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是担心得不行的。
提起景菀,也不知祠王是查到了什么还是在诈他。
景鸿沉默,摆了摆手。
再拖延一些时间,就该结束了。
希望珩王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再隔壁的牢房里,景正司眼里滑过一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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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某个山林的小屋。
景菀坐在木椅上,有些沉默的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竹。
如今这局势,稍错一步便是满盘皆输。
她爹爹心里定是有主意的,虽他老是一副平静的样子。
心稍平静了一些,她不愿看见家人出事。
也不知青珩如何了。
她回府后便与他断了联系,他们都担心被祠王查出什么来。
姑娘眼里满是担心,眉目微拧,看着一片绿意也只剩下了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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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京城西边院子。
“王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屋内,与幕僚商量要事的陆青珩皱了皱眉,突然被打断让人很是不悦。
声音微沉带了些冷,“进来,何事。”
卫哲看了看屋内的幕僚,默了默,走到陆青珩身旁,低声禀告。
“景小姐被祠王的人带进宫了。”
男人的眉眼瞬间严肃,拳头紧握,心中那怒涌上了全身,片刻后,才抑制住情绪,“多久了,可有让暗卫跟着。”
卫哲低着头,不敢去看自家主子的神色,“得到消息属下立刻找您了,但已过去半个时辰。”
顿了顿,卫哲抿唇道:“景小姐被带走时我们的人被困住,没能护住。”
屋内顿时沉默,幕僚们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也知晓王爷是怒了。
他们从未见过那般温润沉稳的人露出那般凌厉的神色。
“派人进宫找。”随后挥了挥手让卫哲出去。
主位上的人凝眸片刻,再一抬眸,眼里皆是坚定。
“各位,我们的计划有变,速战速决吧,就明日行动。”
说罢这一句,陆青珩让他们散了,晚上再议。
男人快步走出那偏僻的城西,驾马向宫门去。
他唤了暗卫,与他一同潜入宫中,找那心中的姑娘。
他的菀菀等不起。
心里尽是想着她被控的模样,他怕她受委屈。
可是陆青祠似乎早有准备,任凭他的人悄无声息将皇宫翻了一遍都未找到。
心中闪过惶恐不安,那快要窒息的感觉让他的心平静不下。
陆青珩站在某个暗处,看着这深深宫墙,拼命想着有什么暗道之类的地方。
他知晓的地方都找过了,甚至之前不知晓的地方也被着找了出来,可是,都没有那个温婉的姑娘。
突然某个瞬间,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停下的脚步再度动起来。
陆青珩运起轻功,飞到了一个荒芜的偏殿。
推开吱呀的大门,陆青珩走进去。
走到那木栏杆围着的小木屋前,陆青珩停下脚步,在栏杆外扬声道:“皇祖母,孙儿有事想见您一面。”
周围毫无反应,陆青珩等了一会,再次扬声道:“菀菀被新皇带入宫,不知意欲何为。”
话音刚落,小木屋被人从内打开,自里走出两个白发老人。
“菀菀被带进宫了?”六婆婆被搀扶着,走出来面色严肃的问。
陆青珩沉默着点头。
再抬眸,刻意敛去的浓浓担忧尽数显露,“皇祖母可知晓宫中的暗道、暗室、或能藏人的地方。”
她在宫中多年,手握的秘密与消息定不少。
六婆婆点了点头,“你进来,我一一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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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室内,只有摇摇晃晃的烛火在映着,在角落的姑娘抱膝坐着,长发披着背上,徒生苦寂。
许久,外面传来一阵动静,伴随着石门开的声音,景菀抬起头,看着那石门外的情况。
“进去!”凶恶的下人将一个小身影推进来。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不可以关我的!”稚嫩的声音叫嚷着。
可那人毫不理会,骂骂咧咧的迅速关了门出去。
“呜呜呜——这是什么地方!”
“你们快把我放出去!我父皇不会饶了你们的!”
安静瞧了一会,景菀缓缓起身,起身的动作拉着到后腰的疼痛,让她皱了皱眉,顿了顿,向那小身影靠近。
抓她进来的陆青祠的人动作粗鄙,推搡间她的后腰撞上了硬物,可是如此形势,无人会理会她是否受伤。
陆青辰哭得打嗝,才一缓过来,却见这黑黑的房间突然有个长发的女人靠近,这又被吓着了。
“啊!你是人是鬼!”小孩子都被大人吓过,回忆起奶娘口中吃小孩的女鬼,陆青辰哭得更大声了。
后腰还隐隐传来疼感,景菀被关到现在难得有了些笑意。
缓缓靠近他,景菀微微弯腰,柔声道:“八皇子,我们见过的。”
细柔的声音让陆青辰的害怕减轻了些,小心的睁开眼,未看见满脸流血的女鬼,反而是温柔的姐姐,还有几分眼熟。
小脑袋一灵光,瞬间便不怕了,带着泪的眼有几分愣愣的,“喔!你是珩王兄的未来王妃!”
“现在还不是哦。”景菀笑了笑,柔声回答。
“那以后就是了对么?”陆青珩仰着头,答得甜甜的。
可随后,那小脸便垮了下来,眼里含的泪又要隐隐落下,“姐姐怎么也被坏王兄抓起来了?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站一会后腰的疼痛感更重,景菀站直了腰,摸了摸他的脑袋,“别担心,你珩王兄会来救我们的。”
“真的么?”
景菀牵着他走到角落铺了草的地方坐着,笑得温柔,“真的,难到八皇子不相信珩王能救我们么?”
“相信!珩王兄可厉害了,教我做功课还带我骑马,而且王兄武功特别高!能一人打倒好多人呢!”陆青辰答得斩钉截铁,童言稚语间尽是对兄长的崇拜。
“嗯,我也觉着他厉害。”
受困于此,不知他能否找到,可她就是相信,那个人一定会找到她的。
暗室里只闻姑娘的柔声细语与那稚嫩的童音,许久才安抚了他的惶惶不安。
许是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觉着有个人陪着他,又有人会救他,那害怕便会减轻。
可景菀会想得多些。
祠王抓她入宫,不可能只单单困于此。
她的作用,无非在于侯府于陆青珩。
那祠王,该如何用她。
未知的东西更让人产生恐惧,景菀的心跳得快了些,是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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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再一次打开,景菀皱了眉,搂紧了身旁睡熟的小身子。
有一宫裙女子缓步而进,宫裙乃天羽绸所制,行走轻盈,在这暗室颇为亮眼,更别提这女子头上戴的各色名贵珠钗。
女子走至一步之距,停下,勾了一抹笑,可那红唇吐出的调调莫名让人不喜,“三妹妹,许久不见,你怎落魄到这般。”
她走进暗室景菀便看清了她的面容,心中生出许多感叹,本不知来意,一闻她所言便知晓了。
她唇角带笑,懒懒抬眸:“倒是不如二姐过得好。”
她这般无谓的模样,落在景蔓眼中便成了不屑,惹得景蔓眼中的嫉更盛,“如今你还如何嚣张,你的男人就要落网,疼你的家人就要被处刑,你往后啊,真是可怜呢。”
她佯作同情的模样语气可惜,可那眼里,尽是痛快的神情。
“二姐以为,你能置身事外?”景菀未对她的话作任何反应,淡笑而道,“莫觉权贵有情。”
只是她的劝诫不会有人听。
“胡说八道什么!皇上如此很宠爱本宫,待你们死了,他会将侯位给正司,到时本宫便有了强大的娘家,位置便会一直尊贵着!”说着说着,景蔓眼里的欲望越发浓重,最后竟是扬声笑了几声。
“本宫权利会越来越大,而你,皇上利用罢你的价值,你就会被杀了丢乱葬岗。”景蔓勾着唇笑言。
宫裙精致的女人未曾发觉,她如此的模样有多疯狂。
景菀身旁的孩子被吵醒,看见如此吓人的模样懵懵的向景菀怀里挤,景菀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背作安抚。
景菀默了默,她既知晓利用完便被丢掉,为何想想自己,如何不是同一下场呢。
待景蔓发泄够了,才想起正事,吩咐宫人将景菀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