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了……]
……
受到操纵的亡灵加快了进攻的步伐,无数的骷髅组成成片的尸海,阴云笼罩着梵蒂冈。
生锈的铁刃高举,锋利的尖端直指教堂。
黑色的巨洞越来越大,中心的蝎尾轻轻晃动,空间随之波动,紧接着,充斥着冰蓝色火焰的骨龙接连盘旋于空,高声嘶喊。
骨骼堆成的巨翼肆意蔽日,张开的獠牙朝着地面不断吞吐着阴冷的死亡之火。
地面开始燃烧,阴寒至极的火焰犹如附骨之疽般疯狂灼烧着未亡的灵魂,哭嚎与尖叫勾织出死亡的交响乐。
怨声载道,哀声刺痛着耳膜……
篱笆上的蔷薇枯萎,红粉色花瓣凋零,火焰中盛开的死海之花肆意绽放。
精疲力尽的骑士团开始感到胆怯,死亡的阴云笼罩。
“圣子大人……”
少了一只胳膊的威尔达佝偻着腰,握住□□的右手微微发颤,黑红色的血液在衣袖上凝聚成块。
骑士的骄傲令他坚持着自己的使命,即使恐惧已经充满了他的内心,占有了他的思绪,令他连握住武器的手心都开始颤栗。
“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安斯艾尔忍着恐惧,纵使体内魔力已所剩无几,他仍挥动着长杖,播撒着圣光,坚信着光明。
“殿下。”
罗兰夫人取下了别在耳畔的郁金香,几缕发梢连带着金色的花瓣一起溃烂。
她拂起右手,亡灵的力量在她的手臂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另一向注重外表的她异常厌恶。
她仰起头,蔚蓝色的眼眸染上一层灰,神色不复往日狂热,带着质疑与一丝愤怒。
“罗兰夫人。”
安斯艾尔侧过头去,神色暗淡。
“教皇呢?教皇为什么还不出现!还有他座下的三位坎特伯雷大主教又在哪里?!”
罗兰开始提出质问,张牙舞爪的模样像极了尖嚎的女妖。
“陛下,陛下他应该还在举行复活仪式……”
安斯艾尔低着声音,语气犹豫。
他知道,复活的仪式应该已经结束了,但他不敢去猜想,他害怕。
“罗兰,谁允许你这样对殿下放肆。”
兰迪扬起了长鞭,细长的鞭尾在空中勾起一道锐利的鞭花。
空气逐渐开始压抑,魔法粒子接连爆开。
“这不叫放肆!”
罗兰侧过头不理兰迪,目光直视着安斯艾尔。
“我只是在提出疑问!在我幼时也曾有幸目睹过复活仪式,可那时根本不像现在这般模样,为何这次仅仅单是复活一个守护骑士会导致亡灵如此大规模的发起进攻?要知道那次陛下可是连着复活了三位大人!还有,除了我等骑士团之外,为何各位大主教与祭祀居然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就算相距太远,可那也有传送阵可以使用!别和我说什么连魔法阵都遭到了破坏,我根本就不会相信,所以殿下,请你告诉我,哲罗姆陛下到底在进行什么仪式!”
安斯艾尔一时哑口,他微微握紧了手,眼角的神色有些变了。
这时,在所有人还未发觉之际,天空之中,云流随着巨大的蝎子尾突然一同停下了摆动,随后,它悄然无声的将尾端收了回去。
随着它的举动,有白色的云伴着风微拂过,金色的光瞬间将乌云刺穿后洒满了半片天空。
有一轮红日高挂。
恍惚间,有羽毛跌落,隐约中,仿如有一双手将一座伟岸辉煌的城置放在了云端之巅。
……
冥界的气息换了,狂草与泥石交织,黄色的沙地不复,红与蓝色的光盘旋了整片天空。
不复以往的灰黑,多种绚烂的色彩盘旋交错悬浮,轻飘飘的,美的摇摇欲坠。
最为中心的地方,成片的食尸藤开始疯长,连带着冥界花独有的甜蜜。
庞大而繁多的巨大花束,花蕊的中心长满了尖锐的獠牙,摇曳的花瓣咀嚼着骸骨。
修利用魔力令自己与亚德里安一同漂浮在空中,深色的魔法外壳隔绝了外界的干扰,持杖的右手微微抬起,呼唤者契约者。
不多时,身形巨大的死灵飞龙搭载着女妖快速飞来,在它的身后跟着一具身披铠甲的骸骨战马,和一道灰色的浓雾。
“萨维斯,伊莉丝,七叶树还有午时花。”
七叶树和午时花是一对兄妹,七叶树是哥哥,午时花是妹妹,七叶树是独角兽的孩子,而午时花却是大魅魔的孩子。
在修手中的亡灵里,其中除了午时花是八级外,其余的几个差不多同属六、七级,他一向走的都是精英路线。
“嘶!”
奔跑中的七叶树在修的面前停下,低着脖子用头轻轻顶了顶对方的胸口。
“好久没见了。”
修摸了摸七叶树的头颅,接着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