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那就不要在天桥下了,上头吩咐下来,天桥下不准再睡一个人。都回去吧!”那人说完,就上车,车子便都开走了。
红七不想走,可是不走,肯定会被赶的。
但她更不愿意回家。
“红七,住在我那里吧!反正别墅里房间很多,你想一直在那里住都可以。”罗萝莉也知道红七此刻的心境。
如果她愿意回家,还会住在这里么?
“才不要,我怕你家那位剁了我这个超级大灯泡。”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罗萝莉底气不是很足地说。
“没有那么的山穷水尽,这里不能睡,我可以睡到别处去啊!整个帝城又不是只有这么一块地方。”红七是绝对不会睡到罗萝莉家去的。
然而红七想得太简单了。
当她找到了另外一块好地方坐下来不到十分钟时,城管开着他们的摩托车来了。
“你是乞丐?”
红七不解地问,“城管,乞丐不犯法吧?”
“是不犯法,但影响市容。如果实在是无家可归,去警察局登记吧!”城管很拽地说。
罗萝莉见红七的脸色不太好,可不希望她跟城管干上,在干上之前,罗萝莉笑着问城管,“是不是帝城在弄什么城市文明管理啊?”
“对,所以要消灭帝城角落里的任何乞丐。”城管理所当然而威严,明晃晃的制服好扎眼。
红七此刻有种吸的是痒气,吐出的都是怒气。
她对城管一向都没什么好感,现在居然直接欺负到头上来了。
可她能怎么办?跟城管打?当然不行。
好汉不吃眼前亏。
“那我回家了。”红七将铺盖一收。
“啊?你回家啊?”罗萝莉有些不敢相信。
“那没办法啊,帝城大街上都不能睡了。你没事回去吧!”
“你真的回家啊?”罗萝莉不敢相信地又问一遍。
“有什么奇怪的?以前不也是经常回去。”
罗萝莉想着,是回去,可这次不一样的。
如果城市整顿,那以后都不能睡大街,红七一直都要睡家里了。
红七虽然没有跟她说家里的事,但不难猜到,红七不喜欢家里的人。
罗萝莉觉得,她可能是唯一一个希望朋友睡大街的人了。
“行了,我走了,你也回去吧!有事电话联系。”卷铺盖走人。
貌似她不卷铺盖城管就不离开的样子,似乎一定要看她走人才好。
红七很无奈。
跟罗萝莉拜拜后就坐上了公交车。
红七靠在车窗上,玻璃上倒映着她生无可恋的脸。
她第一次感觉到,帝城这么大,居然没有一块地是容得下她的。
车子一站一站地停下,然而,红七都没有要下车的打算。
跟着车子直接坐到了终点站,郊区。
然后拖着她的铺盖找了个小巷,就决定在这里呆下来了。
只是铺盖刚放下,旁边一老头竖起来,“我说你这人有没有眼力见啊?这地方有人睡了。”
“大爷,你要睡那么大块地啊?太奢侈了吧!”红七打定主意不走了,一屁股坐了下来。
大爷急了,从来还没有人跟他挤地盘,上下打量了下红七,“我说你是谁啊?为什么非要在这里睡?”
“我啊,红七,初来乍到,还希望大爷你高抬贵手,让我有个舒服的地方落落脚。”
“洪七公?”大爷震惊。
“…红色的红。”
“看在你和洪七公名字一样的份上,我就让你睡在这里吧。”
红七翘着脚,看天空,“多谢大爷了。”
“不过你看起来不像是乞丐啊。”
“那你没听说洪七公的乞丐是分干净的和不干净的么?”
“那倒是。”大爷表示接受这种说法。
红七虽然是乞丐,但也是爱干净的。
就是衣服破破烂烂的,跟乞丐差不多罢了。
“起来起来,这里怎么会有乞丐!”
红七惊了一下,坐起身,抓起自己的铺盖就跑。
怎么哪里都有城管!
难道连郊区也要整顿?
她还想着背着罗萝莉找另外一个地方歇息的。
这下好,又被赶了。
然后红七发现,整个郊区,只要她刚坐下没几分钟,城管必定出现。
于是,红七又被赶回了市区。
闹事里,她无处可去,车水马龙看得她一脸烦躁。
最后就挨着路灯杆坐在路边,头发被她抓得乱糟糟的,睡了一晚上的脸还没洗,弄得脏兮兮的。
感觉晚上没睡的觉,现在特别困。
干脆就那么听着车鸣人吵眯着眼睛睡觉了。
她觉得自己能睡过去。
对一个严重缺觉的人来说。
绝对能干得出来。
就在她闭上眼睛后几分钟,眼帘上有阴影罩下来。
红七以为又是城管,她已经不想挣扎了。
“城管啊,我急睡一会儿,睡完了我就离开。”红七眼睛都没有睁开,有气无力地说。
“这样会影响市容。”低沉清冽的声音,熟悉的让红七猛地睁开眼睛。
睡意都被吓飞了。
仰着脸怔怔地看着俯视她的秦漠。
“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苍洪总部。”
红七扭头去看,背后果然是某大厦,门口银色的苍洪两字是那么的霸气。
她不会是这么的倒霉吧?直接坐在了苍洪的大门口?
还被秦漠撞上?
“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是苍洪,我现在就走人。”红七抱起她的铺盖就要走人。前面的路却被结实的挡住。往左被挡,往右被挡,“干什么?”
“既然到门口了,不如进去喝杯茶?”
“不了,我不喜欢喝。”
“你不用拒绝。”
红七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疑惑地看着他。
“最终你都会进去的。”
“为什么?又来威胁我?”红七不解。
“不,我会让保安请你进去。”
果然是斯文败类,说这句话的语气就好像是,我请你进去参观一样。
然而这不是威胁是什么?
红七最后还是被‘请’进了苍洪,进去的时候,手上的铺盖被秦漠拎了过去。
红七震惊得好半天没说出话来,连拒绝都忘记说了。
就那么在旁人诡异的眼神视线中我那个电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