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锦梁换了朝服才去了御书房。
曹谦正在御书房等他:“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尚锦梁虚扶了他一把,说:“国丈爷快请起。”
曹谦心虚,别人不知道他这个贵妃之父是怎么回事,他自己还不知道吗?哪里甘当“国丈”二字?故顾左右而言他:“不知陛下私下召见微臣所为何事?”
尚锦梁并没有马上回答他,他还没有从糟心的后宫杂事中回过神来。
曹谦也不着急,只一味恭谨的垂首立于下位。
尚锦梁闭上眼一会儿才睁开,淡淡地道:“我看三省六部制的弊端日益突出,想重新设立先帝做摄政王时曾推行的“政事堂”会议,并有你担任中书门下平章事,不知卿意下如何?”
曹谦喜不自胜:“皇上英明。”
原先还在前朝的时候,朝庭就实行三省六部制,尚楚雄在前朝把持朝政以来,朝廷的政令都要经过中书省起草、门下省审核,再交由他过目,等他盖了掌印,尚书省再去执行。
原先建立“三省制”的目的是为了减少施政错误,但渐渐的“三省六部”效率低下的缺点越来越严重,先帝在位时,中书令亲自起草好文书后,门下省那批官员必然会提出质疑,审核便不能通过,中书令的部下不得不去取回文书,等中书令再次起草后,又交由门下省审核,但仍然不完全排除再次被质疑,审核不能通过的结局,再由中书省的官员取回,往往一条政令要如此反复数次才能交到天子之手中,效率格外低下。
等一条政令施行下去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晚了。
因此早在前朝的建宁十七年,尚楚雄便主张设立了政事堂,让中书令当着门下省各个官员的面起草文书,尚书左右仆射轮流参加议事。并有吏房、枢机房、兵房、户房、刑礼房等五房各房堂后官观政并分理各政事。
曹谦看着尚锦梁脸色不好,话说的有些犹豫:“可是这样依然解决不了官员冗杂的问题,反倒更加新增了官员的数量。”
“不碍事,除了你这个中书门下平章事以外,其他的五房官员全从中书省和门下省官员担任。并不多处官员职务,至于原先说的裁减官员职务的事,以后慢慢来。”
挥手让曹谦退下了,他随即沿着宫道去了尚书省。北狄各部落正在打仗,其中对周.朝最为友好的兴城部发来国书求援,兴城部本来就和周.朝唇齿相依,尚锦梁已经答应他们的请求了。
户部正在筹谋前线支度的事情,兵部正在讨论北狄各部的实时战况,都很忙碌,他一到,全都缠着他不放,这一忙碌起来,午膳和晚膳就在中台吃的。
等晚上回关雎宫,宫殿里静悄悄的。
大红罗帐半垂着,槅扇外凉风习习,毕竟马上就到重阳节了,夜晚的风很凉很凉,水听雨却已经靠着迎枕睡着了。
守着水听雨的念薇吓了一跳,忙躬身向他行礼。
尚锦梁摇摇头轻声道:“你先下去。”
等念薇出去后合上槅扇,他去抱她起来,却发现她手里拿着的是医书,就是治他身上毛病的相关医书。
她的这一表现,他自然认定为她是为了更好的治疗自己,不由的把手收得更紧,发现她的身体微凉……敢在贵妃椅上睡着,也不怕着凉了!
他有些生气,她产后并没有完全恢复,他指望等她治好自己以后,还让她给自己生儿育女呢,这样糟践身体怎么行。
水听雨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觉身体一阵腾空,她半睁开了眼睛,只看到尚锦梁光洁尖细的下巴,她一下就清醒了,心里想,大约他这样的人真的不会长胡须吧。
“醒了吗?”他的声音很柔和,水听雨却知道他生气了,心里却有点开心,他心情越不好她心情越好。
她挣扎着要下来,面巾都挣扎掉了。
尚锦梁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排斥,叹了一口气:“只有睡着的时候是乖巧的。”
他把水听雨放在床上,准备去亲她,说时迟那时快,水听雨飞快的捂住嘴吧,一副很受惊的样子,尚锦梁一愣,转而去亲她的头发。
他亲完也觉得有些尴尬,便去吹灯,准备灯熄了和她聊聊天。他也累了一天了,太阳穴累得突突的跳,只想早点就寝。
走了几步,看到她刚刚挣扎时掉到地上的书,拾起来问他:“你给我吃的丹药我吃着很好,怎么,你自己反而对水家的秘方不自信?”
水听雨心道:那丹药就是起强身健体的作用,他除了有断子绝孙的毛病,其他一向身体很好的,当然吃着会觉得很好。
她淡淡的说:“神医华佗每天都还要挑灯夜读呢,何况我的秘方只是水家的独门秘方,我其实对医术一向不了解,多读读医书总是好的。”
她说话说得很诚恳,尚锦梁心下满意,声音更揉了几分:“你想着精进医术,朕很满意,看你表现这样好,你可以向朕提一个要求,除了放了楼哥儿和离开朕这两个要求,凡是朕能办到的事情,朕会无条件满足你。”
水听雨突然朗声大笑:“真的无条件满足我吗?”
“真的。”尚锦梁肯定,他看着水听雨每天死气沉沉的,希望她能有点欲望,活得快乐一点,故有此承诺,但他终究有些心虚,加了一句:“你只有提一个要求的机会,朕希望你好好把握。”
没想到水听雨却漠然看他一眼,闷闷不乐的说:“算了,我没有任何要求。”
她的漠然却好像是尚锦梁的奇耻大辱,他暴跳如雷:“你到底要我怎样,我还不够宠着你惯着你吗?你却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这样忙还要陪着你接受嫔妃的叩拜,你还想怎样。”
水听雨冷笑一声:“是我稀罕的吗?”她侧目看着他,极力使脸上不出现一丝温暖的表情,以冰雪的寒冷刺激他,想将他从这被他侵犯的领地驱逐出去,却没有想到得到的却是一句:“行!你不稀罕!那就侍寝!”
水听雨无语,这个登徒子什么事情都能得出侍寝的结论。真是脑洞清奇。
水听雨心想:要不要脸大家都不要脸好了。
她说:“不好意思,今日不行!”
尚锦梁气急:“你现在越来越放肆了,竟敢公然拒绝朕。”便压着她强要。
晌午时分突然肚子疼,一看是葵水来了,水听雨本来就烦躁得很,葵水来了就不能给霖儿喂奶了,加上肚子真的很疼......说实话跟他杠本来也有这方面的缘故,现在看到他这样,更是心烦。
她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却被他轻易拿开,压到身后,水听雨扭着身子:“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朕说行就必须行,你是朕的贵妃,侍寝是你应该做的,别不知道好歹,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边说着已经边把她的腰带解开,动作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滚烫的大手沿着肌肤移动,粗糙的指腹捏住顶端......是他常年握剑的地方,握着那里很刺激,水听雨身子一软,急了,哭道:“真的不行,我肚子疼......”
尚锦梁愣了一下,随之想到她又在给自己找借口,便继续,但还是大发善心的对她说:“别怕,很快就好。”
世道对女子的要求当然是越含蓄越好,可现在水听雨管不了那么多了,哭着说:“......葵水来了。”
尚锦梁让采薇下去,寝殿周围就再也没有人,但水听雨还是觉得羞得不行。
尚锦梁埋在她脖颈间平静,水听雨今日没有抹来安给她的秘药,所以尚锦梁平静了一会儿就好了。
问她:“今天你抹的是什么香膏?”
水听雨下出一身冷汗,莫非被他发现了?
她支支吾吾的问:“什么什么香膏?”
“你抹的香膏朕总是很喜欢,只是今日的茶花香不如平日里的玫瑰花香浓烈,似有若无的。”
水听雨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亏没有被发现,要不然今日就是她的死期。
只是她身上真的有茶香吗?她今天什么都没有抹呀?
她呆呆的想着的时候,尚锦梁又来抱她,把她抱在怀里,不容拒绝。
水听雨炸了,都说了葵水来了,他还要怎样,就听他哑着嗓子说:“别动......”
他最近自制力低下,千万不能撩拨他了。
他摸着她的小腹来回的给她揉搓,水听雨才稍微放松了一下。
“你每次都疼吗?”
“.........”你管人家疼不疼。
“朕在问你话呢?”
“差不多。”
“以后疼了给朕说,朕给你揉揉就好了。”
“......”变态。
“你身上究竟是什么味道,真的很好闻。”
水听雨烦不胜烦,胡诌:“益母草的味道吧。肚子疼。喝了不少那个药。”
尚锦梁把鼻子凑到她披散下来的头发上猛吸了两口气:“不是,是你头发里发出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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