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一次还接过别人递来的刀,试图去割一割,但连一道印记都没留下,特别废物。
系统:【你那刀到底是俗物,这儿可是时空裂隙,罡风全是时空法则凝聚而成的,什么东西都能切碎】
阮渔:“那也片得太整齐了些。”
大小虽然不同,厚度却是都一样的。
系统:【谁知道呢,或许强迫症就是写进这道时空裂隙根源能量的特性呢】
阮渔:“根源能量是什么?”
系统:【宇宙能量,支持它存在的根源。你们不是用石油作为科技产物的动力吗?一个性质,你理解成不同的石油就可以】
阮渔:“那你的根源能量是什么?”
系统:【涉及机密,无可奉告】
阮渔:“还挺机敏。”
她走着走着,突然问道:“我在这里,时间怎么算?”
系统沉默,三秒后犹疑地道:【跟你穿越差不多?】
阮渔:“……希望吧。”
系统:【这不能怪我,这破地儿碎的就是时间,摸不准的,只有等你回去了以后才能知道!】
阮渔安抚它:“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不要激动。”
系统:【我激动了吗?】
阮渔点头:“是的,你不止激动了,你还无理取闹了。”
系统:【……】
那我决定再生个气了呢。
气没生起来,系统自动给散了。
算了,本来就是它废物。
阮渔找到了又一片新的,等待它靠近的时候问系统:“你怎么了?”
系统愣住:【什么怎么了?】
阮渔:“你情绪有点不对劲,起伏太大了。”
系统:【因为濒临死亡,统生还没过够,整个统比较丧】
这个解释很合理,阮渔给它点了个赞。
——
当前最火最红流量资源绝佳的阮渔,已经三个月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了。
与她有关的所有通告全部取消,合作品牌的活动一拖再拖,除了青云惊鸿等少数几个品牌外,所有的合约都被解除,期待公司为此赔偿了不少的钱。
粉丝们闹了起来,质问卓颜,阮渔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竟然许久未见,她是不是出事了?
最后一面居然是兰景乐园过生日,那么欢快的一日,她还在舞台上蹦蹦跳跳,跟粉丝一起看烟火,说以后要一直走下去,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呢?
【她是不是生病了?你起码让我们知道一下啊!】
【卓颜出来,我们有权利知道实情,不管是意外还是其他,至少让我们知道鱼鱼现在的情况】
【求求你了,三个月了,已经三个月了,她到底怎么了啊!!!】
有人摸去了期待公司的线下办公地点,带着众人扯横幅喊口号,被物业赶走以后,就换了方式,带着横幅和水、面包,在那片广场上静坐。
网络上沸反盈天,直将卓颜骂上了天。
卓颜顾不上这个,随意骂,她不在乎。
公司官微对外公告阮渔因个人原因暂缓一切商务活动,第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阮渔消失的第四天;第二次说这话的时候,是阮渔消失的一周后。
每一次的措辞都不一样,到了现在,三个月了,该解约的全都解了,阮渔赔得很惨。
但这不是关键,钱多钱少的卓颜不在乎,她只关心阮渔到底怎么样了。
可他们无能为力。
方缈带着雎楚楚杀到了卓颜面前,良好的修养让她们没有骂人,也不曾动手,但她俩的神情,让卓颜忍不住低下头来。
方缈:“她在做一些不方便告诉我们的事情,这些我们都知道。孩子奶奶、姑姑也都发现了,两年多以前她情绪不对劲,我问怎么了,她糊弄了过去,我担心却也知道她的想法,便没有再追问。
但是,卓小姐,我是阮渔的妈妈,她是我的孩子,我看着她长大,不求她能有多光明的未来,只要她开开心心的就好。
我那么大的一个孩子,交到了你们手里,网络上被骂得那样难听,现实里忙得瘦脱了形,还时不时地消失不见无法联系,你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卓颜:“……对不起。”
方缈:“我要听的不是对不起,我就想问,一个月以前你们说阮渔正在进行秘密任务,现在呢,还要这么敷衍我吗?”
雎楚楚在旁边坐着,低头把玩手里的杯子。
方缈:“我一个儿子送到了你们那儿,三五年的见不着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四年前,小鱼说她见到哥哥了,我就知道她也去了。你们不能连个准话都不让我知道。”
她眼圈红了,忍着颤音:“是死是活,你们总要让我们一家子知道。”
雎楚楚出声:“就算是意外,也总能告知一二吧?”
卓颜垂着脑袋,默不作声。
室内的气氛很僵硬。
方缈等待了五分钟,站了起来:“我明白了。”
雎楚楚也随之起身,将那个干干净净的水晶杯放回了原位。
方缈:“楚楚,我们走。”
雎楚楚“嗯”了一声,临要出门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望着她们背影的卓颜,在静寂中说道:“杯子不错。”
卓颜下意识地看了眼矮几上的杯子。
那是一个八边形水晶刻纹杯,不算大,特殊玻璃,摔不碎的那种,当初阮渔送她的。
有热水的话,侧边会有一道彩虹出现。
雎楚楚也有一个,阮渔挑礼物的时候选了好几个,给她姑姑的是刻了一只简笔画小鱼造型的。
卓颜:“我……”
雎楚楚:“没死就好,如果你们在拼她生还的可能性,那我们可以继续等。”
说完这话,她大踏步地跨出了门槛,高跟鞋敲地的声音清脆有力,直直地落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上。
跟聪明人说话并不需要费力,可真的很难过。
卓颜的泪水成串地落下,她抽了纸,无声地哭泣。
没人不想知道阮渔的下落,他们同样很想很想,卓颜特别特别地想。她在后悔,后悔那日没有陪着阮渔一起睡。
如果我能跟她睡在一处,那么不管是遇到危险还是穿越,我肯定能跟着她一起走。
卓颜捂着脸:“我好恨……”
方缈和雎楚楚离开了这栋楼,司机开车带着她俩离开。
雎楚楚接了电话,对面说有人跟着她们的车子。
“我知道是谁,不用管。”雎楚楚吩咐道,稍后挂断,将手机随便地扔到了旁边的座椅上。
雎楚楚:“嫂子……”
方缈早已止住了哭意,轻声说道:“你说得对。”
既然都没有收到阮渔的死讯,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方缈:“等着。”
家里的三叔已经急得跳脚了,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侄女儿遭遇了不测,恨不得立刻报警。
要不是他老婆拦着,三叔已经跑去公安局闹腾了。
三个月过去,阮家的整体气氛一点都不好。
阮旭工作的时候低气压,总部公司员工天天胆战心惊,生怕做错了什么被董事长叫去问话。
方缈强打精神,好在公司那边的制度优越,她去不去都不会垮掉,目前运转良好,新季度收益不错,看来能多给员工们发年终奖了。
临近年关,这个二月,他们过得越来越不好。
——
阮渔没觉得自己在这里待了很久,但她确实不知劳累,接连走了不算短的距离,都没察觉到累,也并不渴,更不饿。
她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虚无。
“我还差最后一个。”她说。
系统纳闷:【你怎么知道总数?】
阮渔:“直觉。”
系统:【这是最不靠谱的】
阮渔:“那换个说法,我幸运的直觉。”
系统即刻换了态度:【那这就特别靠谱了】
阮渔轻笑,声音不再是刚才一路上的沉默,而是像有了介质一般可以在这一个空间传播。
一时间,声波穿过无限距离,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系统惊讶:【诶?】
能有声音的?
不是真空吗?
它跟阮渔是可以直接在脑域对话的,就算阮渔是“说”出来的,它连接的其实还是阮渔的脑子,听不听得到并非必要条件。
只是阮渔习惯跟它以对话的方式聊天罢了。
阮渔看着一个方向,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越来越近的黑色雾状能量,像是张牙舞爪的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