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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沫境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沉闷的锤了一下门,“哈……”他突然笑了起来,很恨说着:“死也没关系,反正你现在如果活着走出来,你一定不会放过我,与其这样,你还不如去死吧,去陪沫生,好好的陪沫生,他在走之前还说一定不会放过你。”
  提到冉沫生,冉沫弥心中一痛,自从冉沫生去世了之后,他爸就再也不跟他说话,见他就像陌生人一样,冉沫弥诧异问着:“冉沫生死之前,你去见过他,对吗?”
  说到这里,冉沫境一阵子心虚,他很不愿意提起冉沫生,如今却不得不提起,转而,他的脸变得冷酷,幸好冉沫弥看不到,看不到才不会觉得心痛。
  冉沫境说着:“是,我去见过他,在你跟爸商量要把他投放到最阴暗潮湿难以驯服的监/狱房间的时候,我听到了。”
  当时的冉沫境疯疯癫癫的,路过书房听到冉沫弥告诉冉楚河想要给冉沫生一点儿教训让他不敢再做出格的事情的唯一办法就是把他投放到让他恐惧的监/狱里,这样他才有所忌惮,日后想要犯错的时候才会想起今日的教训。哪儿知道这句话被冉沫境听到,他借着在医院治疗的时间偷偷外出去看冉沫生,告诉冉沫生冉沫弥的坏主意。
  “我告诉他,让他别怕,其实投放到那种难以驯服的监/狱中就是为了吓吓他,装装样子而已,不会把他怎么样,谁知道你们动真格的,他以为是装样子,他依旧我行我素,惹恼了一牢房的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没想到他真的被人打死了。”
  冉沫弥当时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冉沫生那种欺软怕硬的个性到了那种牢房不知道收敛一点儿呢,为什么他会惹毛了一整个牢房的人,被人半夜捂住口鼻殴打致死,原来从一开始冉沫境就告诉他这只是在装样子,不会把他怎么样,所以他才有恃无恐……
  从冉沫生死后,他就成了家里的罪人,亲戚朋友都把他当成害死冉沫生的凶手,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百口莫辩……
  冉沫境此刻却哈哈大笑:“现在,终于让我找到这个机会了,给冉沫生给我自己报仇的机会,谁能想到冉沫川那个畜生竟然把你关在地下室,谁又能想到你们狗咬狗到这种地步,只能说是报应,你们两的报应……”
  笑声戛然而止,冉沫境朝着身后看过去,他听到隐隐约约的门铃声,冷酷的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一眼,朝着身后走去。
  流水声盖过了门铃声,冉沫弥什么都没听到,他只是觉得冉沫境实在是太可怕了,装疯卖傻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了两年,等得就是这一刻……
  ☆、第章 破产了(上)
  丰左骆按了半天门铃没有人回应, 他一推门,发现门根本没锁, 他走进去,喊了一声:“有人吗?”
  还是没有人回应, 偌大的房子里就冉沫境歪倒在沙发边缘, 赤着脚, 脚上还有水,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他没有理那个疯子, 朝着楼上喊了一声:“有人吗?”
  “走……走,走……”冉沫境结结巴巴的说着。
  丰左骆回过神来, 盯着冉沫境看了一会儿, 愣了似得问着:“你说走什么?”
  淡淡看着这空荡荡的别墅一眼, 又看了看冉沫境:“你说家里的人都走了对吗?”
  冉沫境依旧疯疯癫癫的啃着枕头, 头发乱糟糟的, 衣服也没穿整齐, 咬着枕头, 咿咿呀呀的说着:“走, 走……”
  丰左骆淡淡看着他:“你让谁走?”
  果不其然, 没有得到冉沫境的回答,冉沫境只是咿咿呀呀疯疯癫癫嘴里吐着:“走,走……”
  甚至丰左骆还听不清是不是让他走,还是他嘴里发出这样的声音,他苦笑了笑,跟疯子计较什么, 这疯子什么都不明白,上楼去看了看,敲了敲门,发现这么大的一个家,门没有锁,就留下一个疯子在家,他听说冉沫弥回家来了,所以想过来看看,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走了。
  地下室的水已经漫上大腿的位置,椅子都被淹了,水还慢慢的往上漫,冉沫弥坐在椅子背上,腿都在水里,只需要一会儿,这里的水都能把他淹没,他腿泡在水中,寒冷的水让腿痛得麻木,痛得难受,他大约估算了一下水流速度与水上涨的速度,三个小时左右,水会把他全部淹没……
  “我怎么听到流水声?”丰左骆问着冉沫境,冉沫境依旧疯得使劲咬着枕头的角,似乎要把枕头给扯碎,扯烂,丰左骆不明白为什么把一个疯子放在家里,家里的水管什么的都出现了问题也不找人来修理一下,这家人真是粗心大意,幸好沫弥已经搬走了,不过这个家的顶梁柱冉楚河不在了,这个家早已经四分五裂了。
  丰左骆四处查看了一下,发现厨房与地下室的通道中的管道全部损坏,所以水就朝着地势比较低的地下室流下去,流过台阶,一直流到地下室里面,丰左骆看不到地下室是什么情况,里面黑漆漆的,估计这个时候冉楚河那些藏品已经全部被淹没了吧。
  忽然,他听到地下室传来除了水以外的别的声音,他朝着地下室喊了一声:“有人吗?”
  冉沫弥似乎听到什么,慢慢的在水中行走到门前,使劲的拍了拍。
  这次丰左骆听到地下室拍门的声音,他快速的朝着地下室走去,地下室下面的几个台阶已经被淹没了,他踏着水走入地下室,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地下室门的扶手上有两道加锁,将厚重的门紧紧的锁牢。
  “谁在里面?”丰左骆喊了一声。
  冉沫弥听到声音,不是冉沫境,立马喊了一声:“我,左骆……”他拍了一下门,喊了一声:“左骆,小心……”
  丰左骆听到冉沫弥的声音,再看看这水,水已经漫上了他的腰际,衣服瞬间湿了一大半,他拽了拽那锁:“怎么回事儿?小心什么……”
  丰左骆专注那把锁,没有看背后,背后来了一个人,漆黑的地下室通道里一道亮光闪过,照的那人的面目异常的狰狞,冉沫境突然变得如同黑夜中的鬼魅,举起手里的棒球棒一下子打下去。
  丰左骆还没来得及惊惧就倒在地上,冉沫境把他往出拖……
  冉沫弥听到声音,喊了声:“冉沫境,你干什么?左骆呢?他人呢?”
  冉沫境冷笑着,“别指望别人会来救你,谁都不会来救你,再过一会儿,你就去死吧……”
  ……
  衡昀晔一步步的踏入衡昀哲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里,衡昀哲一脸得意的看着他,在他的身边坐了一个人,他的背影很熟悉,等到衡昀晔走近一点儿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人不只是熟悉而已,而是非常的熟悉,他惊讶的看着他:“黑,黑老大,你怎么会在这里……”
  再看看衡昀哲,他似乎明白了一点儿什么,“你们……”
  黑老大笑了笑:“别误会,我跟他没有关系,我对你风叔叔是诚心的。”
  衡昀晔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谁问你这句话,你对谁有意思关我什么事?我就问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哦。”黑老大眉目含笑,笑得一脸老狐狸的样子:“我今天只是来看戏,只是不小心遇到衡总,他说请我喝一杯,我就过来了?”
  “只是不小心遇到?”衡昀晔不是一般的诧异,为什么刚好遇到刚刚好,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交易……
  衡昀晔顿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他淡淡的看着江晚桥:“沫弥不见了,你知道不?”
  “我又不是他亲爸,更不是他亲妈,我怎么会知道?”黑老大故弄玄虚的看着他笑了笑:“看你这样子,我觉得他应该是安全的吧?”
  衡昀晔不否认,冉沫川既然敢那样保证,那么他也就相信了,冉沫川不是他的那几个哥哥,他对沫弥来说很重要,而沫弥对于他来讲也非常的重要,但是他心慌,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看到黑老大之后,他更是摸不着头脑,为什么江晚桥会在这里,他为什么会在衡昀哲的办公室里。
  “你们谈吧,当我空气。”江晚桥笑了笑:“我对你们要谈的事情没兴趣,但是,衡总,我总感觉你没一点儿诚意啊……”
  “哦?”衡昀哲很诧异:“我很有诚意啊,只要江先生帮我这一次,我一定会做到令您满意,事情成功之后,我们各取所需不是一样的吗?”
  江晚桥笑了笑:“可是你该不会不知道我的规矩吧,我最讨厌别人一边跟我交易的同时,一边给我捅刀子,你明知道冉沫弥于情于理来说都是我侄子,可是你们把他藏起来,这让我怎么安心给你办事?又怎么把事情办好?”
  “不,不,不,这笔账不应该这么算?侄子是侄子,江先生我们在商言商,不谈感情,我为你办事,你给我办事,咱们各取所需,这叫做交易,更何况,冉沫弥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他是回家了,冉沫川想要把自己的亲弟弟留在家里,于情于理也说得过去吧?人家兄弟的事情,我怎么能干预?您说是吧?”衡昀哲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