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入了门,吾自然会告诉你。白童子见他如此不在意下意识低下了头,知道自己多说也无益,因为说了时若也不会相信。
也正是如此,两人谁也没有再出声,屋里边儿也静了下来。
直到快入夜时,才有了动作。
门就在竹林内,时若前两日就知道这四人在寻门,在这诺大的南山寻一个适合开门的地方。
结果他们这么寻来寻去,最合适的地方竟然就是竹苑外头那一片竹林中。
不过对他来说门在哪儿都一样,反正进的地方都是九宫。
入了竹林不远就瞧见了一道白光,宛若裂缝般的空虚赫然出现在竹林中,空虚两侧站着三位同样身着白衣的童子。
他并不认得那几人,但依着这几人的穿着以及那相似的模样,想来应该就是与白童子齐名的另外三位童子了。
瞧了一会儿他才去看跟在边上的白童子,也不知是想着什么,笑着道:你们是亲兄弟?
这模样生的如此相似,不是兄弟他还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不过他这回还真给猜错了,只见白童子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们是公子用同一株莲花上的花瓣幻化的。
哦,难怪生的这么像。时若听着低低地念了一句,还以为是兄弟,原来是同一株莲花幻化。
这么一说到是同自家那个傻师兄有些像,特别喜欢莲花,有时候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莲花幻化的。
就是性子有些像兔子,温温和和的,所以他总喜欢取笑庄容是只兔子。
一想着这人不管自己怎么闹他,都是一副温和傻乎乎的模样,就是在情、事上也是,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怎么了?白童子听着他的笑侧眸看了过去,眉间也不由得轻皱了起来。
时若一听知道是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了,收了笑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些趣事而已,走吧,你不是急的很嘛,若是再晚些说不定就要抓我进去了。话落也没理会白童子会不会出声,径自到了那道白光前头。
他先是四下瞧了瞧,随后才透过缝隙往里边儿瞧着,见一座巨大宏伟的殿堂屹立于顶峰之上,数不清的台阶一路延伸而至。
同他曾经瞧见的九宫秘境不同,秘境里边儿只有一处谪仙殿,而此处瞧见的倒真像是个仙门,匾额上写的不是谪仙而是九宫。
看来,此处应该就是让整个神州都争夺的九宫门了。
瞧了片刻,他伸手轻抚了抚,就见一道水波随着他的指尖缓缓飘动,还有丝丝凉意一同涌来。
里边儿就是了?他说着起了身,侧眸看向了白童子。
白童子点了点头,轻飘飘的落在了裂缝前头,接着将手中的金莲取了过来,也不知是做了什么猛地将其丢入了里边儿。
也正是他的一番动作,便闻一道钟声传来,方才还只是细小裂缝可此时却变作了一道散发着银光的殿门,里边儿景物更是映入眼帘,宫楼殿堂,奇花繁景,宛若仙境。
待做完一切后,他才回眸看向了时若,道:请吧。说着率先入了里边儿,至于其他三位童子也一块儿跟了上去。
时若瞧着几人入内下意识挑了眉,到是没想到开门的钥匙是一直被他持在手中的金莲。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诧异,当初南宫闻提到钥匙时,他也曾猜想过那支金莲,但怎么看怎么都不觉得这金莲像钥匙,所以也就没有多去细想。
原来自己没有细想的东西,还真就是钥匙了。
若是那会儿多想几分,兴许能反将一局。
不过事情都过了,想再多都没有用,他也就没再继续思虑,跟随着入了里边儿。
入门所在的地方是一开始瞧见的台阶下,只是相较于门外瞧见的那般宏伟壮丽,此时看到的却是有那么些差强人意。
也不知是不是荒废了太久,周围一片贫瘠,寸草不生。
不仅仅如此,台阶上布满了尘土,更甚至还有血迹染在上头,好似曾经在这儿经历了一场打斗,还有许多的剑痕。
他瞧着这一幕,侧眸瞥了一眼白童子,许是故意刺他,低笑着道:你们九宫门的弟子都这么懒惰吗?血迹都不清理,若是有人上门来做客也不怕传出去让神州笑话。
哦,貌似也不用怕,你们九宫门都是神州之巅了,应该还没有哪个仙门敢这么不要命的出口,这么一来好似脏乱点也无所谓。
说起来,你们几个都是脚不沾地,莫非是因为地上太脏了,又懒得清理,所以干脆不沾地就不会弄脏自己了,确实是个好法子。
这番话落下后,他还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好似说的很有道理。
站在边上的白童子自来都是了解他,也知道他除了会哄着庄容外,对别人是从来没说过一句好话,所以对于他这么刺人的话也是习惯了。
到是边上几个童子却是恼了,满是不悦地冷眼看着。
第三百二十一章
时若对于几人的目光那是半分也没放在眼里,美眸微微一抬轻笑了笑,这才抬步上了台阶。
九宫的山门就在台阶之上,所过之处皆是布满剑痕血迹,真不知这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也没去理会,很快就到了顶峰,看着那巨大宏伟的山门抬起了头。
若说台阶下瞧见的同外头看到的有那么些差强人意,那这山门到是一模一样,白玉石柱屹立于两侧,轻纱随风而舞。
里边儿的殿堂更是壮丽精致,依稀能够看出千年前的模样,不愧是神州第一仙门。
只是第一仙门又如何,如今甚至连记载他们的古籍都少之又少,也不过成了历史的长河,传说中的仙门罢了。
瞧着眼前的一幕,他竟也有了些许悲凉,久久无法回神。
也在这时,身侧多了一道身影,白童子轻飘飘的落在了边上。
正是如此,他收回了思绪,侧眸看了过去,道:灵玉奇花呢?话音清冷,哪里还有方才一番悲凉。
暂时还不能给你,你要帮吾一件事。白童子低垂着眸出了声。
时若一听并未多问只低低地应了一声,面上更是平淡的连一丝诧异都没有。
这也惹得白童子下意识皱起了眉,薄唇微抿,低声道:你不好奇吾让你做什么?
有什么好奇的,你说的没一句话是真的,我问了有用吗?时若对于他的询问真是又气又好笑,一个谎话连篇的人,有什么可多问的。
再者,他就是多问了又有什么用,他们几人要求的事定是要自己去做。
既然问了也是无用,还不如不问。
想着这儿,他看着白童子的目光也都是不屑。
白童子看了出来,多少也知道自己骗他们的次数多不胜数,也就没说什么,轻飘飘的去了前头。
紧随其后的还有其他几位童子,但也不知是不是方才那么一番言论,几人看着他的目光里边儿带着浓浓的不悦。
时若不在乎反而觉得挺高兴,低笑了一会儿才缓步跟了上去。
九宫门内绮阁楼台,山亭水榭,繁华似景,依稀能够看出以前的影子。
但如今都荒废了千百年,那些景色早已消散,当真是如南宫闻所言里边儿是寸草不生,一片贫瘠。
这会儿他到是有些好奇,南宫闻是如何知晓里边儿的情况,古籍内还有这些吗?
还是说,他入过里边儿?
呵!
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南宫闻顶多也就六七百岁,这九宫之争可是千年才一回。
既然不是,那应该也就是从古籍中瞧来的吧。
你在想什么?
正当他思虑南宫闻一事时,走在前头的黑童子出了声,眼里还带着一抹冷意。
这黑童子是南宫闻的持有童子,时若虽然没见过但从南宫闻口中听到过,是四位童子中能力最强的。
此时见他瞧着自己,多少也知道这人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讪笑着耸了耸肩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你们要带我去做什么罢了。
你不需要知道。黑童子说完便不再看他。
时若一见眉间微微一挑,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轻撇了撇嘴才跟着走。
约莫走上了片刻,终于是到了一处殿堂前,匾额上写着真元殿三字。
他站定在了台阶下,细细瞧了瞧后便见白童子缓步行来,也不知是要做什么行了礼。
这还是他第一回 瞧见白童子同自己行礼,但他也没多少诧异,无事不登三宝殿,定然不是好事。
只见白童子缓缓起了身,随后又看了一眼后头的殿门,道:殿内有摘星令,将你的血滴在摘星令上,九宫便是你的,至于摘星令下的东西希望你别动。
滴血?时若听着这话沉下了眸,若说只取摘星令他到能接受,可要滴血他却是不能接受了。
只是暂时他还做不得什么,也只应了一声上了台阶。
殿门上印刻着朵朵莲花,就连两侧的柱子上也同样如此,可见殿堂的主人有多喜欢莲。
他瞧了一眼后才动手推开了殿门,一阵寒风也随之快速涌来,吹散了他的一头青丝,同时还有阵阵莲香袭来。
不仅仅如此,就连台阶下的几人也被波及,衣衫飞舞,久久不曾消散。
待片刻后,这阵突如其来的寒风才渐渐散去。
时若也得以从寒风中缓了过来,收了手凝眸看向了殿内,就见一朵巨大的白莲漂浮于半空之中,莲内还摆着具白玉石棺,石棺上空是一枚令牌。
想来那应该就是白童子口中的摘星令了,至于那口白玉石棺。
他想到南宫闻说的话,谪仙公子的石棺就在九宫内,但无人知晓是在何处,除了几位童子外连记载都没有。
此时南宫闻口中的石棺出现了,所以这石棺里边儿躺着的真是那位谪仙公子?
满是恍惚之下,以至于他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动作,直到后头传来了声音才醒转。
拿了摘星令就出来,其他的什么都别做也别看。白童子的声音缓缓而来。
时若听闻笑着应了一声,缓步入了门内,只是也才入门他却注意到身后并未有跟随的声音,下意识回眸去看台阶下的几人。
见他们至始至终都站在那儿,连台阶都未上过,甚至连方才警告时都未上来。
也不知是想着什么,他笑着指了指里边儿,道:不跟着进来,如此信任我?说着嘴角的笑意也愈发深了。
他在赌,赌几人进不了这真元殿。
你不敢的,若是你动手,你师兄也活不了。白童子相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低沉着嗓音出了声。
也正是他这么一句话,时若眼底的冷意也随之溢了出来,动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动庄容。
如今白童子以庄容为要挟,这也使得他愈发想要毁了他们口中的希望。
不敢吗?
就看看谁不敢。
他没再出声,而是冷眸看向了那口摆在莲花中的白玉石棺,嘴角一扬带上了一抹浅笑。
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才缓步入了里边儿。
也在同时,方才还敞开的殿门随着他的入内缓缓合上,传来了一道极浅的声响。
他并未去看,而是紧紧盯着那朵白莲,待片刻后才纵身跃了上去。
随着他的一番动作,被关在门外的四人却是不由得互相看了看,眼底也都是担忧。
尤其是站在边上的银童子,侧眸瞥了一眼白童子,道:他真的不敢吗?话音中还带着一抹不信任。
恩。白童子轻点了点头,只是心里边儿却是没底,眼中的担忧也愈发深了。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是时若瞒着他的。
但不可能才对,就连时若与南宫闻的交易他都清楚,不该有别的什么东西藏着才是。
如此想着,他心里边儿的担忧稍稍散了些,可那股子异样仍是未散。
时若并不知道白童子心中所想,若是知道了怕是得取笑一番。
他这会儿已经落在了那口白玉石棺上,石棺紧紧闭合着,他试着推了推。
可也不知这石棺是让什么东西给嵌着,一时间竟是有些推不动。
锁死了?他低喃着出了声,眉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同时又加了些力道,可却仍是推不开。
这让他很是疑惑,这石棺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够被锁死的,再说就算是锁死了也不可能连条缝隙都寻不出来。
又在石棺上待了片刻,他才看向了四周,试图寻出让这石棺无法被打开的原因。
许是他在里边儿待得太久,等候在外头的白童子终于是忍不住,用了传音入了殿内。
得摘星令了吗?
浅浅的话音在殿内回荡着。
时若听着他的询问声并未去理会,他此时正围着石棺打量着,既然推不开也毁不去,那只能寻其他的办法。
按照南宫闻的意思,外头几人是想要复活谪仙公子,那这石棺绝对不是完全封死,定然有机关可以开。
但他这么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反而是白童子催促的声音再次传来了,仍是说着摘星令一事。
他有些不悦,片刻后才抬眸看向了顶上漂浮的那枚印着阴阳八卦图印的白玉令牌,摘星令。
也不知是想着什么,眼底带上了一抹笑意,薄唇轻启低声道:找到了。
对于白童子那不断地催促他是一点儿也没有理会,起身直接取下了那枚摘星令。
也是在同时,一道白光猛然袭来,照亮了整座寝殿,四周更是出现了一幅幅精美画卷,宛若清雨般缓缓飘落。
画卷上无一不是画着九宫门千年前的壮丽,无一不是在宣示着他们的强势,人人畏惧的神州第一仙门九宫门。
随着画卷的飘落,拖着石棺的莲花快速消散,石棺也在瞬间落入地面,传来了一声巨响。
时若这若不是提前有了准备,不然这么摔下去怕是得摔在地上了。
待石棺彻底稳下后,他才翻身落地,同时还伸手去推棺盖。
许是真与那摘星令有关,石棺竟是极其轻巧的就被打开了,里边儿躺着个身着白衣的俊美男子,青丝宛若流水散落在身侧。
那一袭衣衫上印着朵朵莲花,白皙如玉的指尖下摆着一株雪色白莲,好似才摘下来般还染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明明这人都已经死了千年,可面目却仍是同活着时一般,让人惊叹。
只是这不是让他惊叹的地方,最让他惊叹的是这人的模样,眼中带上了一抹震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