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没说话,但她肯定是不知道的。
眼里的泪水颤抖地看着他。
“因为你给我挡过子弹。”
说完,帝昊天转身离开了城堡。
唐宝怔怔地站在那里。
她对帝昊天来说,就只有这个价值么?
只有挡子弹的这点情意?
就没有其他的了么?
如果没有为他挡子弹,是不是他就会对自己动手?
泪水在清澈的水眸里转动着。
转身就往城堡外跑去。
帝昊天的座驾刚好启动离开,往欧式大门驶去。
“帝昊天!”唐宝拔腿就追上去。
车子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唐宝就不停地追,不停地喊车上的人:“帝昊天,你等等,我有话要问你!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对你来说就是这么没价值的么?”
帝昊天看到了身后追着车子跑得人。
司机也没有加速,也没有停下。
可这速度唐宝也追不上。
帝昊天面无表情,冷地慑人。
黑眸更是阴冷。
他没有开口,司机也不好随便左右车速。
他当然是看到了追着车子跑的人。
可他无动于衷地转开了眸。
“帝昊天!帝昊天,你站住!”唐宝一直跟着车子追,追到了城堡外很长的路都没有追上。
追得她气喘吁吁。
“啊!”跑得太猛,唐宝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
而车子始终没有停下来,反而加速离去。
后面的那些保镖手下的车绕过她,簇拥着一起离开。
唐宝眼里包着泪,看着车子很快消失的方向。
她不相信低吼不知道她在车子后面追,不知道她追着摔倒了。
可是他就当做没有看到。
他是真的生气了。
而且是很生气。
唐宝很清楚。
帝昊天发怒,不仅仅是她擅自拿掉孩子,还有她和帝均白的照片。
她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自己和帝均白被人拍了下来,还是那样让人误会的照片。
“帝昊天,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说实话……除了这个,你为什么非要怀疑我跟帝均白呢?我们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唐宝知道,帝昊天就是占有欲太强。
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的吧?
连解释都不听。
还说什么她因为帝均白才会拿掉孩子的。
唐宝回到城堡。
脸上还挂着泪。
张莉走过去:“少夫人,你没事吧?帝少应该是一时生气,等他气消了就会回来的。”
唐宝抬起泪眼,楚楚可怜地看着张莉:“他会么?我把他的孩子给弄掉了,他不会原谅我的。”
“……”张莉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想了想,迟疑地问,“少夫人,你真的那么做了?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唐宝瞅了张莉一眼,什么也没说,上楼,回房间了。
她就算有难言之隐也不能说啊!
回到房间后,她就给帝昊天打电话。
拨通了一遍又一遍。
就是不接听她电话。
她就发短信过去:帝昊天,我错了,对不起,我们重新生个孩子好么?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他的。
发过去之后,那条短讯就像是扔进了大海里的石头,无声无息。
等了半天没有回复后,她再次发:“帝昊天,求你别生气了,我和帝均白真的什么都没有。帝昊天,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我呢?
发出去之后,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唐宝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小手捧着自己的脸。
很是茫然。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顾临深还在督促着罗萝莉做作业。
这完全不是顾临深的作风。
他居然还是充当起家长来给孩子教导功课了。
所以此刻他虽然在监督,可脸色很难看。
随时脾气发作的暴戾边缘。
罗萝莉几乎每天都要承受顾临深这种幽冷危险的脸色。
所以,作业做得很是听话。
只是遇到不会的时候,她就要硬着头皮‘请教’顾临深了。
“顾临深……”罗萝莉小声地开口。
“又不会?”顾临深两条粗眉都快拧到一起去了。
“好难。”
“你想都没想就说不会做?能不能多动动脑子?”
“顾临深,我跟你讲,老师说了,会就会,不会就算再怎么动脑子那也是做不出来的。”
“你老师放屁!”
“……”罗萝莉张着无辜的眼睛,笔头又要往嘴里塞,在看到顾临深凌厉的眼神时,赶紧将笔头离开嘴边。
敲门声响起。
顾临深将怒气牵连过去,低吼:“什么事?”
外面的佣人吓得一抖:“顾……顾少,帝少来了。”
顾临深微愣。
帝昊天?
他来这里做什么?
“顾临深,是唐宝的老公么?”罗萝莉张着大眼睛好奇地问。
顾临深修长的手指微屈,在书桌上叩了叩,沉声:“给我好好动脑子!”
“动脑子也不会……”罗萝莉刚想回嘴,在看顾临深投来的危险的眼神,立刻乖乖地闭嘴。
顾临深见她听话,这才转身出房间了。
下楼,远远地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慵懒靠着的帝昊天。
走进大厅,站在帝昊天面前,看着帝昊天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一靠近就能闻得到的酒精味。
顾临深用脚踢了踢他。
帝昊天深黑的眸睁了开来,有着冷厉感。
“看样子是喝了不少啊?”顾临深在沙发旁坐下。
“给我弄个房间。”
“这是没地方住的意思?你堂堂帝城之王没地方住?”顾临深转瞬悠然一笑,“不会是两个人又吵架了吧?你也只有因为她才会弄成这样。既然这么痛苦,就不要在一起了,直接分开算了。反正她的心也不在你身上。”
帝昊天醉意的黑眸立刻锋利地看向他,如刀子。
“你这眼神是我不该让你们离婚,还是她的心不在你身上?我说的也没错啊,网上的照片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
帝昊天黑眸闭上,脸色冷得像块冰:“给我闭嘴。”
顾临深翘着长腿,得意的样子。
对,他看到帝昊天如此,自然是得意的。
帝昊天起身坐了起来,上身前倾,修长的手指有力地压着额头:“酒。”
顾临深幽冷一笑,笑意里带着吃人不吐骨头的算计,朝旁边佣人吩咐:“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