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死后,两个孩子都被送到了齐誉母亲家,而家人们对她们隐瞒了张雅安入狱的事情,只说不知道去哪了,高利贷也找过去大闹一番,齐誉母亲一直住在老宅院里,说是喜欢老地方,住惯了,但房子有年头,隔音并不好,家里只有姐妹俩,祖母,还有齐茗,她们都吓坏了,后来邻居报了警,高利贷才离开,齐茗生气,拿着一盆冷水就泼到了梁祺音的身上,骂她和她妈妈都是个扫把星,害了齐誉,还害了全家,又将她推出屋外,站在院子里。
此时气温还低,不一会儿,梁祺音就冷的牙齿打颤,头发也结了冰,但她只能无助的站着,不敢发出声音,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熄灯了,齐新若才悄悄的开了门,给姐姐披上了衣服,“姐姐快进屋”
两个小姐妹住在最小的卧室里,齐新若把梁祺音拉进屋,“姐姐,我给你烧个热水,你洗个澡吧”
“烧什么热水?!!不费钱吗?!!”齐茗在外吼道,“你们以为家里有多少钱,现在你们父母都没了,你们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呐?!!”
“姑姑!!我有存款”齐新若生气的说,“不用花你们的钱,倒是姑姑你,这些年没少从爸爸手里拿钱吧”
“嘿,你胳膊肘顺着谁呢?我是你爸爸的亲妹妹,她是谁?你们俩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你个丫头脑袋是坏掉了吧,帮着外人说话”
“我…”齐新若还没说完,梁祺音就拉着她的胳膊,示意她别吵了,“你拿条热毛巾来,我擦擦就行了”
当晚,姐妹俩挤在小床上,谁都睡不着。
“姐姐”齐新若喃喃的说道,“妈妈去哪了?为什么电话都打不通呢?”
“我也不知道”
“姐姐”齐新若往梁祺音的怀里埋了埋,声音开始哽咽,“我没有爸爸了”
“别哭”梁祺音安慰她,“你还有我,你永远是我妹妹,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那晚,齐新若哭了半宿,才昏昏睡去,而梁祺音则是一夜无眠。
凌晨的时候,她看向天边的灰白,拨通了苏宸的电话,她知道现在苏宸应该在睡觉,但是她就是想听听苏宸的声音。
但遗憾的是,苏辰并没有接。
灰白暗淡下去,原来今天是阴天,不会出太阳。
学还是要上的,高利贷守在门外,姐妹俩不敢走大门,而是从后墙翻了出去,出去的时候声音大了一些,高利贷听到了,姐妹俩吓得拔腿就跑,跑出了好远好远,发现身后并没人追才喘着粗气坐在道边休息。
“姐姐”齐新若拉了拉梁祺音的胳膊,“我的腿破了”
梁祺音这才发现,刚才跳下来的时候,齐新若不小心摔破了膝盖,她只好去便利店买了矿泉水和创可贴给齐新若简单的贴了一下,让她忍一忍。
二人在学校受尽了异样的目光,另一边,高利贷的人白天又来闹,把奶奶气出了心脏病,急救送了医院,齐茗留了一些钱就跑了,她怕人家找到自己家,便让在外地工作的老叁回来照顾妈,自己则带着老公儿子先去朋友家躲一阵子,但她光顾着自己家了,根本没想到通知齐新若一声。
小姐妹俩放了学,特地等到天黑了才敢回家,想按照早上的路子摸黑从后面翻过去,这样就不会被守在那里的人发现了,结果她们正走在黑漆漆的巷子里的时候,忽然被一群带着口罩的人捂住嘴,扣上了头套,直接塞进了路边的车子里。
姐妹俩一路挣扎,坐了约莫半个小时的车,她们感觉自己被带到了屋子里,人家刚松开手,齐新若就大喊大叫,有个粗狂的男声威胁齐新若再敢喊就割了她的舌头,齐新若吓得躲在梁祺音怀里哭,姐妹俩的双手被绑住,头套也摘不下去,只是恐惧的缩在一起。
不一会儿,门开了,好像有人走了进来。
一个低沉的男音传来,“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爸爸欠了我多少钱?”
这声音…梁祺音愣了一下…好像苏宸,但是比苏宸的声音要低许多,说话的口气也不一样。
她挡在了齐新若面前,“对不起,我知道齐誉欠你很多钱,但是我们会努力还的”
“拿什么还?”梁祺音不知道,她并没有猜错,站在她面前的人,就是苏宸,不过是刻意改变了音调。
梁祺音愣住了,她什么都没有,现在兜里,连一百块都掏不出来…
齐新若害怕的说道:“我,我书包里有个存折,里面有五万块,我都赔给你,你放我和姐姐走好不好”
“哼”苏宸哼笑了一声,“五万?你爸爸欠我的,不会低于五百万”
“可,可,可我就这么多钱”齐新若声音颤抖的说道。
“我们以后会努力还给你的”梁祺音急忙说道,“我保证,我发誓,我可以给你写欠条”
苏宸蹲在姐妹俩身前,低声道:“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要么,现在还我五百万,要么,我就把你们的器官拿去卖了,要么…你们留下一个人还债,另外一个人可以离开”
“我留下!!”梁祺音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还没说怎么还债”
“怎么我都答应,我求你,放了我妹妹,她胆子小”
“不,我不和姐姐分开!!”齐新若使劲的挣扎,“你把我们卖了换钱吧!!卖一起去就行!!”
“闭嘴!!”梁祺音喊道,“不要胡说!!”
“姐姐我不和你分开,我不要和你分开啊姐姐,爸爸妈妈都不在了,我只有你了姐姐!!”
“新新听话,姐姐还完债就可以回去了,你好好去上学,姐姐回去了要检查你功课的,你听话,听话,啊”
苏宸懒得听她们姐妹情深,站起身来,戏谑道:“姐妹情深,好,我成全你”
他摆摆手,上来一名男子给齐新若注射了安眠药,齐新若没了声音,梁祺音很慌张,忙问齐新若怎么了。
苏宸让所有人都离开,屋内仅剩二人,他幽幽的说道:“算完了你继父的账,我们来算算你生父的账”
“我爸爸?”梁祺音震惊,“你怎么会认识我爸爸”
“我,是舒然的儿子”苏宸盯着梁祺音,口气愈发的重了起来。
舒然,是梁祺音的后母,她父亲后娶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