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善摇头,“不能,因为这人是耗费他几十年的功力来做的法。”
闻言,宫令箴立即下令,将埋下的黑火、药全都起出来,能起多少是多少,不要被雨水给浸透了。这样就太浪费了。
“贫道没猜错的话,这场法事应是竟陵王身边的大和尚所为。”
郑春林疑惑,“他?他是什么人?不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吗,怎么还插手如此阴私之事?”
至善摇头,和他说起道佛两家的纷争。
宫令箴对他们在说的事不大上心,他不由得想起太后寿辰那一日,也就是七皇子和宫小鞅出生那天,京城皇宫那一片莫名下起的大雨。当时张国师说,是有人想藉此截获国运龙气。那一日的情形和今晚的何其相似。现在想来,当初那场雨也是竟陵王所为了?
宫令箴下令所有人开始戒备,看着乌云汇集的天空,心想凉王真是贼心不死啊。
下雨了。
林蔚然抬头,接着脸色就是一变!
虽不知她家宫大人怎么逼退凉王的,但她猜测啊,多少可能都和黑火、药有关系。
这一场雨下来,土地尽湿,黑火、药怕是没有多大的用武之地了。
这是天都在帮凉王吗?
这是大冬天啊,凉州的冬天,一般都是下雪不下雨的吧?
像是应和着林蔚然的想法,突厥士兵们也在议论这一场奇怪的雨:
“这天气真是反常。”
“我们这里,大冬天的都多久没见过下雨了?”
这场雨一下,今夜估计要生变数了,林蔚然心想。
果然,没多久,刍罗药格罗命令三千突厥精兵整装待发,然后派人来通知林蔚然。
凉州主城南门
凉王的军队及盟军兵分两路,凉王率领众兵将来到南城门,北城城门由凉王世子文翎桦率领军队前往。
凉王率众将士到时,宫令箴已在南城门恭候多时。
凉王一抬眼就看到他,“宫令箴,你来守南城门?甚好。”
“是啊,北城城门由雍王守着,下官很放心。”
“宫令箴,你瞧,上天都在帮本王。”凉王指着还在滴水的屋檐,他说的是刚才下雨的事。
“你要不要干脆投了本王算了!本王多的也不需要你做,你只需要亲手打开这城门就行。”
凉王的话一落,宫令箴这边的人全都对他怒目而视。他提这要求,明晃晃地要他们大人变节。他们大人要是这么做了,还有何颜面面对圣上面对天下?
宫令箴幽幽叹息,“王爷,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呵呵,凉王冷笑,“既然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那就兵戎相见吧。”
“行,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宫令箴一挥手,城墙上一排排穿着甲胄的精兵们手持弓箭出现了,全部都瞄准下方凉王以及他的军队。
当凉王的目光触及城墙上兵士们穿着的甲胄时,他瞳孔紧缩,那甲胄光泽锃亮,一看就是渗入了精铁钨铁类的好材料。但是大梁什么时候有这样好材料的甲胄了?
文景颐,你瞒得我好苦哇。
凉王不知道这些精良的甲胄,正是用宫令箴当初在太原府常平山发现的那座煤矿的煤炭为原料,冶炼出来的精铁并含有少部分精钢为材料锻制而成的。
目前数量很少,只够装备几千精兵,在凉州城也是第一次亮相。
这支出现在宫令箴身后的军队装备军容的优秀不仅凉王看出来了,其他人也看出来了。特别是底层的士兵们,被装备精良的他们从城墙上指着,心里正打着鼓呢。
凉王猛然提气大喝,“宫令箴,即使你的人装备比本王的好又如何?这样的装备,你能装备多少军队?先前凉州州牧掌管的凉州大营就十万将士,这十万人你不可能全押在主城,还要抵御布防外围的进攻,你手底下能用的又有多少人?满打满算也不足两万人吧?”
“而我凉王,在这凉州主城之内,麾下就有两万人,加上盟军,将近四万人。主城之外,整个凉州,本王还八万兵将!整个凉州,能抵挡我凉王一下的就只有你们了。只要冲破两座城门,我们就能和其余六万将士汇合,将整个凉州掌握在手中。”
“还有丹铜城,只需本王一道狼烟起,就会有人将丹铜城的城门打开,届时突厥大部队便会由丹铜城穿过,进入大梁。本王不止要完全拿下凉州,还有陇西府,也会兼并在本王的版图之下!本王最后劝你,不要自误误人。”
凉王实在眼馋宫令箴手上的这支军队啊,这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精兵。
即使他报出这一堆的数据,宫令箴仍旧不为所动,“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那真是可惜了。”凉王扬起手,不再多言。
所有人都屏息,并蓄势待发。
只待他手一挥下,那一切便开始了。
“凉王且慢!”一道口音略奇怪的声音在这一刻响了起来。
嗯?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叫停的不是宫令箴宫大人,而是突厥部的刍罗殿下?
凉王的目光先是一寒,在发现叫停的人是刍罗殿下之后,心不是一抖。
“刍罗殿下,怎么了?”
“凉王,这次你反出大梁的战役我们突厥就不参与了。自己的仗要自己打,不是吗?”
刍罗药格罗的声音傲慢极了,让人听了恨不得上前给他两巴掌。
“刍罗殿下,你只是作为突厥前锋前来作战罢了,决定不了这样的大事的,还请不要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