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烟快崩时,崔明涛来了。
时隔三个月。
江烟学校的生意没做成,别的倒成了不少。
崔明涛这次来,就是做最后的跟进工作。
这竞争场也是风云莫测。那边北方公司南下开源,这边南方地头蛇就按耐不住要捍卫。
国内这行的两个龙头企业抢蛋糕抢得热火朝天。公司分部自然是席不暇暖,总部派人下来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崔明涛成绩不错,顺理成章被派往广州。
怎么说,他自上回回北京后,真心虚的不行,大抵是男人出轨后的通病,会出于愧疚的心对女方好得不行。
温柔体贴浪漫惊喜,情侣之间被繁忙工作所消殆的热情,他随手拈来。
像是给他们的爱情保鲜。
那三个月,他也偶尔会想起那个女孩儿。一瞬间而已,他不会刻意抓住。
公司通知邮给他时,他也暗自醒神不会再犯。可一下飞机就不行了,扑过来的空气都是江烟呼吸过的。
江烟,成了崔明涛潜意识里广州的代名词。
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崔明涛点燃一支烟,吸着,嘲讽自己。
男人真他妈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句话一点都没错儿,他们男人都知道同类是什么货色,偏还觉得自己是鹤立鸡群,其实压根没什么两样。
他嘴角划过自嘲的弧度。
手机进来一条微信:“地址。”,简洁的两个字。
崔明涛手指飞快跳动,编辑好地址,发了过去。
......
江烟以为他们只能到此为止了,可上天总是爱开她玩笑。
或许也不能说是玩笑,上天给她打了一巴掌让她受着校园冷暴力,这下又给她把照片男主给送来了,宇宙的能量总是守恒。
按中国话来说,那便是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收到崔明涛的“邀约”信息时,江烟还是挺诧异的,她以为上次已经把他给得罪透了。
虽然说这档事儿大家你情我愿,但怎么说也是她引诱的人,多少都欠那么些理儿。
而江烟只想逃离学校,去哪儿都行,她快憋不住了。
一路过去,夜风打在脸上,一团糊的脑袋清晰了点。
直到今日,她也能猜到是谁干的,这般处心积虑的要把她埋在泥里,让她翻不了身。
凌可,那个在篮球场喊她要不要一起吃午饭的舍友。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江烟本就长得冷艳,化起妆来更是美多几分。而凌可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当着面儿就笑侃像她那样素颜不好吗,自然美。
江烟那会儿听着是难受,可也没多想,只当她不会讲话罢了。
没过多久,凌可跟着江烟买化妆品化妆。
后面也是越来越勤了,江烟做什么,她知道了都得有她一份儿。凌可就是在不断的复制粘贴江烟。
当然还有很多细节,比如卖江烟求荣,贪江烟之功,把江烟的隐私当谈资讨好别人......
想起胡桃说了那天她跑出宿舍后,凌可没几分钟就也出门了说是买卫生巾,可疑度只增不减,毕竟这个女人撒谎成性。
江烟揉了揉太阳穴。她原以为一个宿舍的,至少能值得信任,看来是她心盲了。当然,如果不是她有把柄落在她手上也不至于落到这地步。
一步错步步错。
所有人都讨厌她,觉得她贱她骚,她的确呀,她的确。
江烟随手抹了抹眼角,按下希尔顿酒店其中一间房的门铃。
门“啪嗒”开了,顺着视线往上,男人松垮的浴袍露出精瘦的胸膛。
江烟知道,那里充满力量。
崔明涛对上她的眸子,就觉得她有事:“哭了?”
江烟径直到沙发上坐着:“没有。”
室内一股浓浓的香烟味,她鼻子痒儿,打了几个喷嚏。
崔明涛看在眼里。
他开了抽风机,把烟灰缸里的烟头都倒进垃圾桶。
做完这些,他就坐在江烟对面凝视着她,皱着眉头。不,说审视更合适,像是大人一眼能看穿自家孩子的不对劲儿。
这三个月,她发生了什么。
眼里都死了。
崔明涛正想端着比她年长,打算开导她一番。
不料她却开口:“我们做爱吧,现在。”
“......”,崔明涛饶是经验丰富,这样的直白也让他惊三惊,但这算什么呢,男人都爱听。
他叫她来,无非也是这打算。
可他就浑身不得劲,总觉得做爱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江烟心里有事儿,他做不下去。
于是他坐到她身旁,把她的头掰正对着他。
“你怎么了?”
“我不在的这三个月,你怎么了?”
江烟愣愣地看着他,眼就湿了。
她怎么了?她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是傻了,疯了,抑郁了,想死了。
可她怎么能说?她说不出口。
崔明涛抱紧她,轻轻拍打她的肩背,用哄孩子的语气:“哭吧,都哭出来。”
江烟听不得这些安慰,一听就更加控制不住自己,把崔明涛胸前的浴袍哭湿一块。
白天在学校,她很正常,正常到大家都以为没这回事发生过。
她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把自己蒙进被子里,无声地悄悄哭。
可她哭不长,眼泪几滴就流不出了。
直到今天,在这个男人怀里,她才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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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别催我更,看谁比谁命长。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