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冷的很,还是往亭子那儿取个暖吧。”于娉婷担心迟未晚身子,指指不远处的亭子。亭子里生着炉子,四边用白纱围着,还是能挡挡风,但是并不会遮挡了风景。
外头也着实是冷,迟未晚当即便同意往亭子里去。坐下来烤了好一会,才觉得冰凉的手脚暖和了些,“往后若是在大雪天邀我出门,除非地星撞火星,否则我绝不应下。”
出来的时候害怕穿太多臃肿难行,迟未晚还不敢多穿一件袄子,这下把她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她们这一路无意识的走,还真的完美的将自己与其她人分开了。这亭子也是比较偏僻,不过云侯府能够在这个地方都准备好这些东西,也真的挺有心了。
炉子上的热气不断的在外冒着,白烟从上面缓缓冒出。不过实在是天气寒冷,很快这热气便散了下去。好在又丫鬟在炭火熄灭前,又马上上前来重新添置了一番,顺便还给四人上了花茶。
“午时都过了,云侯府不给我们准备点午膳么?我都饿了。”顾玉溪倚在栏杆上,宽大的长披风披在身上,手拿白玉瓷杯目光望着远方,还真的有一种侠女的感觉,当然排除掉她这句话的的情况下。
“走,回去瞧瞧。”迟未晚放下杯子起身,忽而一阵头晕目眩,忙用手撑住了桌子。突然身边东西落地的声音不断想起,迟未晚强睁着迷糊的眼睛看去,其她三人居然全都昏迷了过去。
该死!茶里有迷药!
这是她昏迷过去时唯一的想法。
不知道昏昏沉沉了多久,迟未晚只觉得脑袋疼,浑身还冷。意识一点点回拢,睁着眼盯着屋顶许久,才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顿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东西布置并不算差,只是看它们的样子似乎年数已久,房子里有一股难闻的霉味。迟未晚手脚并没有被绑着,就是浑身有些发软。前后的窗户和门都被锁住了,迟未晚叫了几声也听不见回应,也不知道另外三人怎么样了?可千万别因为自己而受伤害!
坐在椅子上想事情,连忙摸摸腰间。幸好玉佩还在,这会也顾不上别的了,迟未晚直接钻进床底下,瞬间就进入了空间之中。
空间好像是会自己不断的往外生长,至少迟未晚觉得现在比最开始的时候还大了不少,甚至连温泉都出现了。
顾不得想别的,迟未晚先进入温泉泡了一会,等到肤色都成了粉色,冰冷僵硬的身子终于是暖和了起来,那种无力感才渐渐消失。又不敢泡太久,生怕自己晕在这温泉之中,迟未晚爬出来躺在草地上想事情。
自己对云侯府的看法似乎还是太简单了些,他们居然敢直接就将四个人都给药倒了,简直就是雄心豹子胆嘛!两个皇上亲封的县主,一个将军的妹妹,一个御史的嫡女,难不成一点都不担心皇上的怪罪?
忽而她睁开了眼,目光紧紧盯着半空坐了起来。不是别的,她听见房中有人进来。
“你不是说她人在里面吗?人呢?”压低了的声音还是让迟未晚心中一寒,这声音太熟悉了。
对方似乎是不相信凭空人就不见了,四处找了一遍,哪怕是床底下也没有放过,偏偏什么也没有,“不可能的!我亲自让人将她送到房间,亲眼看着房门锁回来的!”
迟未晚几乎是要笑了,居然是他们俩个联手。迟静雅啊迟静雅,你还真的是为了嫁给二皇子无所不用其极的去讨好他。定然是二皇子知道了昨天自己的回复,然后才想到了用这么一出来逼自己就范。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迟静雅居然还真的会配合他!
“那你告诉我,人呢?”二皇子压抑着怒火,只觉得这人空有一身美貌,连点事情都办不好,真是蠢得可以。可是脸上又不能表现的过分,深吸一口气安抚道:“静雅,你相信我。永宁对我来说就是一把制衡顾南风的利刃,一旦她成为我的人,顾南风必然会顾忌她而不敢轻易倒向太子那一脉。我现在太需要顾南风手中的兵权,你相信我,你才是我的真爱。”
迟未晚将这些话一字不漏的全听了进去,原来二皇子想要求娶自己的目的是这个,他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用以制衡顾大哥,简直就是笑话!不过他这般说起来,想要做储君的目的也很清晰了,果然在温柔的皇子也拥有着与天齐的野心。
“殿下,我爱您,静雅相信您。”迟静雅在二皇子面前简直就是脑子不够用,无论二皇子说什么,她都愿意听,所以才会背着她娘将迟未晚给药倒了,“只是殿下您也相信我,我真的将她关在了这房中,昏迷不醒的怎么可能会突然消失不见!”
“你确定她是在这房中?”
“我确定!”
“那去别处找找。”
没一会,房间中的声响便消失了下去,迟未晚久久的沉浸在二皇子的目的中。兵权,他想要做什么?不对,以前他可都是很冷静淡定的,为什么现在会显得急躁急功近利?难道――西山消被镇压的那一匹军队真的是他养的?现在发现尽数被端,狗急也要跳墙了?
迟未晚出了空间,在床底下又待了几分钟,确定没人了才敢爬出去。门口的锁已经打开,又往外瞧了一会,约莫已经申时,看来自己这一觉睡得时间有点久啊。
不敢在这个地方久留,同样也不敢大大咧咧的到处窜。迟未晚如今最想要知道是剩下那三人被转移到了哪里!这里位置比较偏,积雪都不曾打扫,因而往哪边去只要顺着脚印去就行。
躲躲藏藏很快便发现前面的脚印变多了,迟未晚一个闪身躲进了一旁的假山之后,紧紧贴着壁沿不敢发出声响。
“怎么可能平白消失?接着找!”着急的而充满怒气的声音,迟静雅不停地在原地踱步,这会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二皇子那边又不好交代,她真的是又急又气。
“小姐,义和县主醒了,她和顾小姐闹着要去找皇上,说我们府杀人灭口。”一个丫鬟飞奔而来,飞快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让迟静雅更是头疼得厉害。
听到丫鬟的说辞,迟未晚悬着的心就放下来了,看来自己姐姐她们并没有事情。于是她便偷偷遁去,趁乱想要直接去找三人。谁知这府宅确实是不太熟悉,没一会便转晕在了后院中。
背后一双眼一直在注视着迟未晚,见她站在原地左看右看不曾挪动脚步,会儿一把将其拉到了大树后面。
突如其来的拉力让迟未晚险些尖叫出来,却被那人飞快的捂住了嘴。惊恐的顺着手看去,只见那人样貌枯荣,眼角皱纹丛生,只是看着她的眼中却没有一丝想要伤害她的意思,反而满是高兴与满足。
“哑婆?”不敢置信的叫了一声,哑婆啊啊啊的点头,看看迟未晚的容貌,又颤抖着小心的将她垂落在耳边的发丝挑到了后面,干枯的眼中闪现泪光,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尽数憋了回去,只是两眼红红。
不明白为什么她在看见自己之后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好似上一次见她,她也是这般激动,“哑婆,你认识我对不对?或者,你认识我娘。”
第七十六章 倾心苑
这两个问题几乎是带着肯定的语气,整个云侯府中只有这哑婆一次次出手拉自己一把,也只有她看见自己会不自觉流露出激动开心的神情,似乎还带着一种透过自己看着别人的缅怀。
哑婆在听到她的话之后更是抓紧了迟未晚的手,嘴巴张了又张,终是一个声音也没有发出来,眼泪却不自觉的往下流。
“哑婆,您别哭。”迟未晚急忙安慰道,拿出手帕去替她擦眼泪,心下对哑婆认识自己娘亲的猜测越发的肯定了。还不等她多问,哑婆便拉着她往外头走去,似乎要将她送离云侯府。
“哑婆,我还不能走。”迟未晚不肯走,对着哑婆道:“我朋友还在这里,她们找不到我很着急,而且云侯府的人一次次想要伤我,我若这么轻易就走了,他们定是还有下一次的。”
迟未晚本就没准备这么轻易的离开,只是在云侯府中一点也不熟悉,如今遇上哑婆,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想了想,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在手帕上写了几个字交给哑婆,“哑婆,你能不能帮我将这手帕交给我朋友。她们就在梅园中,一个是顾府的小姐顾玉溪,一个是我姐姐义和县主。”
哑婆并不想将她留在云侯府,可是见她面色郑重,目光坚定,不由也清楚她的决定不容更改。想了想将帕子藏在了袖子中,又拉着迟未晚七弯八拐的走了一会,居然到了一个破旧的院子中。
将迟未晚推进院子,哑婆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院子挺大的,只是草木杂生,便是连匾额也破旧的不成样子,隐隐还能看见上头写着的几个大字“倾心苑”。院子里长着两棵枣树,冬日里虽说已经光秃秃了,但它们的枝桠已经交叠在一起。可以想见若是在枝繁叶茂之时会是何种繁茂的场景。
树下摆着石桌石椅,如今被厚厚的白雪所覆盖。迟未晚踏着白雪,很快便觉得冷得厉害。踏着积雪一点点靠近房门,屋檐下挂着个鸟笼,孤零零的在风中摆动,沿着墙角拜访的花草早就不见了踪迹,只剩下光秃秃的土盆子放在那里。
不知为何,迟未晚看见这样院子便有一股悲伤荒凉的感觉,素手覆在房门上,冰凉的触感使得她的头脑越发的清醒。
门上落锁,并不能进去,便是连同窗户也被钉子给封住了,可见这院子曾经一定遭受过什么,以至于败落成这般模样,以至于在这个云侯府中被遗弃。
哑婆为什么要将自己带到这里来?迟未晚心中产生了一个疑惑。若是她认识自己的娘亲,那是否表示这个院子与她的身世有关?或者与她的娘亲有关?
等等!“倾心苑”!
迟未晚脑子里突然闪过进门时看见的那块匾额,倾心苑,谷怜心,难道这是曾经自己娘亲住过的院子?
如是想着,迟未晚便想要进去一探究竟,只是这门窗紧闭,该如何进去才好?这锁……想起电视中看见的,开锁大师随便用什么工具都能将锁打开。将发上的金簪摘下,迟未晚便试着往钥匙孔中插去,运气好说不定还真的能开出来呢。
想着,簪子还不曾完全插入,更不曾用力,那锁便自己给断开了。迟未晚拿着锁站在门前愣了一会,有些懵。这也太简单了些吧!想来可能是年数久了,这锁便自动脱落了。
推门进去,并没有想象中灰尘漫天的呛人感觉。屋内摆设的饰品少了很多,只是每一样东西都摆的整整齐齐的,即便是光线极差,迟未晚还是能感受到这屋子定是有人时常会过来打扫。
往里走,床边放着贵妃榻,塌边上放着一个小孩子的摇篮。走过去,轻轻推动它,摇篮便吱呀吱呀的晃动起来,在安静的屋子里,冷不丁的还真的容易让人冒出一声鸡皮疙瘩。只是迟未晚却恍若未觉,缓缓的在屋子里走动,几乎要将每一个角落都看清楚。
床边摆着一个小几,上头放着一些绣花用具。掀开上头盖着的布,便露出了只做到了一半的小虎鞋,鞋子最前头还缀着一颗圆滚的珍珠,好似制作鞋子的人想要将最好的东西都给马上要出世的孩子。
摩挲着鞋子,迟未晚几乎能够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女子,面上挂着恬淡满足的笑意,低着头给自己的孩子缝制鞋子,偶尔停下来摸摸肚子,这时候她脸上的笑便更加柔和灿烂。
虽说房中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可整个房间看起来依然是处处都透着柔和安心。这屋中的主人定是很热爱生活,深爱着自己过着的每一天的人吧,所以房间的各处总透着烟火气。
房间很大,外头还放着一张梨花木的书桌,桌上文房四宝依然在,还摆着两本不知从何处淘来的话本。话本里头还被标注了好些地方,甚至还有批注,诸如“小先生一介书生,又岂会不分青红皂白便冤枉姑娘,此处有疑”,亦或是“昨夜大雨,枣子掉了一地,心疼醉枣少两罐”。
充满天真欢乐的语气,让再翻开这本书的人都忍俊不禁,便是迟未晚也不由得嘴角随着扬起。那时候她的生活一定很轻松愉快吧,所以才能在字里行间体现出来。只是为何到最后会突然死亡,自己又会被送走?这其中究竟有什么样的隐情?
便是那云侯爷,若是一开始能够待谷怜心这般好,让她的日子这般惬意,又为何突然转变得这么快?与安梦莹想比,谷怜心无论是身份地位都完全超越她,正常的男人还会因小失大吗?
为此,迟未晚又产生了重重疑惑,这个云侯爷在这突然转变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说是一直在欺骗谷怜心,那也应该继续欺骗下去,而不是这般大胆的与庆侯府反目成仇,甚至连名声脸面都不要了,这完全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不知在里头待了多久,外头的天色渐黑,迟未晚是被外头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惊醒的,急忙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恢复原样,又及其快速的将门关上,走到床边上直接躺了下去,假装昏迷不醒。
约莫也就几个呼吸之间,房门便被推开了,“快找找!”
“这院子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顾将军您这是何意?”云侯爷愤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比之更冷漠压抑,顾南风几乎未将他的怒吼放在眼中,“永宁县主受邀前来赏花,却无故失踪,你云侯府非但不立即寻找,反倒一再阻止义和县主与我妹妹寻找。这又是何意?本将军奉皇上口谕,寻找永宁县主,云侯爷又三番四次的阻挠,难不成是心里有鬼不成。”
一字一句轻缓的吐出口,偏偏又让人没能反驳,云侯爷自知理亏,不敢多言。可是他身为侯爷,却被一将军这般当着下人丝毫不给面子,他心中还是气的很。
“谁知道永宁县主是不是跟哪个男人跑了,若是找不到顾将军你还是想想怎么给本侯爷道歉吧。”
回应他的是门外树枝断裂的声音,“再敢多说一句污蔑她的话,死。”
若是周身的气势能够杀人,想必云侯爷已经千刀万剐了。看着外头被劈断的树枝,以及顾南风那恍若一下秒便要杀人的表情,云侯爷也不敢再说一句。
“晚晚!”
“县主!”
几乎是同时,于娉婷和静姝发现了她,大叫一声冲上去。而比她们更快的是还在门口的顾南风,几乎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将迟未晚抱在了怀中。
迟未晚身上本就冰凉,尤其是还在地上趴了好一会,更是几乎要冷到骨子里了。顾南风一碰到她冒着寒意的身体,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此时恨不得将云侯爷直接给宰了才能泄愤。
只感觉身上一暖,迟未晚便闻到了还带着顾南风身上独特味道的披风盖在了自己身上,顾南风如同她是易碎的珍宝一般小心的将她抱着放在自己腿上,然后用自己暖和的手去温暖冰冰凉的手和脸。
“丫头。”温柔缱绻的呼喊让迟未晚心头一跳,下意识的紧缩了一下手指。顾南风一愣,显然是发现了她的小动作。迟未晚不由懊恼,只得暗中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背,示意他自己其实还醒着。
“云侯爷,你们云侯府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何我妹妹会在这荒无人烟的院子里昏迷不醒!为何我们要来这院子检查时,您却一再的阻拦我们?”
于娉婷很心疼,也很生气。在昏迷中醒过来时发现迟未晚不见了,她着急得都要哭了,云侯府卑鄙得竟光明正大的使用迷药迷晕这么多人,简直置王法于不顾!
“或者应该让迟小姐给我们解释一下,为何我们用了你云侯府的茶水,竟然会昏迷不醒?你们云侯府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说话的是顾玉溪,她可比于娉婷更加的有气势,一边说还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几乎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击中在了她的身上。
第七十七章 没爹养
“在我们要寻找县主之际,甚至还被人软禁在屋内,各种蹊跷问题,我回家之后定是会与爹仔细说上一番,云侯爷还请仔细调查清楚了。”
说话的是欧阳羽恬,原本她就是在人群中很是低调的人,只是今日这事实在让她太生气,云侯府的所作所为让她的三观受到了严重的挑战,以至于她都忍不住站出来说话了,再者也是将迟未晚当成了自己的朋友,让她有了这样的勇气去叫板云侯爷。
几人的一番说辞让原本就聚集在这里不肯离去的各家小姐都窃窃私语起来,这让云侯爷与后面赶来的安梦莹脸色都青了。
“这院子废弃多年,从不曾有人踏足。永宁县主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们又岂会知晓,难道我们还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定是有人在陷害我们云侯府。”
云侯爷不欲与这些女子说话来自降等级,安梦莹自是当仁不让的要站出来了,“我倒是想要问问几位小姐,为何大家都好好的,唯独你们几个会被人迷晕了,这难道不是蹊跷吗?说起来,似乎只有永宁县主与我云侯府有那么些仇怨了,说不定……”
这话说的就很耐人寻味了,自然是说陷害他们云侯府的是迟未晚几人在自导自演了。迟未晚心中冷笑,事到如今了,这安梦莹还能巧舌如簧,那就要看她乐不乐意如她的愿了。
“娘,娘不要走,娘、不要扔下晚晚,娘——”像是在说梦话,一句句呼唤都显得悲伤,其她人还来不及细品安梦莹话中的意思,就被迟未晚的呼唤声给吸引了。
紧闭着眼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痕,嘴唇由最开始的青紫好歹因为温暖恢复了些,只是依然显得苍白。素净的小脸在宽大的斗篷中显得不过巴掌大小。
“丫头,丫头。”顾南风心知迟未晚是醒着的,心下自然是放轻松不少,虽说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做,不过还是陪着她演下去。
像是听到了喊声,迟未晚一点点睁开了眼,然后一把抱住顾南风痛哭起来,“我看见我娘了,她就在这个房间里,她说她很想我。呜呜呜……顾大哥,我好想我娘啊”
并不是很大声的哭泣,可是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沉默着看她,一点点的声音便显得格外清晰。尤其是她说的那句“我看见娘了,她就在这个房间里”,简直能让人寒毛都竖起来,尤其是云侯爷和安梦莹格外觉得瘆人。
这房间的确就是当年谷怜心居住的,是云侯爷特意为她建造。当年这就是云侯府的中心,只是后来谷怜心身亡,安梦莹成了当家主母,直接就将这院子给封了,加之当年基本上的奴仆发卖的发卖,死的死,这地方更是成了云侯府的禁地,几乎不会有人经过。
“这院子荒废了十多年前,怎么可能会有人,县主不要危言耸听。”安梦莹心中气愤,就该早点解决了这个死丫头,一天到晚的给她添堵,“这儿阴凉,大家伙还是先出去吧。”
“云侯夫人,我可否问问这院子当年是何人曾居住?”依靠在顾南风的怀中,迟未晚擦去脸上的泪珠,及其认真的问道,甚至还对安梦莹都没有带上一点点敌意,好像真的只是对院子感到好奇。
安梦莹一愣,抿了抿嘴,美艳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意,只是在火光中很快便散去,“县主问这个做什么,我进门的时候,这院子便已经封了,至于以前是谁住的我明儿得去询问府中老人才知道。”
“原来如此,那是我问错人了,云侯夫人见谅。”说罢,迟未晚便看向了一直在边上不说话的云侯爷,“云侯府乃是侯爷一手执掌的地方,云侯夫人可以不清楚,这么大的院子,侯爷不会忘记曾经有谁居住过吧。”