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居然拉她上床,太扯了吧……泪,但是月白白却没有反抗的权利,长久时间中拉扯,她已经成了那个被压榨的主儿。
好吧,他是按照她的要求减少了次数,可是“质量”高了……
次日程独给月白白重新带了一件白色的裘皮,月白白穿在身上,轻便暖和,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了一个道理,穿上了名贵的裘皮便不想再脱下来,摊上了这样的男人她也不会想再放开。想起以往的种种,她叹了一口气,恨也罢,怨也罢,他如今待她好,她便要。
如今她觉得奇怪的是,府中的下人在经过一夜之后对她开始毕恭毕敬起来,一口一个王妃,一下子弄得月白白有些郁闷起来,她才不要这种礼遇。连她饭少吃一点也会诚惶诚恐起来,甚至时时刻刻地跟在她的身边,怕她出什么事情。月白白不由问道,“你们干什么?我又没有去告状。”昨天她们惶恐的眼神她可都看在眼里。
几名跟着她的丫头全部跪了下来,“谢谢王妃不计前嫌,原谅奴婢。奴婢,奴婢从今个儿必定好好服侍王妃,陪伴左右。”
“不用不用。”月白白赶忙摆手。
“王爷有令,等他回来,若是夫人腹中胎儿不保,定然让我们全部去陪葬。”
月白白吸了一口冷气,程独……不是变相地想要她们死么,自己哪里来的胎儿,月白白不敢看她们的脸色,跑回了房,等他回来,好好跟他说说,其实这样子很好,她一点也不委屈,她也不要因为她的委屈触及其它人的生命安危。
总是躲在房里,虽然能避开她们,月白白却觉得挺无聊,乘着晚上就出来逛逛。如今的她多了一份闲情逸致,也不再排斥那些以前父母苦逼她要学的书画,偶尔对着程独的字帖临摹几个字,只是写得太难看,夜间就会带着这些纸张去后院里挖个坑,将这些纸埋进土里。今天她去埋纸的时候却不小心挖出一个小瓶子,月白白好奇便带回了房中,点上蜡烛用手绢细细擦干净,才发现是一个无色琉璃做的小瓶子。她只觉得稀奇,靠近烛火还会折射出五光十色的漂亮光芒。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将近段时间翻阅的书打开,找出一页,上面画着一个瓶子与手中的瓶子无异,那页的标题叫做,瓶中人。
再过了几日之后,一个让月白白转不过弯来的消息传入她的耳中。她的程独,突然成了前一任国君的遗留下来的皇子。在她还没有完全将这个消息接受的时候,又听到风四逃脱还当了国君身边的右翼,如今性格与死去的邪双无异,她还恍惚听到,程独得到大部分人的支持要摞到国君登上皇位。
月白白脸色发白,软倒在地上。她什么都不相信,她只想他回来,她只想听他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天,他没有回来,第二天也是。月白白两日未眠,精神紧崩,心扑通扑通地跳,跳得很紧张。她想出去,却得知程独一早下令,不准她外出,而且还有暗卫保护着她的安危。
到了第三天,月白白终于是支撑不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睡觉之后梦中她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只觉得悲伤,就一直哭一直哭。哭声将自己给吵醒醒了,她摸了摸脸颊,满脸是泪。
还没有等她从自己的梦境中的悲伤回过神来,便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点嘲讽,“真可怜哟,哭得这么伤心,程独追权夺势去了,不要你了。”
月白白浑身一颤,擦了擦眼睛,乘着外面微弱的月光才看清了此人的面目,停止了哭泣,紧绷着神经道,“国君?你怎么进来的?”
“这宅子我送的,里面有多少道暗道可没有人比我明白。”他冷笑一声,继续道,“我可小瞧了程独那小子,不过他也小瞧了我,月白白,你说,皇位和女人,他会选择哪一个?”
月白白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我。”
不是她太过于自信,而是她想在外人面前保留一份气势。她往床角里缩了缩,手却开始在床头小心摸索着,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尖锐的利器,摸索了很久却只找到了一个小瓶子。
“不要太骄傲,你想想程独多日没有回来了,你如今年轻旺盛之时,将我拉下台自己当上了国君,还会要你这个糟糠之妻?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再巴结巴结中土,权利大了,他要什么女人没有?我从小看着他长大,他的心是冷的,你不过是她一时消遣的玩物。”
“哦……”月白白脸色淡淡。
“如果你帮我,或许我会放程独一条生路,他无处可去,还会来找你的。”
如果他们的相遇不是月白白一手策划的,月白白定然会听信眼前之人的话。以前的那个程独没有心,他会忍得下心去伤害自己的骨肉,如今的程独的血已经被她捂热了,他会买稀奇的玩意儿来讨好她,他会在她心情低落的时候哄她,他知道她怕冷,便会给她制定裘皮,夜晚睡觉的时候会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将她的双腿用绒布包起来捂暖。他还跟她说过,生死与共,祸福同归。
外人看他们看得并不清楚,就像夜牙说的,他待她不好。月白白此刻并不想解释,她留了个小心眼,歪着头道,“国君大人,你何须我帮,风四不是去帮你了吗?”
她很在意这个问题。
“哼,一时大意,被骗了。”国君冷笑。
月白白突然心情大好,随即又道,“你也说了,我不过是程独消遣的玩物罢了,他断然不会为了我放弃皇位,你现在找我做什么?抓了我威胁他?威胁也是威胁不了的。”
“当然,你比不上皇位,并不代表你没有价值。如今乘着他对你还有点情意,我要好好利用才是……”他冷笑一声,上前就要将月白白擒住,月白白发现此人虽然年纪已经过了半百,伸手却十分矫健。月白白往旁边一躲,着急着就要下床,不过毕竟她是手无缚鸡之力者,没有跑几步便已经被国君抓住了手臂,他拖着她就往密道里走。此刻月白白才发现,原来在机关设在桌案的地下。
月白白虽然惊慌,发现自己手中还紧紧地抓住那个小瓶子,便也让自己镇定下来。
下面的密道很是复杂,月白白被拖着走,走得晕头转向,“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说程独看到很多男人要了你,他会如何?只要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其它人侵犯,不管爱不爱总是会发狂的。”国君的声音越发冰冷,“或者让他眼睁睁看着你受刑?不要怕,我只折磨你两天,只要两天,等我那些被疏散走了的人集中起来,我就会重新登上那个位置,到时候我就放了你。”
月白白的双腿有些虚弱,脸色惨白一丝血色也无,她结结巴巴道,“你这个变态。”
“哈哈哈哈,如果我不是变态,怎么会有程独这样的人出来。我从第一次见到他就看好了他,我看到他正在跟一只野兽斗猛,我喜欢这样的人,比野兽还凶猛的人。于是我就将他送入了我一手创办的邪教,本来不过让他当几次靶子,这样的靶子实在太好用了,不过因为他的兽性,他居然将所有的人全杀了。后来他一步步走上这个位置都是我默许的,因为他实在太省我心了,不过我还是小瞧了他,他的野心深藏不露啊。他的手段还真是无人可及。无论是金钱财富还是人脉他都抓得很牢。”
月白白不忍听那血腥,不忍听那黑暗,他很辛苦吧,为了能够更好地活着,从一开始他活得该有多卑微,“他一直感谢你。”
他勾起了一抹冷笑,密道中的烛火忽明忽暗,照着他半边的脸,显得分外诡异,“若是他知道我杀了他全家,他便不会感谢我了。”
“你说什么?”月白白惊道。
“告诉你也无所谓,反正这辈子你们是无缘再见了。”国君扯着月白白往前走,继续道,“我杀了他的一家。”
“他,他真的是皇子?”
“不过一个普通王爷的儿子罢了,一家一百十六口的人,我让人用了一百十六种杀人方法,他被拿去喂蛇,却没有想到他还活了下来……好端端地活了七年。”
接下去,国君再说什么,月白白已经听不下去了,她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他的相公的一家就是毁在这个人的手里,他一生走在歪路的边缘也是他。她的手颤抖起来,指甲陷入皮肉里,声音冰冷,她说,“国君大人,你放开我。”
“月白白,不用怕,到时候若是你不想活了,我找个人将你杀了,给你一种最不痛苦的方法,死了之后什么负担都没有了。”
“国君,我只想给你看一样东西,看了之后或许能更好对付程独。”月白白淡淡道。
“嗯?”国君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月白白握着那只瓶子的手有点抖,她稍微用了点力,单手将那瓶子的盖子给拔开,她举起手扬了扬手上的那个瓶子,说,“国君。”
国君一愣,“嗯?”
“咕噜咕噜……”月白白对着他念了一大段的东西,脑门上出现了薄薄的汗珠。
“你说什么?”
“我在对上天起诉你的罪恶。”月白白冷哼一声,又继续大声吼了一声,“国君!”
“干嘛……”国君一脸莫名其妙,却看到灯火照应下月白白脸上呈现的诡异神色,随即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觉感觉自己的身体软化了下来,然后轻飘飘地飞进了月白白手中的那个小瓶子里。月白白感受到他施加在她手臂上的力气一点点消失,等到那股白色的雾气全部飘进了瓶中之后,便用盖子塞住。
月白白摇晃了一下手中的小瓶子,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其实她并没有多大的把握,可是她还是做了。她好怕,怕得厉害,她听到他说得那些话,每个字都犹如一根刺刺在她的心中,让她浑身发颤。
周围的灯火在一瞬间突然熄灭掉,月白白的眼前一黑。她本来就是个路盲,而刚才左拐右拐着走着她根本就不记得清路,如今一点光亮都没有,她呆呆地坐在原地,好久之后,她大哭起来。
她月白白恐怕是无法离开这个地方了,难道要在这里等死吗?
刚才若不是国君将她激怒,她也不会这么冲动,在这种地方将他收到瓶子里啊。
“月白白,你使了什么妖术,快将我放出来?”瓶子中传来了国君狂怒的声音。
月白白本来就哭得带劲,突然听到国君的声音,本来一愣,后来知道他还好好地呆在瓶中,才觉得心情平稳了点,声音软软地恳求,“国君大人,你告诉我怎么出去好不好?这里好黑的。”
“你做梦,我现在周围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快将我放出去?那样我便带你出去。”
月白白也毫不示弱地吼了回去,“你做梦,哼,你一辈子也出不来了。”
国君咆哮过后,也冷笑起来,“那你就坐这里等死吧。”
“反正我不会放你出来的。”月白白知道国君这种人不会讲信用,所以就算是悍到底,她也不能放他出来。她紧紧地抓着手中的瓶子,使劲摇晃。里面的国军完全丧失了平日里的礼仪,破口大骂起来,月白白摇得越发带劲,只将他摇晕了去。她缓缓地站了起来,开始小心地探索起来,与其坐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先找找出去的办法,或许期间还能想起什么咒语来,想到如此,月白白心情好了很多,抹了抹泪,开始小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