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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言罢,璎珞却嘟了嘴,抬手抚上了小腹,道:“不是我非要吃的,是他们饿了,非要吃呢。”
  璎珞一言,再度令得满屋子人全愣了,秦严目光随着她的手,挪到了她平坦的小腹上,饶是平日里那样沉稳如山的人,此刻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眸,道:“他们?”
  璎珞却笑,道:“我晕睡的时候听到有人唤我娘亲了呢,是两个声音,是他们将我带回来的。”
  秦严愕然,而满屋子的丫鬟却都笑了起来,妙哥率先道:“这么说世子妃腹中是有两个小主子了,这可真是太好了,恭喜世子爷,恭喜世子妃!”
  “世子妃既然梦到了,那便一定是两个,当年太后就生下了两位长公主,听说生双胎的人家,子辈也爱生双胎呢!”
  “是呢,一准没错的,世子妃如今醒来了,可要多多吃饭才好!也不知两位小主子是郡王还是郡主。”
  ……
  丫鬟们叽叽喳喳的,璎珞却低下头,勾唇而笑。
  她知道,她的孩子是一对罕见的龙凤胎呢!
  只是这话她自然是不会直接说出来的,这做梦说知道是双胎,等将来真是双胎的话,就够让人惊异的了,若然再说准了龙凤胎却有些太扎眼了。
  丫鬟们不知道璎珞是怎么一回事,只当她真是做梦,可秦严又如何不知?
  听她这样说,顿时便知道璎珞腹中真的已经孕育了两个孩子,又听竟是孩子们将她给唤回来的,秦严目光有些古怪又有些热切的瞧着璎珞的腹部。
  他半响才开口道:“即便是饿,也不能一次吃多了,先等小半个时辰再吃,先吃两顿流食再加其它。都下去吧。”
  云妈妈带着人再度退下,秦严才坐到了床上,将璎珞揽进怀中,大掌放在了她柔软的小腹上。
  那里和平日并没有任何的不同,可却神奇的孕育着生命,他和她期盼依旧的孩子,此刻正在她的腹中成长,在有不足八个月,他们就要出来和他见面。
  秦严的手小心翼翼的有种说不出的柔软和感动,璎珞抬手抚上秦严的,道:“你都不想知道,我腹中是两个儿子还是两个女儿吗?”
  秦严却眉梢微动,蹙了下眉,不过他很快就舒展了起来,道:“都好。”
  璎珞就知道他会如此说,禁不住有些洋洋得意的抬了抬下巴,侧身睥睨着秦严,道:“你给孩子们取名字时,要费心想一个男孩名一个女孩名了。”
  秦严顿时愕的张大了嘴巴,竟是傻了一般。
  却也不怪秦严如此,就是刚才云妈妈等人说她腹中是两个小郡王,还是两个小郡主一样,却并不猜测是龙凤胎一样。
  只因这古代可不像是现代,双胎那样的多,这古代双胎是非常罕见的,而龙凤胎在双胎中更是罕见的很。
  又因为古代的医疗条件不行,孩子本就多爱夭折,这双胎生下来又弱,即便平安生产,也很难养活,故而大丰,诞下龙凤胎视为祥瑞,寻常庶民之家,若然是诞下一对龙凤胎,那更是其父可以直接授官的,虽然只是授个九品官,可其辖上的县令等官员却是可以跟着在官职上都提上一级的。
  由此足见这龙凤胎之罕见,也是如此才会被视为是祥瑞之气,可即便如此,大丰建朝这么久,却都没有听过说哪里出现了龙凤胎的。
  见秦严彻底愣住了,璎珞便又将她晕睡时发生的事儿细细说给了秦严听,她本是为了说孩子的事儿,却不想秦严只听到她回到了原本的世界,还看到了弟弟苏阳,他就已经脸色苍白,骤然锁紧了怀抱,身子微颤。
  璎珞眼眶微红,满是心疼,忙忙住了口,略扭了扭身子。
  本来秦严是坐在床上,从背后将她抱坐在膝上的,这下两人迎面相拥,两颗心都似跳动在了一起,璎珞抬手安抚着秦严,道:“我有预感,我这次回去就是和那个世界,和唯一牵挂的弟弟道别的,以后再也不会,也再也不能回去了,我不会再离开你,离开我们的孩子们,我保证。”
  秦严又收紧了手臂,半响都未曾说话,不知过了多久,璎珞才听他声音闷闷的道:“你是被孩子唤回来的,哼,怎生不是因爷!”
  璎珞一愣,蓦然从他这话中听出了浓浓的郁结和酸味,不由噗嗤一声便笑了,抬指戳戳秦严的胸膛,道:“秦严你羞不羞啊,和没出世的孩子们争风吃醋?”
  璎珞越想越是好笑,秦严却被她取笑的浑身难受,脸色也沉了下来,眼见他要恼,璎珞才柔顺的靠在他怀中,道:“真是傻子,我都还没将过他们,哪里能在意他们大过你,是他们提了爹爹,我才发疯一样要回来的。”
  秦严因她的话心里灌了蜜一般,虽然知道和自己的孩子们争风吃醋这种事儿,实在幼稚的很,可却忍不住雀跃,好像第一次战役打赢了一般。
  璎珞却轻笑了起来,只笑着笑着眼眶又湿润了,道:“你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听到云妈妈说我真的怀孕了当时有多高兴,我的身子调理了这么些时日,到底还差点事,这可当真是意外之喜,是苍天垂怜,赐给我们的珍宝。我一定会好好吃饭,锻炼,会生下一双健康可爱的宝宝。”
  璎珞的声音微颤,天知道她真确定有孕那一刻喜极而泣时,心中是多么的满足。
  秦严拥着璎珞,眉宇却再度微微蹙了起来,璎珞如今已经十六岁,可生孩子本就是过鬼门关,这双胎更是险之又险,想到太后因生姨母和母亲,就伤了身子,差点丢掉性命,秦严便心有余悸。
  甚至因为她腹中是双胎,本来因她有孕而有的狂喜都被冲散了一些,心头覆上了一曾担忧。
  只是如今既成事实,秦严也不想加重璎珞的负担,只暗自决定马上在大丰南北,全国范围内寻找神医,以备不测。
  以后她有孕期间,更是要全心全意的亲自照看才成。
  他面上忧虑之色不过一闪而过,璎珞并没发现,等她回头时,秦严脸上已经只剩下温柔的笑意。
  璎珞从醒来后还不曾认认真真的看过秦严,这一望却是愣住。他无可避免的清瘦了许多,唇边因这两个日夜的奔波生出了一层青茬,显得有些落拓粗犷,额头却是有一片乌青隐隐透着血色。
  虽然是瑕不掩瑜,这样的他,平添些忧郁,依旧俊美的惊人,可璎珞却心疼无比,内疚无比,抚上秦严的额头。
  她已从云妈妈处知道昨日秦严上大国寺的事,想到平日一个从不信佛的人,却满怀虔诚的做出此等事时,他的心中该是有多么的煎熬无望,害怕脆弱,璎珞的心便揪成一团,眼睛再度氤氲起来,道:“真傻,哪里有什么佛祖,你这般,可让全天下的女人都要嫉妒死我了。”
  秦严拉了她的手,轻触她含泪的眼眸,道:“有了身孕便莫再总是难过流泪了,再说,爷如今倒真觉得大国寺有些能耐,起码慈安大师是真得了道的高僧。”
  见璎珞诧异而好奇的望过来,秦严又道:“爷在大国寺并未曾见到大师,可大师却留了话给爷,言道,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咱们的姻缘,可不就是天定的?这缘分的到来是天注定的,要看机缘巧合,人不能强求,然而缘分的失去却是由人定夺的,感情的得失,要看自己的把握,自己把握的好,感情长久,把握不好,不会维持,感情失去。爷自持一直珍视你,而皎皎也从来回以真情,我们夫妻情比金坚,大师的话,可不就是告诉爷,无需担忧,你会回到爷身边来,咱们的缘分不会散吗?果然,爷刚从大国寺回来,事情就出现了转机。”
  对于他是怎么让靖王妃开口的,秦严自不会将那些腌臜事告诉璎珞。
  也确实,本来他没料想到影七带人能那么快就将秦靖兄弟挖出来的,故而便觉得也许真是他的诚心感动了神佛,不管事实如何,璎珞如今醒来,他对大国寺会存一份感激,以后不介意让王府每年都去添一大笔香油钱。
  璎珞却不置可否,事实上她到此刻都还不知道她这一场晕厥是因何而起。
  秦严想到那串古怪的手串,目光微闪,那东西很有些邪门,秦严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将那东西收进去,再也不要让那手串出现在璎珞的面前!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却传来了响动。
  “禀世子爷,世子妃,长公主,郡王妃的车驾都到二门了。”
  方才璎珞一醒来,云妈妈便忙忙的让人往祁阳王府,博弈侯府,将军府和宫中送了消息。不过这么快,长公主和唐氏便到了,还是让人意外。
  秦严有些无奈,站起身来,道:“你们说话,爷先到前头处理些事,一会子回来陪你用膳。”
  璎珞见秦严一脸郁结,好似对长公主和唐氏的到来并不欢迎,不觉笑着捏了捏他的手。
  秦严便又交代云妈妈,道:“世子妃刚醒,莫让她太累。”
  言罢,这才大步离开了。
  片刻长公主带着乔丹华,并唐氏一起便都进了屋,见璎珞果真醒了,气色虽然这会子功夫也养不回来,可精神瞧着却是极好的,不由都高兴的落了泪。
  尤其是唐氏,这些时日还因担忧卧病在床,如今一听闻璎珞好了,撑着病体便来了,只可见她病也确实是心病居多,这会子看着璎珞好端端的,立马觉得浑身病体去了个七七八八。
  璎珞好了起来,秦严才有功夫处理些朝事。天玺帝那边,三日后下了处置靖王和靖王妃的圣旨。
  靖王妃参与瑞王谋逆,罪不可恕,五马分尸,尸体不可收殓,弃之荒野,以儆效尤。靖王妃娘家荣国公府抄家,男丁斩首,女眷充入官妓。
  靖王念及被人以药物控制,网开一面,准保有全尸,处绞刑,念靖王世子救驾有功,准其为父收殓下葬。靖王妃所出子嗣却不得幸免,处斩刑,念及秦严求情,改为流放。
  于此圣旨同下,却还有令靖王世子承继爵位,成为新一代靖王的旨意,璎珞也跟着荣盛靖王妃。
  京城中有的府邸因为这一场宫廷政变而彻底消失,有的因此而崛起,一番风云变幻,待这场血雨腥风差不多平息下来,却已是两月之后了。
  这时冬去春来,早春的风已经染了些绿意在柳梢上。
  天玺帝终于下旨令废太子回京,复立太子之位。朝堂上下一片赞同,废太子归京,众望所归。
  万事都有两端,有人为此高兴,却总有人是为此不快的。云霞宫中唐贵妃便因早朝上传来的此消息失手打碎了一套昂贵的宫制粉彩牡丹茶具。
  秦严下朝回到皎月院时,璎珞却已提前得知了这个好消息,正和安安说话。
  对于父母安安因从未见过,此刻听闻父亲母亲就要回来了,安安心里有些期待,又有些莫名的忐忑害怕,正坐在床上,窝在璎珞的膝头上说话。
  “等父王和母妃回来,安安就不能住在这里了吗?可安安想和舅母住在一起,安安不想到东宫去。安安还想亲眼看着小弟弟们从舅母的肚子里蹦出来呢。”
  他说着小手摸向璎珞隆起的腹部,小脸上满是不舍和不开心。
  安安前些时日刚过了三岁生辰,虚岁已四岁了,已启蒙,在古代已算是个大孩子了。古代七岁不同席,男孩子过了七岁,便不能在住在内院中,要挪到外院,拥有自己的院落,差不多开始学着脱离父母长辈。
  安安这年纪已经懂了很多事儿,见他听闻要回东宫,反倒不开心了起来,璎珞笑着抚他的脸蛋,道:“安安方才不是问舅母为什么安安都起床了,舅母却还贪睡吗?其实是因为舅母昨日夜里都没怎么睡着。”
  “为什么舅母夜里没睡着?”安安果然满脸诧异的道。
  璎珞如今已有孕五个多月,她因是怀的双胎,肚子一过三个月,便像吹气球一样圆了起来,现在只五个多月,腹部的隆起简直像人家八个月的。
  可能是苦尽甘来,璎珞刚刚醒来那阵子,孕早期是真没受什么苦,没有害喜孕吐的症状,让她很快就养回了身子,消瘦的身体也恢复了起来。可三个月后,随着肚子越来越的,却是有了苦头,最先表现出来的便是睡眠。
  此刻被安安黑溜溜的眼眸瞧着,璎珞抚着他的小肩头,道:“你看舅母顶着这样一个大肚子,走路也吃力,弯腰已是不能,晚上躺着的时候啊,舅母便总担心会不小心压坏了弟弟妹妹们,便有些难以入眠。安安知道吗,做娘亲是很辛苦的,舅母晚上睡不好,有时候还会腿抽搐,等弟弟妹妹们再大些,舅母可能腿脚都会肿起来,出恭的次数也会很频繁,舅母的体型会变的很难看,脸上会长出斑点来,身体笨重,想坐,坐不下,想躺,躺不成,腰酸背疼。这些便也罢了,等到弟弟妹妹要从舅母的肚子中蹦出来时,那种疼痛更是难忍。”
  安安听的似懂非懂,可大致意思却都明白了,不觉皱起了包子脸,将小手从璎珞肚子上拿开,道:“我不要舅母难受,安安不要弟弟妹妹了!”
  璎珞将他拉回来,道:“可舅母却不觉得辛苦,安安知道为什么吗?”
  见他摇头,璎珞揉着他的头发,道:“因为每个做娘亲的都爱孩子,大过爱自己,天下的所有母亲都宁肯自己受痛受累,也要将孩子带到这个美好的世界,让他们享受阳光,享受雨露,享受欢乐,懂得酸甜苦辣是什么滋味,看着他们成长,爱护他们,保护他们。”
  见安安有些明白,又有些迷茫的睁着纯净的眼眸看着自己,专注的听着,璎珞又道:“安安的母妃也是一样,安安的母妃生下安安时比舅母更加辛苦。舅母累了饿了苦了,还有那么多丫鬟们伺候着,可母妃生安安时,身边却没有这些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安安的母妃累了,不能休息,饿了,无法饱腹,痛了,只能咬牙忍着!还要时刻担忧有坏人会伤害安安,要拖着沉重的身体保护安安……安安,你要记得,母妃是这个世上最爱安安的人,也是为安安付出最多最大的人。安安只有回到父王,回到母妃的身边才最幸福。”
  安安好像听懂了一些,却面露纠结,咬了咬粉嫩的唇瓣,道:“可是……安安回了东宫会想舅母的,舅母有了弟弟们不要安安了吗?”
  安安是个敏感的孩子,璎珞将他揽进怀中,笑着道:“怎么会,舅母会时常进宫去看安安,安安想舅母了,也可以禀明了父王和母妃回来住上两日,安安的房间,舅母不会让人占了去的。”
  外头秦严含笑听着一高一低两人的细细碎语,听到这里才撩起帘子进了屋。
  “舅父!我父王和母妃真的要回来了吗?”
  安安见秦严进来,禁不住双眸一亮,跳下了床榻,扑到秦严身边拽着他朝服的袍摆问着。
  秦严弯腰将安安抱起,点头道:“是,安安一家人可以团聚了,安安可是开心?”
  安安被璎珞开通了半响,闻言重重点着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亮亮的,秦严这才道:“舅父有话和你舅母说,安安先跟乳娘出去玩会儿可好?”
  待安安出去,秦严才上前,单膝在床前跪地,将脸颊贴在了璎珞高高隆起的肚子上,道:“今日他们可乖?”
  璎珞是在上个月被太医确定,腹中确实是双胎的,秦严本来就紧张,确定后便更是一刻都不愿离开璎珞了,每日除了上朝,他连公务都是带回王府,在内书房处理的。
  璎珞如今才五个多月,可夜里睡觉已经不大安稳,她稍微动一下,秦严便会睁开眼眸看看,晚上她腿脚抽筋,他总是第一时间发现,仔细的帮她揉按。
  如今已有了胎动,两个小家伙喜欢早上在娘亲的肚子中做早操,秦严的脸颊贴过来,便觉被不算轻的动作踢了一下,即便不是第一次感受,秦严也心一跳,尤感神奇。
  “我很好,你别总是这么紧张,往后还有四个多月熬呢,你总这样,等他们出来,你反倒要累坏病倒了,真若那样,看你还有何颜面摆父亲的威风!”璎珞笑着道。
  秦严苦笑,哪里是他说不紧张就能不紧张的,实在是太后生产,他的母亲生产都出了事儿,璎珞如今肚子已是这样大,叫他如何能够不担心!
  “前些时日,我是身子虚,急于养起来,又怕因为之前的晕迷,孩子们营养没跟上,便补的过了些,肚子才起的这么快,这两日,云妈妈和陈嬷嬷已经在缩减我的膳食了,每顿都吃的极少,多食几次,这样孩子们不至于过大,到时也便于生产。我身子骨也好,每日都在锻炼,你安心了,生个孩子,对我这种女强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你再这样小瞧我,我可不高兴了!”
  有些时候璎珞会给秦严说些现代的事情,故而她的话,秦严都听的懂。见璎珞沉了脸,秦严便也笑着起了身,道:“爷知道了。”
  两人说了片刻话,不由就说到了太子回京一事儿,秦严道:“虽则如今瑞王已死,可太子归京却也不得不防,爷的意思是,一明一暗,明中用替身坐车驾随前去接应的东宫仪仗回京,而太子则走暗线回京。”
  璎珞点头,却道:“就怕真有人要动手的话,会防着咱们如此。”
  秦严笑着点头,道:“所以这暗里怎么走,却也是要推敲一番的,爷听闻迟家近期正有一队商队要从北边回来。”
  璎珞诧的看向秦严,双目却是一亮,道:“你想让太子和太子妃混到迟家的商队中去?”
  秦严点头,璎珞想了想,道:“如此也好,混进商队,不易被察觉,再有暗卫和死士一路跟随保护,啊那便更加稳当了。”
  本来迟璟奕迎娶的海姑娘的娘家便是秦严的人,如今太子回京,若无意外,必定是要继承大统的,这时候秦严想到迟家,简直就是在送泼天的富贵给迟家,想必迟家也是很愿意的。
  秦严能想到迟家却也是因璎珞之故,他可不想璎珞总觉得欠了迟璟奕一般,送这份泼天富贵给迟家,也算是清了他横刀夺爱的这笔债。虽然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横刀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