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之说完也不给我开口的机会,来到货架上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根檀香将其点燃后递给了女鬼。
当从檀香上飘荡出来的青烟涌入女鬼鼻中的时候,她好像是饥饿很久的人看到了美味佳肴一样,疯狂的将飘荡出来的青烟全部吸了进去。
我看得是一阵茫然,纳闷问:“林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儿?”
林羡之不以为然说:“鬼邪是需要活人的香火供奉的,她因为身死又无后,所以香火并不旺盛。加上身体受到了损伤,所以阴气消耗的非常厉害,这根是我秘制的檀香,可以让她恢复消耗的阴气。”
“这样。”我囔囔一声,不由对林羡之又刮目相看。
之前的她对鬼邪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没想到竟然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林羡之扭头朝我看了过来。
四目相交,她瞪了我一眼问:“方文,你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我呵呵干笑说:“见过,可是还真没有见过像林姐姐这样长得漂亮,而且心地善良的美女。”
“别贫嘴。”林羡之嘴上虽然不爽,可表情却非常得意:“她的身体已经不是很虚弱了,想要问什么就问吧。”
我点头,向前一步,望着女鬼问:“郑永强身边那个胖女人难道就是他在城里面找的女人?”
身体不再虚弱的女鬼精神了很多,她没有露出第一次见她时的凶戾目光,而是轻声说道:“那个胖女人是他在城里面找的老婆,她的家境很好,而且那家设计公司就是那个胖女人给他开办的。”
林羡之费解问:“吃软饭?”
我一阵无语,摇头说:“林姐姐,你能不能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啊?”
“有吗?”林羡之不以为然说:“我这叫话糙理不糙,说的虽然你不喜欢听,但可都是大实话。”
我哭笑不得,女鬼轻叹说:“他确实是在吃软饭,而且为了可以享受有钱人的生活,甚至不惜被那个胖女人各种欺负。”
我问:“那你为什么要趴在他的身上?”
女鬼咬牙切齿说道:“因为我要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永远都记住他曾经抛弃过妻子和儿子。”
我深深吸了口气,女鬼的怨念虽然很强,但并没有想要杀了郑永强的意思,只是想要惩戒一下而已。
我现在不能强行让女鬼进入轮回,只有了了他的业债,才可以给我续阴命。
琢磨了许久,我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时趴在桌上睡觉的郑小宝从熟睡中苏醒过来,看到女鬼的时候急忙站了起来,激动喊道:“妈妈,你来找我了吗?”
女鬼急忙来到郑小宝身边,抱住他点头说:“儿子,这几天妈妈有事出去了,你一个人害怕吗?”
郑小宝连连摇头:“妈妈,我不害怕,我已经长大了,已经是男子汉了。”
“真乖。”
郑小宝抬头问:“妈妈,爸爸找到了吗?”
女鬼身子微微一震,扭头朝我们看了一眼,溺爱摸着郑小宝的脑袋说:“找到了,你想见你爸爸吗?”
郑小宝重重点头说:“妈妈,我想见爸爸,我还没有见过爸爸呢,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
“那好,妈妈现在就带你去见你爸爸。”女鬼拉着郑小宝的手看向我们说:“谢谢你们帮助我们娘俩,我们要去见孩子的父亲了。”
我挡在店门前面,眯着眼睛说:“你们不能去找他。”
女鬼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为什么?”
我正欲开口,林羡之轻咳说:“方文,让他们走吧。”
“林姐姐……”
我还没说完,林羡之打断我的话说:“让他们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虽然我不想就此罢手,但林羡之似乎已经铁了心放郑小宝母子二人离开,我也不好再去说什么。
等这母子离开之后,我不满问:“林姐姐,你闹着玩儿呢?他们俩肯定会去找郑永强麻烦的。”
林羡之瞥了我一眼说:“那你给我说说,你打算怎么拦住他们?”
我本想开口,可一时间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刚才只是一味的拦住他们不去找郑永强,可根本就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说辞将他们留下来。
就在我犯难的时候,林羡之重新坐在凳子上搓制线香:“怎么?不知道说什么吗?”
我哑口无言,急忙说:“林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高招啊?”
“我在香店里面主要负责的就是搓制檀香,哪儿有什么高招啊。”林羡之悠悠说道:“不过我知道什么叫做任由事情发展,在最关键的时刻出手。”
我脑中灵光一闪,打了个响指说:“林姐姐,我知道什么意思了。你是想让他们母子俩去找郑永强,在郑永强挺不住的时候,我们在出手?”
“对。”林羡之满意点头:“他们母子二人的业债就是想要折磨郑永强,等到郑永强承受不了的时候,你再出马解决这件事情,就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厉害!”我竖起大拇指说:“都说姜还是老的辣,你虽然不是快老姜,但也够辣的。”
“你皮痒了是吧?”林羡之没有任何征兆举起粉拳就朝我砸了过来,幸亏我反应及时,避开了她的攻击,不然这一拳头肯定落在我的眼眶上了。
我连连摆手笑道:“林姐姐,你先别生气,我这是在夸你呢,你还这么不高兴了?”
林羡之摆手说:“别废话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郑永强就有的受了,到时候你打电话给他,他肯定会求你过去帮他的。”
我点头,也不再吭声,坐在凳子上用手撑着下巴静静看着林羡之一根根搓制线香。
等到下班后,林羡之说她晚上有事情不跟我一块儿趟这滩浑水,让我一切小心便拎包离开。
我一个人坐在店里面熬到了晚上十一点,这才摸出手机按照郑永强的名片拨通了电话。
铃声响了很长时间,电话这才接通,我正准备开口将我的身份说出来,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女人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