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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话,小山豹晚上就能多睡一会儿,不会频繁的起夜。
  之后喂孩子的事情是黎锦做的。毕竟是他亲生的崽,当初分娩的时候乖巧的没有折腾阿爹,黎锦很是满意自家二崽。
  说来也奇怪,黎锦分明总是严肃认真的模样,学院之人最开始想要跟他结识的时候,都会做足心理准备再跟他交谈。
  偏偏他的孩子缘好得出奇。
  小包子一直都很亲近爹爹,自打满月后一被黎锦抱在怀里就笑开了花。
  而小山豹也与哥哥一脉相承,黎锦给他喂羊奶的时候,他一直都很乖巧,也不琢磨着吐奶什么的。
  黎锦也从来不像当朝其他男人那样,把喂孩子当作施舍或者恩赐,他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自家崽。
  翌日,黎锦去书院,秦慕文留在家里带两个孩子。
  秦慕文从小就是被阿爹亲手带大的,与他的阿爹一样,秦慕文也很喜欢亲自抚养孩子。
  小包子被教育的很好,他看到秦慕文在忙,就自己一个人乖乖的趴在床边看小山豹。
  当秦慕文写完一段初稿,站起来放松的时候,小包子就跑过来围着他,并且想摸他的肚子。
  秦慕文起初不知道小包子这是在做什么,但也顺着小包子的力度蹲下来,于他平视。
  “怎么了?”
  小包子认真的问:“阿爹,弟弟是从哪里出来的?”
  他此前没想过这个问题,今日跟弟弟玩的久了,突然就想到这一点,就问了出来。
  秦慕文:“……”
  这样问题小包子之前也问过,不过他当初问的是‘阿爹,小包子是怎么来的’。
  小包子当初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有自己的思考能力,黎锦跟秦慕文也不打算糊弄小包子。
  直接如实说:“你是从阿爹肚子里出来的。”
  但小包子现在这个问题明显更加刁钻,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阿爹之前肚子大,是因为里面有小山豹。
  可小山豹到底是怎么出来的……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小包子见阿爹一直在沉默,于是非常善解人意,说:“阿爹也不知道弟弟是怎么出来的吗?小包子以后会多读书,知道了答案后再来给阿爹解释。”
  秦慕文:“……”
  秦慕文想,这件事还是得跟阿锦商量,教育小孩子也是个技术活。
  他们刚说完这些,小茶就敲了敲门前来禀告:“主夫,外面又有媒婆来了。”
  因着去年黎锦没去参加秋闱,登门的媒婆少了些。但今年开恩科的消息一放出来,大家心思都开始活络起来。
  黎锦那可是小三元啊,去年不参加秋闱,不一定是因为没准备好,指不定人家想要厚积薄发,再拿一个解元呢!
  等到黎锦真的中了举,他们这些人的门第就显地略低,不好再来攀附了。
  可黎锦能不能中举都是未知的,单单看现在的门第,再加上黎锦已有夫郎和两个孩子的事情,显然还是他们家姑娘的条件更好些。
  秦慕文听了小茶说的话后皱眉,本朝有规矩,家主不在的时候,主夫和主母不得把门第相当之人派来的媒婆拒之门外。
  说是本朝律法,其实就是男女哥儿地位不对等的突出表现,为了避免其正妻想要独占夫君恩宠。
  秦慕文看了眼小山豹,说:“小茶,你先把媒婆迎进来,就说我正在照顾小孩子,脱不开身,劳烦她多等一段时间。”
  小茶立刻应了。
  小山豹昨晚喂了一次,晨起前又喂了一次,一会儿醒来肯定又会饿。
  秦慕文不知道那媒婆要说多久,决定还是先给小山豹喂一顿再去应付她。
  秦慕文到的时候,媒婆已经拉着小茶说了半晌的话。
  他到得晚,只听到一两句‘我家姑娘嫁妆可多了,到时候带七八个仆妇过来,你就不用伺候一大家子人,只伺候你家主夫就行’。
  小茶心想,他本来也不算伺候一大家子人啊。
  老爷和主夫从来不用他伺候,就连小包子都乖巧得自己穿衣吃饭。
  至于二郎,现在还那么小,一直都是两位主人在照顾,哪有他什么事情……
  于是小茶说:“你家姑娘带来七八个仆妇,我们家住不下啊!这还怎么嫁进来?”
  媒婆的涂了红胭脂的脸险些绷不住。
  之前就有不少媒婆来给黎锦说过亲,但都被拒绝了。
  她收了主家不少银子,也尽力的跟其他媒婆取经,打算另辟蹊径。
  既然黎锦和主夫都不怎么想纳妾的事情,那她就先从家里的丫鬟入手,若是这丫鬟能说动黎锦就好了。
  可是,她在这儿苦口婆心的给面前名为小茶的哥儿说了大半天,说什么她家姑娘嫁妆多,若是你立了功,随手赏赐你一点东西,都够你活完下半辈子。
  但小茶就是不为所动。
  媒婆想,这个小茶的卖身契可能在主夫手里,于是她接下来说的那句就是说他不用伺候这么多人。
  也恰恰好就被秦慕文给听到了。
  媒婆在小茶这里不住的碰到软钉子,她想,看来自己还是失策了,这个十四岁的哥儿也不简单啊。
  只有秦慕文知道,小茶为人单纯,他根本就没考虑太多,只是因为对他们家来说,七八个仆妇确实有点夸张,所以小茶才会这么问一句。
  媒婆眼尖,看到秦慕文走出来,她立马甩着红手帕走到跟前。
  “主夫啊……”
  秦慕文没搭理她,而是对小茶说:“你去内院照看两位少爷,山豹若是哭了就来叫我。”
  “是。”
  秦慕文一向不喜欢穿那些很女气的纱衣或者裙装,他受了阿爹和黎锦的影响,一直以来穿的都是长裤。
  后来家里富足了,秦慕文就跟黎锦一起穿长袍。
  媒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秦慕文,瞧着他淡定的给小茶吩咐事情。只觉得她这辈子见到过的所有姑娘哥儿,都比不上面前这人气度的一半。
  若是忽略此人眉梢的朱砂痣,说他是个文弱书生恐怕都有人信!
  媒婆已经预感自己此行得不到任何收获了。成色普通的石头哪能与色泽莹润的玉相提并论?
  黎锦有了这样的夫郎,怎么会瞧上其他人哟。
  她心里已经在暗暗骂娘,那群同行一个个也不安好心,都没给她讲过黎锦家的夫郎虽然是哥儿身,但却比那些姑娘们不知道要出彩多少。
  秦慕文本以为这位媒婆要跟之前的一样,拉着自己说不少话。分析他家现在的情况,说什么娶一位富商的嫡女有多大的好处。
  没想到这媒婆在看到他之后,悄声说:“如果你觉得黎锦不好了,想改嫁。可以派人去城南从左数第三个巷子,进入后的第五户人家找我,我保证给你说个在咱们府城都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虽说本朝律法严苛,但若是高门大户真的想要强取豪夺,直接宣布此人暴毙,再给他换个身份娶进门,这都是非常简单的操作。
  秦慕文:“这就不劳您费神。”
  媒婆小声嘟囔:“区区一个秀才,家里穷的只有一个丫鬟,哪里配得上金屋藏娇啊。”
  秦慕文对黎锦的维护胜过自己,闻言他直接冷了脸:“胡言乱语!在你眼里,彼此相配的是身份地位财富,但你不知道,要真的只论身份,是我配不上他;况且,在我心中,我一辈子都是他的人。你请回吧。”
  媒婆愣愣的看向秦慕文,她最后没说什么,喝完杯中早已冷透的茶水,起身走了。
  世间令人惊艳的玉石罕有,这块还有了主,撬不走。
  =
  黎锦这边,就算确定了自己要参加今年恩科,他依然会利用下午时间,在算学部研究更加高级的应用算经,完全没有要乡试了就只看《四书》《五经》的想法。
  潘又丰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吴卫倒是因为前日小山豹满月宴在黎锦家里一叙,跟潘又丰有了不少共同语言。
  起初吴卫觉得潘又丰精于算计,喜欢耍小聪明,对他很是看不上。
  但现在潘又丰把这个小毛病改了不少,吴卫也乐得跟他继续交流。
  故此,吴卫往算学部跑的也更加勤快了些。
  看到黎锦手中的书,吴卫觉得自己跟黎锦活在两个世界……
  “这都四月了,你还在看杂书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包子:求知欲旺盛。】
  第119章
  黎锦解释:“为了把之前学过的算法融会贯通。”
  吴卫“哦”了一声,转身走的时候想到,秋闱里面,算术题最多三道,而且应该会照顾大部分人的情况,不会出的多么深奥。
  再加上黎锦潜心钻研算经这么久,就算没有融会贯通,去考个秋闱也肯定没多大问题。
  但这会儿黎锦已经继续在看书了,吴卫也不好再去打扰他,只能跟潘又丰探讨策论问题。
  “又丰,你这第三段也得尤其好,辞藻华丽,把陛下挂念百姓的事情写的较为隐晦,却又能看出你在夸赞这件事。”
  这就是不着痕迹的拍马屁。
  潘又丰闻言眉目间挂上了喜气,捋了捋胡子,说:“哪里哪里,秋平贤弟这段也写的很好,同样不着痕迹的夸赞了陛下和阁老们。”
  等到黎锦掐着时间回家的时候,两人还在一起讨论这几天做完的策论。
  吴卫小声问:“又丰之前为何不跟修之一起研讨策论?我见你这策论写的是真的不错啊。”
  潘又丰沉默了一下,说:“前日万教谕给修之送信,祝贺小山豹满月的事情,你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
  潘又丰说:“这件事你可不要传出去啊,与修之互相修改策论的人,正是万教谕。”
  吴卫猛地站起身,脑袋撞到了墙上,‘咚’的一声。
  潘又丰担心这里的响动被教谕们发现,他忙拉着吴卫坐下,说:“你别激动啊……”
  过了会儿,潘又丰才听到吴卫小声呢喃。
  “我就说修之怎么开始看杂书了,算经也就罢了,居然还是秋闱中鲜少会考的更加深奥的算经。原来他已经不需要再练习《四书》《五经》中的策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