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剌古士兵们,眼睁睁看着剌古王命丧于此,带兵将领又输给了大文将领,顿时又害怕,又灰心,战斗力已消了大半。
大文士兵们奋勇上前,势如破竹,一举将剌古残兵们一网打尽。
蒙坚在绝望之中,自刎而死。
大文士兵们清理战场之时,发现一个形迹可疑的女人,正在沿着小路逃跑。
抓回来一看,居然是缺了一边耳朵的剌古王子,博撒。
他为了逃命,将自己伪装成了女人,但还是被抓住了。
城门打开,白亦宸率众回到城内,城内的百姓们自发走上街头,夹道欢迎,山呼胜利,北军威武。
白亦宸骑着战马走在前列,他眉目俊逸,英姿勃发,整支队伍都军容肃整,人人都神采奕奕,打胜仗的骄傲,溢于言表。
路过伤兵营之时,白亦宸下意识向营地门口看去。
一个娇小的身影,正站在人群中,目光追随着他。
两人距离很远,白亦宸无声动了动唇,似乎说了四个字。
杨初初目光微滞,随即笑出声来。
阿飞站在杨初初身边,看得一头雾水:“吴大夫……公子他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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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装傻
战事结束, 整个武城笼罩在热烈欢快的气氛中。
百姓们张灯结彩,自发换上了最鲜亮的衣服,走上街头。
一时间, 长街之上人头攒动, 摩肩接踵。
酒楼食肆门庭若市,人们把酒言欢,庆贺战争的胜利。
小摊小贩争先恐后地吆喝着, 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街角处,一位身姿婀娜的少女,戴着一张可爱的玉兔面具,亭亭玉立在一颗大树旁。
她时不时冲身后眺望, 似乎在等人。
过了不久,清朗的声音响起:“初初。”
杨初初回头, 只见白亦宸换了一身深蓝常服,儒雅温和,神清骨俊。
她眉眼轻弯:“亦宸哥哥, 你怎么知道是我?”
白亦宸勾唇笑道:“从小看到大,怎么会不知道?”
玉兔面具下,杨初初的脸红了红,她轻声道:“你就这样出来了, 他们会不会找你呀?”
今夜是将士们的庆功宴,但晚膳时间刚过不久, 白亦宸就离席了,杨初初担心不太好。
白亦宸泰然处之:“没人找得到我。”
说罢,他也戴上了杨初初提前为他准备好的面具。
白亦宸的面具是一只老虎,但这老虎画得歪歪扭扭, 有些滑稽。
白亦宸自己没注意,杨初初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亦宸不甚在意,拉起她的手:“走。”
两人手牵着手,走入长街之中。
长街两旁,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正值夏日,杨初初穿了件轻薄纱裙,夜风微拂,裙裾翩翩,引起不少人注目。
白亦宸拉紧她的手,低声道:“跟着我。”
他将她护在身后,避免人潮挤着她。
杨初初喜欢热闹,更喜欢被他护着的感觉,便乖巧地攥着他的手,一路笑吟吟地往前走。
“蜜瓜冰饮!好吃的蜜瓜冰饮!”一个小贩卖力地吆喝着。
白亦宸拉着杨初初走到摊前,小贩一打量两人的穿着,立即殷勤道:“公子、小姐,要不要来点儿蜜瓜?不甜不要钱啊!”
白亦宸温言:“来两份。”
小贩听了,喜笑颜开:“好嘞!”
杨初初见他麻利地挑了一个熟透的蜜瓜,刷刷几刀,便将蜜瓜切成了小块,堆到了碗中。
碗里提前铺了一些碎冰,蜜瓜盖上去后,又洒了些料汁和葡萄干,便做好了一份蜜瓜冰饮。
“两位请这边坐!”小贩将白亦宸和杨初初引到了一旁的小桌前。
两碗蜜瓜冰饮摆在面前,肉眼可见地冒着凉气,闻起来有股蜜瓜的清香。
白亦宸为杨初初轻轻拌了拌蜜瓜冰饮,笑道:“尝尝看?”
杨初初迫不及待地接过勺子,轻轻舀起一块蜜瓜。
这蜜瓜软硬适中,看起来十分新鲜,她轻轻送入口中,贝齿轻咬——蜜瓜清甜的汁液便一下流到了嘴里。
甜丝丝,冰凉凉,十分爽口,尤其解暑。
杨初初瞪大眼,感叹道:“太好吃了!”
她的玉兔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堪堪露出精巧的唇,这副样子看起来,好像是一只可爱的兔子在吃东西。
白亦宸唇角勾起,赏心悦目地看着她吃。
杨初初吃了好几块,嘴唇泛着水亮的光,好似十分满足。
“等吃完了蜜瓜冰饮,我们去看胡旋舞……胡旋舞过后,还有烟花。”白亦宸淡声道。
杨初初抬眸看他,忽然想起自己那个木匣子。
木匣子里装满了他寄来的信件。
其中不止一次提到过,希望有一天,他能带着她来北疆,体验一下风土人情和塞外风光。
他的信中提到:“这里的蜜瓜,比进贡的蜜瓜更好,盼与君同享。”
“无论男女老少,皆爱作舞,其中胡旋舞最为人们所喜爱,你若见了,一定喜欢。”
“每逢节庆,武城都要燃放烟花,沃野千里,一望无垠,整座城都会被照亮,宛如白昼。”
……
那几年,白亦宸虽然人在北疆,但许多生活的细节,他都一一记录了下来,通过信件与杨初初分享。
此刻,杨初初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
“亦宸哥哥。”杨初初轻声问道:“那时候你给我写信,明明没有回音……为什么还一个人坚持了那么久?”
白亦宸面色微滞,笑起来:“怕你会忘了我。”
杨初初一愣,低头笑:“怎么会。”
她怎么会忘了他?她人在药王谷,心里却一直惦记着他。
不过她承认,那时候她的惦记,是不如他多的。
他每几日就能些一封信来,有什么有趣的事都记得与她分享……可见,确实是将她挂在心上的。
杨初初面上微热,心里被甜蜜和喜悦盈满,嘴角噙着笑,挑眼看他。
眼波流转,顾盼生姿,白亦宸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杨初初大大方方道:“没怎么,就是喜欢看你。”
白亦宸呆了一瞬,笑意更甚。
两人吃完蜜瓜冰饮,白亦宸又带着杨初初去了乐坊。
乐坊之中,丝竹声不绝于耳,不仅仅是舞姬乐人,还有不少百姓也融入其中。
乐坊的舞台上,姑娘们裙裾轻扬,小伙子们眉飞色舞,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都欢乐地唱着歌跳着舞,踢踏声声,鼓点欢快,场面热闹不已。
杨初初惊讶地瞪大了眼,在京城的时候,她还从没看过这种景象。
白亦宸低声道:“北疆民风淳朴,而且热情直率,每逢节日或者庆典,便有不少人上街舞蹈。”
杨初初点了点头,笑道:“原来是这样,很有趣。”
她贝齿雪白,笑起来梨涡浅浅,分外迷人。
舞台之上,一位年轻的北疆女子,忽然看到了白亦宸。
她呆了一瞬,立即唤起身边的小姐妹。
几个姑娘一齐向白亦宸看去,窃窃私语。
杨初初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她拉了拉白亦宸的手,亲昵地凑上去:“亦宸哥哥,有姑娘在看你。”
白亦宸面色微顿:“你怎么知道?”
杨初初“哼”了一声:“我就是知道。”
这是绿茶……啊不,女人的直觉。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几个姑娘便相互鼓励着,涌到了杨初初和白亦宸的身边。
一个北疆的姑娘,梳着满头细鞭,生得俏丽动人,她冲白亦宸眨眨眼,道:“公子,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话音未落,她的脸便红了。其他几个姑娘都有些期盼又有些好奇地看向白亦宸,似乎在猜他会不会答应。
白亦宸面无表情:“不必。”
那姑娘有些错愕,又有些不甘,便问道:“是因为她不许么?”她指了指杨初初。
白亦宸还未答话,杨初初便笑起来:“对,我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