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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综合其它 > 重生之扛起攻就跑 > 第74节
  文字资料信息难以查到,却能轻易地拍到照片?
  谢拾敏锐地察觉到,或许是有人故意想让自己发现一些事情。他抬起眼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蹙起眉,想到了些什么,又释然地笑了笑。
  十一点整,谢拾第五个上场,赶赴现场为他加油的粉丝喊声几乎将现场掀翻。
  主持人在一旁笑道:“上次你是最后一名,这次得奋起直追了哦……”
  还没等主持人调侃完,粉丝已经躁动起来,上次谢拾名次落在最后本就引起粉丝的不满,纷纷质疑比赛有内幕不公平,这主持人这样一说无疑是往谢拾的痛处上戳,粉丝自然不满了!
  粉丝将主持人轰下去,全场静谧起来,万千光束打下,音乐缭绕。
  谢拾背后,芦苇飘摇,孤帆远去,他站立其中,声音如水流涌进观众心中。
  stayaroudyou.我想和你一起厮守
  nowandforever不管天荒地老
  ……
  他的声音将所有人带进回忆里。
  谢拾孤身一人站在偌大的比赛舞台上,周围光束将他环绕其中,他莫名想起,初中的时候,老师点沈旬起来背《广陵散》,沈旬从来是不记忆这些的,于是谢拾偷偷从左后方给他递纸条。
  谢拾抄纸条抄得手都快酸死了,沈旬却接都懒得接,满不在乎地被罚站,靠着窗边站着,任凭阳光洒满一身。
  谢拾的同桌是个女孩子,手臂圈成一圈,埋着头画画,时不时抬头偷看沈旬一眼,耳朵像兔子一样通红。
  沈旬察觉到有人偷看自己,十分不爽地一眼瞪过去。
  下课后,那女孩子偷偷将一幅画放在沈旬桌上,是一个站立窗边的少年,玉树临风,容颜清秀。
  “画比真人帅。”谢拾有些酸溜溜地说。
  沈旬瞪他一眼,这次没有将画揉成一团丢掉,反而小心翼翼地夹在课本里。
  谢拾莫名其妙地心更酸了。
  直到两周后,沈旬的课本落在他家,里面夹着那张画,画上已经变成了两个人,一个画工精致,是沈旬,一个粗糙简笔,连脸都没有,但谢拾知道那是他自己。
  时光漫长又浓稠,原先被谢拾尘封起来,而今一一打开。
  pare.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
  片尾处钢琴独奏响起,行云流水如一连串的玉石敲击人心。
  一首歌还没结束,网上讨论的话题便一轮一轮炸开。
  小郭和杨安在视野极好的观众席上,小郭如同其他激动的粉丝一般,满脸通红,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中央的那人。
  “至少前三。”歌曲间歇,小郭微微缓过神来,对杨安眨眨眼道:“进了前三,杨哥,我可以准备庆功宴了。”
  杨安淡笑着摇摇头,说:“他会被淘汰。”
  小郭惊讶地问:“什么意思?”
  杨安但笑不语,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离歌曲结束还有四十九秒,算算时间应该也到了,他抬眸往评委席看去,傅子琛正低头看手机,神色含怒。
  ☆、74|73.73.6.16
  “啪嗒”时针和分针转动,时间倒退回三天以前。
  谢拾拿出一只小型录音器,摊在杨安面前,道:“以你的手段,你觉得这录音里的内容能搅出多少风雨?”
  杨安正在吃外卖,不慌不忙地擦了擦手,将录音听了,脸色这才一点点凝重起来,惊讶地看向谢拾。
  谢拾面无表情地靠在窗边,朝外面看了一眼,道:“你脸上的表情写着你不认识我。”
  杨安苦笑道:“我确实不认识你了,我很惊讶,艺人那么多,歌手大有人在,傅子琛为什么一定要挖我的墙脚呢?”
  杨安左边脸上写着悲催,右边脸上写着与有荣焉。
  谢拾反问道:“一年半前,如果我拒绝你的签约邀请,你会怎么做?”
  杨安耸肩道:“我的人生里没有如果。”见谢拾瞥过来,他推了推镜框笑笑道:“拒绝就拒绝了吧,拒绝我是你小子的损失,我大概会这样想。”
  谢拾从窗边移到沙发角,往椅背上一靠,又道:“你不妨将你的思维延伸一下,用傅子琛自负的思维方式思考。”
  杨安盯着他,蹙起眉,缓缓道:“得不到的全都毁掉。”虽然对傅子琛的性格并不甚了解,但杨安隐隐感觉他和自己应该是一类人,只不过傅子琛只怕比他手段更狠,否则也不会在娱乐圈这样的地方白手起家走到今天这一步,手下犯过的事只怕不在少数。
  谢拾沉默不语。
  杨安眼皮跳了跳,说:“所以你选择主动出击?”
  谢拾慢里斯条地喝了口茶,摇摇头道:“我是被逼无奈,杨哥,难道你希望我跳槽?”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两人在杨安家坐了一个小时。
  送谢拾出去时,杨安道:“傅子琛这个人,能不得罪便不要得罪,但是……”
  “但是?”
  杨安道:“但是,我虽懂得趋利避害,却是一个热爱挑战的人。我是你的经纪人,也是你的朋友,自然是站在你这一边,这一点,无需置疑。”
  谢拾动容道:“谢谢。”
  “人与人之间的邂逅,可都是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的,你和我,注定是要合作的。”杨安靠在门框上,轻叹道。
  谢拾正色道:“你这话,不能让沈旬听见,他又要闹情绪了。”
  杨安:“…………”
  谢拾又道:“不过能成为你手下的艺人,还是非常荣幸的。”
  杨安笑道:“去吧,前面的事情你做好了,接下来该我上场了。”
  三天后。
  片尾曲的钢琴独奏仍在比赛场内静静流淌,谢拾的表演无懈可击。
  “三——!”
  “二——!”
  “一——!”
  现场粉丝开始倒计时起来,歌曲余音缭绕,唤醒仍兀自沉醉在回忆里的人。
  谢拾向观众席鞠下一躬,抬起眼睛时,对上傅子琛怒火滔天的眼睛。
  谢拾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移开目光。傅子琛应该为他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直面过去,这也是谢拾重新开始人生需要做的一部分。
  那幅画,是谢拾掉包的。
  他早就知道傅子琛会和罗德里格斯有一笔生意,也知道他从何处购得这幅画,更知道他会让司机将画送回去,而这个司机,谢拾再了解不过,他每天会在第八大道的拐角处,去接傅子琛之前,停下车围观别人下几局象棋。
  这一处没有监控,也查不出来,傅子琛找不到丝毫证据。
  谢拾最大的优势在于此,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他对傅子琛又何止是了解一二呢。
  傅子琛做音乐起家,后来逐渐扩资经营了一家傅氏企业,是国内十分有名的唱片公司,同时兼营包装艺人,为傅子琛赚来名声和金钱的同时,也为他提供娱乐圈里的庞大交际关系网,这也是傅子琛被圈内人叫上一声“音乐教父”的原因。
  这公司的确盈利不少,但傅子琛近年大笔投资于房地产和餐饮行业,亏损不小,现金被套牢,原公司资金周转不灵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些,谢拾都知道。
  切断他从罗德里格斯处的最大资金来源,还只是第一步,就算罗德里格斯先生没有将他送假画的消息放出去,那些竞争者见了他送出去画却无功而返,这些都是精明得像狐狸一的人,心中便自有计较,知道该如何趁机绊傅子琛一脚,落井下石,让他落得孤立无援的境地。
  这些都在计算之内。
  然而,这并没有完。
  傅子琛接到助手的消息,两小时前,杨安亲自将真画送到了傅氏公司,还附送他五个字:“挖墙脚,没门。”
  在傅子琛看来,这简直像一场恶作剧,他原本从罗德里格斯那里融到资金,这次危机便可以过去了,但是就因为一幅假画,他失去了罗德里格斯的信任,简直可笑!偏偏这件事不能宣扬出去,也不能报警,因为从黑市购画会对他公众人物的形象产生巨大负面影响!但是他派人查了这么些天,完全查不到画是怎么被掉包的!
  司机一口咬定他将画直接带到公司保险箱了,之后便再无人动过。傅子琛百思不得其解,原本怀疑对象锁定在自己的商业竞争对手,他万万没想到,会是杨安和谢拾做的。
  司机为了保住饭碗,自然会撒这样一场谎,谢拾再清楚不过。
  在他算准范围之内的,还有傅子琛的反应——
  傅子琛多么自负,表面看起来斯文有礼,实则专横无比,他绝不是忍气吞声的人,所以被彻底激怒后,他一定会当即爆发……
  傅子琛眼中阴暗,将手边的红灯“啪”地按下,藿冰看了眼他的脸色,同时按下“红灯”。
  场内后方粉丝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主持人表情僵硬了。
  短短几秒内,事情骤变。
  大屏幕上谢拾的票数唰唰往上飞升的同时,旁边出现两个大字:“淘汰”!粉丝才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登时混乱一片,如同一桶油倒进来炸了锅,主持人的声音被掩盖,粉丝完全摸不着头脑,举起横幅还来不及欢呼,便像是当脸被打了一拳一般,彻底愤怒——
  刚好谢拾是最后一个比赛,主持人慌慌忙忙安排粉丝嘉宾退场,但门口被堵住了,后方的人流反而拼命往前面挤,人流相堵,议论声遍布,对比赛的不公平性的讨伐如同禽流感一般,以现场为中心,很快感染遍了电视机前和网络直播前的广大观众。
  简直混乱一片,小郭盲目地朝后台挤去,杨安眼镜都差点不小心被后面激动的萝莉粉给推掉了,他扶了扶眼镜,往评委席前的傅子琛看去,对方早已不在那个位置。
  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只要谢拾被淘汰,他们立刻会发现这比赛有□□,进而舆论会指责傅子琛因私废公、后台操作。
  舆论的影响力,可大可小。
  傅子琛在娱乐圈混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将谢拾淘汰后,即将面临舆论的指责?但是他依然按下了红灯,不是因为冲动,也不是因为一时愤怒,而是因为,他根本不把这些后果放在眼里!以他自负的性格,被谢拾和杨安直截了当地挑衅,他会一边不将这挑衅放在眼里,一边夺去对谢拾最重要的东西——比赛名次。
  他不计较这样做的后果,仅仅因为,他知道自己会扭转局面。
  这样自负的人,杨安以前前所未见,但最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谢拾对傅子琛的性格太了解了,以至于每下的一步棋,好像都是为傅子琛量身定制。
  请君入瓮,一环一环套进来。
  而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失去一个名次,赢得的何止是千万人气。
  果然,傅子琛就将谢拾淘汰了,藿冰是他私底下的女朋友,也按了红灯,还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虽然谢拾唱得很好,我也深深陶醉在你的歌声里,但是我很为难,因为剩下的五位歌手都是顶尖中的顶尖,实在很难做出抉择,我只有忍痛割爱……”
  观众反应:屁!谢拾唱得再差难道还能比单飞差?
  网友反应:这淘汰得简直莫名其妙啊!谁觉得他唱得不好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啊?
  谢粉表示:姓傅的和姓藿的一对狗男女去死哇哇哇!
  谢拾第三场比赛事先排练过无数遍,练习到声音嘶哑的地步,力求完美,表现得越是出众,便衬得这一次的淘汰越是不合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