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下人倒吸一口凉气,重打五十大板就已经够要命了,就算曹成体格健壮,这五十大板罚完,至少也要躺上三五个月。若再送到衙门滚一遍钉床,那根本就没有半点活路。
谁也没想到一向沉默的大小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人命。
曹成更是浑身都没了力气,再不见刚开始的嚣张,开始拼命地磕头求饶。
邱婧辞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拖下去。”
“慢。”威严的声音响起,范姨娘身着蜀锦马面裙,披着貂绒的披风走来,从穿着到气度,无一不透露着大家主妇的威严,倒是比她身边的罗云芝更像大家夫人。
自家老娘因为无宠无子一向在家里没什么存在感,邱婧辞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可看此时正室不像正室,姨娘不像姨娘的两人,她还是忍不住怒其不争。
“女儿给娘请安,娘你怎么过来了?”
“听说你被人暗害,娘着急过来看看。”罗云芝细声细气地道。
“那范姨娘呢?也是来关心本小姐身体的?”
范姨娘一梗:“妾身自是也关心大小姐的,不过大小姐,咱们尚书府一向以宽容为名,您这未审就给人定案未免太草率了点儿吧?”
“怎么,本小姐处置一个暗害我的下人,范姨娘这也有意见?难不成是觉得本小姐的安危都比不上一个下人不成?”
“哪儿的话,我这也是为大小姐的名声着想啊。”
“惊鹊,把杏仁堂大夫的证词给范姨娘看看。”
范姨娘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查到了证据,脸色阴了阴。曹成却在这时候爬过来,对着范姨娘猛嗑头:“范姨娘,求求你救救奴才吧?满大街的人都看到了,是大小姐将奴才踹下了马车那马才失控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儿啊。”
“大小姐,您看这……”
“看来这个马夫倒是比本小姐更让范姨娘信任啊,也罢,这杖责就算了。惊鹊,将人直接送到衙门去,相信大人会将真相查出来的。”
范姨娘可不敢真把这事交给衙门去查,万一曹成招了她就麻烦大了:“大小姐,不过是个家仆而已,为此惊动衙门不太合适吧?”
这小蹄子胆儿肥了,竟然敢……
细看邱婧辞,似乎变的不一样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范姨娘倒是给个主意,总不能叫我白白被这奴才算计一回不是?要知道昨天若没有高人相救,本小姐这条命没准就交待了。或者这才是范姨娘想看到的?哦对,这曹成平时可是你的专属马夫呢,”
这话可就耐人寻味了,姨娘的马夫谋害嫡出大小姐,大小姐要处置他姨娘还要插手。顿时下人们的眼神都多了一丝原来如此的愰然。
范姨娘心中一惊,尴尬地笑了起来:“大小姐想多了,妾身怎么敢指使人谋害您呢?”
看来这个曹成是救不得了,她比邱婧辞更快地下了命令:“来人啊,还不把这谋害大小姐的贼人拖下去打?”
曹成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正待再说什么,却见她身边的马婆子突然走出来,直接塞了块布到他嘴里,堵住了他将要出口话,然后像一条死猪似的被拖了下去。
很快,就传来了杖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