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琅再看一眼始终还纠结在林蔚然到底死没死的妻子,由衷地希望林蔚然死个彻底吧。这样的话,他心里方能找回一丝平衡。
否则的话,这对夫妻就太可怕了,真正是力挽狂澜啊。
凉王府
稍晚,文妲寻了个借口出来曹府。
对此,曹郡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稍晚也得去一趟凉王府,将陇西府一事做个汇报。
她回到凉王府,直奔她父王的书房。
她到的时候,外书房里已经站了很多人了。
凉王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所有人都静默地等着。
“爹,宫令箴联合雍王以及御史大夫将程晋仑抓了。不仅如此,他还破了我们的局。”这些,估计她父王已经通过凉王府的消息渠道知道了,但文妲还是要将情况说一说的。
这次对付宫令箴的计划算是完全失败了。幸亏他妻子林蔚然也死在了金刚峰独眼豹那批马贼手中,不然他们可谓是寸功未立,节节败退。
对于能用计弄死了林蔚然,文妲还是很高兴的。
凉王没说话,所有人都继续保持着沉默。
雍王以及御史大夫郑春林的到来,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很不妙的信号。
凉王轻叹,“他知道本王有反意了。”
这很明显不是吗?不然难道皇上派来雍王以及御史大夫郑春林,就为了清理一个州牧吗?
众人静默,虽然很不想承认这点,却又只有这么一个理由才能解释得了皇帝调动这两位重量级的王爷以及大臣前来凉州协助宫令箴的举动。
要知道宫令箴才到凉州多久,满打满算还不到两个月。
他们经营凉州日久,并且走一步看三步,又十分小心隐蔽着自己的野心,他们究竟是哪里露了马脚?不由得,有人问出这个问题。
文妲觉得,“其实我们不必究根问底,他从哪里知道的不要紧,总之他就是知道了,咱们目前就是如此的处境。”
凉王摇头,“不不,还是很重要的。”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们应该是在栖霞观至善那里露的马脚。”
凉王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如果是从他属下,或者从他收买的人甚至程晋仑那里开始怀疑的话,到锁定他凉王的野心,是需要一段时间来查证的。
但纵观他的表现,几乎是一开始就剑指他凉王。
除了从至善那里窥探到他的野心,不作他想,只有这么直接,才会不需要去印证什么。
凉王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头皮发麻,宫令箴不会那么妖孽吧?
“可是我们分明监视到,宫令箴自从上次献真迹之后,就没有再接触过至善了。”
所以不可能是从至善那里露的马脚。而且连至善道长都不知道咱们得知了他能炼制那利器呢。就是是最让他们疑惑的地方。
“所以说,这宫令箴真是聪明绝顶的一个精致人。”凉王惊叹,“他说要请酆光子、潘聿铭前帮忙鉴别王曦之《道德经》小楷的真迹,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众人点头,如果王爷这个猜测没错的话,现在看来,宫令箴当时确实是在拖延时间。
“本来本王还不确定的,是宫令箴今天的做法给了本王灵感!”凉王再次感叹宫令箴的聪明。
“什么?”
“你们陷害他的这封信是从何而来的灵感?”凉王的目光落成桌子上的那封残信之上。
这封信是被文妲身边的人偷摸着捡回来的。
当时那样的情况,主子可以不管,跟去的人当然得收拾善后。所以那封陷害宫令箴的信被他们捡回来了,此刻就放在凉王跟前。
文妲一愣,这她倒是知道,也是刚才回曹府之后她觉得不对,问曹文聿,然后他告诉她的。
“是一个框裱师做的。”
“去将他请来。”
趁着请人这段时间,家臣和幕僚们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那咱们还要将他以及宫家拉入咱们的阵营吗?”
这问题不需凉王回答,其他人就回了他,“不可能了。”
是啊,从雍王以及郑春林的出现,就代表了宫令箴或者说宫家已经选择站队完毕。
“形势已变,已不可能拖宫家下水的话,那和陇西李家还有联姻的必要吗?”
这个就问题就必须得王爷回答了。
凉王说道,“陇西李家还是很值得拉拢的,但联姻的对象嘛,就不必指定李郡熹了。”
就是这么现实。
“如今程晋仑被捕,拔出萝卜带出泥,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撑不住就交待了。”
“程晋仑一家老小都在我们手中,暂时应该还能撑得住。”其中一个幕僚说道。
但时间长了的话,就难说了。
“程晋仑就交给你来处理了。”凉王对首席幕僚王恣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