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
池母的病复发,江澈找人约到了京城的特级专家,国内在这个领域攻克的要比国外先进。
轮到接人回国的事儿了,池念心虚的想到自己当初半夜跑回国的“罪责”还没和池母算。
江澈安抚她,结果第二天池念醒来,他人已经在国外了。
私人出国的批条申请至少半个月,所以他是蓄谋已久的。
池念一个人在国内分钟秒针的难熬。
但她没想到,江澈还真把人给接回来了。
叶秋也跟着一块儿回国,看见池念担心的样子,她吐了下舌头,“你家江澈带着最大的诚意去的,可不得把人给带回来嘛。”
她前前后后也大致了解了池父当年的事情,一直都是池母的心头结,现在未来女婿把那批人都揣进了牢里,她可不得看着顺眼些了。
池母下了飞机,直接接进了医院。
池念站叶秋旁边,抿唇很乖的笑,正准备哄人,赵梅烟忽然不知从哪儿挤上来了,她和池母算是旧识。
两人一来二去的,说着都红了眼眶。
池念在旁边有些傻眼。
池母的手术做完,安静养病。
赵梅烟每天没事儿做会来陪她,池念亲自听两人从她和江澈的小时候聊到她和江澈未来的婚后。
赵梅烟拍拍池母的手,“等你病养好了,咱们一块儿去逛街,亲自一样一样给他们置办婚嫁。”
池念转头偷看一眼,看见池母点了头。
一切好像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
——
池念大多时间都在医院,江澈每次收队后在医院待的时间最长。
那天下午,微风丝丝,天气温暖。
江澈过来的早,正好碰上池念推池母去花园晒太阳。
池母坐在轮椅上,手搭着腿,“念念,外面有些冷,你去给我拿条毯子。”
江澈很快接话,“我去吧。”
“等等。”池母抬眸,“让念念去,你推我散步。”
还没进春天,花坛里只有零星的嫩绿枝丫。
池母拨去些去年冬天的枯枝,给新生嫩叶留出位置。
“小江。”她的声音不似之前柔美,却是沉下几分。
后面的人很快应,“阿姨。”
“十八岁之前,念念有他爸宠着,她拥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后来她爸牺牲,是我没能力让她继续过以前的生活。”
“升入云端很轻松,跌落泥潭再爬起来才是难。”池母眼神暗下去几分,“这几年我没帮过她什么,都是她自己一个人适应生活。”
“我知道。”江澈很轻的声音。
“你想娶她,可以,但是彩礼依然按照你们家最高的规格来,一样也不能少,就算池家的名望早已不在,但她也不能受半点委屈。”
“我可以把念念嫁给你,但是你必须最风光的娶她回家。”
江澈心上一颤,眼中闪过火花。
“你以后要好好对她。”池母的手又抚上那点新绿,声音忽然低下,喃喃道,“我的念念已经吃够苦了……”
……
池母的病养好后,她坚持又回了那个英格兰小镇。
那里的生活,平静安详,她已经很习惯了。
就算他们说再多也不愿意回国定居。
池念很难过,但是最难过的是赵梅烟,后来她几个月就要收拾行李去和池母住一段时间。
叶秋知道后哭笑不得,但正好她也不用再过去了,她这次留在了国内,重新找了份工作。
今年的春暖花开,江澈打了结婚报告。
他给池念的彩礼,是江家最高规格的,也是京城世家的顶格规制。
这仅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江澈所有的参股产业,全给到了池念名下。
国庆节,江澈娶池念的这天,红毯铺满了京城十里,烟花放了一晚上,京城的半边天也亮了一整晚。
十八岁那年,江澈许的生日愿望是能娶到池念,而二十五岁的这天,他实现了这个愿望。
四方来宾的伴手礼都是池念亲手写的。
她给江澈也写了一份。
在婚礼这天,她才把细白的纸卡压到婚房鲜红的枕头下面。
外面升空的绚丽烟花通亮,两人大汗淋漓的做完爱,情欲味道弥漫房间,怀里的女孩在他臂弯安稳的沉睡,江澈准备关灯的时候,才摸到那个东西。
他折开看。
女孩秀美的字体,笔痕柔和。
“江澈,新婚快乐
心之所念,得偿所愿。”
落笔是。
——你的妻子,池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