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生怕过多的喜悦让左瑾禁受不了。
深爱左瑾的白无心自然也知道这些,他连忙拉着左瑾的手道:“瑾儿,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已经昏睡了十四年了。”
“十四年?”左瑾脸上一阵的失神,喃喃道:“这么长了?那咱们的孩子岂不是要十四岁了?”
“是的,她十四岁了,长得很美,跟你很象,而且很优秀,被许多的男孩子追呢!”
“真的么?”左瑾的脸上露出了喜色道“原来她长得这么好,我还怕……”
说完脸上露出后怕的神情。
“当然,咱们的孩子自然很强大,你快快好起来,将来咱们给她找个好夫婿,让他们两承欢膝下,好不好?”
“好。”左瑾连忙点头。
宗墨宸的脸黑得如炭了,当着他的面挖他的墙角?有这么当岳父的么?
于是他向着左瑾单膝一跪道:“岳母,小婿给你行礼了。”
“岳……岳母……”左瑾眼一晕,这是闹得哪样?
白无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斥道:“宗墨宸,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想既成事实么?告诉你,我家闺女可是仙女下凡人间少有,我得好好挑挑,你别自已上竿子啊!”
宗墨宸别的都好说,涉及到左芸萱自然不能相让,当下反驳道:“白前辈可曾养过萱儿一天?”
“……”白无心气得跳脚,却哑口无言。
左瑾这才认真的看了眼宗墨宸道:“你姓宗?那你是皇家的人?”
“是的。”
左瑾的脸一下变得惨白,道:“不行,萱儿不能嫁给你!”
“为什么?”白无心也一愣,虽然他跟宗墨宸闹别扭,但内心还是看好宗墨宸的。
左芸萱也急了:“娘,为什么我不能嫁给他?”
“娘……你叫我娘?”左瑾愣愣地看着左芸萱。
“是的,娘, 我就是你的女儿芸萱,我长大了,我十四岁了!”
“萱儿!”左瑾激动地看着左芸萱,看了一会后,将她搂在了怀里,痛哭流涕:“我的萱儿,你长大了,你竟然这么大了,但是我……呜呜……我却没有参与!我不是一个好娘亲啊……”
“不,不,娘,不能怪你,都是风沁雪,是那个毒妇将咱们分开了,我还一直把她当成了娘,还为她的死哭了好些年呢!”
“风沁雪!”左瑾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娘,风沁雪是谁啊?为什么我不能嫁给宗墨宸?”
左瑾瞬间不说话了,满脸的忧愁看着左芸萱,泣道:“孩子,为什么你这么命苦啊?生下来就离开了亲生的娘,好不容易长大了却爱上了自己的堂兄……”
“堂兄?”
宗墨宸与左芸萱惊呼出声,白无心也不解的看着她,他跟宗家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啊。
“唉……”左瑾只是凄然的看着左芸萱,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是宗墨宸比较理智,道:“伯母,事情到底是怎么样,还请伯母告之,这样大家也能做到心里有个数,看看是不是另有法子。”
左瑾无力的摇了摇头道:“血缘的东西怎么想法子?”
“可是您不说,您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有血缘不是么?”
左瑾看了眼宗墨宸,这才道:“这事说来话长,要追朔到我娘那一代,左家堡一直是阴盛阳衰,好几代都是招赘入堡的。我外婆也是招婿的,不过我外婆运气不错,外公对外婆很好,两人一直是蜜里调油的, 可是就在生下了孩子后,左家堡却蒙上了一层阴影。”
“为什么?”
左瑾顿了顿道:“双生不祥!”
左芸萱道:“娘说的可是太后与外祖母?”
“是的。生下双生女后,按着朝中惯例是要去一留一的,可是我外婆却不舍得将女儿送走,遂用左家堡的势力与皇家谈判,结果当时的圣上同意的, 但要求割出半朝的商运,我外婆自然是义无反顾的答应了,于是太后左韵与我娘左华就在左家堡里长大了。
但我娘比左韵出生早,所以从小作为左家堡的继承人来培养,所以左韵一直很忌恨我娘,什么都跟我娘攀比!
在十四岁时,她们同时遇到了先帝宗无极,都对宗无极一见倾心,而宗无极却对我娘有了好感,并爱上了我娘。
左韵愤怒非常,她积压了十几年的仇恨终于暴发了,在她的心里,我娘只不过是比她早生了几分钟却抢了她所有的风头,所以她设计了我娘与一直追求她的林森有了肌肤之亲,而同时又让自己与宗无极有了夫妻之实,而事实上阴差阳错,也算是老天有眼,真正与我娘有肌肤之亲的却是宗无极,而与林森有关系的却是左韵,不过左韵十分狠毒,将错就错,让他们误会了。
于是两个相爱的人痛苦不已,本来左家堡就只入赘不嫁女,而宗无极又是太子,两人之间就困难重重发生这种事后,不得不分开了。
于是左韵嫁给了宗无极,而我娘只能嫁给了林森。
不过宗无极也算是有良心,为了顾及我娘的感受,虽然给了左韵一个高贵无比的身份,却再也没有与左韵同过房,甚至为了那耻辱的一夜,他过后就给左韵喝了无子汤。
可左韵很有心计,当着面喝了却最后扣了出来。”
左芸萱心头一惊道:“那她后来生没生出孩子呢?”
“生了。”
“是先帝的?”
“不是,她为了绑住先帝没有喝下避子汤,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还是没有怀上,于是她又生毒计,与林森勾结在了一起,怀上了孩子,只是那个孩子……”
说到这里,她轻叹一声道:“就是风沁雪!”
左芸萱恨道:“怪不得风沁雪这么恶毒,原来是有种象种!娘,您知道不知道,白前辈为了每个月能看到您,风沁雪竟然让白前辈每个月都放光一次血!”
左瑾心头一痛,哭道:“逍遥,为什么你这么傻啊?你便是假意讨好一下她,她亦不会这么作践于你啊!”
白无心哼道:“我心中只有你,让我对着那个毒妇假义讨好,我情愿死了也不要!”
“你……”左瑾又是心疼又是感动,却说不出话来。
左芸萱怕她伤心,又急着知道自己与宗墨宸的关系,打岔道:“娘,您快说,后来呢?”
“后来,我娘嫁给了林森,但从来没有让林森碰过她,甚至愿意违背左家堡的堡规为他纳妾,但林森为人阴险,一直不同意纳妾,倒在众人面前博得个痴情的好名声,我娘亦无可奈何。只是那一夜后,我娘竟然然怀孕了生下了我,孩子,你现在明白了么?我其实是宗家的女儿,与宗家所有的皇子都是亲兄妹,而他们的孩子与你就是堂兄妹,你们怎么能成婚呢?”
“伯母,您错了,您既然与宗家所有的王爷都是亲兄妹,那我与萱儿应该是表兄妹,这年头表兄妹结亲的也不少,为何我不能与萱儿成婚?”
左瑾一愣后还是摇头道:“你们不知道,左家堡里有好些书籍,尤其是对于生优秀传人方面的书籍更多,其中就有一条,五代之内不得通婚,否则会对后代有影响。”
左芸萱不禁暗叹左家堡的强大,连现代的优生优育都知之甚详,看来左家堡能强大也是预料之中的。
只是她与宗墨宸就真的没有可能了么?
要是她没有魂游千年后,她也许也不在意,可是在经历了千年,她知道为了后代她也不能与宗墨宸成婚。
一时间,她痴痴地看着宗墨宸,不知道该怎么办。
宗墨宸给了左芸萱一个淡定的眼神后,手娓娓道:“其实伯母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宗御天根本就不是先帝的儿子!”
“什么?”左瑾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道:“宗世子,虽然我知道你很想娶萱儿,可是这个可不能乱说的。”
宗墨宸摇头道:“我怎么能拿自己的未来胡说呢?”
“你的未来?”
“是的,伯母可能不知道,其实我是宗御天的亲生儿子!如果宗御天不是正宗的嫡脉,那么我便是他的儿子也不能得到那皇位,所以伯母您现在还会说我为了娶萱儿而胡言乱语么?”
“你想当皇上?”左瑾失声道。
“是的,只有得到最高的权力,才能保护自己所要保护的人,而白前辈与伯母的遭遇让我更是下定了这个决心!”
白无心尴尬的咳了咳道:“小子,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拥有最高的权力?”
宗墨宸面无表情道:“如果说你之前有过最高的权力,你却还是没有保护好你心爱的女人,那只能说您太蠢了!”
“你……”白无心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想反驳的却发现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可反驳的,他确实让心爱的女人受苦了。
他看向了左瑾,惭愧道:“瑾儿,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左瑾还未开口,就听到宗墨宸森然道:“确实是你不好,你不但让你自己受苦,让心爱的女人受苦,还让我的萱儿也跟着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你确实很无能!如果我所料不错,定然是你优柔寡断,才让风沁雪有了可乘之机,要是换了我,我根本不会让她有机会伤害到心爱的女人,在发现她有丝毫不该有的心思时,就断了她的念想!”
“你怎么知道我没跟她说过?”白无心辩白道。
“说?”宗墨宸嗤之以鼻道:“说有用的话,那你们这十四年的痛苦是从何而来?风沁雪的狠毒想来也不是突如其来的,定然是有迹可循的,要是我,在第一时间发现时就直接弄死了她,还能让她有机会伤害我所在意的人么?所以说所有的错都是你的原因!”
白无心如遭重击,呆在那里一言不发,充满了悔恨。
左瑾温柔的握住了他的手,对宗墨宸道:“世子,你错怪他了,他其实是无数次想杀风沁雪的,是我,是我心软一直阻止他,你不能怪他!”
“话虽如此说,一个男人却因为女人有了妇人之仁,本就是没有果敢决断的气魄,还是他的错!”
左芸萱回手给了他一肘,皮笑肉不笑道:“那是当然,宗世子就不会听女人的话!”
宗墨宸立刻怂了,陪着笑脸道:“是的,我决不会听别的女人的话,这辈子只听你的,你让我向东我决不向西,不过我知道我的萱儿比我还有男人气概!”
“噗!”左芸萱乐了,啐道:“这算什么话,骂我是男人婆么?”
“不敢!”
看着小两口的互动,左瑾倒是心慰不已,这长江后浪推前浪,宗墨宸倒确实比白无心更果敢些。
虽然宗墨宸嘴里说全听萱儿的,但她知道,一旦真有要伤害萱儿的人或事,即使萱儿说什么,宗墨宸也会果断地扼制在萌芽之中。
对于这个女婿,她是满意之极。
不过她还是怕宗墨宸骗她,试探道:“世子,你确认宗御天不是我父皇亲生儿子么?”
“当然,这是宗御天有一次喝醉酒了不小心说出来的,不知道伯母还记得当初的兰贵人?”
“当然记得,那兰贵人长得美如天仙,据说还是亡掉的兰国的公主。”
“是的,伯母好记性!”
宗墨宸轻叹了声,眼中一片黯然,喃喃道“兰贵人其实就是我的母妃。”
“啊?”
“我娘确实是兰国的亡国公主,当初兰国被宗国所灭,兰氏一直想着复国,所以把兰氏唯一的继承人兰公主送到了宗国,希望用我娘的美貌迷住宗御天,然后生下我后继承宗氏,并将兰国的国土重新恢复。”
“你想分裂宗氏?”
虽然左瑾不是名正言顺的宗国公主,但她却知道自己其实是宗氏的血脉,所以对宗国有着极强的归属感。
“不!”宗墨宸摇了摇头道:“诸国分分合合,这是自然规律,我只是一个凡人,何必去打破既有的格局?何况作为百姓,只要过得安康幸福,谁当皇帝不是当?那些打着复国旗帜的人,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已私利去驱使无辜的人为他们卖命罢了。”
“说得好!”
白无心感慨道:“要是早些年我知道这些,我与瑾儿也许就不会成为今天的结局了。”
宗墨宸微微一笑道:“白帝现在明白也不迟!”
白无心一惊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