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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综合其它 > 朕就是这样的汉子[快穿] > 朕就是这样的汉子[快穿] 第252节
  天气转冷了,徐清泽穿上了裘衣,雪白的皮毛衬得他容色更加好看。事实上从前先是作为宰相之子,后又作为文人之首,徐清泽并不是个真正的软弱书生,正相反,他与姬瑾荣合力铲除过不少“障碍”。
  为了给边境增加几分胜算,徐清泽和姬瑾荣都不介意手染鲜血,步步为营地夺得帝位、紧握权柄。
  若不是姬瑾荣对他十分信重,徐清泽恐怕连他也想铲除。与姬瑾荣玩笑般骂他“乱臣贼子”不同,徐清泽是真心把他当乱臣贼子看。
  没想到徐清泽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为了不让姬瑾荣为难,这家伙连这种事也能不着痕迹地隐瞒。
  “他总会知道的。”魏霆钧不觉得这事能瞒得过姬瑾荣。
  “你不也瞒下了自己被邪灵侵体的事实,”徐清泽笑了,“我们这是半斤八两。”
  只有在与姬瑾荣有关的事情上,他们两个人才能达成一致。
  这也是魏霆钧时刻提防着他,却又让他活到最后的原因。
  魏霆钧拧起眉头。
  徐清泽说得没错,他们做的事是半斤八两,都差不多。他有信心解决身体里的邪灵,可如果解决邪灵的一部分代价是抹杀徐清泽的存在,姬瑾荣会原谅他吗?
  徐清泽见魏霆钧神色苦恼,心中有些愉悦。他可以瞒过姬瑾荣,当然也可以设法瞒过魏霆钧,只是他懒得瞒。姬瑾荣是他认定的君主,魏霆钧呢,是他认定的乱臣贼子,他才不会去照顾魏霆钧的心情。
  徐清泽说:“陛下他不是心软之人,这一次陛下去王都会看到邪灵是怎么样的祸害。即使让陛下知道我是‘邪灵’,陛下也会选择消灭邪灵。”说到这里,徐清泽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陛下绝对不会因为我而动摇。”
  正是因为这样,徐清泽才选定了姬瑾荣。有些决定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而姬瑾荣却总能做出最正确的抉择——即使姬瑾荣心里比谁都痛苦。
  也正因如此,徐清泽才选择隐瞒。
  魏霆钧走了。
  此时已是冬天,天簌簌地下起大雪。每年一度的祭祀要开始了,大巫陶特是最后一批去接受“神喻”的人,他带着姬瑾荣一块出现。
  狼族制作裘衣的方法早已传入狮族领地,姬瑾荣的衣着虽然更精细些,却也不算引人注目。
  不过前提是没人注意到他英俊又漂亮的脸庞。
  要成为大巫,最要紧的是灵慧,武力反倒是其次。是以姬瑾荣虽然比普通兽人要弱小,却也不至于被嫌弃,一路上接收到的目光都还算善意。
  姬瑾荣紧跟着陶特的脚步,踩着雪地往前走,不一会儿,便到了母神像所在的石窟。
  想要成为大巫,首先要获得母神的认同。姬瑾荣其实不大相信神灵的存在,这一刻却无法忽略身体深处的悸动。
  越是接近石窟,那种悸动越是难以压抑。
  很快地,姬瑾荣看见了石窟中的母神像。它很美丽,美得完全不像是这个世界能雕刻出来的,它的身体如同白玉般晶莹,波浪般的长发连每一根发丝都清晰可见。
  更重要的是,它的神色十分温柔,如同一个慈祥又美丽的母亲正在凝视着她的孩子。
  大巫陶特虔诚地跪倒在地,伏拜了三下。
  姬瑾荣本来还担心陶特会让自己也跪下,结果陶特却严肃地说:“你现在还没资格行这样的跪礼。老师他今天正好有空,我先带你去见老师。”
  姬瑾荣乖乖点头。
  陶特以为一切会很顺利。
  没想到在他们踏入另一个石窟的一瞬,意外就发生了。
  陶特的老师同样是大巫,叫韦布。韦布年纪比陶特大,但也大不了多少,尤其是因为是巫师的原因,他看起来比实际上要年轻许多,大概只有三四十岁。
  本来韦布正在闭目养神,感觉有人进来了,他才猛地睁开眼。
  见到姬瑾荣的时候,韦布眼睛微微睁大。那变化非常细微,若不是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
  陶特说:“老师,我是陶特。这就是我在信里提到的阿瑾,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
  韦布摆摆手,说:“你出去。”
  陶特一愣。
  陶特说:“老师——”
  韦布看向姬瑾荣,神色平静:“你叫阿瑾是吧?”
  姬瑾荣点头。
  “你留下。”韦布看了陶特一眼,“你出去。”
  陶特会意,转身退了出去。
  姬瑾荣泰然地站在原地。
  姬瑾荣善于察言观色,所以在踏入石窟的一刹那,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这个韦布看破了。而且这个韦布很可能认识和他相像的人——或许他长得像他那国王父亲,又或许他长得像他的母父。
  而毫无疑问地,韦布肯定认识他们。
  “你很沉得住气。”韦布这样开口。
  “您对我并没有恶意。”
  “您的母父是最伟大的大巫,”韦布语气满是痛惜,“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强占了他!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害死了他!”
  姬瑾荣并不惊讶。他的母父是上一代大巫之首,只是在他死去之后便由韦布接过位置。结果这个由现任王后一手推上来的大巫韦布,却并没有全心全意帮国王和王后巩固地位,而是投靠了查理亲王,逼得狮族王子不得不考虑去“联姻”。
  对于大巫们来说,国王并没有“第一大巫”重要。
  第一大巫对他们而言是神圣的,是不可亵渎的。
  在见到大巫韦布之前,姬瑾荣就猜测过韦布的想法,如今一见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韦布会倒向查理亲王,并不是真正效忠于查理亲王,而是因为查理亲王能够对付国王夫妇。
  姬瑾荣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韦布一直在看着姬瑾荣。姬瑾荣想过他的立场,他自然也会想姬瑾荣的立场。见到姬瑾荣的惊喜冷却下来之后,他开始怀疑姬瑾荣找上自己的用意,也开始怀疑姬瑾荣是像他母父多一点还是像他那国王父亲多一点。
  如果是前者,他乐于帮姬瑾荣去做他想做的事。
  但如果是后者的话,他就要再考虑考虑了。
  事实上现在不管是国王夫妇还是查理亲王,都不能让他安心。因为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姬瑾荣和他们是一样的人吗?
  大巫的血脉,能胜过王室那龌龊的血脉吗?
  令韦布失望的是,他无法从姬瑾荣脸上看出任何自己想看出的东西。听到他的痛斥时,姬瑾荣没有半点同仇敌忾的意思,甚至没有为了得到他的帮助而带上半点伪装。
  姬瑾荣只是站在那里,神色平静而冷静,仿佛早已看穿他的所有想法。
  显得他的表演有点滑稽可笑。
  韦布不再拿姬瑾荣当小孩看待。
  韦布开门见山地问:“你这次来王都是为了什么?”
  “为了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姬瑾荣说得非常坦诚,“阻止一些不应该发生的事。”
  一路上,由于陶特是个大巫,他们受到了很好的接待,吃得好住得好。可他们沿途碰到了不少兽人在迁徙或者被驱逐,好的避冬地点都被查理亲王的人占了,他们只能不断地前往未开荒的区域,看看能不能撑过一个冬天。
  若不是兽人体质好,说不定会冻死不少人,也会饿死不少人。
  而有些地方的大巫手段更狠一些,到了冬天也没有停下工事,兽人们不得不冒着严寒建筑城墙、挖掘运河。
  在只能依靠人力的时代,想要建筑一项宏大的工程必然是建立在牺牲一大批人的自由和性命基础上的。
  姬瑾荣以前对此也有所耳闻,只是听到的终归不如亲眼所见来得震撼。就时代和文明的发展而言,查理亲王做的这些事都是惠及后代的,是时代和文明的巨大飞跃。
  姬瑾荣并不反对“发展”。
  但有些牺牲其实可以避免。
  比如每年的“活祭”。
  姬瑾荣定定地望着韦布。
  韦布明白了,他所做的事也有姬瑾荣想阻止的。这个孩子是为了争取他的支持而来,但是并不赞同他所做的事。
  韦布说:“比如你想阻止今年的祭祀?”
  姬瑾荣毫不避讳地开口“什么时候开始,祭祀必须用三千活人当祭品的?”
  “从你母父惹怒母神开始,”韦布坦然承认,“——也就是从我继承第一大巫之位开始。”
  前任“第一大巫”惹怒母神,生下“不祥之子”,自己也身死他乡,作为继任为“第一大巫”的人,他提出每年要用三千活人来祭祀并不突兀。
  毕竟母神发怒了,他们作为母神的子民自然得好好安抚。更何况用来祭祀的人肯定不会是贵族,贵族们可以随意抓些平民献上来,甚至可以去其他部族抓“祭品”。
  是以受影响的不过是平民和相邻部族的人而已。
  姬瑾荣说:“是查理亲王让您这么做的?”
  韦布神色平静:“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的话,我就更要阻止了。”姬瑾荣淡淡地笑了,“他既然需要靠这样的祭祀来获得力量,那我阻止了祭祀,自然可以削弱他的力量。”
  “你知道他有多强吗?”韦布并不看好姬瑾荣。
  “我不知道。”姬瑾荣认真回答,“难道对方很强,就该永远向对方屈服?就像您这样,明明心中信仰的是仁慈的母神,却在帮查理亲王做那样邪恶的、残忍的活祭仪式——您真的能一直忍受下去吗?”
  “你的嘴巴可真厉害。”韦布说,“像极了你的母父。”
  姬瑾荣笑了起来,恬不知耻地自夸:“看来我母父和我一样是个非常出色的人。”
  韦布说:“想要战胜查理亲王,除非你能继承‘战骨’。”
  姬瑾荣眉头一皱:“战骨?”
  韦布看了姬瑾荣一眼,说:“跟我来。”
  第196章 收服狼族少主(二十)
  “报告殿下,韦布大巫带着人往战骨那边去了。乐—文”在韦布大巫出盯梢的卫兵回来禀报。能被查理亲王挑上的,都是机灵的人,把查理亲王规定的礼仪都学得有板有眼。
  查理亲王正在把玩着火焰,没错,他掌心捏弄着一簇火焰,蓝色的、蹿动着的火焰,像朵浅蓝的鸢尾花,袅袅地摆动着它的尾巴,幻化出一个个美丽的形状。
  火焰之后,是一张俊美而又阳刚的脸庞。他约莫三十来岁,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他看起来浑身上下都透着贵气。只是与此同时,他身上又散发着逼人的强者气势。
  查理亲王“哦”地一声,挑了挑眉,唇边露出轻蔑与不屑的笑意:“韦布还真是愚蠢,真以为有了战骨,就可以和我对着干吗?就算换一个王子,也挡不住大势。”
  来到这个世界,得知原主的身世,他便决定把原主失去的一切拿回来。
  那个靠大巫上位,又为了青梅竹马恋人抛弃大巫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坐在王位上?至于那个家伙的儿子,自然是连杂碎都不如。
  “既然我这侄儿回来了,我怎么能不去见一见,”想到侄儿,查理亲王不由想到了前世那个缠绵病榻的侄子,没想到他辛苦谋划那么多年,一番辛苦竟为那侄子做了嫁衣。那个家伙除了会拉拢人心之外,还有什么比得过他的?查理亲王收起手中的火焰,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越发阴冷,“我可是他最亲的‘叔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