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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说不定是被家长或老师发现了呢,或者被查房的时候怕被人发现,穿上衣服想去窗户外躲躲,没想到掉下去了呗。”
  “小小年纪就知道玩女人,真他妈恶心,长大也是个人渣,死了拉倒!男人就没个好东西!!!”
  “楼上大姐,这怎么就男人没个好东西了,能不能别以偏概全啊,再说了你就知道这个男孩是玩女人而不是两情相悦啊,居然还咒他死了拉倒?”
  “不是......你们为什么都觉得是这个小男孩玩女人,而不是被玩?他才十五岁啊!”
  “卧槽,细思极恐,要是这个小孩被下药,然后醒来后受不了跳楼了呢!!!靠,这样逻辑好像突然就顺了!!!!”
  “搞笑吧楼上,男的怎么被强,男的不可能被强好吗!”
  “就是,男的要是不自愿,怎么可能被强,男的说是被强的其实都是自愿的!男的不自愿可勃.起不起来哦!垃圾色鬼可不分年龄大小哦。”
  “女的真惨,和个小男孩玩了,居然还要被污蔑是qj了小男孩,哎,同情她。”
  “医生来说一句,不评价这件事,但是男的被强的案例并不少,仔细搜索会发现很多很多,而且男性可以在药品、毒。品、酒精、惊惧、疼痛、紧张之下,不自主勃.起。所以被强是非常可能的。”
  “楼上是医生?我看你是拜diao癌吧,还男的可能被强,可能个屁!我看男的要是被强估计都要笑出声了吧!”
  “哈哈哈就是虽然我是女的,但是我见很多男的不都说希望被qj吗?这个男孩就算被qj,估计也是对他的福利吧!怎么可能跳楼!”
  “哈哈哈我也觉得,男的不都渴望被强吗?”
  “你们太过分了吧,怎么就所有男人都渴望被强了,还只要勃.起就是自愿?你们和那些说女孩被强时高.潮就代表她是自愿的low男一样恶心,免鉴定,我是女的,只是看不惯你们对受害者这样侮辱讽刺,任何受害者不论性别都是无辜的。”
  “楼上你装什么理中客,我看你就是个拜diao癌!”
  “......”
  “你别看这些,这里面都不知道是群什么玩意儿在发评论。”一道声音突然传过来,洛议之扭头一看,发现是李青蓉过来了。
  “是不是看得很生气?我今天看得就很生气。”李青蓉看着眼前少年被气得脸都有些红了,安抚他:“不必和网上这群人置气,女生被侵犯,有恶心男说她活该,男孩被侵犯,也有恶心女说他活该,都是一样恶心的人,还互相看不起,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有勇气互相看不起。”
  李青蓉今天在评论里为受害的杨冬说话,摆出男性会因为很多原因不自主勃.起的医学论据以及各种案例,依然被一群人指着鼻子骂拜diao,还被骂得非常难听,差点气哭。真是搞笑了,她之前处理硫酸案,到处奔波就为了重判渣男张雨威的时候,这群人还不知道在哪儿!
  “我知道。”洛议之关了手机,咬牙:“我就是担心,就算杨冬到时候醒了,也真相大白,这种侮辱性舆论还是会对他造成很大的伤害。”
  “走一步看一步吧,真相大白的时候应该大部分人都能分清黑白,同情受害者,现在舆论总体这么一言难尽,大概也有真相没出来的原因。”
  李青蓉说着就叹了口气,她看向病房里好不容易脱离生命危险身上还插满管子的少年,那在管子和纱布外的皮肤上还带着触目惊心的伤痕,有鞭痕也有圆圆的不规则烫痕,她当初还不知道那些是怎么来的,以为是被孤儿院虐待,现在想想,其中一部分很可能是被s.m时造成。
  “你们有去孤儿院调查吧?”洛议之皱眉问。
  李青蓉却是一怔:“你怎么知道他是孤儿?”这个明明还没被报道。
  “我猜的。”洛议之面色坦然:“不然他父母怎么到现在也没来一个,而且也不见你们去联系父母。”
  李青蓉沉默了一下,也不再隐瞒,反正洛议之还为这个孩子付了医药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合适,便说:“当然有,不过孤儿院的人都在推脱,说他们不知道这件事。”
  “也就是说他们把这件事儿推到杨冬身上?!”洛议之心里莫名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李青蓉脸色也不好,沉默了几秒对旁边的男警察说:“超哥,王队让我来交接你的班,你回去审问宾馆的人还有孤儿院负责人,我在这儿看着。”
  “你一个女生在这儿熬夜看着多不好,我在这儿就行,再说了要是有点什么事儿你一个人也弄不过来。”杜超皱眉,“王队这两天怎么了,命令下得和以前风格都不一样。”
  “没事,哪能有什么事儿,我一个女生在这儿看着最轻松,还不用跟你们到处跑。”李青蓉拍了下杜超的肩膀:“有什么新线索可要告诉我,我惦记着这个案子呢!”
  “我知道。”杜超看了一眼洛议之,才对着李青蓉点点头,转身走了。
  洛议之刚刚被杜超的话“提醒”,又悄悄往病房内扔了张符,刚刚发动,就被杜超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吓了一跳。
  不过他刚刚在符咒上掐了隐匿决,不可能会被发现。
  和李青蓉又聊了会儿,最后也没得到什么消息,洛议之便准备回去,走出医院后又随手掐了个决,连通了杜超身上的窃音符,想听听有什么消息没有。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顿时模糊地传了过来,“......度,王莉,你们几个再去东郊福娃孤儿院调查一次,这个孤儿院口碑一直很好,张院长是个善人,还上过感动华夏,你们问话的时候注意点态度,杜超,孙成,你们俩去宾馆再问问有没有什么......”
  东郊福娃孤儿院?!
  洛议之眼睛一亮,顿时转了个身,不准备回去了,而是打了个车,准备去那个所谓的好口碑的孤儿院看看。
  打车费花了二百,洛议之在孤儿院隔壁街下了车,然后躲进了一处阴影里。
  他直觉这个孤儿院有猫腻,因为杨冬给他的感觉非常乖,甚至是木讷,绝不可能是主动与什么社会上的人接触,然后吃催.情药又发生关系。
  他刚刚在车上查了一下孤儿院里孤儿的生活状况,一般就是在孤儿院里生活,到了年龄后就在附近的学校上学,每天都要回孤儿院,孤儿院甚至还有门禁。
  这种情况下,一个木讷老实的男孩能接触到的最多的,除了孤儿院的人,也就是学校老师和同学,那个他明天再调查。
  见时间五点半了,怕是赶不回去吃晚饭了,洛议之又给裴宴渊发了个消息,让他晚上别等他吃饭了。
  另一边,赵诚看着陡然冷下脸色的裴宴渊,微不可查地抖了下。
  怎么回事,今天一早他见到他们裴董脸上居然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就很惊悚了,毕竟他几乎从来没见过他们裴董笑,更别说是那种带了一点春风的笑!结果中午脸色就冷了,现在又突然黑成这样!
  他真的好想知道他们裴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现在好慌!
  洛议之可不知道他把自认为两人关系得到一层突破的裴宴渊晾了又晾,让破天荒感到春风的裴三爷心脏蒙了一层灰,正悄悄往身上拍了一张隐身符。
  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阴影,绕过一条街,来到了福娃孤儿院门口。
  这家孤儿院很大,看着有点破旧,但门倒是很结实,铁的,非常高,栅栏很粗。
  不过这难不倒洛议之,他点点脚尖就能爬上去,但是他怕这边有什么红外线检测仪,那就露馅了。
  他躲在一边,等了有十几分钟,等见到有只麻雀飞过门,还在铁门最上头的尖刺上蹦跶了几下,才放心地脚步一点,一跃而起。
  越过门,就是一大片土操场和草皮,有很多不同年龄的小孩在那儿玩,地面上还有滑滑梯和木马等玩具,夕阳照下来,迎着小孩们的笑声,说实话很温馨。
  洛议之在操场上走了一圈,都没看到什么疑点。
  一阵铃声突然响起,在操场上玩的小孩们顿时纷纷站了起来,丢下手中的东西,毫不留恋地往一个地方冲。
  “吃饭啦!”
  “吃饭了!”
  “快,快点......”
  “......”
  洛议之也要跟着跑的时候,发现三个中年男女从操场另一边的大楼走了出来,往大门外走,门口停了一辆车,一男一女从车里走了下来。
  洛议之有点好奇,就跟了过去。
  “莫警官,王警官。”为首的中年男人一照面就连忙让人打开大门放人进来,不过脸色却不是很好,“你们上午不是问过了么,还要问什么,这里都是小孩,见到警察会害怕。”
  洛议之想了想,觉得这两人可能就是他听到的那两个被派过来调查的警察。
  “王老师,不好意思。”其中的男警话虽这么说,但面上显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之前没调查到杨冬的好朋友,你们之前说他发烧了昏睡着,现在应该好了些吧,我们就问他几句话,然后就去见院长,其他的我们也不问。”
  第37章
  被喊作王老师的中年男人顿了顿, 随即叹了口气, 只道:“两位警官一定要问话的话, 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邵余那小孩发了那么久的高烧,现在身体还很弱, 你们还是要少问,不然......”
  “这个王老师尽管放心, 孩子的身体是第一, 我们就问几句话而已, 如果小孩状况不好,我们不会强制继续。”
  莫文度和王莉对视一眼, 两人心里都有计较,王莉公事公办地说:“王老师带路吧。”
  洛议之一直在旁边跟着,仔细观察着那个中年男人和他周围两位中年女人,这三个人表情表面看都没什么特别可疑的, 都带着浓浓的担心和毫不掩饰的愤怒、羞耻,以及些微的疲惫,似乎在挂念关心杨冬的情况,又为他的行为感到生气, 几乎与外面那些不知情的网友舆论一样, 认为杨冬是自己接触了社会上的人,做了些恶心的事情, 为此感到愤怒恶心,但是又因为杨冬险些死了, 所以难免关心。
  太符合不知情大众可能会有的表情了。
  反而让洛议之有些狐疑。
  这三个人就算是完全不知情,但难道对杨冬的性格也完全不了解?如果真的关心杨冬,在他出事后问一问杨冬身边的朋友,那也该知道杨冬是什么性格了,这时候还会露出这种与外面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一样的反应么。
  简直就像是跟着外面的总体舆论在切合表演。
  洛议之皱眉,有些后悔他少带了窃音符,唯二两张都被他用掉了。
  几人穿过操场和草地,又沿着一条水泥路走了十几分钟,略过很多小平房和层数不高的小住宿楼,最后来到了一间比较大的平房前停下,那门的上面挂着个牌子,写着“医务室”。
  “邵余那孩子发烧两天了,一直在这儿住着打吊针,下午才好点。”中年男人走过去推开门,一股混着消毒水气味和药味的空气顿时扑出门来,露出里面简陋的摆设。
  空荡荡的水泥地上摆着几个椅子和小床,最里面的小床上躺着一个清瘦却不矮的少年,脸颊通红,看着大约十四五的样子,胳膊上挂着吊针,在门推开的一瞬间微弱地抖了一下,不知道是被声音吓到还是被突然灌进去的冷风吹得发抖。
  “多谢王老师带路,您和几位老师在外面等着就行,我们就问五分钟。”女警察王莉见那男孩有点发抖,又补充了句:“麻烦王老师把门关紧。”
  那中年男人却是没直接离开,只是面带担心地说:“邵余这孩子身体还弱着,希望两位警官别问太刺激的问题,等这孩子好了,再问也不迟。”
  “王老师尽管放心。”莫文度从兜里掏出了本子和笔,已经要开始问话,扫了还不走的王老师一眼。
  “那,那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王老师笑了笑,又慈爱地看向一直一声不吭眼神有些惊慌的邵余,轻声说:“乖孩子,两位警官问什么,你尽管回答,不必害怕,等你回完话又病好了,就又可以和你妹妹一起玩了,小月这两天一直喊着找哥哥,看着我都心疼了。”
  洛议之敏锐地瞄到被子里邵余的胳膊轮廓微微一抖。
  中年男人走出房间后体贴地关上了门,莫文度和王莉才开始问话,主要问的是王莉,女警官声音温柔,旁边的莫文度主要负责记录。
  “你叫邵余对不对,我叫你小余吧,你可以喊我王阿姨。”王莉拉过一张椅子在小床跑坐下,温柔地笑了笑,“小余,我知道你是杨冬的好朋友,我想问你一些关于杨冬的事情,你如实告诉阿姨,好不好?”
  邵余还是有些惊慌,眼底带着防备,但一听王莉提到杨冬,还是迟疑着开了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小,小冬他怎么了?”
  “小冬他......现在在医院。”王莉迟疑了几秒,最后还是决定说实话,不然也不利于他们调查案子,“小冬他跳楼了。”
  “跳,跳楼?!!!”邵余眼睛圆瞪噌地坐起,吊针的输液管被大幅度的动作带得晃晃荡荡,脸色刷地又胀红一层,眼底全是惊慌恐惧和焦急:“小冬他现在怎么样!他,他没事吧?!他没事吧!他怎么会跳楼......小冬怎么跳楼了!怎么......”
  王莉见他胸口剧烈起伏,就像要喘不过来气,连忙安抚他:“他没事,他现在没事,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我想问你,你知不知道小冬最近和什么人来往密切,尤其是孤儿院以及学校外的人。”
  “孤儿院外面的人?!”邵余大喘着气,似乎还有些眩晕,语序混乱地又重复了一句:“外,外面孤儿院的人?”
  “对。”王莉和莫文度互相对视了一眼,又温柔地说:“你有没有印象,你和小冬是好朋友,他和你说过他都认识了什么人么?你知道他昨天下午跟谁出去了么?”
  “昨,昨天......”邵余胸口一起一伏,抓着被子喃喃自语:“昨天小冬他......”
  “他怎么了?”王莉轻声引导。
  “他上午还看我,我发烧了,他来看我。”邵余声音嘶哑发干,垂着脑袋不看人,整个身体都紧绷得厉害:“他,他说......”
  “喂,院长,是,两位警官都来了,您在医院?那好,我会转告,院长您......”
  门外突然传来王老师打电话的声音,邵余声音突然一顿。
  “他说什么了?”王莉连忙问。
  “他......小冬他......”邵余又开始喘粗气,眼睛还渐渐红了,最后却只是把脸埋在被子里,也不出来:“小冬,小冬他,他怎么会跳楼,他明明说要带我和我妹妹一起出去,出去赚大钱买房子......”
  王莉见邵余话扯远了,安抚地拍了拍邵余的肩,又说:“小余,你和小冬是很好的朋友对不对,他最近到底认识了哪些孤儿院和学校外面的人,你告诉阿姨好不好?这个非常重要,你也不想小冬被白白伤害,对不对?”
  被子里只有邵余使劲抽鼻子的声音,过了至少半分钟,才传来他带了些微哭腔的声音,王莉和莫文度都以为他是在为好朋友难过,所以一时情绪稳定不下来。
  “小冬他......没有认识孤儿院以外的人,他没和我说过他主动认识外面什么人,他认识的人......我,我也都认识。”邵余的声音被被子罩住,显得又闷又轻,“小冬昨天只说他晚上可能不能来陪我,其他什么都没......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