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语整理一下思绪,缓缓地说。
那一天『狂暴化』的隼仁,衝向诗语和苡葳,诗语和苡葳跌坐在地上,突然间美纪出现在她们与隼仁中间。
「小隼哥哥,不能伤害她们!」在美纪张开双手,大喊完这句话之后,隼仁就停下了脚步。
「小隼哥哥原来你还记得啊!」美纪对着隼仁说了这句话。
之后,隼仁蹲了下去,美纪也跟着蹲了下去,美纪伸手摸了摸隼仁的脸颊,没多久,隼仁便趴在地上睡着了。
美纪看着趴在地上的隼仁,说了一句话:「小隼哥哥你这个样子•••我好像想起一些事来了!」
然后黑田家的人靠了过来,将隼仁抬上了救护车。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子!」诗语说着。
「『原来你还记得啊!』、『你这个样子••我好像想起一些事』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智也重覆说着这两句话。
「我想第一句话应该是指隼仁还记得她的意思吧,毕竟美纪和隼仁住在一起,隼仁会记得她,一点也不奇怪吧!」苡葳猜测着。
「是这样吗!」智也有些半信半疑。
「第二句的话‧‧,记得隼仁曾经说过美纪丧失了记忆,或许是‧‧美纪恢復了记忆也说不定。」义守推测着。
「不••!我倒觉得第二句话的重点是前半段••。」
「前半段?」
「对!美纪是说:『你这个样子••好像想起一些事』。这么说来,美纪曾经见过隼仁『狂爆化』的样子,也因为隼仁的『狂爆化』让美纪恢復了一些记忆••。」智也推测着。
「这么说来••隼仁同学和美纪应该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美纪失去记忆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但是为什么隼仁同学他没有关于美纪的记忆呢••?」诗语疑惑地说着。
智也嘴唇掀了一下,像是想说些什么但是却把话吞了回去。
「关于美纪那两句话的意思,问问美纪本人不就知道了,她一定跟在隼仁身边。」义守说着。
「可是美纪现在不在这里‧‧。」诗语说着。
「誒!她不在这‧‧她不是一直跟着隼仁吗?」智也有些讶异。
「我也不晓得,隼仁同学刚送来医院时,美纪还有跟来,但是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她了。」诗语说着。
这么一来,想要知道关于美纪留下谜团的答案,也无从得知了。
「对了!有通知隼仁的家人吗?毕竟隼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告诉他的家人会比较好!」义守说着。
「已经通知他爷爷了,应该快到了吧!」
「隼仁的父母呢?在国外没这么快回来吗?」
「隼仁‧‧他‧‧他的父母早就死了!」
智也这么一说,义守、诗语和苡葳他们三人同时吓了一大跳。
「不对呀,隼仁明明说他的父母都是从事研究工作,长年都居住在国外,怎么会、怎么会变成是死了呢?」义守说着。
「既然隼仁的父母已经死了,为什么他要对大家这么说呢?」苡葳说着。
「隼仁同学到底是发生过什么事?」诗语说着。
他们三人都很关心隼仁,每个人都说出自己心里的疑问。
智也叹了一口气后说:「我本来不想说这件事,但是事到如今没什么好隐瞒,这似乎也是隼仁脑子里没有关于美纪的记忆的原因吧!」智也顿了一下后,继续说:「其实隼仁并没有骗人,因为连他自己都这么相信着‧‧。」
「你这么说,大家都愈听愈糊涂了,智也你可以说清楚一点吗?」义守说着。
智也又叹了一口气说:「那是隼仁的大脑自行编造出来的『偽记忆』,如果真得要说为什么,就要从他小时候说起‧‧‧。」
智也正要准备开始说时。
「智也,让我来说吧。」从病房门外走进来了一名老者,打断了智也的说话,走进来的人是隼仁的爷爷。
「白爷爷,一路上辛苦了。」智也恭敬地向白爷爷问好。
「智也,让你看着小隼,真是辛苦你了。」白爷爷像是个慈爱的老爷爷看着智也。
「不辛苦,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情,也算是对隼仁和您报恩吧!」智也说的话让义守他们心里的谜团愈来愈多。
「白爷爷,这些都是我和隼仁的同班同学!」智也一一的向白爷爷介绍义守、诗语和苡葳,他们三人也逐一的向白爷爷问好。
「关于小隼的事,就由我来说吧!」白爷爷说着。
白爷爷慈爱的眼神看着躺在床上的隼仁,缓缓地说。
「小隼身上的‧‧我们先姑且称之为“病”吧,虽然我不认为那个是病。」
白爷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小隼从小就有这种病,小隼的父母原本就是世界知名的医学生技专家,所属的机构是黑田集团的研究室!」
义守他们听到这里,不禁发出「啊─!」的一声。
「但是小隼的父母发现小隼身上有这种病的时候,为了治好小隼的病,夜以继日不停地研究着,希望能够早日找到解决的方法,但却忘了当时年幼的小隼是正需要父母陪伴的时候,直到有一天│小隼在他们所居住的地方闹出了一件大事之后,被迫搬离那个地方‧‧!」
白爷爷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后来小隼他们一家搬离那里之后,小隼的父母决定让小隼先来和我住一段时间,好让他无后顾之忧的全心全力的寻找可以根治小隼身上这种病的方法‧‧‧!」
义守他们三人屏住了呼吸,似乎察觉到异常的氛围。
「由于我一直一个人住在山上,过着隐居的生活,当知道儿子、媳妇及孙儿要来的消息,当然会很高兴,但是到了约定要来的那一天,我从早上等到傍晚,他们却都还没有到,后来警察来通知我,说小隼他们一家子,车子失控摔落了山谷‧‧‧!」老人家的眼角泛着泪光。
「爷爷你还是别说了,让我来说吧!」智也安慰着白爷爷。
白爷爷并没有说话,眼神直盯着躺在病床上的隼仁。
义守他们虽然很同情白爷爷,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那场车祸中,只有隼仁生还,由于隼仁目睹了自己父母死亡的惨状,他不愿面对这样的惨事,所以大脑產生了『记忆障碍』,将自己车祸前的记忆全部忘记了,不过他本人似乎没有察觉‧‧。」智也接替白爷爷继续说着。
难怪从没听过说起他小时候的事。」义守说着。
「但因为隼仁太过于思念自己的父母,又不愿意面对父母已经死亡的事实,所以他的大脑捏造了一个“父母长年在国外工作”的『偽记忆』,隼仁深深的相信这个偽造的记忆。」
「隼仁‧‧好可怜喔!」苡葳同情着隼仁。
「之后隼仁就在山里跟着白爷爷锻鍊武术。」智也说着。
「为什么要锻鍊武术?」义守好奇地问着。
这时候白爷爷转过身来说:「因为我听小隼的爸爸曾经说过,小隼每次发作的时候,都是他遭遇危险有生命安全有疑虑的时候发作,我是个粗人,不像小隼的父母有高深的学问,可以用科学的方法来医治小隼,所以我用最简单的方式,也是我唯一会的事情,就是把小隼锻鍊成拥有强大体能的武术家,虽然本意不是要让他成为武术家,但希望他能在遭遇危险的时候,能凭藉着矫健的身手、过人的体能,度过危险。」
「不过这种方式有个缺点,虽然隼仁之后『狂暴化』很少发作,但是随着他的体能、格斗技巧愈来愈厉害,他『狂暴化』的威力也愈来愈大,就像这一次的破坏性就比上次强了很多。」智也说着。
「既然隼仁之前都在山上生活,为什么会回到城市里来,而且是由你看着隼仁?」义守问着智也。
「这要从我十二歳那年说起,那一年我独自在山上进行修行‧‧!」
「十二歳?你一个人?」义守惊讶地说着。
「嗯!黑田家的传统,举凡黑田家的男孩要在十二歳那一年要独自去深山修行一个星期,这是为了以后接掌黑田家所必要的考验‧‧。」智也淡淡地说着。
义守他们三人面面相覷,心想:「要当世界一流财团的接班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智也继续说着:「那一天山上下着大雨,突然山壁上的土石崩落了,眼看巨石就要砸到我身上时,隼仁从旁边衝了出来,一头将巨石撞成裂了好几块,我因此而得救了,但是隼仁也因此昏了过去。起初我也不敢相信我自己所见到的,竟然会有人用头把巨石撞到裂开来,但是亲眼所见,不得不信!后来白爷爷找到我们,将隼仁的所有的事告诉了我,那一段时间我就和隼仁跟着白爷爷学习武术,那一段时间我武术方面进步了很多,后来才知道白爷爷年轻时可是个武术名家。」
白爷爷虽然年纪有点大了,但是从他的体态、眼神看起来,都不觉得他是老人家。
「之后我父亲知道了隼仁的事,考量到隼仁终究不能一直在山里生活,而且隼仁的父母亲曾经是黑田集团旗下研究室的要员,跟父亲颇为熟识,在白爷爷的同意之下,将隼仁带回城里生活。」
「那既然黑田家将隼仁带下山来,为什么隼仁没有住在黑田家反而是自己住在外面呢?」义守问着。
「那是我的意思,我不想要变得小隼太过依赖黑田家,他要更独立一些才行。」白爷爷回答了义守的问题。
诗语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啊─!」的一声,眾人将眼光投到他的身上。
大家的眼光在自己的身上,诗语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呵、呵!我刚刚忽然想到一件事,是之前在隼仁同学身上发现的‧‧!」
「什么事?说出来让大家听看看!」智也说着。
「之前隼仁同学说他一直做着一个梦,他说那个梦就像连续剧一样‧‧。」
「我有听隼仁说过,这个梦怎么了吗?」义守说着。
「他说这个梦里面出现的地方,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出现的人物也都一样,只是内容会不一样,然后我按照他所描述的景象,去查有没有和他描述的景象相同地方‧‧,结果真的有个小镇和他所描述的大约有八、九分像‧‧。」
「然后呢?」智也问着。
「然后我跟他说了地名,他听到地名后,头便开始痛,当时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真的非常的痛,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失去的记忆有关!」
「那个地方是哪里?你还记得吗?」智也问着诗语。
「记得,那个地方叫做『新田镇』!」诗语说着。
智也口中反覆唸着「新田镇!」这三个字。
「啊!『新田镇』是小隼小时候住得地方啊!」白爷爷惊呼着。
智也他们四人听到白爷爷这么说,都吓了一大跳,原来一直以来,隼仁所做的梦是跟他的童年记忆有关,那「美纪」是他童年时的朋友吗?
「白爷爷你有听过隼仁在童年时有个叫做『美纪』的玩伴,或是其他常在一起玩的女孩子吗?」智也尝试询问白爷爷。
「美纪?这个女孩子是谁啊?」白爷爷一脸疑惑地反问着。
智也将美纪的事情,大约地告诉白爷爷。
「没有!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小隼在童年时有什么朋友,或许小隼的父母大概也不知道吧,毕竟小隼童年时也是常常自己一个人在家!」白爷爷说着。
眾人一同看着病床上的隼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