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藏在心里,不能对墨云说,莲莲脸上不动声色。
〝啊……我问过爹爹了,爹爹说,家中并没有这样一幅图画,兴许是我记错了。〞
〝娘娘问清楚了吗?或许是娘娘的父亲记错了,将画卷收在什么地方忘记了,娘娘可曾在家中再仔细地找找?〞墨云小心翼翼地问着。
有些感到困惑,不过是一幅画,何故墨云要如此认真?不,应该是,何故太子要如此认真?
〝爹爹说没有当然就是没有,难道墨护卫以为本宫的爹爹说谎?〞
〝墨云不敢。〞墨云敛眉不再多言,心事重重的模样,没逃过莲莲的眼睛。
肯定有些她不知道的内情,莲莲心里想着,但是墨云不说,她也无从问起。
幸福的时光总是瞬间即逝,一转眼又过了五日。
村落外,一片人声杂沓,随行的数百士兵正在拔营整理装备,等待墨云一声令下,便可列队出发返回皇城。
村落内,莲莲的家门前……
莲莲心中百般不捨,泪眼婆娑,再次跪拜告别父母,心中的哀凄更胜于上次出嫁之日。
此次一别,再见之日遥遥无期……
〝爹……娘……〞泣不成声,千言万语,所有的无奈,化作流不尽的泪水,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
〝莲妃娘娘快些起来……〞莲父执起莲莲的手将她拉起身来,忍不住频频拭泪。眼前这一直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的小女儿,如今身份已然不同,儘管不甘心,不愿意,命中注定她不会只是这小小乡野间的一隻百灵鸟。远方有更大更灿烂的一片天空,等待着她展翅飞去。
父女一场,缘份至此也算是圆满了!
〝莫让大队人马等娘娘一人……去吧……〞
忍着老泪纵横,慈祥的面容依旧,习惯于将所有的怜爱,深藏于内心里的一双老人,红着眼,挥着手,目送着莲莲一步一回首,一步一掬泪,登上车輦。
马蹄声响,扬起漫漫黄沙,渐行渐远,终于,明黄的旗帜消失在天际,莲父握起老伴满是皱纹的手,随着两个强忍着满眶泪水的儿子,缓步走回屋内。天地间几隻侯鸟飞过,朝阳依然煦煦,白云依然飘飘,命运的巨轮仍沿着既定的轨跡,滚滚向前行。
车队仍是循着来时路,行约半日进入县城,驻扎在驛站,补足马匹粮草各种军需用品,翌日再开始长途跋涉。
晚膳过后,莲莲忽然想起,应该带一些家乡的糕点甜食,回宫献给皇祖母、皇后及其他贵妃们。寻思着,如何才能不扰民,又可以上街去採买?
于是,遣小石子去请墨云过来,想问问他的意见。
小石子去了许久都不见人影,莲莲坐在屋内,等得心焦了,起身往外厅走去。
走到门边,听见小石子在厅门外,不知和谁正在闷着声争吵个不休。
〝小子,娘娘的居室怎么可以乱闯,你活腻了?〞小石子怒气腾腾地作势要唤人进来。
〝小石子公公,你别喊啊!真的是很重要的事,一定要告诉娘娘……〞
尖细清脆的声音,纤瘦的身子,正是前些时候在莲莲鑾驾前,磕头告状的韞玉。
小小个子,倒有一些蛮力,一隻手堵着小石子的嘴,不让他叫喊,另一隻手拉着他要往屋内闯。
两人相互拉扯纠缠间,莲莲已经立于厅外廊道上,〝你们在做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韞玉一见是娘娘,“啊”的一声,尖叫着衝到莲莲跟前,连跪都不跪,直接拉着莲莲的衣袖就说:“娘娘,我看见了,那个坏人……带着一队兵马,说是往娘娘家里去了……还带上了好几大桶的火油……看神色肯定不是要做什么好事……”
〝什么坏人?什么火油?说清楚些……〞莲莲被韞玉没头没脑的一番话说得一头雾水,但听他字里行间提起自己家里,再看他满脸焦急的神情,似是真有要紧的事,没来由的心里一阵颤抖,也跟着紧张起来。
韞玉吸口气,把思绪理个清楚,用最快最简单的方式说着。
原来,韞玉晚膳前偷懒开小差,躲在马厩里打盹,睡梦间,来了些黑衣劲卫,轻手轻脚地牵了马匹出去,韞玉躲在暗处听见他们言谈间,说是奉了头儿的密令,要回到早上离开的村落去处理些事。
韞玉心想,这些暗卫除了杀人还能做什么好事?说书的都是这样说的,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灭口好时机。再一想,他们要去的是,娘娘家乡的村子,要杀的是谁呢?宫廷里黑暗斗争的噁心事他听说书说得神灵活现的,眼下不明摆着就是一桩吗?
霎时,吓出一身冷汗。
思忖着要不要告诉娘娘?会不会是自己胡思乱想,穷紧张?
左右为难间,想到娘娘如此仁慈善良,如果因为他的知情不报以至于家人被害,而且是被那个假仁假意的坏人所害,那他韞玉岂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心意一决,便往麟川院赶来。
院门前守卫森严,他不得其门而入。焦急间想起上次被安置在后院,临着墙外边不远处,有一颗大树,长得高出墙面许多。灵机一动,悄悄摸到后院墙边,趁着四下无人便爬树翻墻而入。
〝娘娘,玉儿句句真话,若有半句虚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怕莲妃娘娘不信,韞玉高高举着手,对天发誓。
〝小石子……〞莲妃惨白着一张脸,声音听起来微微抖着,〝让你去请墨护卫过来,请到了吗?〞
〝娘娘……〞小石子摇晃着头,心里有说不出的不安,〝侍卫们说墨护卫到县府里去办事去了,现时不在驛站里,临走时交待,今晚任何人,没有令牌,谁都不可以进出驛站。就连娘娘,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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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藏在心里,不能对墨云说,莲莲脸上不动声色。
〝啊……我问过爹爹了,爹爹说,家中并没有这样一幅图画,兴许是我记错了。〞
〝娘娘问清楚了吗?或许是娘娘的父亲记错了,将画卷收在什么地方忘记了,娘娘可曾在家中再仔细地找找?〞墨云小心翼翼地问着。
有些感到困惑,不过是一幅画,何故墨云要如此认真?不,应该是,何故太子要如此认真?
〝爹爹说没有当然就是没有,难道墨护卫以为本宫的爹爹说谎?〞
〝墨云不敢。〞墨云敛眉不再多言,心事重重的模样,没逃过莲莲的眼睛。
肯定有些她不知道的内情,莲莲心里想着,但是墨云不说,她也无从问起。
幸福的时光总是瞬间即逝,一转眼又过了五日。
村落外,一片人声杂沓,随行的数百士兵正在拔营整理装备,等待墨云一声令下,便可列队出发返回皇城。
村落内,莲莲的家门前……
莲莲心中百般不舍,泪眼婆娑,再次跪拜告别父母,心中的哀凄更胜于上次出嫁之日。
此次一别,再见之日遥遥无期……
〝爹……娘……〞泣不成声,千言万语,所有的无奈,化作流不尽的泪水,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
〝莲妃娘娘快些起来……〞莲父执起莲莲的手将她拉起身来,忍不住频频拭泪。眼前这一直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的小女儿,如今身份已然不同,尽管不甘心,不愿意,命中注定她不会只是这小小乡野间的一只百灵鸟。远方有更大更灿烂的一片天空,等待着她展翅飞去。
父女一场,缘份至此也算是圆满了!
〝莫让大队人马等娘娘一人……去吧……〞
忍着老泪纵横,慈祥的面容依旧,习惯于将所有的怜爱,深藏于内心里的一双老人,红着眼,挥着手,目送着莲莲一步一回首,一步一掬泪,登上车辇。
马蹄声响,扬起漫漫黄沙,渐行渐远,终于,明黄的旗帜消失在天际,莲父握起老伴满是皱纹的手,随着两个强忍着满眶泪水的儿子,缓步走回屋内。天地间几只侯鸟飞过,朝阳依然煦煦,白云依然飘飘,命运的巨轮仍沿着既定的轨迹,滚滚向前行。
车队仍是循着来时路,行约半日进入县城,驻扎在驿站,补足马匹粮草各种军需用品,翌日再开始长途跋涉。
晚膳过后,莲莲忽然想起,应该带一些家乡的糕点甜食,回宫献给皇祖母、皇后及其他贵妃们。寻思着,如何才能不扰民,又可以上街去采买?
于是,遣小石子去请墨云过来,想问问他的意见。
小石子去了许久都不见人影,莲莲坐在屋内,等得心焦了,起身往外厅走去。
走到门边,听见小石子在厅门外,不知和谁正在闷着声争吵个不休。
〝小子,娘娘的居室怎么可以乱闯,你活腻了?〞小石子怒气腾腾地作势要唤人进来。
〝小石子公公,你别喊啊!真的是很重要的事,一定要告诉娘娘……〞
尖细清脆的声音,纤瘦的身子,正是前些时候在莲莲銮驾前,磕头告状的韫玉。
小小个子,倒有一些蛮力,一只手堵着小石子的嘴,不让他叫喊,另一只手拉着他要往屋内闯。
两人相互拉扯纠缠间,莲莲已经立于厅外廊道上,〝你们在做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韫玉一见是娘娘,“啊”的一声,尖叫着冲到莲莲跟前,连跪都不跪,直接拉着莲莲的衣袖就说:“娘娘,我看见了,那个坏人……带着一队兵马,说是往娘娘家里去了……还带上了好几大桶的火油……看神色肯定不是要做什么好事……”
〝什么坏人?什么火油?说清楚些……〞莲莲被韫玉没头没脑的一番话说得一头雾水,但听他字里行间提起自己家里,再看他满脸焦急的神情,似是真有要紧的事,没来由的心里一阵颤抖,也跟着紧张起来。
韫玉吸口气,把思绪理个清楚,用最快最简单的方式说着。
原来,韫玉晚膳前偷懒开小差,躲在马厩里打盹,睡梦间,来了些黑衣劲卫,轻手轻脚地牵了马匹出去,韫玉躲在暗处听见他们言谈间,说是奉了头儿的密令,要回到早上离开的村落去处理些事。
韫玉心想,这些暗卫除了杀人还能做什么好事?说书的都是这样说的,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灭口好时机。再一想,他们要去的是,娘娘家乡的村子,要杀的是谁呢?宫廷里黑暗斗争的恶心事他听说书说得神灵活现的,眼下不明摆着就是一桩吗?
霎时,吓出一身冷汗。
思忖着要不要告诉娘娘?会不会是自己胡思乱想,穷紧张?
左右为难间,想到娘娘如此仁慈善良,如果因为他的知情不报以至于家人被害,而且是被那个假仁假意的坏人所害,那他韫玉岂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心意一决,便往麟川院赶来。
院门前守卫森严,他不得其门而入。焦急间想起上次被安置在后院,临着墙外边不远处,有一颗大树,长得高出墙面许多。灵机一动,悄悄摸到后院墙边,趁着四下无人便爬树翻墙而入。
〝娘娘,玉儿句句真话,若有半句虚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怕莲妃娘娘不信,韫玉高高举着手,对天发誓。
〝小石子……〞莲妃惨白着一张脸,声音听起来微微抖着,〝让你去请墨护卫过来,请到了吗?〞
〝娘娘……〞小石子摇晃着头,心里有说不出的不安,〝侍卫们说墨护卫到县府里去办事去了,现时不在驿站里,临走时交待,今晚任何人,没有令牌,谁都不可以进出驿站。就连娘娘,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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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要虐咯是要大虐还是小虐呢微媚心意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