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南笑着说:“我还有一个二哥,两个妹妹。”
“你二哥结婚了没有?”这个女生赶紧问。
于南说:“我侄儿都七岁了。”
“啊哈,不错不错,是个小正太,花花,你去于南家做童养媳吧,等着小正太长大。”有女孩起哄说。
花花瞪好友:“我不用做童养媳,于南不是还有两个妹妹吗,他和他哥都长得好看,妹妹肯定也差不了,我要去做他的妹婿!”
于南扶额无奈地笑,这群重口妹的妹子。
“你就省省吧,于南他第一个不同意。”
于南连忙摆明自己的立场:“我没有不同意,如果我妹妹她自己情愿的话。”
“看吧,于南肯定是最开明的兄长。”
于南没法不开明,自己亲哥找了个男朋友,不接受,就要失去哥哥啊。
于路出了包厢,找到厨房,敲门,传菜窗口的传菜员操着一口浓重的北方腔:“这里是厨房,外人不能进。”
于路说:“我找你们店长。”
对方略紧张地看着于路:“请问有什么事?”他以为是来找店长投诉的。
于路只好说:“我找海总。”
对方说:“请您等一下。”知道海总在厨房的,必定不是外人,因为除了店员,也没什么客人知道老板来了。
不一会儿,店长亲自来开门了:“于总,您也来了?”
现在是晚餐高峰期,厨房里忙得一片热火朝天,几十个师父都在各自为政,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此起彼伏。于路一眼就看到了海轩,他正在看一个厨师做菜,店长搓着手笑着说:“海总在指点我们的师傅做菜。”
于路点头,朝海轩走去:“你怎么不去吃饭?”
海轩扭头看见是他,严肃的表情柔和了些:“你怎么来了?”
“我们都吃上了,还没见你来。”于路说。
海轩说:“我就检查一下厨房,等这个菜炒出来就好了。”他转过头对刚才那个厨师说,“现在放椒盐,可以盛出来了。对了,少点盐。”
厨师将菜盛在盘子里,海轩端起椒盐虾,对于路说:“走吧。”
刚才炒椒盐虾的厨师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老板盯着自己炒菜,差点连锅勺都拿不动了。
于路笑:“你还盯着他炒啊。”
海轩说:“虽然每个厨师都有自己的做菜风格,但是看着他们有些比较明显的失误,还是忍不住想说。北方的海鲜比我们那边的海鲜味道本身要鲜美得多,但北方人口味偏重,喜欢酱烧,不喜欢清蒸白灼,掩盖了食物原本的鲜味,略可惜。”
于路说:“这也没办法,入乡随俗吧,肯德基到国内来,不也照样要改良口味。”
店长追上来:“于总,海总,回头我安排一下,请你们来给厨房的师傅们讲个课怎么样?”
海轩说:“不用弄得那么严肃,弄个茶话会一样的形式,随便聊一聊还是可以的。”
“好的,我去安排。”店长连连点头。
海轩和于路出了厨房,回到包厢,大家正吃得不亦乐乎,也聊得兴高采烈的。
于路笑着说:“大家都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梁越忍着笑说:“小右说想到你们家去给阿冰做童养媳,她太喜欢海霸王的菜了。”
于路哈哈笑:“欢迎啊,我们家阿冰现在正调皮得很,需要个人好好管教一下才行。”
小右红了脸,抗议道:“你们这帮思想龌龊的家伙,我什么时候说要给小正太做童养媳了!”
“你自己明明说了,又不承认了。”花花取笑她。
小右咳了一声:“别闹,别闹,又有新菜上来了,赶紧吃。”
花花叹息说:“要是明天管三叔请我们大家来海霸王吃饭就好了。”
“得了吧,管三那么小气的人,你还想吃海霸王,他不吃霸王餐就不错了!”小右说。
梁越说:“我不指望他请我们吃海霸王,把省下吃饭的钱换个服务器吧。昨天手机上,又抽成了504了。”
花花握着拳头说:“等我成了霸道总裁,我就把给买下来,然后歘、歘、歘,把的服务器全都换成新的,还有那些渣技术小哥,技术不好又不会卖萌的歘、歘、歘都换掉,会卖萌的留着卖萌玩儿,再请几个技术牛人,把漏洞补一补、防盗好好做一做,不要让别人把我们的后台当后花园一样随意进出,我就圆满啦!”
女孩子们都笑起来。
于路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估计是抱怨网站不好。
梁越把脸转向海轩和于路,笑嘻嘻地说:“海哥,路哥,你们对办网站有没有兴趣,把我们网站给收购了吧,也很赚钱的,我实在忍受不了网站如此抽风了。我不认识别的霸道总裁,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海轩眼皮也不抬:“没兴趣。”
于南说:“网站这么不好,可以换一家嘛。”
女孩子们齐声说:“不换!”
“你们不了解,其实特别好。”梁越突然幽幽地来了一句。
其他几个女孩都鄙视她:“我们不换,是因为没地儿去。”嗨,谁叫晋江的耽美一家独大呢。
于南说:“那就算了,等我以后当总裁了,把收购过来给你玩吧。”
“哇喔,梁越你好幸福!”女孩子们都吵嚷起来。
几个年轻人闹成一团,海轩若无其事地给于路剥虾,放在碟子里:“吃吧。”
于路夹起虾子,放进嘴里:“嗯,北方的虾果然更鲜!”
第90章 番外刘浩洋和钟彦宏
刘浩洋从小就有英雄主义情结,所以他毕业填报志愿的时候,报的是提前批,选的是警校,很幸运,他被录取了。警校的生活对他来说,是一种甜蜜的折磨。他很早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是个gay,现在进了几乎是男校的警校,真是处处都是诱惑,又处处都是折磨。
刘浩洋没上大学之前,也曾喜欢过一个男生,当然只是偷偷地喜欢,从来没敢说出口,后来那个男生家里出了事故辍学了,刘浩洋还难过了好久。
上大学之后,刘浩洋喜欢上了他的舍友许卫,那个家伙长得并不算帅,眼睛略有点小,嘴唇略有点厚,乍一看,也就是个普通男生,但是眼神坚定,身板笔挺,宽肩窄腰,穿上制服的时候,那叫一个英姿飒爽,叫人难以忽视。刘浩洋对许卫也不是一见钟情的那种,只是慢慢相处起来,才觉得对方越来越顺眼、越看越帅的,才慢慢喜欢起来的。
但是非常不幸,许卫是个笔直的直男,一直喜欢学校非公安系的某系花,一有空就跑去给系花打水送饭,将学校发的补贴省下来给系花买漂亮衣服鞋子,因为非公安系的是不用穿制服的,简直就是二十四孝男友。但系花还是瞧不上他,因为学校男生多,系花的追求者非常多,而许卫,只能算得上系花的备胎。但是人家并不气馁,咬牙坚持着,等待转正的一天。
刘浩洋就这么喜欢了一年,大二暑假的时候,许卫要留下来打暑期工,到处问有没有暑假不回家的人,因为他想找人合租房子。他们学校也不是不能留校,只是平时是封闭式管理,作息时间非常严格,相对而言就不太方便,但如果是一个人租房,房租又太贵了,便想找个人分担房租。
刘浩洋赶紧趁机答应下来,心里窃喜不已,这是个绝佳的培养感情的机会,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没准对方就发现了自己隐藏的gay基因,没准就弯了,跟自己双宿双飞,以后便成一对佳偶了。刘浩洋想得很美。
暑假开始之后,刘浩洋和许卫就一起到外面租了房子,唯一不太满意的是,一室一厅的房子居然有两张床,刘浩洋颇遗憾,这样两人就不能同床共枕了。
刘浩洋不缺钱,打不打工都不要紧,但是既然留了下来,那就一定要找个事来做才行。他在他姐夫的朋友开的咖啡店里找了个服务员的工作,工作环境不错,不算太辛苦,就是赚得不多,偶尔能拿点小费,吃饭租房之后所剩无几,唯一赚的,就是能和许卫独处一室。许卫则做了三份家教,他赚得比较多,但是也辛苦得多。
两人在一起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相处得非常融洽,刘浩洋抓住一切机会对许卫好,他经常会带点咖啡店里剩下的小点心回来给许卫当宵夜,买点他喜欢的零食回来吃,陪他一起打游戏,许卫偶尔也会请他吃个宵夜、买瓶饮料,休息的时候会和他一起去看个电影,刘浩洋觉得自己和许卫的关系已经进入了蜜月期,他心里充满了期待。
八月十日,是刘浩洋的生日,他跟同事换了一天班,还提前跟许卫说了,让他也请个假,陪他一起去欢乐世界玩,许卫也答应了。刘浩洋的生日是在暑假里,还从来没有同学陪他过过生日。这次因为没有回去,还能和自己暗恋的对象一起过,那兴奋劲就别提了。刘浩洋提前买好了票,又买了一堆平时不舍得吃的死贵的零食,准备到时候和许卫一起分享。
然而到了他生日这天,许卫突然说不能去了,系花失恋过来找他,他要去陪她。刘浩洋异常沮丧,正好与他换班的同事突发肠胃炎,打电话给他说自己不能去帮他代班了。刘浩洋只好回到咖啡店去上班。
本来以为是最美好的一个生日,结果却成了记忆中最糟糕的一个生日,没人陪,还得上班。刘浩洋的心情别提多沮丧了,做事也有点心不在焉,给客人上咖啡的时候,不小心将咖啡杯打翻了,咖啡一下子泼洒了出来。他顿时手忙脚乱的去抢救,纵使他反应灵活,身手敏捷,也还是没能挽回局面,深色的咖啡溅了一些在客人的浅蓝色衣服上,他自己的手背也被滚烫的咖啡烫了一下。
刘浩洋顾不上疼痛,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先生你没有烫着吧,赶紧去洗手间冲洗一下。”
结果对方抓着他的手腕,拖着迅速往洗手间去了,打开水龙头,将刘浩洋的手放在水下冲洗,从镜子里看着他,说:“烫着的是你,不是我。”
刘浩洋这才注意到对方,原来是咖啡店的一个常客,这人长得有点帅,皮肤也白,身高比自己矮了那么一丁点,喜欢带着电脑来咖啡店喝咖啡炒股。平时刘浩洋心情好,还会看帅哥来养眼,但是今天心情不好,看什么都没法入眼,就没留意到对方。“好了,我没事了,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我赔你一件吧。”
对方看了一下衣服前襟上咖啡色的污渍,撩了点水洗了一下,结果那团污渍洇开了点,却没有任何要退去的意思,很显然,这衣服算是毁了。刘浩洋盘算着,自己那点存款够不够赔的。
“你的手没事吧,好像皮肤烫红了,最好抹点药。我这衣服你就不用管了。”对方摆摆手,走了。
刘浩洋的手依旧火辣辣的刺痛,不过还好,冲咖啡的水温并不是沸水,否则真的会直接脱皮的。他看着手背上的那一团红色,心情不由得又沮丧了,今天真的是他生日吗?为什么倒霉事情这么多!
他出来的时候,那位客人已经走了,打翻的咖啡也已经买了单,残局被他的同事收拾好了,这令他的心情稍微好了点。
晚上下班的时候,许卫终于给他打电话了,但是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哈哈,刘浩洋,太好了,秦洛终于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
刘浩洋听着电话,心拔凉拔凉的,仿佛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他听见自己有气无力地说:“是吗?恭喜你!”
刘浩洋不等许卫说什么,就把电话给掐断了,他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上,过了许久才缓过来,没有比这更凄凉的生日了。黑暗中,刘浩洋伸手抹了一把脸,然后辨认了一下方向,朝附近的酒吧街走去。
刘浩洋随便进了一家酒吧,点了一扎啤酒,坐在吧台前准备一醉方休。他刚喝了一杯,就有人过来了:“弟弟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哥哥我陪你吧。”
刘浩洋扭头一看,一个面肥肚凸的中年男人坐在自己身边,一只手托着下巴,以一种相当暧昧的笑容看着自己,还不断地眨巴着小眼睛朝他抛媚眼。刘浩洋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处境,扭头环顾四周,整个酒吧里清一色都是男人,他这是进了gay吧了?也真是太巧了吧。再回头来看这个脑满肠肥的家伙,突然有种想吐的感觉,他没来得及控制自己的想法,胃里一阵倒腾,开始呕吐起来,不过还好,没有吐出来。
对方突然脸色大变,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他妈什么意思!你敢吐出来试试,老子叫你将吐出来的舔回去信不信!”
刘浩洋心情不好,语气也冲:“你长得叫人想吐,难道还不允许人吐?”
对方猛地伸手就要来揪刘浩洋,刘浩洋嫌这人长得太恶心,不让他碰自己,抬起手一推,将胖子推了个趔趄。胖子的朋友见他吃了亏,一下子都上来了:“给脸不要脸,欠揍是吧!”
刘浩洋在学校训练了两年,还从来没和人正式交过手,今天心情不好,便也想找机会发泄一下,他从高脚凳上下来,板着脸:“他妈谁稀罕你的脸!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有多远滚多远!看着就恶心!”
这话惹恼了对方,一群人就要冲上来收拾刘浩洋,这时一个男人过来了,站在刘浩洋面前:“大家消消火,给我个面子,别在店里闹事,砸坏了东西还得赔偿呢。”
胖子说:“那行,叫这小子给我跪下磕三个头,这事就算了。”
刘浩洋也没留意到这和事佬是谁,反唇讥笑:“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头,我就不追究了!”
和事佬听见这话,扭头看了一眼刘浩洋,笑了一声:“你小子还挺狂的。”
刘浩洋这才注意到对方,原来竟是下午咖啡自己泼破咖啡的那个客人,他看着对方,才有点局促起来:“我又没招惹他,我喝我的酒,又没花他的钱,凭什么让我跟他求饶!”刘浩洋这是典型的初生牛犊不怕虎,虽然他也知道,这个社会上很多事情都是不能用常理来解决的,但是没亲身经历过,就不会太畏惧。
男人说:“行了,你少说两句。”他对那个胖子说,“你们别跟一个小朋友计较了,卖我个面子,各位的账都记在我的账上。”
那群人看着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刘浩洋坐了下来,继续喝酒。男人在刘浩洋旁边坐下:“你心情不好?一个人喝闷酒。”
刘浩洋没搭理他,一连喝了三杯啤酒,男人拿了个酒杯放在刘浩洋面前:“我陪你喝吧。”
刘浩洋看他一眼,给他倒了杯酒。
男人举着酒杯,冲刘浩洋说:“敬你!”
刘浩洋又喝了一杯。
男人说:“你这样喝得太急了,容易醉。”他说着拿起刘浩洋的右手,刘浩洋用力想拽回来,却发现根本抽不回来,对方的手跟钳子一样有力。“别动,我看看你的伤,上药了没有?”
刘浩洋说:“上了。”咖啡店烫伤是常有的事,烫伤药自然也是常备的,刘浩洋的伤不算太严重,处理得及时,没有破皮,只是烫过的地方红了一片,还隐隐有点刺痛感。
“你平时端咖啡手特别稳,今天怎么心不在焉,有心事吧,跟女朋友吵架了?”男人终于松开手,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
刘浩洋听见“女朋友”三个字就觉得烦躁:“他妈谁有女朋友了!”
男人轻笑一声:“不是女朋友,那就是男朋友了。”他还以为这小朋友是跑错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