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帝昊天娶她的理由。
是为报恩。
什么一见钟情,现在想来,还真是自作多情。
唐宝没有回城堡去问帝昊天,也没有去公司。
她回了唐家。
静静地坐在门口,就像是等待着晚归的家人那抹纤细可怜的身影。
在来之前,她给帝昊天打了电话,说了她回唐家。
她也很久没有回来了。
多名正言顺的理由。
唐宝吃了饭就四处走,走到离别墅后面不远处的河塘边坐下来。
水很清澈,现在的天色也暗的早。
映在水里她的身影都是黑色的,只能看到些许的轮廓。
唐宝将鞋脱了,赤,裸的脚沾水,水里的身影立刻被涟漪给晃花了。
水突来的凉意让唐宝有些不适,但还是将两只脚都放进去了。
因为有人说,脚上受了冰凉的刺激,脑袋才会清醒,才会想到许多事。
这要比催眠什么的有用多了。
唐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忆的,但她想到唐启山以前告诉她的,她在以前的房子上掉下来过。
摔伤了脑袋。
想必是那次让自己失忆的?
唐宝觉得自己现在真是像个无知的小孩子。
还要等着被人来告诉自己。
剩下无奈的叹息。
不然还能怎么办?
水里的脚突然被从水里捞起来。
唐宝惊了下。
然后就看着骤然出现的帝昊天将她的脚握在掌心,再塞进他的西装外套里面,裹着。
脚底瞬间被温暖包裹,很贪恋。
在唐宝回神这是在干什么后,赧然地就要将脚抽回来。
可是帝昊天不让。
“不要这样……”
“我要是不来,你准备把脚放在水里多久?”帝昊天脸色深沉冷冽。
眸光都是十足的压迫。
唐宝抿抿唇,说:“因为书上说,脚上有人体各脏腑器官的反射区和穴位,以及经络,加以刺激,会让人变得清醒。”
“书上说让你在冷水里刺激的?”
“冷水也是可以刺激的。”唐宝垂着视线说。
帝昊天黑眸凝着她,敛着锐利:“你去洋房那里翻墙了?”
唐宝一愣,抬头看着帝昊天,咧嘴一笑:“消息挺灵通的啊?”
帝昊天的脸色直接冷如冰窖,声音都拔高了:“你知不知道危险?”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帝昊天的脸色冷硬,脸廓线条绷了又绷,压制着怒火,问:“为什么要去洋房?”
“我翻墙你知道,我去干什么你不知道?”唐宝看着帝昊天的脸色,点点头,“那我不告诉你了。”
“唐宝。”带着威胁的低沉声音。
“好了我说就是了,那不是我不想因为我让你们母子关系不好嘛,我那么做也是好心。这种事猜也猜得到。”唐宝说。
帝昊天不知道,就说明虞桑环什么都没说,只说了她翻墙。
想必虞桑环也不敢对帝昊天说出真相吧。
唐宝猜得到这种心理。
“我说过了,有我在,什么事都会解决,你还去翻墙,我看你又想被罚了。”帝昊天在听到唐宝去翻洋房的围墙时,脸色可怕地生人勿近。
围墙上面都是玻璃片,锋利至极。
连铁门上也都是尖利的铁刺。
无法想象她会摔下来的危险。
她到底是怎么敢在他的压制下还这么大胆的!
“帝昊天,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唐宝抬头。
“嗯?”
“你为什么娶我?其实这个问题应该在上次问的,就是和‘肖蕊是不是你妈妈的救命恩人’一起问的。我现在问你,你能回答我么?”唐宝眼睛盯着帝昊天,带着期待,还有丝对自己提的问题的不确定。
这大抵是因为帝昊天让她太捉摸不透吧。
这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她还是问了,问的那么直白。
帝昊天沉默不语,黑眸的眸光不是掩饰自己,而是仿佛要将唐宝给看穿。
“不好回答么?”唐宝问。
“你去洋房做什么了?”帝昊天问。
“翻围墙。”
“除了这个。”
唐宝的视线微微垂下,刚好落在帝昊天衬衫的黑色纽扣上。
仿佛一粒纽扣都有着它贵族的骄傲。
她想,帝昊天还是有所察觉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反问,而不是直接将事实说出来?
不好说么?
帝昊天伸出手直接将唐宝的下颚勾起来,让她的眼睛被迫对视。
“为什么不说话?”
近在咫尺的距离,唐宝看到帝昊天黑眸中的自己,眼神清澈却茫然,因为有一种置身于浩瀚宇宙的感觉。
也让她有着晕眩感。
还有锐利的视线扎人的压迫感。
“帝昊天,你妈妈的钱包不是肖蕊偷的吧?她不是你妈妈的救命恩人对么?如果是这样,上次你为什么要骗我?是不是我才是偷你妈妈钱包的那个女孩?”唐宝问。
“这就是你去洋房的目的?”
“你为什么老是纠结我去洋房的目的呢?不能直接告诉我么?就像是当一个问题来回答我,其实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就当是满足我一个好奇心,可以么?”
帝昊天黑眸幽深地注视她,须臾说:“是你。”
唐宝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是听到后心脏还是往下沉了沉。
仿佛沉进了硫酸里。
跟要腐蚀了一样的痛苦过程。
随即唐宝又问:“你一开始娶我的时候,是不是就是为了报恩?”
“是。”
唐宝视线转到别处,忽然笑了下:“你牺牲真够大的,要是我肯定做不到。”
说完后就觉得心里无比悲凉。
她居然会有这样陌生的有内涵的感受。
她确实没有资格嘲笑肖蕊。
当初的嘲笑真的就好想是给自己准备的。
多可笑。
随即内心一团火蹭地往上窜,用力地抽回自己的双脚,从地上站起身,怒指着帝昊天:“你有没有搞错啊?因为你想报恩就娶我,你说娶我就娶我,你有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啊?你问过我了么?我同意了么你就要娶?你要不要尊重一下我的人权啊!”
唐宝整个人都跳起来了。
“……”帝昊天的黑眸幽深地看着她,墨眸拧着。
“既然事情搞清楚了,也没有必要纠结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