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的恶毒,她的算计是从何而来?他又厌恶她什么?
原来他厌恶的讨厌了二十年的女人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去厌恶,甚至他的讨好,他的爱人家都不稀罕,更别说他的厌恶了!
这二十年来,一直是他在为这段单相思而挣扎,而她从来没有参与过。
一时间,他脑中一片的空白,他只想大笑,笑老天的捉弄,笑自己太傻,笑自己竟然连爱与不爱都分不清,更笑自己白白的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可是他再怎么笑,他也知道他将永远失去她了……
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他绝望的大叫:“那你为什么会在本王的床上?难道你真的一点没爱过本王么?”
远远的传来她冷漠无情的声音:“去问你的罗侧妃吧!”
罗侧妃!
他脑中瞬间清明,笑得悲凉,原来这一切全是罗侧妃搞的鬼,只是为了她能得到一个更高的份位!所以她用计毁了司马婉汐,也毁了他与司马婉汐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可能!
是罗侧妃扼杀了司马婉汐的幸福,也是罗侧妃亲手毁了他与司马婉汐的未来!
原来他一直认为是善良温柔的女人才是最狠毒的女人,而那个天真纯净的女人却因为他的误会永远离开了他……
不,他伤害的不止是那个纯净如水的女人,还有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一辈子他唯一爱的女人为他生下的儿子!
他失魂落魄地走到了小小的坟包前,扑通一下跪了下去,趴在坟上,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这里埋葬的是他的骨肉,是他与她唯一的羁绊。
而这个唯一也永远消失了。
他,与她注定了无缘!
“啊!”
他仰天长啸,撕心裂肺!
“来人!”
良久,他魂不守舍的站了起来,面沉如水道:“传本王的命令,将罗侧妃送往家庙,永远不能出庙。庶长子宗继祖……宗继祖另立门户,代本王上书,传位于世子宗墨宸……”
说到这里,他愣在那里,自嘲一笑:“不用了,他根本不在乎这个位置。”
闭上了眼道:“你们都退下吧,以后本王就住在这里了,本王要陪着本王的孩子……孩子,父王以后天天陪着你,可好!”
他颤抖着手,轻抚着修整得极为干净的坟包,仿佛在看自己心爱的孩子……
宫中,宗墨宸露出了真容,在众禁卫军的簇拥下与左芸萱,白无心还有左瑾一齐走向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太后左韵与林森司马风站于一隅,四皇子宗政琉与淑妃站在另一边,而身后各有一堆的人站在他们身后。
而宗御天则铁青着脸坐在御书房的桌前。
待看到宗墨宸进来后,宗御天大喜过望:“煌儿!快,快将他们都给朕擒下!”
宗墨宸清冷一笑道:“好,那就请皇上写下擅位诏书吧。”
“你说什么?”宗御天不敢置信的看着宗墨宸,结结巴巴道:“煌儿,你是不是疯了?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了?”
“不,皇上,我没有疯,我一直很清醒,而且从来没有比现在还清醒过!”
宗政琉冷笑道:“司马焱煌,你这个男宠,凭你也想登上大位?你难道不怕被天下人的口水淹死么?”
宗墨宸面沉如水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宗御天则斥道:“孽子,他根本不是朕的男宠,他是朕亲生的儿子,是朕最心爱的女人帮朕生下的!”
“父皇……”宗政琉惊疑不定道:“父皇您说什么?您是不是糊涂了?要不是刚才儿臣用药救醒了您,您现在可还晕着呢,说不定就被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害了,儿臣这么孝顺,父皇您不把皇位传给儿臣,又要传给谁?”
“哼,用药救醒了朕?别以为朕不知道,那药就是你与淑妃这贱人下的!淑妃,朕自问对你不薄,你竟然敢下毒手害朕!”
淑妃淡淡道:“皇上是对臣妾不薄,所以不如就待臣妾再好些,把皇位让给琉儿吧,反正都是你的儿子,哪个继位不是一样么?”
“放肆!”
宗御天勃然大怒:“既然哪个都一样,朕当然要找有能力者得之!”
宗政琉道:“父皇,难道儿臣的能力还比不上司马焱煌这个野种么?别忘了,现在太后与左家堡可虎视眈眈呢,您要不传给儿臣,那儿臣这就领人而去,等左家堡反了后再擒王,到时儿臣一样能坐上皇位,只是父皇您到时有没有命就不知道了!”
宗御天气得全身发抖,不停的打颤。
这时太后冷笑道:“宗政琉,只有你才是正宗血统么?告诉你,司马风可是哀家与先帝的骨肉,他才是真正的皇嗣,你识相的就离开这里,否则哀家连你一起处理了!”
“你们……你们……都反了!”
宗御天气得暴跳如雷。
“煌儿,杀了他们,朕立刻写擅位诏书!”
“不行!”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娇斥。
众人都看了过去,但见瑶华公主已然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带着司马千鸾款款而来。
“你……”宗御天痴迷的看着瑶华公主,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道:“瑾儿……瑾儿……你是瑾儿是么?哈哈哈,朕就知道你没有死!瑾儿,快,你快看看,那是煌儿,是咱们的儿子,你看朕把咱们的儿子养得多好?等朕大行了,就把皇位传给他好不好?你别再离开朕了,朕答应你,立刻封你为皇后,封煌儿为太子,好不好!”
“不好!”
瑶华公主厌恶的看了眼宗御天道:“他根本不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早就死了!刚生下来就被我掐死了!”
“你说什么?”
宗御天只觉心都快停止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瑶华公主,不,应该是风沁雪。
“我说什么?”风沁雪冷冷地看着宗御天道:“你这个禽兽,为了一已私欲,竟然强暴了我,还把我囚禁在暗室之中,让我生下了一个根本不被期待的孩子,这孩子就是孽种,我不掐死他难道还养着他么?”
“不,不是这样的!瑾儿,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朕?朕是真心喜欢你的啊!”
“真心?别恶心我了,你不过是看中了左家堡的财富罢了,对了,我还要告诉你,我根本不是左瑾,我是风沁雪!”
“风沁雪?”宗御天喃喃的念了这个名字数遍,茫然道:“那瑾儿在哪?”
风沁雪尖叫道:“不要跟我提那个贱人的名字!”
“风沁雪!你才是贱人!”
白无心勃然大怒再也忍不住从宗墨宸的身后跳了出来,指着风沁雪大骂道:“你这个毒妇,竟然将瑾儿囚在秘室十五年,你真是蛇蝎心肠!”
风沁雪看到了白无心后,激动得上前一步:“无心,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对了,你怎么来了?”
突然,她又清醒过来尖叫起来:“是谁?是谁把你救出来的?左瑾呢?左瑾那个贱人呢!”
“啪!”白无心忍无可忍对着风沁雪就是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风沁雪一下被打飞出去,司马风见了大为心疼,纵身一跃,将风沁雪搂在了怀里,急道:“雪儿,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
“滚开!别碰我!”风沁雪仿佛碰到了脏东西般挥开了司马风,司马风心头一痛,沉声道:“雪儿,这么些年,我对你如何,你不知道么?为何你还要强求你得不到的人?”
“滚啊!司马风,你离我远点!你知道不知道,你是我的亲兄长,你这么碰触我,让我恶心!”
“亲兄长又怎么样?难道爱一个人也有错么?”司马风根本不在意的道。
众人面面相觑,被司马风的言论所打倒了,唯有宗墨宸他们明了的撇了撇嘴。
太后左韵大惊失色,铁青着脸对林森道:“林森,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只有风儿一个儿子么?这个风沁雪是什么鬼东西?”
风沁雪听了哈哈大笑了起来,悲凉道:“太后,你问我是什么鬼东西?那就得问问您怎么会生出个鬼东西来1”
“你……你是什么意思?”
左芸萱微微一笑道:“太后娘娘,其实也很简单,就是风沁雪其实就是你的亲生女儿,至于司马风则是林森与别的女人早就生下的儿子,林森只不过是玩了个偷梁换柱的手法,让你死心踏地把林家的人送上帝位罢了!”
“林森!”太后怒气冲冲道:“你说,是不是这样!”
林森淡淡一笑道:“左韵,眼下我们的人已经进了宫中,你的作用也没有了,你要是老老实实的识时务,那么凭着咱们以前的情份,我还能让你安享晚年,要是你不识趣的话,就别怪我不讲夫妻情份了!”
“哈哈哈……”左韵大笑了起来,笑得涕泪横流,指着林森破口大骂道:“林森,你真不是东西,当初你追求哀家时,你是如何的卑躬屈膝,如今倒活出个人模人样来了,可惜,狗就是狗,你就是穿上了龙袍也不能掩盖你曾入赘左家堡的事实,你这辈子永远是左家堡的狗!”
“砰!”
林森挥起一掌击向了左韵,左韵惨叫一声飞了出去,口吐鲜血,晕死过去。
林森冷酷无情道:“太后的话太多了,我让她休息一会。皇上,写下擅位诏吧,否则你就跟太后一样下场。”
眼森然地看向了众人一眼,桀桀笑道:“至于你们,识时务的话,我还能留你们一个全尸,否则……”
手一挥,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手里拿着的郝然就是暗器之首血滴子!
宗政琉一见脸就变了,连忙道:“林前辈,一切都好说,其实本王也不是那么想要皇位的,自古皇位都是有德者居之,林前辈如此风仪,如此气度,自然能登大宝的!”
“琉儿!”
淑妃气急不已,不敢相信这话竟然出自自己的儿子的口中。
“母妃,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必太于执着!”宗政琉不以为然道。
淑妃又惊又痛的看着宗政琉,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森笑道:“你倒是个知趣的,如此也好,等我登上大宝,允你一个闲散王爷也无妨,毕竟宗家全死光了也不好!”
眼,阴恻恻地看向了宗墨宸与左芸萱,冷笑:“至于你,我是叫你宗世子呢,还是司马王爷呢,还是兰王爷呢?这么多的头衔还真是不容易分辩呢!”
宗御天惊疑的看着宗墨宸,半晌才回找回自己的声音:“原来你真不是朕的儿子,竟然是宸儿!”
“不!”林森阴邪一笑道:“皇上,他其实就是你的儿子,他身上还有你亲自下的蛊呢,不信你引出母蛊试试。”
“蛊?”宗御天脸色大变,结结巴巴道:“你……你是兰妃生的?”
宗墨宸眉眼冰冷,看也没看他。
宗御天惨然一笑:“这算不算是朕的报应?竟然所有的儿子都要反朕!”
宗墨宸将左芸萱推到了白无心的怀里,走上前对林森道:“林森,那就由我来会会你的血滴子吧!”
“好,正好拿你的血祭血滴子!”
林森阴森森地笑,大手一挥间,黑衣人将宗墨宸一干人团团围住。
顿时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杀得难分难解。
而宗墨宸在血滴子的围攻下,衣袂飘飘,挥洒自如,仿佛闲停信步。
不多时,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了……
林森一见不好,拉着司马风就往外而去。
宗墨宸脸一冷,将手一挥,身后的侍卫扑向了林森与司马风,只几个回合就将他们擒住了。
“林森,这回你心服口服了吧?血滴子,不过如此,别人会怕,我宗墨宸却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