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之握着文荆的手,两人都寂然不语。
游似慢慢平静下来,向文荆道:“为了他你也跟我拼命不止一次了,这也不是我此行的目的。你只记得一件事,你如今为了他不跟我走,就只有这一世的机会。如果不能成仙,你便会返回世俗界,他却要留在下灵界转生,那时我就再没办法接你回来了。”
文荆点点头:“多谢游师兄指点相助。”
游似听着那一句上千年未曾听到的“游师兄”,心中百感交集,许久才淡淡地说:“我自小把你当成亲弟弟来看,你与这君衍之性格相投,我也没什么话说,好自为之吧。”
“多谢游师兄。”
游似又望着文荆怀里呆愣不动的大龟,突然道:“这龟只怕灵智一直不能开启,你们以素心白果喂它,将来带着它一起去上灵界,才好融合元神。”
文荆连忙道:“好。”
游似站在窗口,紫黑色长袍及地,侧脸在月色下泛起淡淡柔光,轻声道:“几千年转瞬即过,你们好好修行,将来再会吧。”
“嗯。”文荆心中忽有所感,拉着君衍之道,“游师兄保重。”
游似低头不语,却忽然变了脸色,嘴角显出从一开始便有的若有似无的邪笑,抬头向君衍之望了一眼:“别忘了给文荆疗伤。”
“……我知道。”君衍之眯了眯眼。
游似周身化作一片淡淡蓝光,就此消散。
文荆不解道:“给我疗什么伤?”
君衍之逗弄着文荆怀里的大龟,不答反问:“当年的事,你恨我么?”
文荆瞬时不吭声了。恨什么啊?心疼还来不及呢……
他低头摸着大龟的脑袋,轻声道:“师兄,现在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君衍之沉吟道:“先把赵宁天解决了再说。”
“嗯。”
月色柔美,两人又有些疲倦,君衍之牵着他来到床边顺势一拉,面对面地躺着。大龟缓缓从床上爬下去,向门口而去。
君衍之喜欢这么腻歪着互望,文荆却对这种柔情蜜意最为尴尬,清了清嗓子道:“今夜不用去管大殿里等着你疗伤的弟子么?”
君衍之勾住他的脖子,目光如水般隽永,缓缓把嘴唇贴上来:“师弟?”
文荆觉得头脑中劈劈啪啪炸了一片,从头顶酥到了脚后跟,连那东西都有苏醒的迹象,忍不住呻吟道:“师兄……嗯……师兄……”
两片嘴唇轻柔地含住他。
文荆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君衍之的手规规矩矩的放在后颈,文荆想探进他衣服里去摸又不敢,只好让他慢慢地舔咬。
君衍之现在自律得让人觉得羞愧,自己反倒急躁得不成样子,到底是怎么了?
越吻越深入,文荆半闭着眼睛,控制不住地拉开君衍之的腰带,一双手探了进去,贴上他温热的肌肤:“师兄……”
“嗯?”
君衍之抓着他的手拉出来钳在身后,顺势将文荆翻了一个身,换成了前胸贴后背的姿势。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右手滑入文荆的亵裤中,修长的手指慢慢抚动。
文荆的双手被他抓在背后不能动,裤子滑落到膝盖,扭动着腿轻声呻吟。
好、好舒服……
不多时,君衍之将他放开,文荆红着脸抓住被子擦了擦。
他局促道:“师兄你要不要?”
君衍之低着头:“我要去清虚大殿给人疗伤,改日吧。”
“……嗯。”文荆眼睁睁地看着他坐起来整理衣服,不敢硬来,又不知道该怎么勾引他,急得心头火烧火燎。他身上伤痕遍布,面容可怖,就连脱下衣服来都只能吓人,哪能用来勾人呢?
“师兄,等你把那些人都治好了,我们再、再好好……”文荆红着脸抓耳挠腮。
“嗯。”君衍之淡淡点头,“你冲洗一下,我先去了。”
“好。”
眼看着君衍之飞往大殿,文荆着急地跑出来抱住大龟,声音有了一丝哭腔:“六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勾引啊?刚才我叫成那样他都无动于衷。”
大龟瞪着眼睛,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行……得给他下猛药……”文荆摇晃着大龟的身体,逼问道,“你说我要是给他下药,是不是太下贱了?”
大龟头晕脑胀:“……”
“我觉得这种事也不能一概而论,我与师兄两情相悦,给他下药也是情趣,你说呢?”
大龟:“……”
“那好,既然你也同意,过几天咱们就去给他……”
正在这时,远远的传来一阵撕打争斗声,几个弟子喊道:“赵宁天疯了!大家快让路!”
大龟的脑袋一动。
文荆下意识地把大龟抱起来,只觉得他着急地躁动不已,轻声安抚道:“你在屋里待着别乱跑,我去给你报仇。”
说完,他把大龟锁在房间里设下一层结界,又顺手提起肃心剑,沿着吵闹声来源处而去。
那股吵闹撕打声一直向着清虚殿而去,不时传来弟子们的呼叫,文荆一路追上,却见迎面来了一群人,领首的便是云溪长老。
只见一道青光自云溪长老身上发出,将披头散发的赵宁天团团围住,狠命一收。
“啊——!”赵宁天发出一声痛彻心肺的叫喊,意识不清地垂下头。
青光环绕着赵宁天缓缓来到青石地面上落下,又回到云溪长老身上。
众人环绕在他的身边,静静等候
不多时,低垂的头微微动了动,赵宁天睁开双目,茫然地四望,又瞬间变成极度的恐惧。
“你们要做什么?”
第86章
他不知所措地望了望四周,目光立刻狠狠投向君衍之:“你让我喝了你的血!我半路上发狂,一心只想回来杀人,就是因为你!”
君衍之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不但是你,只要是我有些怀疑的峰主,此刻都在我掌控之中。”
这句话一出,陆长卿等人脸色齐变,胆子小的有些着慌抽出剑望着他,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云溪长老不动声色地捻着胡子,沉静了片刻才笑着道:“你对谁都信不过,也情有可原。”
君衍之以剑挑起赵宁天的右臂,悬在空中。他右手中指被什么东西咬断了一半,没有包扎也没有止血,烂糊糊地粘在一起。
文荆面无表情地以剑指着他的颈项。
肃心剑感觉到他的怒气,火光流动,剑芒微起,烧得赵宁天的肌肤嗤嗤作响。文荆道:“你昨日去我住处做什么?你手上的那柄黑旗呢?”
赵宁天疼痛得难以忍受,怒叫:“你把剑挪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