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嗤笑道:“谋逆可是大罪,我怕我无福消受。”
男子眼神有些冷,“柳姨娘还是慎言的好。”
柳姨娘才不怕,不屑道:“敢做不敢认吗?挑拨藩王和皇子的关系,难道不是别有居心?我也不管你们想做什么,以后都不要找我了。”
见她扭头就走,男子拿出一枚匕首,抵住了她的脖子,他手上一用力,她脖子上便多了一道红痕,血液瞬间渗了出来,柳姨娘又惊又怕,疼得尖叫了一声,“你做什么?”
男子敛起了笑,神情有些冷漠,那双眼睛黑黝黝的,让人头皮莫名发紧,“柳姨娘还是识趣些好,我们主子是个仁慈的,还愿意给你机会,我可没有他那么好,你若不老实,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柳姨娘怕他当真对她不利,敢怒不敢言,她怒瞪了他一眼,才颤颤巍巍咬牙道:“说吧,这次让我做什么。”
男子笑着拍了拍她的脸,“这才乖。”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纸条,递给了她,她刚看完一行,手就有些抖,脸上的神情带着一丝愠怒,“你们疯了,大皇子府并不比太子府守卫松懈,后院被沈曦把控的死死的,我连接近两个孩子都成问题,想再进一步行事,不嗤于痴人说梦。”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别忘了你的把柄还在我们手上。”
“你!”
清楚不能逼太紧,他又道:“你放心,到时自然会有人协助你,你只要按计划行事,就不会出差错,还是说柳姨娘已经活够了?我也不介意手上再沾一条人命。”
柳姨娘敢怒不敢言,最终还是点了头,暗一听得心惊,柳姨娘离开时,他只是吩咐手下跟了上去,自己则留在了小院附近,因为不想打草惊蛇,他并没有闯进去,耐心在外面等了等,男子却一直到晚上才出来,他去的正是韩王的所在之处。
第137章 吃醋大王!
韩王本就有不轨之心,早在之前,就有意拉拢顾谭,只不过顾谭虽年轻却不好对付,打听到顾谭喜欢之人是沈曦时,他才动了心思,想挑拨顾谭与大皇子的关系,若是顾谭当真愿意为美人怒发冲冠,他的计划就算完成了一半,他这才让属下找上了柳姨娘,柳姨娘未入宫前,曾受到过他的恩惠,才愿意帮他一次。
他料到了顾谭会调查,为了迷惑他,还刻意找了托儿,谁料计划还没完成,宫宴上肖暔却率先出了事,他虽然暂时妥协了,却并不甘心消沉,见顾谭果然不愿意上交兵权时,韩王心中的成算又大了一分。
顾谭身边一直有他的眼线,他想秘密联系顾谭时,却收到消息,说他跟太子走得很近,还亲自登门拜访了,韩王这才有些坐不住,想利用柳姨娘将沈曦的孩子偷出来,以沈曦对孩子的重视,到时还不是什么都听他的,拿住了沈曦,他就有了拿捏顾谭的本钱,到时再鼓动一下南岭王,凭借他们的兵力,想成事并非没有成算。
韩王计划的很好,甚至让几百精兵扮做普通百姓,偷偷潜入了京城,可以随时听他调遣,他却没料到太子的人已经盯上了柳姨娘,说起来也是他有些急躁了,放在以往,必然会多派几个人盯着柳姨娘,如果发现探子,绝不会让中间人来他这儿,他只是简单派了两个人,这两人武艺虽然不错,比起暗一却差远了,根本就没有发现不对劲。
为免打草惊蛇,暗一并没有潜入韩王所在的院子,回去后,就将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太子。
他当时离得不算近,只是勉强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并没有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尽管没有看到,柳姨娘的话却暴露了一些消息,清楚他们会对两个孩子下手,顾景渊当即让人亲自去了一趟大皇子府,将消息告诉了沈曦。
如果他的目标是大人,还可以将错就错,可惜他的目标却是两个孩子,虽然顾旭每次哒哒跑过来时,顾景渊脸色都很黑,不代表他想让他出事,韩王如此作死,顾景渊心中自然多少有些不耐烦。
藩王难得入京,若是其中一个在这个关头出了事,遭受非议是一回事,也会让另外几个藩王产生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心境,事情很可能一发不可收拾。饶是有杀了他的心思,也只能暂且忍着,顾景渊便将谋士喊了进来,商量了一下如何对付韩王。
韩王这些年在封地上也不是无恶不作之人,有不少人为他效命,他既然能带领一帮兄弟打了无数个胜仗,其实也说明了他极有能力,只不过这些年,天高皇帝远,他当惯了土皇帝,便滋生出了野心,越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想对付他自然得好好谋划,顾景渊倒是想出一个法子引他入套。顾谭反对上交兵权一事,可以说正中韩王的下怀,他最近说不得就要与顾谭联系,若是能说通顾谭,让他帮着做一场戏,引韩王入套,他谋逆的事若是证据确凿,就算想要处决他,南岭王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顾景渊便又找人联系了顾谭。他一连几日都早出晚归的,阿黎心疼他,每日都会做一些他喜欢的食物。朝堂上的事,阿黎能帮的十分有限,只想让他回府后顺心一些。
这一日,肖晗却突然往太子府递了拜帖,她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也是出于韩王的授意。肖晗不蠢,相反还有几分聪明,父王的心思多少猜到了些,比起当个县主,自然是当公主更加风光,尤其是在宫宴上吃了瘪后,她心中的恼火可想而知,不过是碍于五公主与太子妃的身份才隐忍了下来,当时她便升起了一个念头,有朝一日定要将她们踩在脚下。
哥哥出事后,她便认清了一个事实,与其被皇上忌惮怀疑,战战兢兢的活着,还不如拼一把,所以她对韩王要谋划的事,也支持得很。
她迫不及待递了拜帖,想让人以为她有心做太子的侧妃,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藩王的嫡女,若是能联姻,自然能打消太子对父王的怀疑。
太子不是对她目不斜视吗?她倒要试试她能不能笼络住他,等他对她上心时,她再狠狠踹开他,想到他以后会因此痛苦,她就有些兴奋。
她递拜帖过来时,阿黎淡淡笑了笑,也没说不见,只是让丫鬟回了话,说她这两日身体不太爽利,过两日身体好了再给他传信。
肖晗身边的丫鬟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什么身体微恙,一看就是不愿意见您,不过是个太子妃而已,又不是已经母仪天下了,竟然如此不把您放在眼底。”
肖晗却比她冷静多了,虽然心中有些恼,面上却仍旧笑盈盈的,“瞧把你惯得,被父王听到,不定又怎么斥责你,她贵为太子妃,自然比我这个县主高贵多了,她说身体微恙就是微恙,我还能拆穿她不成?在宫宴上,我逼她喝了杯酒,她不定怎么恼火呢,给我个下马威也实属正常,她若是巴巴见了,反倒让人看低,看来这个太子妃也不若大家说得那般和善。”
丫鬟听得一愣一愣的,却不忘拍马屁,“县主英明。”
肖晗便淡定地等了两日,两日后阿黎果然让丫鬟传了话,她刻意打扮了一番才去,她的五官虽然比不上沈曦两姐妹,气质却十分出色,举手投足皆英姿飒爽得很,为了彰显她的美,今日她特意选了一身火红色的骑装,愈发衬得她神采飞扬。
她翻身上马后,直接纵马去了太子府,她虽然没有女儿家惯有的娇媚,却也别有一番风采,京城的人见多了娇娇女,乍一出现个如此不拘小节的,不少人都在偷偷议论她,有眼尖的认出了她,好一番夸赞,“那日县主入京时就觉得她颇有韩王的风采,今日一身骑装,当真是英姿飒爽得很,听说她骑射皆是一流,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是呢,县主心也是个善的,昨个还让人给街头的乞儿分发了不少食物呢。”
街上人多,肖晗骑得并不快,自然听到了大家的议论,她向来懂得笼络人心,这不,不过稍微撒点银子就赢得了美名,见大家在小声赞美她,她扬了扬唇,还与众人打了个招呼。
路上见一对兄妹在卖身葬母,她还掏银子将他们买了下来,少年让妹妹先跟着她时,她却拒绝了,说要去太子府,总不能带她一道去,让他们不必放在心上,好生安葬他们的母亲去,还说这银子就当是借给他们的,以后他们出息了多接济一下穷苦的人就行,一番话让周围的人赞不绝口,对这位县主也更加添了几分好感。
她这才来到太子府,她的所作所为,阿黎自然知道了,紫荆道:“这位县主倒是极会收买人,现在街上的百姓都在赞她菩萨心肠呢,若真菩萨心肠,又岂会在宫宴上为难人,依奴婢看,她如此伪装必然是包藏祸心,太子妃不得不防。”
阿黎悠然道:“只要她有所求,必然会露出马脚,且见机行事吧,你不必担心。”
清楚太子妃心中一向有数,紫荆也没有再劝,很快肖晗便到了太子府。
阿黎让紫荆亲自去迎接的她,等她到了待客之处,阿黎才起身过去,今日阿黎同样穿了一身红衣,她极少穿得这么艳丽,早上太子瞧到时,还差点把控不住。
肖暔远远便看到了她,少女腰肢纤细,婀娜走来时,说不出的优雅,那张脸更是让人惊艳万分,她肤如凝脂,眉若远山含黛,唇不点而红,加上一身红衣,竟然衬得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肖晗特意穿了一身红,本以为可以在气势上压她一头,谁料她竟然也穿了红衣,还美得恍若画中走出来的妖女,肖晗原本还因为众人的夸赞有些自得,瞧到她时,好心情都散去了几分。
她神情顿了顿,才展颜一笑,“难怪众人都说太子妃与大皇子妃艳贯京城,一个比一个美,别人是衣服将人衬得精神些,太子妃却将衣服衬得更华贵了。跟你一比,我这身红衣反倒再普通不过了。”
阿黎笑得柔美,“县主太过谦虚了,你生得漂亮,气质又如此出众,这身骑装穿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
肖晗笑着道:“我是懒得装扮,因为要骑马就穿了骑装,太子妃不嫌我太过随意就好。”
两人又互捧了几句,阿黎才拉着她坐下,肖晗笑眯眯道:“不知太子妃身体如何了?本来还想差人给你送点补品过来,想到太子府想必什么都有,我这才没有献丑。”
“县主的心意我收到了,劳县主挂念,我身体已无大碍,县主刚入京时,就想邀请你过来说说话、赏赏花,谁料我身体不争气,这才拖到今日。”
肖晗道:“在宫宴上我便极喜欢太子妃,当时给你敬酒,不仅是想感谢太子,也有心跟你做姐妹,太子妃年长我一岁,若不嫌弃,就唤我一声妹妹吧。”
阿黎笑了笑,直接改了口,却不提让她称呼自个姐姐的事,“妹妹这是哪里话,多个妹妹我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嫌弃?”
肖晗笑眯眯道:“太子妃真是好人,跟太子一样和善,我未入京前,曾听过太子的威名,当时就有些敬仰他,亲自见了才知道太子有多惊才绝艳,你与太子这样的人物,真真是让人仰慕的存在,难怪提起二位,京城中的人都赞口不绝。”
见她提起太子时,眼中光芒四射,就差一句说自己也仰慕太子了,紫荆心中便有些警惕,为两人斟茶时,她偷偷瞄了阿黎一眼,见阿黎始终笑盈盈的,并无异色,才松口气。
阿黎笑道:“妹妹谬赞了。京城中这么多好儿郎,你以后同样可以觅得如意郎君,到时候肯定也是让人赞口不绝的存在。”
肖晗见她仍旧笑盈盈的,又加了一剂猛药,“再好的儿郎也比不上太子呀,太子妃才真真是个让人羡慕的,听说京城中不少姑娘都喜欢太子,太子妃能坐稳这个位置,当真是让人佩服呢。”
“不过是太子垂爱罢了,哪儿当得起妹妹的佩服,说起来也令人苦恼,京城那么多好儿郎,她们偏偏盯着太子,虽说太子身份贵重,能伺候他便是天得的恩赐,不过呀,这与人做妾总归是低人一等,瞧我,什么都敢说。”
阿黎笑着继续道:“我也是一见妹妹就觉得欢喜才与你说了这么多,妹妹以后选夫君时,可不许犯糊涂,不然这辈子都要被人压得抬不起头呢。”
瞧她言笑晏晏的,好似一副真心为她着想的模样,肖晗心中莫名有些堵,说得就跟她惦记太子似的,她疯了才会当妾,侧妃她都看不上好么!
她心中虽然恼得慌,面上却微微带了分不好意思,笑道:“能做主母谁愿意做妾呢,不过我也听说过不少妾室受宠的事呢,虽说不是什么好事,偏偏有些男人为了妾室,宠妾灭妻,最后还扶为了正室,或者干脆为了外面的美人休掉了发妻,不得不让人感叹一句世事无常呢。”
阿黎笑道:“这样的事确实不少见,毕竟总有些男人忘恩负义,贪图美色,不过那些被扶正的妾室,又有多少有好下场呢,最后还不是被更美的顶替掉?所以呀,这选夫君,还是要擦亮眼睛的好,总归不是所有男人都这般好色。”
她神情恬静,始终一副柔美的模样,说出的话却寸步不让,肖晗也摸不透她究竟有没有把自己当回事,当真是太过自信?还是觉得自己不配做她的对手,清楚来日方长,她也没着急,毕竟藩王入京是大事,不可能刚来,就要回去,总归还有不少时间让她谋划。
阿黎又带着她在院子里走了走。
太子府美不胜收,肖晗自然又是一番称赞,紫荆适时站了出来,“县主有所不知,这太子府的一景一物,皆是按照太子妃的喜好修建的,太子妃眼光好,这里才如此美,因着她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太子还特意命人从各地迁移了不少过来,连两人的住处也是按太子妃曾经的院落修建的呢,太后来了这里,都夸太子对太子妃极为用心呢。”
想到太子面对自己时冷淡疏离的模样,肖晗根本不信他对女人会如此用心,只是敷衍一笑,“确实用心呢,我还以为太子雄才伟略不看重儿女情长,谁料竟也是个重情的,太子妃当真是有福气。”
“让妹妹看笑话了。”说着瞪了紫荆一眼,“就你多嘴。”
紫荆连忙跪了下来,“是奴婢话多了,太子妃勿怪,虽然知道太子妃不喜欢,奴婢还是要继续多嘴一句才行,日头这么晒,太子妃带县主转几步也就行了,被太子知道您顶着日头,走这么多路,不定又要怎么心疼,万一太子怪罪下来,奴婢们再多的命也不够赔罪的。”
肖晗瞥了紫荆一眼,神情淡淡的。
阿黎道:“瞧这丫头被我宠的越发没了规矩,我们这才走了几步,哪就到这个地步了?”
虽说丫鬟撑着伞,阿黎也确实不想带她转了,便在亭子里坐了下来,两人坐下后,阿黎又让人上了一些新鲜瓜果,还有不少是南方快马加鞭运过来的,只有宫里有,有两样肖晗只是听说过,都不曾吃过。
见丫鬟们脸上都晒红了,阿黎还赏给她们一盘,“天气热,别热出问题来,你们也吃些吧,凉快凉快。”
丫鬟道了谢,脸上并无激动,可见平日里吃惯了,肖晗一张脸越发有些难看,半晌才勉强扯出一抹笑。
吃过瓜果,已经接近午时了,她便识趣地告退了,等回到府她的脸色才彻底冷了下来,对太子也更加实在必得了,她沈黎不是爱笑,她非要看看到时她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她走后,紫荆跟紫兰心中犹然有些羞恼,紫兰心直口快道:“这女人也太不知廉耻了,竟然张口闭口都在提太子,这是上门宣战来了吗?太子妃竟然还全程笑脸相迎,依奴婢看,太子妃真该好好教训教训她才是。”
紫荆笑道:“你懂什么,太子妃这叫兵不血刃,没瞧到她离开时,难看的神情么?回去后不定怎么恼呢。”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
阿黎一心挂念着宝宝,没再听她们的争论,快步走去了婴儿房,她进来时,奶娘正在逗圆圆玩,小姑娘无意识笑了一下,她皮肤很白,五官又精致,一笑当真是甜美极了,阿黎心中软软的,在她小脸上亲了一下,圆圆挥舞着小拳头咿咿呀呀说了一句什么,瞧着活泼得紧。
阿黎便将她抱了起来,陪她玩了一会儿,安安也醒了,圆圆身体弱,比起同龄孩子已经算嗜睡的了,安安却比她还爱睡,大部分情况几乎都在睡觉。
望着他这张肖似太子的脸,阿黎心中说不出的欢喜,之前怀孕时,她每日都希望太子能多陪她些,现在有了两个小宝宝,不到太子回来,她都想不到他。
晚上太子回来时,她已经将圆圆抱到了寝室,正在陪她玩,之前他回来,她怀着孕都会出门迎接他,现在他都走到她跟前了,她都发现不了,顾景渊心中又有些不爽,在一旁坐了下来,也不出声,就想看看阿黎何时才能发现他,结果他都坐了一刻钟了,她还没有发现。
顾景渊脸黑得厉害,拎起白玉壶倒了一杯水,重重将壶放在了桌子上,听到动静,阿黎才惊讶地转过身,这才看到太子。
太子坐在紫檀木雕成的凳子上,正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阿黎眨了眨眼,被他瞧得莫名有些心虚,她连忙起身站了起来,走到了顾景渊身旁,“夫君你回来了呀?”
顾景渊这才移开目光,他神情仍旧有些不爽,他端起茶杯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并不作答,阿黎再迟钝,也瞧出他不高兴了,她又为他倒了一杯水,还不忘叮嘱,“夫君慢点喝呀,这么猛,万一呛到怎么办?”
顾景渊仍旧不答,阿黎莫名有些心虚了,想到早上她换上这身衣服时,他瞧着她的目光有些不对,阿黎心中一动,坐在了他腿上,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软声道:“是我错了,夫君不要生气了。”
两人离得极近,她的气息也洒在了他的脸上,痒痒的,顾景渊嗤笑一声,这才朝她看了过来,小姑娘正笑盈盈看着他,目光澄清,眼底还染着星星笑意,嘴上说着错了,却丝毫没有忏悔的意思。
顾景渊又有些恼,“沈黎,你最近越发不像话了。”
他声音低沉而严肃,莫名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感觉,阿黎眨了眨眼,与他对视了一眼,他眼眸漆黑,眼底深处显然有火光在跳跃,阿黎虽然不怕,却终究有些心虚。
她咬了下唇,将脑袋贴在了顾景渊怀里,“我一向笨,不知道怎么又惹到夫君了,你不要跟我计较好不好呀?”
她声音软糯,求情的模样也格外动人,放在往日顾景渊早心软了,今日却有心收拾她,总觉得再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眼底就只有那两个小家伙了,他冷哼道:“一声笨就一笔勾销了?你自己想想你最近有多消极怠工,可曾迎接过我一次,我坐下多久了,都不曾发现?”
阿黎眨了眨眼,又有些心虚了,比起以往,她最近确实忽略了他,她脸上忍不住有些红,这次是有些羞愧,小脑袋都低了下来。
瞧她真有些羞愧了,顾景渊的语气这才放缓,“下次还这样吗?”
阿黎摇头,终究还是有些委屈,忍不住小声辩解了一句,“我在跟宝宝玩,夫君走路又没有声音,我这才没听到,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顾景渊哼了一声,捏了捏她的脸,“还有理了?”
阿黎被捏了一下,捂住脸小声嘟囔,“我今日都被人刁难到家门了,夫君不仅不安慰,一回来还怪我。”
肖晗过来的事,顾景渊自然清楚,不仅清楚还知道两人说了什么,知道阿黎没受委屈,他才没提起此事,见小姑娘反倒委屈上了,他有些好笑,“真被刁难了?我瞧着怎么还挺开心的,跟宝宝说话时都中气十足的。”
阿黎有些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