”
罗毅觉得实在是太可惜了,再次问道:“沈老师的爱人就是传说中那个做生意的萧老板吗?他真的是你对象?”
沈玉清笑:“这些是我的隐私,就不便多说了。总之希望这部戏能给我们两个都带来更好的发展吧,加油。”
她虽然是带笑说话,可却带着十足的疏离感,最终罗毅只得一言不发。
沈玉清看向前面的路:“这条路我走过很多次,不用送我了,很近的。”
她说着戴上帽子往前走去。
罗毅也知道后面还要继续合作,他不能太过越界,只能遗憾地回去了。
沈玉青还没有走几步,就瞧见旁边忽然走出来一位个子高高的年轻男人,他走过来牵住她手:“下戏了?”
沈玉清那股子使劲儿又上来了:“你来干什么?”
其实刚从院子里出来她就闻到了萧念身上的味道,萧念又不用香水什么的,身上的味道并没有多么特别,但每次沈玉清就好像长了个狗鼻子一样,只要萧念靠近她就能闻得到。
萧念直接弯腰打横把她抱起来:“来接我爱人回家。”
原来刚刚的话都被萧念听见了,沈玉清忍不住勾住他脖子一笑:“谁是你爱人啊?我顶多只是你女朋友!”
想到两人谈对象也谈了好几年了,既没有订婚也从来没有提过结婚,这也是沈玉清内心不安稳的一个源头之一。
她刚刚脱口而出说自己爱人,根本就是因为她内心深处也希望自己跟萧念赶紧结婚。
但萧念不提她又怎么好意思提呢?
两人之间没有提过这些事也就罢了,平时萧念也非常克制,从来不会欺负她。
沈玉清想想就很烦躁,瞪着萧念:“你可别轻易的喊我爱人,我将来是要跟别人结婚的!”
萧念的脚步顿时停下来。
乡间的小路带着草木潮湿的气味,月光宛若银纱,不远处的荷塘里有青蛙在呱呱叫,沈玉清赌气说:“你怎么不走了?”
萧念眯起眼,觉得心里都在拉扯着疼。
“你刚刚说什么?”
沈玉清语气轻颤:“我说我会跟别人结婚的!”
萧念冷呵一声,不再抱着她往回走,而是调转了个方向,沈玉清急了:“你干什么?放开我!”
萧念压根就不理会他,直接抱着她,走了一会儿,走到一处松软巨大的麦秸垛旁边,恰好里头被掏了个洞,他直接把沈玉清摁到了麦秸垛里面。
沈玉清又紧张又心慌:“你....”
还没等她说什么,男人炽热而又疯狂的吻落了下来,手上也再也没有了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