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虞斯言淡淡的应了一声,却神速的翻身下床,把一大堆零食塞进登山包里,放到床头。
“言哥,你暖壶在门口呢。”秘书大声说。
虞斯言疑惑的朝房门走去,抹了抹嘴,整理好表情,将门打开,
“什么暖壶?”
秘书提着暖壶递到虞斯言面前。
“你给我打的?以后别这样了,我自己去打就成,我来之前不就给你们说了,我和所有的员工一样,不能搞特殊。”
秘书猛地摇头,
“不是我啊,我刚散会回来,看见这水壶摆在你门口呢,还以为是你忘记提进去了。”
虞斯言一愣,侧过头看向远处的几个房间。
秘书摆摆手,
“也不可能是他们几个的,他们还都在楼下聊天呢。”
虞斯言头皮一炸,瞬间发麻。
“言哥?老板?总裁?”秘书在虞斯言发直的眼前挥了挥手,一声声唤道。
虞斯言回过神儿,面不改色的伸出手接过暖壶,说:
“你忙你的去吧,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六点就得起呢。”
“唉,那我先回房间了。”秘书朝虞斯言颔首,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虞斯言关上门,打开暖壶塞,看着冒出的白烟,心底哇凉哇凉的,他妈的,真是活见鬼了。
四 不要钱的货
虞斯言把随身带的银筷子放到热水里搅了搅,然后抽出来,看着银晃晃的筷子,嘟囔道:
“真的没毒么?”
审视了一会儿筷子,他摇摇头,这水还是倒了吧,怎么想都觉得很可疑。
他提着热水走到阳台,把水倒了下去,眼看着倒到最后一点了,楼下突然有个女员工叫骂了起来:
“哪个臭男人,居然往下撒尿!走两步到厕所去能憋死你啊!”
虞斯言猛地一缩手,连推两步,赶紧往屋里钻。
刚退回屋里,楼下的女人声音敞亮了,估计是到了阳台,往上张望呢。
“哟,动作还挺快,说关闸就关闸,你丫要是再敢往下尿,老娘就替你娘好好教育你!”
这话如当头棒喝,一下砸在虞斯言头顶上,打击得他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气儿来。
楼下的女人们叽叽喳喳的吵吵了好一阵儿,终于没音了。
他吐出一口浊气,躺回床上,看起了电视。
只有几个频道,虞斯言拿着遥控器翻了一遍,勉强选了个新闻频道,吃着零食无聊的看了起来。
毕竟是没趣儿的新闻,虞斯言看着看着就眯着了,不知睡了多久,窗外忽地一阵寒风袭来,吹得窗户玻璃‘哗啦啦’响,一下子就将他惊醒了。
他震开眼皮,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口,看了看外头空无一人的阳台,松了口气。
看了看手腕儿上的防水表,这时候都快十点了,正是男人们洗澡的时间。
他本来想等员工们都洗完了再去,免得让人家洗得不舒坦,可就这诡异的环境,他是怎么都不敢一个人去澡堂子的。
泛出欢喜的衣物和香皂浴巾,虞斯言马不停蹄地往大澡堂赶。
山里的夜晚黑咕隆咚的,澡堂子离宿舍还有几百米的距离,一路上虞斯言都把心提着,好不容易才到了澡堂。
他一进去,澡堂子里最后的几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才客套的冲他打招呼。
终于见到大活人了,虞斯言放心了些,可他刚脱掉外套,澡堂的水居然断了!
洗完了正要出门的人赶紧趁这个机会献殷勤,
“我马上去开水房问问,让他们把水闸打开。”
虞斯言眼皮跳了跳,在换衣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静静的等着。
过了一会儿,人回来了,跑到气喘吁吁地说:
“开水房的人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烧开水的锅炉突然坏了,正在修呢,今儿晚上估计来不了热水了。”
“啊?”几个满身泡沫的男人叫道,声音里满是抱怨,可当着虞斯言的面儿,也不敢说出来。
虞斯言面部肌肉绷紧,穿上外套,拿起自己的东西,然后安抚似的冲几个男人说:
“辛苦你们了,今天先用凉水冲一冲吧,明天我会给管理员打招呼,这种事儿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没事儿,言哥,不就凉水 ,小事儿。”员工们哪敢露出丝毫不满。
虞斯言点点头,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洗完就回去,别感冒了。”
走出澡堂,虞斯言脚下生风,几分钟就回到了房间,把东西一放,直接脱衣服钻被窝,闭上眼蒙头睡大觉。
虞斯言的睡功不是一般的好,挨上枕头,抛去杂念,没几秒就睡沉过去。
一觉睡到大半夜,虞斯言渴醒了。
他吃了整整一袋小面包,一口水都没喝,嗓子眼儿干得冒火。他掀被子翻身下床,房间里也没有水,唯一有的就是那暖壶里最后剩下的一两滴,他还不敢喝。
琢磨了一阵儿,他打算去一趟小卖部,尽管现在肯定都关门了,但是一把门锁对他而言就是小事一桩。
秉着付钱就不是偷的原则,虞斯言拿着小电筒轻手轻脚的下了楼。
走到小卖部的门口,居然这门还打开着,连撬锁的功夫都替他省了。
他用电筒照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堆放在墙角的矿泉水,他抽出几瓶,背后的小木门里突然传出了沉闷的脚步声。
他猛然一惊,睁大了眼死盯着门板,听见‘哐哐’的开锁声,他放下心来,要开锁就不是鬼,是老板吧。
“老板,多少钱?”他不紧不慢的问道。
木门一下子打开,里面的人一步就跨到了他面前,抱住他就吻上了他的唇。
虞斯言惊得瞪大了眼,小电筒的光虽然没照到来人的脸,但是闻到那熟悉的气味,再尝到嘴里那乱翻乱搅的舌头,让他一下子就认出了人,他恶狠狠的一咬,项翔的舌头跟泥鳅一样,‘吱溜’一下就逃了。
项翔吮着虞斯言的下嘴唇,沉声痞笑道:
“老板不要钱。”
虞斯言一拳砸在项翔的胃上,项翔也不躲,结结实实的受了下来,疼得捂住肚子,皱紧了脸,说:
“言言,你就这么欢迎我呢。”
虞斯言顾忌着宿舍里还住着这么多员工,忍着怒气,扯着项翔的衣领说:
“是你给我打的水,也是你弄坏锅炉的!”
这不是在问,而是在怒斥。
项翔脸皮够厚,抱着虞斯言笑道:
“给你打水还有错了?再说,谁让你上大澡堂和那么些男人一块儿洗澡的。”
虞斯言气得牙痒痒,提起矿泉水对着项翔身上一顿抽。
项翔山多则,挨着一下就夸张的叫唤。
虞斯言抽了十几下,解了气,又怕惊扰了员工,这才停了下来,等着眼低喝道:
“谁让你来的,给老子滚回去!”
项翔揶揄道:
“你觉得可能吗?”
“项翔,你别逼我和你翻脸!”虞斯言眯起眼,咬牙切齿道。
项翔深深的凝视着虞斯言,说:
“我用自己年假的时间,陪你一块儿训练,不花你们蓝氏一分钱,也不打扰你们任何人,我只是想和你一块儿,这样也不行吗?”
虞斯言斩钉截铁地说:
“不行,你这算什么?我说了任何人不准带家属,你是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开特权?!你让员工怎么想!”
项翔说:
“我说了,我就是在一边儿看着,你受苦受累,我绝不插手,也不会特别照顾你,我以协信总裁的身份来的,作为观摩和借鉴,以后好在协信也开展一下员工实训的活动,虞总该不会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吧。”
虞斯言怒气沉沉的看着眼前耍无赖的男人,盯着半晌,他推开项翔,抱着矿泉水就走,
“随便你。”
项翔紧跟着虞斯言走出门,虞斯言刹住脚,转身喝道:
“你跟着我干嘛?”
项翔不咸不淡地说:
“整个宿舍楼都被你们包了,我没地儿睡,这小屋子也没床。”
虞斯言愣了一下,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你算准了我今儿晚上要来买水,是吧!”
项翔淡淡地说:
“就是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晚,我都困了。”
虞斯言恨不得把项翔那蜂窝一样的心眼儿给堵上,
“你自个儿要来的,我管你睡哪儿,没地儿睡就别睡!”
项翔一点不着急,捏着虞斯言心底子的软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