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有惊无险的通过了山谷,后面就被弥漫的瘴气所笼罩了。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些人要想过来恐怕得等第二天了。
刚走出山坳,我远远的就听到田曼妮的欢呼声:“爹地,朱卫国他们过来了……"
两支队伍重新汇合一处,欣喜之情自然不言而喻。我顾不上和他们打招呼,拿出地图对比着地形。
不过当我们找到地图中标示的地点时却愣住了,这座山的造型也太奇特了吧?植被稀少姑且不说,它还紧挨着另一座山,就像一个矮个子靠在一个高个子的怀里。
“田老先生,按照地图坐标所示,两座山应该不在一起的,我们会不会搞错了……”我迟疑着说道。
田水民皱着眉头说道:“咱们谁也没有来过这里,无法得知是对是错。老朽认为咱们还是以地图为准,这样吧,咱们先上去看看再说吧……"
毛春华忽然道:“你们注意到没有?从侧面看去这两座山一高一低挨在一起就象宋代文官的官帽。”
我们仔细一瞧,不由乐了,毛春华这个比喻还真贴切。
不过,这两座山对我们一点也不友好,虽然坡度缓和适于攀登,但一路走来皆是乱石,脚滑难行,往往前进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待我们攀到山顶时夕阳已经西坠了。
我们这才发现这两座山其实并没有挨在一起,中间还隔着一道五六米宽的万丈悬崖,那悬崖深不测底,令人望而生畏。我顺着悬崖边走了一会儿终于有了新发现。
“大家快过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我激动的招呼道。
毛春华过来一瞧撇撇嘴:“哥们,不就是一块大石头么,不至于那么激动吧?"
我说:“你再仔细瞧瞧,这巨石上面!"我指指巨石顶端一个碗口大的洞道:“这不是天然的!你们看,上面有人工的凿痕……”
田水民俯下身看了半晌才道:“如果老朽没猜错的话,对面也应该有一块一模一样的巨石。这巨石上的穿孔,在古代是用来固定吊桥所用的……”
我仔细一瞧,那石孔顶端比较光滑,应该是吊索磨蹭所至。那吊索想来难以抵挡千年岁月的侵蚀,早已消失不见。我再看对面,却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恐怕用上手电也难以查看对面的情况。
“看来只有等到天亮再说了。”我很不情愿的宣布了这个扫兴的消息。不过,当晚所有的人兴奋的夜不成寐。只要一想到我们脚下很有可能埋着奄国宝藏,换成任何人都会激动不已。
由于我们身处山顶的缘故,那月亮近的仿佛我们一伸手就能摘到。所以大家干脆坐到了一起边赏月边闲聊,当然,奄国宝藏是我们聊的最多的。
到了后半夜,众人再也扺挡不住漫天的睡意,东倒西歪的睡着了。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一阵凉风吹过,我打了个寒战就被惊醒了,此时玉兔已被对面的高山挡住了,四周灰蒙蒙的一片,犹如黎明破晓前的那一刻。
我正要起身,却发现绫子把头枕在我身上睡的正香,嗯,这个丫头真会挑地方。我正想把她挪开,转眼发现那茫茫的夜色当中影影绰绰的出现一群服装怪异的人。
绫子被我的动静惊醒了,她正要开口说话,我顾不上那么多,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压低声音道:“别作声,看那边……”
此时那群人已如鬼魅般行至悬崖边,绫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景像,一张小脸吓得煞白,十指如钩紧紧的扣住我的手臂。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胳膊上传来,这个绫子,下手可真够狠的。我不敢出声,唯恐惊动了那些人。
那群人皆是古代军队的装束,看样子他们好像在执行什么任务,果然不多久,一支老百姓打扮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开过来,他们手拉肩挑,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在悬崖边上。
绫子已不似当初那么惊恐,低声问我:“他们在干什么?跳崖自杀?”
我摇摇头:“我看不像,他们去的正是那吊索桥的位置,应该是过桥了……”
过了一会儿,那群老百姓又出现在悬崖边,这时,令我们吃惊的一幕发生了,先来的古代士兵纷纷亮出兵器,将老百姓一一刺倒,然后将尸体踢下悬崖。
更令我们吃惊的是那群老百姓并没有反抗,一个接一个的伸颈待屠,这样的场面实在匪夷所思,诡异的让人不敢再看下去。绫子顾不上害羞,将头埋进我怀中,我敢担保,现在就是来了八匹马,也休想把她从我怀中拉开。
这场无声的屠杀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才结束,那领头将军装束的人一挥手,所有的士兵又依次消失在茫茫的夜色当中,那走在最后的将军在这个时候突然回过头来,冲着我们的方向诡异的一笑,然后转过头去消失了。
这个将军好面熟,我想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他居然是吴老爷子的翻版!我看到的一幕应该是当年吴家先祖奉命埋宝藏的经过。吴家先祖为了防止泄密杀掉运送宝藏的民夫还说得通。但是令我费解的是那些民夫为什么甘心送死?
我一边想着一边拍拍绫子,示意她没事了。绫子这才发觉我们的姿势过于暧昧,顿时如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立刻跳了起来。
不料她刚起了半个身子便哎哟一声又跌回我怀中,原来她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手脚麻了……我只好调整一下自己,免得双方关键的部位发生碰撞,却发现自己也步了她的后尘,脚已完全失去了知觉。
正在我们尴尬的时侯,吴生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朱大哥,朱大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显然有事找我。
“我在这里……”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要是让吴生瞧见我和绫子现在这个模样,恐怕再过一个小时,绯闻就飞遍了整个回音山区了吧。
不过赶过来的吴生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们的窘态,急切的说道: "刚才俺……俺见鬼了!"
“别着急,坐下来慢慢说。”我活动了一下脚,脚底如针扎一般难受,看来知觉已经重新回来了。
吴生接着就说起他见鬼的经过,他刚开了一个头,我和绫子相互对视了一眼,他说的正是我们刚才见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