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车子停到临江大厦楼下,抬头望上去,好似能找到林稚晚的存在。
她的工作室不大,现在刚装修好,估计这会儿还在忙。
池宴这么想着,副驾驶车门却被拉开,林稚晚轻巧地坐进来,跺了跺脚:“天呐外面好冷,我还以为下来等你一会儿,没想到你这么早。”
话音落下,她看了眼池宴,他安静着,眉目耷拉着,不似以往的漫不经心,居然有点……沉闷。
林稚晚目光说着他的脸向下,看到他的手,一瞬间愣住。
“天呐……”她捂住胸口,小声问:“你怎么了?”
池宴这才注意,自己手上划了很长的一条,血量不多,已经凝固了,就是看着有点儿触目惊心。
“没事儿,划了一下。”
林稚晚:“那你先处理一下呀。”
男人总是糙些,池宴不想让她分担自己现在的沉闷,把手往后缩了下:“不碍事,系好安全带,走了。”
林稚晚感觉他有点儿不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池宴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有什么事敢瞒着你?”
“这倒也是。”
林稚晚现在对自己相当有自信,点了点头,也不再问,偏过身去摸安全带。
安全带扯过来一半,她又觉得这样不好,池宴明显有心思,说不说是他的事,可她得安慰安慰他才行。
她“啪”地松开安全带,身子往前探去,张开双臂,给池宴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总是说我身边永远有你在,”林稚晚怀里还有点儿凉,可池宴被她突然一抱,心脏都停了半拍,只听到耳边有温柔又坚定的声音,她说:“不过你也要明白一件事。”
“你身边,也永远有我在。”
第45章 没有狗吃盐,但有狗池宴……
林稚晚就是有这种魅力, 被她惹生气的时候恨不得将她扔出窗外。
然而她甜甜一笑开始哄人,又能让人瞬间忘了烦恼。
林稚晚不仅抱了他,还用头在他肩膀处蹭了蹭, 猫儿似的机灵讨巧, 池宴怔忪了会儿, 心里那点担忧和迷惘很快消失不见。
顽劣的秉性再一次占据上风。
他抬手摸了摸林稚晚的头, 又顺着捏了捏她的耳朵, 小声问:“我不开心, 你光抱抱就完了?”
林稚晚没听懂他的意思, 反问:“不然呢?”
打你一顿让你记住疼痛忘记烦恼?
池宴微微偏过头, 在暖风烘着的车子里有些干燥的嘴唇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垂,酥酥麻麻,令人发痒。
他声音蛊惑,跟专门勾人魂的男妖精似的:“你得亲我一下。”
林稚晚浑身一颤。
两个人太熟了, 池宴这位混球早就把她的敏感点拿捏的死死的,她最经不起这般撩拨, 腿都要软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可不能白日宣淫。
林稚晚带着将池宴引向正途的决心, 深吸一口气, 嘴唇蜻蜓点水一般在他脸颊上一吻,然后立马捂住脸, 跺脚,有点儿害羞。
“哎呀行了快走了!”
池宴盯着她红色愈演愈烈的耳垂,淡淡“嗯”了一声, 然后系安全带,打火,挂档, 一气呵成。
感受到车子在动,林稚晚才好意思把手放下来,转着眼珠子往池宴那头偷偷瞄一眼。
下一秒,池宴跟猎豹似的敏捷,解开安全带,朝她吻了上来。
“唔……”
居然还搞偷袭?!
林稚晚不满意地推他。
然而这男人已经将茶艺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一边咬着她的嘴唇,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晚晚,我手疼。”
林稚晚:“……”
她动了恻隐之心,换来的是池宴更加暴烈的吻。
他这人骨子里太过浪荡不羁,以至于单纯接个吻,都能沾染上欲望的味道。
池宴颇有章法地撬开她的齿关,撑着舌头进入,或轻或重,或急或缓,里里外外地撩拨。
林稚晚以为他会温柔的时候,他会使坏咬人,林稚晚以为会更猛烈些的时候,他却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亲了也就几分钟,林稚晚被钓得不上不下,早就连呼吸都不会了,红着一张脸用手背擦拭嘴脸的水渍。
池宴手臂撑在副驾驶椅背上,风轻云淡地看着她,半晌,忽地一笑。
笑得有点儿风流,有点儿坏。
“你脸红什么?”他别过林稚晚的脸,哑声询问:“嗯?”
林稚晚脸更红了,避免他的气息扑在脸上,只好不断后退,拿借口搪塞他:“缺……缺氧……”
她退,池宴逼近。
退到无路可退,刚好被他逼得死死的。
“仅仅是缺氧么?”他问:“想要什么?”
林稚晚闭紧嘴巴,摇头。
“晚晚不诚实,”池宴在她颈肩咬了一口,不轻不重,刚好种出一颗漂亮的草莓,他盯着上面的痕迹和水渍,语气愈发无法无天:“想要什么,跟哥哥说。”
“哥哥都会满足你的。”
现在是晚高峰时间,临江大厦里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来,池宴居然有心情调/情。
林稚晚觉得自己必须硬气一把,崛起!
她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手指不急不缓地在他胸口画圈圈,媚眼如丝。
见她妥协,池宴扬眉,姿态懒散,宛若等待猎物上钩的猎人。
“我想要蛋挞,”林稚晚也像模像样地扬眉,表情里有点儿狡黠:“那哥哥能帮我把蛋挞接回国吗?”
“……”
听到这个名字,池宴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才想起来这是林稚晚养的破狗。
一句话,将刚刚储蓄好的暧昧气氛全部打破。
他不理解:“就他妈喜欢那只破狗你?”
“这怎么能是破狗呢,”林稚晚反驳:“这是我们的宝贝!”
当年池宴这位重度洁癖人士不知道从哪里领来了一只狗,领来就算了也不亲自照看,让林稚晚帮忙养。
当然也不是白养,他会定期支付一笔不菲的薪资。
林稚晚当时正处于失去林家大小姐身份以及经济能力的时候,这笔薪资也短暂地给了她安全感。
“我可没把畜生当宝贝,”池宴说:“我就你一个宝贝儿,”
回国已经半年有余,池宴没给蛋挞接回来就说明了一切,他不愿意。
可狗狗这种生物会养出感情的,林稚晚舍不得,想了半天,她把手搭在胸前,做成狗狗爪子的样子,然后往外吐了下舌头,朝池宴可怜兮兮地叫了声:“汪——”
池宴:“……”
操,怪他妈可爱的。
服了。
*
这么一耽搁,俩人到预定的酒店就晚了些,曲思远娄黛陆方霓和江珩都在。
曲思远就要用筷子敲碗了,见池宴进来,一准儿开始卖惨:“怎么这么晚呢,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池宴:“那你不先点着?”
曲思远:“你不来我敢点么。”
池宴怼他:“吃我的还这么嘴硬?”
曲思远适时闭嘴,不想在林稚晚面前出丑。
最近他喜欢上赌玉,这个爱好太烧钱,林林种种搭进去不少,彻底被家里切断经济来源,酒吧一直是入不敷出的状态,以至于现在要靠池宴活着。
娄黛还算机敏,问:“你俩怎么一起来的?”
池宴“嗯”了声,没继续说,把剩下的话留给林稚晚。
“……”
这就相当于表达对这段感情衷心的仪式,林稚晚豁出去了,补充一句:“阿宴来接的我。”
不是池少爷,不是池宴,不是池总,是阿宴。
可娄黛心大,没听出这称呼显示出的亲昵,又问:“怎么就去接你了?”
曲思远“啪”地翻来菜谱点菜,眼睛扫菜谱嘴上也不忘嘟嘟:“行了行了,八卦那么多干嘛?”
娄黛爱跟他呛,立马回怼:“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俩人吵起来没人管得住。
林稚晚讪讪地耸耸肩,池宴给她拉开座椅,她顺势坐下。
陆方霓只知道两人在一起了,开始打趣她:“坐那儿干嘛啊?过来跟我和黛黛一起。”
林稚晚:“……”
简直是挖坑让她跳。
她指了指池宴的手,硬着头皮说:“病号,要照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